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回頭,四目相對
了,自從他搬來之後,夜寒時就幾乎連三樓都沒再上過。
每個人的空間有每個人的味道,夜寒時從未親近過夜寒亓,踏進這裏,對他來說,不亞于自我處刑。
他站在門口,先将整個屋子掃視一圈。
房間很大,是一個很寬敞的長方體,除了洗手間和浴室以外,沒有任何隔斷,看上去一目了然,确實只有他一個人在沙發上喝酒。
夜寒時不覺得朱玲玲會有興趣陪夜寒亓喝酒,于是淡淡點了點頭,道:“打擾了。”
朱玲玲快哭了。
“這就走了?”夜寒亓好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夜寒時卻完全不疑有它。
他不是不知道夜寒亓對夜家的企圖,但卻完全沒想過他會跟朱玲玲扯上什麽恩怨,他們素來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夜寒時以為他是故意挑他,皺眉不耐道:“我還有事,先不奉陪了。”
夜寒亓晃了晃酒杯,說:“兄長的房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爺爺以前是怎麽教你的,嗯?”
夜寒時面無表情地看他。
夜寒亓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個新的玻璃杯,慢條斯理地說:“來,陪哥哥喝一杯。”
夜寒時沒說什麽,走過去,自己倒了半杯,仰頭一口喝完,問他:“可以了?”
夜寒亓的目光淡淡掃過前方,抿唇,露出一個微笑來。
夜寒時把杯子放下,快步轉身離去。
而衣櫃裏,躺在黑暗的朱玲玲心裏一片冰涼,眼淚順着臉頰無聲地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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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時,你這個笨蛋,大笨蛋,為什麽就不能回頭看一眼……
我只離你不到三米的距離。
我就在你身後啊!
……
朱玲玲淚眼婆娑,絕望地聽着那個腳步聲漸漸遠去……
就在她的心快墜入深淵的那一瞬間,急促的腳步聲卻又重新響了起來。
他去而複返!
夜寒亓看着衣櫃的方向,臉上那得意而悲憫的笑容還未斂去,擡起頭來,看着重新站到面前的夜寒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朱玲玲也死死地盯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心裏的小火苗蹭蹭往上直冒,最後一絲希望死灰複燃!
夜寒時眸色深深,一字一句道:“我再問一遍,你剛才,見過玲玲沒有?”
夜寒亓沉默了片刻,不過很快恢複成一貫的淡定模樣。
“當然沒有。”
“那都這麽晚了,”夜寒時面沉如水,微微俯身,逼近他的眼睛,“你為什麽還穿着正裝?”
夜寒亓的手指輕敲着沙發的扶手,神色如常道:“我貪喝了會酒,還沒來得及去洗漱。”
但是夜寒時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平穩有力地說:“晚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将近三個小時,而你桌上這瓶酒才少了不到六分之一,而且你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酒味,你為什麽要撒謊?”
夜寒亓終于答不上來了。
朱玲玲簡直激動得要命,啊啊啊阿時你太棒了快回頭啊快回頭看我一眼啊老公!
夜寒時不負所望地再次掃了一圈房間,朱玲玲拼命地朝他眨着眼睛,但是!夜寒時的視線卻沒有在這個門都沒有關嚴的衣櫃處有絲毫停留,他邁開步伐,徑直往浴室和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朱玲玲:“……”
52.052
夜寒時把浴室和衛生間檢查了一遍, 結果當然是沒人。
他直覺夜寒亓有點不對勁, 但是又實在想不通動機和理由。
夜寒亓半閉着眼睛, 陷在沙發裏, 看上去有點昏昏欲睡的模樣。
夜寒時剛想再問些什麽, 門外忽然再次傳來腳步聲。
“少爺少爺,”是小丫頭阿紅,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斷斷續續地說:“剛剛……門衛那裏傳來消息,說是……少奶奶……少奶奶開着一輛瑪莎拉蒂……出去了!”
夜寒時眉心一跳, 立刻大步過去, “什麽時候?”
阿紅:“門衛說……不到十分鐘。”
話音未落,夜寒時已經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走廊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旋即安靜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
沙發上的夜寒亓揉揉額角,慢慢睜開眼睛。
“唉, 大麻煩終于走了, ”他松了松胸前的領帶,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門。
他俯身, 看着櫃子裏淚流滿面的朱玲玲, 語氣溫柔得好似情人間的呢喃絮語:
“寶貝,怎麽哭了?你看, 我說話算話, 為了讓他乖乖進來給你看一眼, 差點都要被發現了呢。”
如果朱玲玲能動的話,真想吐他一臉口水。
夜寒亓看出她眼底的恨意,也不生氣,仍舊笑眯眯地,彎腰輕輕松松把她抱起,宣布道:“該出發了,我的公主。”
夜宅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出門就是一條寬敞僻靜的公路,往上盤旋直至山頂,往下筆直通向市區。
夜色愈濃。
雖然已是六月,但今晚,卻好像格外地冷,冷得滲人。
夜寒時咬着牙,驅車繞過一個又一個路口,街道兩旁燈紅酒綠繁弦急管,行人往來熱鬧非凡。
他第一次發現這座城市居然這麽大,一個人落在裏面,就像是針掉進了大海。
不知不覺開到了市中心,勞斯萊斯幻影混在擁堵的車流中,半天都沒能往前挪動一步。
夜寒時臉色冷得像冰,拿起手機。
“找到了嗎?”
“沒有,”對方說,“不過我們已經申請去查道路監控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也先別急,琳娜或許只是出去散散心,買個零食什麽的……”
夜寒時沒等他說完,幹脆地掐斷了電話。
郊外。
一條荒蕪人煙的柏油馬路,中間正停着一輛純白色的瑪莎拉蒂。
宮南溪垂着頭站在路邊。
過了沒多久,遠處一道明亮的車燈刺破黑暗,暗灰色的法拉利猶如魅影,眨眼間便開了過來。
車停穩後,夜寒亓去副駕駛抱了朱玲玲下來,走到瑪莎拉蒂旁邊。
宮南溪木楞愣的。
夜寒亓回頭看她一眼,喊:“溪溪?”
宮南溪一愣,害怕似的躲開了他的目光,垂眸,摁下了手裏的車鑰匙。
車門緩緩升起。
夜寒亓動作輕柔地把朱玲玲放在暗紅色的真皮座椅上,然後脫下她身上的風衣外套和帽子,遞給身後的宮南溪。
宮南溪伸手接過,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夜寒亓的,她條件反射般地往後退了一步。
“溪溪,你很冷?”夜寒亓平淡地說。
宮南溪慢慢搖頭。
“可你的手一直在抖,快把你的外套穿上吧,別凍感冒了,”夜寒亓笑着,拿過她手裏的車鑰匙。
宮南溪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以前,她最愛的就是他的沉着淡定,無論去哪裏做什麽都計劃周全,能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但現在,最讓她心驚的,也正是他的沉着淡定。
明明是殺人,他卻表現得如此輕描淡寫,好像早就駕輕就熟了一樣。
宮南溪心裏一陣迷茫。
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真正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
夜寒亓彎腰,親手給朱玲玲系上安全帶。
“乖女孩,別怕,上帝會接你去天堂的,”夜寒亓撥開她額前濕漉漉的劉海,在那光潔的額頭溫柔地印上一吻。
“明天,哦不,最遲後天,我就會送你的母親上去陪你的。”
他如承諾般鄭重其事地說,精致的眉眼在月光下顯得愈發英俊,像一位高貴的王子。
但是朱玲玲已經完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夜寒亓俯身,摁下了啓動鍵,然後設定好時間。
車門緩緩關閉,3.0L雙渦輪增壓引擎發出高亢的咆哮,速度級別為Y的寬厚輪胎像蓄勢待發的野獸爪子一樣緊緊抓住地面,三十秒的蓄力之後,一聲低吼,瑪莎拉蒂化身閃電,宰着駕駛座上淚流滿面的朱玲玲,像一只奔馳的雄獅般頭也不回地向前沖去。
宮南溪腳下一軟,跌坐在地,整個人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而夜寒亓卻似享受般地露出一個詭異迷幻的表情,用英文低聲說了一句:“老天,這真是太美了。”
淩晨四點,夜寒時終于得到準确消息,夜家那輛瑪莎拉蒂已經出了五環,開到郊外去了。
他立刻驅車調轉方向。
開到半路,忽然又一個電話打來。
“阿時,你先找地方停一下,”付琛的口氣十分強硬。
夜寒時眉心一跳,在路邊停穩,輕呼了兩口氣後道:“你說。”
“408國道發生車禍了,出事的是一輛白色瑪莎拉蒂和一輛大型運載貨車……”
夜寒時捏緊方向盤,指骨泛白。
“那個瑪莎拉蒂的車牌號查出來了,”付琛也不敢相信,但是:“剛剛警方已經打來電話……”
聽筒裏一片沉默。
付琛小心地喊了兩聲:“阿時,阿時?”
良久,那邊才傳來了嘶啞的嗚咽。
夜寒時佝偻着腰,用兩只手捂住臉,眼淚順着指縫滑了下來,細軟的碎發下,額角的青筋根根暴起。
又是這樣一個冷到徹骨的深夜。
只是這一次,身旁再不會出現那個眉眼清秀的女孩子,無聲而溫柔地抱緊他,安慰他。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夜寒時猛然拔下右耳裏藍牙耳機,用力砸向車前窗,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絕望的悲鳴。
天光大亮。
付琛走到窗前,把乳白色的窗簾拉開。
六月,窗外的花圃裏一片蜂飛蝶舞,姹紫嫣紅,小榕樹枝繁葉茂,在陽光下舒展着婀娜身姿。
他轉回視線。
身後的大床上,夜寒時裹在深紫色的絲綢被子裏,明明都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大男人了,睡顏偏還幹淨得像個少年。
付琛嘆了一口氣。
昏過去也好,總比清醒着痛苦強得多。
他轉身,正要先去樓下看看,床上的人卻在這時輕輕動了一下。
夜寒時揉揉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阿時你……醒啦,”付琛輕聲說。
夜寒時說:“嗯。”
“那個……”付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起頭。
“她的,”夜寒時半垂着眼眸,頓了一下,“身體在哪?我要接她回家。”
“身體?”付琛皺眉,“在醫院啊,剛剛打電話說是還沒出手術室呢……”
夜寒時一愣,“你說什麽?”
“呃?我說她還在醫院……”
話音未落,夜寒時連鞋也沒穿,光着腳幾步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付琛的手,眼神亮的好像兩顆璀璨的星辰。
“你是說,她還沒死?!”
“呸呸,”付琛一臉無語,“你說什麽胡話,我什麽時候說她死了?”
當時情況是大貨車緊急剎車,而瑪莎拉蒂撞進了國道旁邊的杉樹林,幸好最外面的一片都是綠化部門剛移植過來沒多久的幼樹苗,恰好起了一個緩沖作用,否則要是直接撞在後面的幾十年老樹身上,估計車子連人一起早就沒了。
也幸好大貨車司機及時報警,叫來救護車。據他在警局的描述:一輛白色豪車跟瘋了一樣筆直沖了過來,當時就把他吓得,差點魂都飛了,但是就在最後關頭,那車自己轉了個方向,就飛到旁邊的樹林裏去了……
夜寒時吸着鼻子笑了,眼眶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付琛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哪來不對勁,他低頭看了看夜寒時抓着自己的那雙手,忙不疊地撇開了,兩個大男人搞這個動作,怎麽都有點……gaygay的感覺……
夜寒時也沒在意,急急道:“你等會兒,我去換套衣服,然後你帶我去醫院。”
付琛:“……好。”
三分鐘後,兩人一起走出房間。
對面房門也開着,夜寒時踟躇了一下,走了進去。
吳姨正一邊抹淚一邊帶着兩個丫頭收拾要拿去醫院的東西,兩個箱子已經裝得差不多了。
夜寒時喊了一聲:“吳姨。”
吳姨轉過頭來,看見他,眼淚又是潸然而下。
“我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麽了,一個個的,”吳姨哭得泣不成聲。
夜寒時輕輕抱了她一下,“一切都會好的。”
吳姨明顯愣了下。
“走吧,我們先去醫院等消息,”夜寒時說。
一撥人下了樓。
“少爺少爺,”一個負責清掃的小丫頭跑了過來,“這是我剛剛在那盆黃楊樹裏找到的,不知道是誰扔的,就卡在那葉子裏。”
她把一只粉色緞面拖鞋和一部手機遞過來,解釋道:“這個手機原本是塞在拖鞋裏的。”
夜寒時接過來,摁了下電源鍵,沒亮。
“這好像是琳娜的手機吧?”付琛詫異地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為什麽會把手機扔在這裏?”
夜寒時也在思考。
片刻後,兩人互視一眼。
“我馬上去找這個手機的充電器!”付琛說。
“不用了,”夜寒時摸了摸手機背面的星星圖案貼紙,說:“去我房間,我應該有這個型號的數據線。”
付琛心中詫異:卧槽,沒聽錯吧?這個人不是一向最受不了手機充電器混用的嗎?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些廢話的時候。
兩人心急如焚地等了一分多鐘,終于把耗盡電量的手機屏幕給點亮了。
但是……有密碼。
付琛自然是不知道的,夜寒時也拿這個毫無辦法。
兩人面對面地沉吟了一會兒,付琛忽然靈機一動。
“咱們快去找涵涵,他有可能會知道!”
夜寒時瞬間醍醐灌頂,“他在哪?”
醫院,手術室門外。
小小的一坨抱着膝蓋,埋着頭,蜷縮在藍色塑料聯排椅上,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往來路過的人都忍不住要瞅上幾眼。
沖出電梯的夜寒時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都快碎了。
“涵涵!”
他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涵涵擡起頭,看見他,立馬跌跌撞撞地撲了過來。
小腦袋埋在爹地的肩窩處,很快,打濕了一片。
付琛跟在後面,心都有些發酸。
這都什麽事兒啊真是,賊老天爺就這麽見不得別人好嗎?
夜寒時安撫着小孩,父子兩的情緒都慢慢穩定下來。
手術室的紅燈亮着。
“涵涵,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他給小孩擦了擦眼淚,“爹地問你,你知道你媽咪的手機密碼嗎?”
涵涵眼睛通紅,點點頭。
付琛大喜,立馬把口袋裏連着充電寶的手機掏出來,“快快,解一下。”
視頻、相冊、短信、MSN……一個個翻過去。
女孩的生活很簡單,聯系人裏差不多就只有母親和Mike頻繁一點,照片的主角則大部分都是涵涵,或者她自己,有時笑得眉眼彎彎,有時扮鬼臉,有時嘟嘴比剪刀手……只有最後一張,是夜寒時。
大約是在游樂園的時候偷拍的,那時夜寒時正在給涵涵買棉花糖,她成功捕捉到他傻傻舉着坨蓬松如雲般的粉色棉花糖的半張側臉,光影比例都完美得恰到好處。
夜寒時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沉重地呼出一口氣。
付琛抱着涵涵在旁邊繼續找線索。
過了半晌,他忽然咦了一聲。
夜寒時望過去:“怎麽了?”
付琛說:“錄音機居然有段音頻。”
每個手機好像一直都有這個功能,但現在的生活快節奏慣了,人們總是喜歡直觀的圖像多一些,有事沒事錄歌視頻拍張照多方便,倒是真快遺忘了還有錄音這麽個軟件。
夜寒時問:“什麽時間?”
付琛打開文件詳情,驚道:“卧槽,就是昨晚!七點四十的時候。”
夜寒時眸光一頓。
“打開聽下。”
一段不為人知的塵封往事徐徐拉開帷幕。
二十多分鐘後,錄音結束。
最後一句話停留在夜寒亓無比清晰的音色中。
——嗯?地窖的門怎麽是開的?
夜寒時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付琛也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片凝重的死寂中,涵涵忽然說:“這個人是不是還要去傷害我的外婆?”
付琛倒吸一口涼氣:“!!!好像是的!”
夜寒時霍然站起身,拿起手機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53.053
一周後, 已是六月中旬, 氣溫穩步上升,人們開始換上了薄襯衫和T恤, 燦爛的陽光溫暖地擁抱了整個遲市。
市第一人民醫院VIP病房,米色的牆紙貼滿四壁, 地板是褐色的實木材質, 窗簾也是淺棕色的泡泡紗,除了病床上的白床單和床頭兩臺規格龐大的醫用儀器,其他地方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在醫院, 反而像是酒店客房似的,顯得格外素雅。
病床上, 女孩的脖子打了厚厚一圈石膏,正在叼着一根吸管艱難地喝雞湯。
因為雞湯裏有不少碎雞肉絲, 所以老是卡住。
“要不還是我喂你吧, ”周美梅看不下去了, 伸手要把碗拿走。
“不用不用,等會灑脖子裏又要折騰個半天, ”朱玲玲連忙拒絕。
“唉, ”周美梅直嘆氣。
“怎麽了,媽?”朱玲玲問。
“都怪我沒用, 差點害了你,”周美梅眼含淚水, 悔恨地說, “早該知道, 面對惡人,躲避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其實當年你父親出事之後,我就想過要去舉報的,可是我怕萬一沒成功,我再出事,就連你父親的最後一點血脈都保不住了……”
“媽,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你不用自責,那對母子都是瘋子,老天有眼,遲早會收拾他們的,”朱玲玲只能這麽安慰她。
“不用等老天了,”病房門拉開,夜寒時一手抱着鮮花,一手提着飯盒進來,微微笑着說:“剛剛得到消息,齊雯惠和夜寒亓均已經落網,檢察院那邊已經開始按謀殺罪和故意殺人罪流程分別對他們提起公訴。”
“齊雯惠?就是夜寒亓的母親嗎?”朱玲玲疑惑道,“她也被抓了?夜寒亓不是說當年那些事已經過了刑法二十年保護期嗎?”
“并沒有過,我父母的二十年祭日正好在下個月初,”夜寒時把飯盒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補充道:“而且,就算真過了也沒事,由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後可以追訴,她逃不掉的。”
他把轉向周美梅,說:“過幾天可能還需要媽出庭一趟。”
周美梅顯然對這聲熟練的“媽”有些反應不過來,傻了好半天才說:“哦,好的好的。”
思緒回到七天前,下午,她正在院子裏澆花,四個蒙面的黑衣人沖了進來,見面就是一個麻袋套頭,要将她擄走,周美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裹在袋子裏徒勞地掙紮着,結果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外面好像忽然就打了起來,再然後,麻袋被解開,落入她驚恐視線中的,就是這麽一個面容俊秀的年輕人。
他自稱是她女兒的丈夫,姓夜。
周美梅多少年沒再受過這麽嚴重的刺激了,兩眼一翻,當即昏了過去。
就連安國富都不知道,這些年她每每在午夜驚醒的噩夢中,都會出現夜這個姓。
為了躲避他們,她甚至改了名字,遷了戶口。
作為安家的女主人,卻幾乎從不參與任何闊太太們之間的交際活動。
夜家高高在上,她原以為只要守着女兒,平淡流水熬過餘生就好。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她視若珍寶的女兒,居然莫名其妙變成了夜家媳婦?
這一定不是真的!
周美梅不肯相信,可在她再次醒來之後,這個年輕人仍真實存在着,并且平靜地告訴了她一切。
周美梅再次昏了過去,這回是被女兒出了車禍的消息吓得。
幸好,等她重新醒過來的時候,朱玲玲的手術已經成功結束,搬進了ICU重症病房接受觀察。
又幸好,醫生所說的百分之五十的腦死亡幾率并沒有出現,朱玲玲在兩天後的一個傍晚蘇醒過來。
朱玲玲畢竟年輕,身體素質一直不錯,恢複得也快,觀察了三天,便搬來了這兒,除了脖子上還挂着石膏以外,其他一切正常,能吃能喝活蹦亂跳的。
周美梅總算是放了心,順帶着覺得只要女兒還在,其他一切都沒那麽重要了。
而且經過這一周的陪護,她也對這位夜家少爺慢慢放下警惕來。
他對待女兒,對待涵涵,都是完完全全的真心,做不了假。
夜寒時抱着花走到床邊坐下,和朱玲玲相視一笑。
周美梅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開心,站起來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夜寒時站起身來,“我送您。”
“不用不用,”周美梅笑笑,“我自己開了車來的。”
朱玲玲現在聽到車心裏就發憷,忙說:“那你一定要小心,慢點開!”
“知道啦,你們聊吧,”周美梅收拾了東西,“我明天再送雞湯過來。”
“好,”朱玲玲說。
周美梅帶上門,病房裏恢複安靜。
夜寒時重新在床邊坐下來,把包好的花束拆開,插進床頭櫃上的花瓶裏,眉梢眼角全是和煦的笑意。
“哎,我現在是該叫你小寒,還是阿時呢?”朱玲玲眨眨眼睛。
夜寒時認真地想了想,正色道:“不如叫老公?”
朱玲玲噗哧一聲,“不行,太肉麻了,我叫不出口。”
“叫不出?”夜寒時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我怎麽記得上次你在那麽多人面前都叫的很順口呢?”
“哪次?”朱玲玲顯然不記得了。
“老宅,把孟池氣氣哭了的那次,”夜寒時提醒她。
“哦……”朱玲玲想起來了,有點臉紅,“那是……口誤……”
“可是,叫了就得負責,”夜寒時挑挑眉。
朱玲玲臉越來越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轉移道:“你現在人格融合得怎麽樣了?”
“挺好的,”夜寒時說。
他現在正在一位精神方面的專家史密斯醫生那裏接受治療,初步方案是人格融合,因為史密斯醫生說,他的兩個人格都是不太有攻擊性的,而且彼此之間本來就是相互理解的,所以融合起來并不會很困難。
“雖然這個過程可能還要花很長時間,不過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恨了,”夜寒時摸摸她的臉,輕聲說。
因為愛一個人,全世界都變得那麽溫柔。
“還有涵涵呢,”朱玲玲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以後我們就是吉祥三寶,幸福快樂的一家啦!”
“好,”夜寒時笑起來,“餓了麽,先吃飯?”
朱玲玲才喝完湯,其實一點都不餓,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他也還沒吃。
床上的伸縮小桌板拉過來,飯盒一字排開,就像曾經在辦公室裏中午兩人一起吃飯一樣。
“對了,宮南溪怎麽樣了?”朱玲玲夾起一塊肉片問。
“按協同犯罪處理,不過她是自首的,如果不是她向警方坦白了許多,可能我提交的證據還不夠立案,所以她的判決應該會酌情減輕,”夜寒時補充,“那個阿紅也被逮捕了,故意傷人罪。”
朱玲玲點點頭,“管家爺爺莫名從樓上摔下來就是她幹的吧?”
夜寒時:“嗯。”
朱玲玲很好奇:“那他們那時候到底在找什麽東西?”
夜寒時說:“一塊玉佩。”
“玉佩?”朱玲玲的筷子掉了下來,“不、不會是涵涵脖子上那塊吧?”
夜寒時平靜地告訴她:“是的。”
“卧槽卧槽,”朱玲玲吓出一身冷汗,“難怪他們說在你我房間都沒找到……天哪,幸好涵涵沒把它露出來,不然這群喪心病狂的還不知道要幹出什麽事情來!”
夜寒時去幫她重新洗了筷子回來,說:“爺爺讓家裏的老律師立了遺囑,裏面說夜家所有財産均分為四份,一份給我,一份歸夜寒亓,一份給夜家族人,剩下一份則沒有說明,但其實還另有一份不公開的遺囑,就是說剩下這份先由理財師打理,由拿玉佩的人自己選擇什麽時候領取。”
“啊?”朱玲玲目瞪口呆,“所以!涵涵知道有這事?”
夜寒時同情地看她一眼:“就是他說了我才知道的。”
“丫的這小子!這麽大事居然瞞着他親媽!”朱玲玲又驚又怒。
夜寒時敲了一下她的頭,也是忍不住好笑,“他怕你有了錢,就不想嫁給我當闊太太了。”
朱玲玲臉有點發燙,嘴裏死不承認:“這叫什麽話,我什麽時候說要當什麽闊太太了……”
夜寒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朱玲玲說不下去了,囧囧地低下頭扒飯。
夜寒時忽然說:“等法院的判決書下來,我們去補辦一個婚禮吧,”
朱玲玲傻眼了,“呃,這個,不用了吧……”
“為什麽不用?”夜寒時沒懂,女孩子還有不喜歡這種儀式的嗎?
“太麻煩了,”朱玲玲愁眉苦臉,“而且,我害羞,不想見那麽多人……”
她印象中的婚禮完全就是那種新郎新娘在臺上表演,下面十幾桌親朋好友吃吃喝喝,順便起哄的場景,太尼瑪尴尬了。
“那就不邀請任何人,”夜寒時肯定地說,“就我們兩個。”
朱玲玲:“……這也可以嗎?”
“當然,我想看你為我穿上婚紗的樣子,一定很美,”他露出一個有些狡黠的笑容,“你什麽都不用操心,事實上,昨天我已經委托亞斯蘭事務所在做方案了。”
“亞、亞斯蘭?”朱玲玲一頭黑線,“不會就是Mike找的那家吧?”
“Mike?”夜寒時還不知道之前求婚的經過,“可能是,他最近也要結婚了,和我們雜志社的一位女主編。”
“哇,是嗎?”朱玲玲挺為他高興的,轉念一想,撅起嘴,“這小子不夠意思啊,這麽多天了,居然也沒來探望一下我?”
“他來過幾回,被我趕走了,”夜寒時語氣很淡。
朱玲玲:“诶……”
夜寒時啧了一聲,“不要讨論他了,還是繼續來商量我們的婚禮吧。”
……
時間眨眼即逝,很快到了可以出院的那天,朱玲玲因為心裏巨大陰影死活不敢上轎車,夜大總裁無奈之下,不得不找了輛電瓶車過來,親自載她回家。
小毛驢突突突突地駛過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
微風和煦,陽光溫柔。
朱玲玲在後面抱着夜寒時的腰,一路笑到了夜宅門口,這讓夜寒時很是懷疑她這個所謂的轎車陰影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過就算是裝的,那又怎樣呢?
他看到她笑顏的那一刻,就覺得,什麽都值了。
54.054 結局
下午, 家裏來了兩位客人。
朱玲玲本來正在房間裏鋪了瑜伽毯積極地做複健運動, 吳姨上來喊她:“玲玲啊, 快換了衣服下來,警察來找你做筆錄了。”
朱玲玲應了聲,去衣櫃裏随便扒了件裙子出來套在身上。
下樓的時候,看見客廳裏兩位穿着警服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其中那個背影看上去年輕些的,坐姿挺拔,感覺是個優質小帥哥。
朱玲玲暗搓搓地想着, 卻不料那人聽到腳步聲, 忽然一扭頭。
隔着十來米的距離,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接。
朱玲玲怔住了。
那男人, 或者說少年,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 眉宇挺闊而有力,眼睛溫潤清澈,唇紅齒白, 一張風雲校草的标準臉龐。
陳白……
朱玲玲心裏慢慢念出這個名字。
雖然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可這個名字和這張臉就像是默默種在了她的內心深處,偶爾拿出來回味一下, 就是柔軟到讓人忍不住想嘆息的青春時光。
朱玲玲不覺得自己暗戀過這麽一位男生很丢人, 因為那時一中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暗戀過他,校園論壇裏關于如何才能追到陳白的帖子熱度總是高居不下, 女生們各種旖旎心思花樣百出, 放到現在, 就跟那些追星追到魔怔的腦殘粉們別無二致。
她還清楚記得高中的教室,上課鈴響時,他總是晚到一步,穿着白襯衫和水藍色牛仔褲,眉眼帶笑,懷裏抱着個籃球,像一陣風似的匆匆跑過走廊,全身洋溢明亮而鮮活的少年氣息。每每聽到腳步聲,這一整層樓的女生大約都會不自覺地扭頭往窗外看一眼,然後興奮地和旁邊人咬耳朵小聲讨論。
可那些,都是現實中的場景啊!
怎麽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再次見到他呢?
朱玲玲直愣愣地看着那張臉,心裏百味雜陳,一時間恍惚得快要忘了今夕何夕。
直到樓下另一位年長些的警官出了聲。
“打擾一下,請問你就是安小姐嗎?”
朱玲玲反應了半分鐘,“是。”
“麻煩請下來一下,配合我們做個筆錄好嗎?”那警官說。
朱玲玲咬着嘴唇,慢吞吞地挪下了樓。
“你好,我姓黃,”那警官介紹道,“這位是小陳。”
“……陳白?”朱玲玲艱難地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少年從筆記本中擡起頭,一張幹淨清秀的臉,眼神略帶訝異,“你認識我?”
朱玲玲顫抖地說:“池城一中……是嗎?”
陳白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你也是我們學校的?”
朱玲玲心咚得一跳,過了很久,點頭。
陳白笑起來,眉眼舒展,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還是昔日少年的模樣。他說:“好巧。”
朱玲玲低低說:“是呀……”
黃警官一看話題跑遠了,連忙說:“你們還是等會再敘舊,先快點做筆錄吧,時間不早了。”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接下來的整場筆錄,這位年輕的夜夫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倒也不是不配合,但基本上都是他們問一個問題,她回答一句,不問,就大家一起沉默着。
艱難地做完預定的所有內容,黃警官和陳白交換了一個眼神:好可憐,這女孩大約是還沒從被人蓄意醞釀的車禍中晃過神來。
兩人雙雙起身告辭。
而大廳裏,夜家的女主人繼續縮在沙發裏發呆。
仔細想一想,來到這個世界快六年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思考過,虛幻與現實重疊的那部分。
如果陳白是真實存在的,池城一中也是真實存在的,那麽,朱玲玲呢?
所以,這個世界,也會有另一個真實的朱玲玲嗎?
她深吸一口氣,猛然站起身。
……
一小時後,朱玲玲走出機場。
出租車載着她駛過池城的大街小巷,每一條路,每一個店鋪,都是那麽熟悉,就好像是記憶裏那一張張久遠到泛黃的老照片突然間活過來了。
她忍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朱玲玲你不愧姓朱,真是個豬!為什麽不早點回來看一看,這分明就是你從小到大生活了快二十年的那個小城啊!
司機在後視鏡裏驚恐地望着她,“小姐,你、你沒事吧?”
朱玲玲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沒事沒事。”
下車的時候正值黃昏伊始,天邊的殘陽隐在漫天舒卷的雲層之後,遠遠望去,像是天堂着了火。
朱玲玲一步一步走進面前那片樓層擁擠的居民區。
枯萎荒蕪的花壇,無人收拾的垃圾箱,脫了漆的健身器材,兩顆樹之間牽起晾衣繩,上面挂着還未被收回的被子,一切都還是往日的模樣。
她在樓下茫然地踱來踱去。
要上去嗎?敲門?
她不敢。
既怕看到自己父母那兩張飽經歲月滄桑的臉,更怕看到的,不是他們。
就在這時,樓梯裏忽然傳來響亮的摔門聲,然後是慢吞吞的腳步聲。
朱玲玲心裏一慌,一貓腰躲到了花壇背後。
她本猜測着下來的會不會恰好是一位自己熟悉的鄰居,可在看清樓梯道裏走下來的那張臉之後,她差點沒昏過去。
幹枯發黃的長發披在肩上,腦門前一坨齊劉海厚實得跟帽檐一樣,黑框眼鏡沉重地壓住那本來還算挺拔的小巧鼻梁,皮膚暗黃得像塗了一層蠟,抹布一樣破舊的淺藍色睡裙空蕩蕩地挂在那瘦到只剩層皮包着骨的身體上,整個人頹廢喪氣,精準地诠釋了一個字——“衰”。
可那就是……曾經的朱玲玲啊!
少女朱玲玲晃蕩着兩條不堪一折的麻杆腿,走到草坪兩棵樹之間的晾衣繩前,踮着腳把繡着大朵紅牡丹的被子往下拖。
她的表情是不怎麽耐煩的,嘴巴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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