65 章節
意,臣便去一趟白塔,表明宮裏的意思。不過,臣還聽說,這位大祭司之所以性情大變,是因為受了傷,服食了巫醫元晏新搗鼓出來的藥,這才……急躁了些。白塔裏的風傳,只要傷口結痂複原,人好了,就不用再服藥,性情自然也會和以前一樣了。”夢澤這話說的遲遲疑疑,看她那樣子,必然是有下半句的。
“但是,”林詩幫着她接了一句。
“但是,臣還聽說,這位巫醫元晏為人孤僻,整日裏除了問診,便是自己個兒研究藥,平時不與人說話,更不站隊,看着像是個能叫人信任的。只是在白塔中,有許多巫醫對她的藥頗為猶疑。好像是過于求新意,求見效果快,以至于藥效不穩定。前些年在試藥的時候,還曾經吃出過人命來。不過白塔中人都是用死囚試藥,因此并沒有流傳出去,她的名聲還在。但大祭司久在宮中,白塔中經營日短,這些隐秘未必能盡數知道。”夢澤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段,聽那意思,似乎并不信什麽好了傷疤就能斷藥之言,只是不好直說罷了。
林詩自然也聽出來了。她搖了搖頭,閉上通紅的眼睛,整個人累極了,僵着脊背直直地往後倒了過去,然後保持着一個癱軟的姿勢,舒了口氣,“你都能知道的事兒,大祭司自然也會知道。不過在她看來,這都是巫醫間的派系之争,只能說明巫醫元晏人緣不好,而不是她醫術不行。唉,可惜她費盡心思爬了上來,最後說不定要毀在藥石之手。”
“那咱們還用去白塔,和她緩和關系嗎?”夢澤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去是自然要去的。尤其是現在,她這樣的性子,恐怕容不得別人半句的不是。咱們少惹她,免得她無處發火,非要撒到咱們身上來。”林詩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眉心。上回她走到什麽地方聽人說過來着,總是皺眉容易顯老。
“面相的年輕與否,對巫女來說并不重要。平時都擋着,白塔裏光線也昏暗,再說,也沒人盯着我看,順便猜猜的我的年紀,再評價一句年輕、年老的話。叫我聽見,舌頭都給他割了。”巫女見山任由鐘爻的手摁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翹起鼻子,嗅了一下。
巫女見山她們沒有去尋農戶。白天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天上突然落下一只鴿子,鴿子上帶着白塔的印記,腿上還綁着信。巫女見山一見那信便覺得是和她有關,當場就拆了。
那信上傳的是新上任大祭司閑安的指令,叫各地白塔嚴查巫女見山行蹤,随時上報。巫女見山不願暴露行跡,連有人煙的路都不願再走,故意選山林深溝,因此到了晚上,只能露宿密林。可巫女見山到底是養尊處優多年的人,少受這把苦楚,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然後被鐘爻說了一句,皺眉容易顯老。
“當然沒人敢評說您。這不是捉到個探子,什麽都沒問出來了呢,您就叫人把他舌頭割了。這還是有用的舌頭呢,旁人的未必有他有用,自然也說割也就割了。”鐘爻沒注意巫女見山的動作,手腕一落,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鼻尖上。
“我,”鐘爻下意識便想道歉,但巫女見山的手更快,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別鬧,這深上老林的,蚊蟲不少,再說還有別人,不方便。”
“我,我沒有。”鐘爻把手腕從她的手裏□□,滿臉通紅地解釋了一句,“我沒想。”
“我想了。”巫女見山掃了眼旁邊的幾個巫侍,垂下頭,湊到鐘爻的耳邊,輕輕道,“從上京出來,就再沒碰過你。你算算,這都多少天了。”
“這亂事,一件接着一件,你還空想這個!”鐘爻輕呼一聲,瞪了巫女見山一眼,這裏有幾個巫侍功夫特別好,又和自己相熟。就算壓低了聲音,也總怕他們會聽見。因此臉紅得厲害,甚至恨不得給巫女見山一拳。
“食色性也。有什麽不能想的。”巫女見山湊到鐘爻脖子邊上,故意深深吸氣,“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心大。再說了,咱們這條道雖然走着險,但路程短,說不定比走別的路還要快些。等到了上京,就避不開閑安的耳目了。她現在是大祭司,不同以往,有了名分,就會招攬出大批的手下。這人一多了,裏頭自然就會有高手。我現在悄聲回去,恐怕就會被人趁着夜色,暗箭刺死。因此在死之前,總想風流一回。就算日後做了孤魂野鬼,也有個念想。”
這話實在叫人心驚。就算鐘爻明知,巫女見山不過是說說而已,但心還是又酸又軟,難過的簡直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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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旁邊走一走,不要叫人聽見。”鐘爻其實心裏并不是十分有底,在他心裏,巫女見山固然厲害,但白塔講究的是天福、天賜。只要閑安坐上了大祭司的位置,她在旁人眼中自然是天選之人,自然是會得上天保佑,根本無需贅言。
巫女見山和她碰到了一起,說不定誰勝誰負,結局如何呢?
“呵呵呵,你真信了?放心吧,沒有人的運氣能比得過你家的巫女,前任大祭司是如此,如今的閑安也是一樣。沒事兒的。”巫女見山摸了摸鐘爻的腦袋,伸手把他摟在懷裏,“我不會叫你輕易問我殉葬的。”
第二日下午,原本豔陽高照的天上忽然陰雲密布,很快就雷聲陣陣,光電密布,開始下起雨來。
豆大的雨點下的很不是時候,夢澤剛替林詩傳遞了書信,正準備往回走,結果就見自己的馬車都連人帶馬,被雨澆得躲進了白塔。進來的時候,她還差點撞到了一個人,是一個蒙着臉的巫侍,兇神惡煞的,臉上還帶着刀疤。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是要去殺人。
她确實是要去殺人。巫女見山回來了,騎着馬,帶着人,一路風馳電掣,身後還拖着一個杞國的探子,大搖大擺回來的。進城之後,直奔皇宮。這個時候,應該走了有一大半了。希望這場大雨能把人攔下來。當然,攔不下來也所謂,這個時候,足夠她在宮門外追上去了。
雨大路滑,正好人少。
巫女見山沒有被雨擋住路程,但是放慢了速度,依舊帶着人,走最繁華的街道,一路往宮裏去。
看見她回京的人越多越好。她回來了,那些蟄伏在閑安腳下的人才會生出無盡的力量,才會看見希望。要不是那封信,她本來準備退讓一二,悄悄進城,悄悄進宮,然後直接去方城,不沾染這些是非。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閑安不放心她,還想要殺了她。
跟在巫女見山身後的巫侍,在剛才聽見身後的狂奔聲後,紛紛拔出了刀。上京之中,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會有人敢用利刃沖着巫女見山。原來昨天晚上,巫女見山和鐘爻說的話并不是虛言,閑安果然派人來殺她了。
“呵!”刀疤臉巫侍冷冷地嘲諷了一聲,提氣縱身,踩着路邊的旗杆飛身而起,越過衆人,一刀劈向巫女見山。
巫女見山依舊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只是感覺到頭頂的風聲,微微擡頭,露出鮮紅的唇來,嘲笑般地勾起嘴角。
下一刻,巫女見山的身體便歪歪斜斜地避過了殺手的鋒芒,只有身下騎着的那匹馬被一斬兩段,血飛沖天。
名字
大雨傾盆,刀疤臉巫侍落地的時候滑了一下,就像剛才的馬蹄一樣,歪歪扭扭地用腰撐了一下身子,然後一擰身,避過四方而來的刀鋒。
巫女見山淋了一身水,最外層的黑色巫衣還是好好披在身上。透過雨幕,纏鬥的幾人在她一時分辨不出裏外,都是一身的黑衣,都是一樣的兵刃。看起來就像是自相殘殺。
鐘爻下馬扶起巫女見山。他的手摸到袍子的時候,黏黏膩膩,擡起來都是一手的血紅,就算是被雨水反複沖刷,上頭也會殘留着揮之不去的血腥氣。鐘爻擔憂地轉向巫女見山,一邊扶她起來,一邊低聲問,“受傷了嗎?”
巫女見山搖了搖頭,然後四下看了看。不該只有這麽一個人才對,換成是她,破釜沉舟要殺誰的時候,必然是精銳進出,絕不留半點的後路。
果然,就在巫女見山轉身四顧之時,陣陣馬蹄踏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烏雲一般裝扮的巫侍個個都手拿大刀,頭戴蓑笠,旋風一般帶着肅殺之氣,如江河入海一般滾滾而來。
“都是大祭司閑安的人?”鐘爻一見這架勢立時慘白了臉,也顧不得一旁掙紮着要逃走的杞國探子,一手扶着巫女見山,一邊呼來自己的馬,急着想把人扶到馬上,叫她先走。
“不用着急。援軍就來了。”話音未落,宮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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