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天魔教總壇霧山峰頂上,有一間無人看守的小木屋。
這間木屋是天魔教的煉藥房,之所以無人看守,是因為屋內聚集了霧山上千種毒蟲蛇蟻。這些毒物有些被放置于櫃子裏,有些則滿地亂爬,而更多的卻是爬向屋內正中央的一個木桶。
木桶是用特殊的宛香木制成,它所散發的香氣,能夠吸引整座霧山的毒物源源不斷地向其靠近。
而木桶裏邊,則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他看上去奄奄一息。全身上下爬滿了毒物,毒蟲的撕咬似乎讓他痛苦萬分,卻又好像習以為常。那披頭散發的樣子甚至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整個看上去十分駭人。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會後,視線落在了沒有上鎖的大門處。
今日正逢正道人士攻打天魔教,山下必定無人看守,趁這個時機逃出最好。他微睜雙眼,從木桶間緩緩起身,一步躍出,滿身的毒物也随之掉落了一部分。他的身子很虛,只是這麽一個小動作,就讓他痛得直不起身來。
但他已無暇顧及這些。
自他六歲起,就被天魔教主帶到霧山做起了藥人。十年間,他無數次逃脫,無數次被捉回。每被捉回一次,小木屋裏的毒物就多一倍。他在木屋裏與這些毒物相伴了十年,沒有一天過的是正常日子。
換做常人怕是早瘋了,只有他為了這個一定要逃出去的信念,而至今苦苦支撐。
即使他全身傷痕累累,面部也早已因為毒物的侵蝕而毀容,變得猙獰可怕。
陸焱之走到門邊,用力推開了木門。這裏平時會上鎖,但是昨日不知為何,前來送夥食的人臨走時并未鎖門。
之後陸焱之醒來時,便聽到山下傳來的打鬥聲。
不做多想,沒有衣物蔽體的陸焱之用盡全身力氣發足朝山下狂奔,一路上滿額頭皆是虛汗,身上的毒物也早已因為劇烈奔跑而悉數掉落。
到山腳下時,看到的滿地皆是天魔教人的屍體。陸焱之連忙扒下其中一具屍體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并随手撿了一把劍護在身前,小心翼翼地繞過遠方正在對打的正魔兩道,按着記憶中的逃跑路線離開了天魔教。
Advertisement
一個月後,在天魔教與中原武林分界的岳城某間客棧裏,有說書人在說着月前那件正道與魔教交鋒慘敗而歸的事。
客棧內多是正道人士,聽聞此事,自是怒不可遏,紛紛叫嚣着要再次讨伐天魔教,給魔教一點厲害瞧瞧。
坐在客棧門口石階上乞讨的乞丐聽後,搖搖頭,不免嘆氣。天魔教果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還以為這次能把總壇一鍋端呢。
這個乞丐自然是陸焱之。
因為面目醜陋外加身無分文,陸焱之進了岳城後,便備受歧視。他不會武功,路遇一夥流氓見他衣着光鮮,便扒了他的衣服,還搶走了防身的長劍,臨走前還在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罵了句:“醜八怪!”
陸焱之抹掉臉上的唾沫星子,無力地躺在牆角處。想惱卻又不知從何惱起,他的身體早已因為毒蟲侵蝕,變得脆弱不堪,不能習武就無法防身,在亦正亦邪的岳城裏,就仿佛羊入虎口,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像比在霧山時還要危險些呢?
陸焱之笑了笑,即便如此,他也不惱!至少此刻,他是自由的。沒有誰比他更渴望自由了。
不需要每日與毒蟲為伍,不必忍受毒蟲的痛苦侵蝕。
自此陸焱之便安心地在岳城當起了乞丐。
他想等攢夠了盤纏,便上路去一趟中原,領略下中原武林的風光。
客棧裏的讨論還在繼續,有人高聲道:“說到底,若不是秦樓把攻打天魔教的消息洩露給天魔教,咱們正道也未必會敗!”
說書人道:“非也,秦樓販賣消息一向是價高者得,正道會敗莫非是敗在一個摳字上?”
話音一落,一柄重劍便朝說書人砍去。說書人縱身一躍,行雲流水間躲過了大漢的襲擊。只見他手中折扇一開,無數細密的銀針便朝大漢射去。未過多時,大漢應聲倒地。
目睹這一幕的衆人都習以為常。
在岳城,即使是個說書人也是不可小觑的。
尤其岳城還是秦樓的地盤,在這裏說秦樓的壞話,不是自尋死路?
陸焱之自小待在霧山煉藥房,從來沒有逃出過天魔教半步。這是他第一次逃到離天魔教那麽遠的地方,所以當聽到他們議論秦樓時,他也不知道秦樓為何物。
唯一能知道的是,不能得罪秦樓的人。
就在陸焱之垂耳細聽時,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了客棧前。陸焱之擡頭看去,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合不攏嘴。
美……實在是太美了!
不說轎中人,就單說這擡轎的四名男子,一一身着月白色長袍,腰間纏挂着成色上佳的玉佩,面容有清秀、有豔麗,各個都是上佳的美人。
但真正讓陸焱之移不開眼的卻是從轎中緩緩伸出的那一雙白皙嫩滑的手。只見手的主人撩起轎簾,在四名男子的攙扶下,慵懶地走下轎來。他擡頭的那一瞬,陸焱之覺得即使是日月也得為之黯淡。
他黑色長發自然垂落,肌膚白皙間吹彈可破,鼻梁高挺,劍眉星目,雖然面容絕麗,但并不會讓人覺得像個女子。動作雖輕浮慵懶,眉眼間卻有着讓人不敢直視的殺意。
這樣的一個美人,陸焱之坐在門邊看得入神。
直到四名男子中的一個走上前來,把他一腳踢翻在地時,陸焱之才回過神來。
踢他的男子抽出劍來指着他道:“哪裏來的醜陋之人!玷污了二公子的客棧!”
陸焱之躺在地上,捂着被踹得淤青的胸口,硬生生把一口血給憋了回去。耳邊傳來路邊圍觀之人的驚呼,大意都在指責他的醜陋玷污了二公子的美貌,他的狗眼連看二公子一眼都是一種罪過!
陸焱之垂下頭去,這些話從他來了岳城後,就聽過不下數百遍。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嫌棄他的醜陋不堪,就連同行的乞丐都不願與他多處一會。他在心底冷笑,其實何止是這些跟他非親非故的人,就連他自己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時,都會醜得忍不住殺了水底的這個怪物。
他是怪物!從他進了天魔教那一刻起,就是被教主養起來的怪物。即使他逃了出去……也依舊逃不開他是個怪物的事實。
陸焱之在衆人的目光下慢慢地在地上蠕動着,一點一點地爬離這間客棧。眼角餘光下,他看到了那個絕美之人眼神裏的厭惡,以及聽到他說:“把這間客棧燒了。”
陸焱之自此便不敢再多看這個美麗的男人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坑辣麽多 再開個也無所謂啦(不
應該是短篇 五六萬字左右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