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2

Chapter.2

【我許諾你一切。除了自由,我什麽都能給你。】

“不舒服嗎?”

基爾伯特哆嗦着說不出話。

“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王耀那雙琥珀金的瞳眸裏似乎永遠滿含笑意。“我的鷹,今天沒有別人跟你說話,是不是悶了?”

他的指尖輕快地點過基爾伯特鼓動的肌肉,後者裸|露的肌膚上凝聚着大顆大顆的汗珠,緩慢滑過,水痕依稀。橘紅的火光跳躍,卻也無法調和基爾伯特幾近蒼白的膚色。

“有......意思嗎。”他想喊出來,哪怕是低吼幾聲,可惜最後只剩了喘息的氣力。

快|感堆疊會麻木,高|潮重複會痛苦。就像喜劇,笑過太多遍,謝幕後演員躲在角落裏失聲痛哭。

“這樣不好嗎?”王耀勾起懸垂的細鏈繞了兩圈,不過瘾似的把它環過基爾伯特的脖頸又盤了一道。“是不習慣,還是不一樣?”

基爾伯特挑着眼角瞪着他。這是一種很輕蔑的眼神,雖然虛弱讓力度大打折扣,但這不妨礙王耀感知到他的駁斥。

“差遠了知道嗎,軟|蛋。”

王耀笑了一下。他只是覺得這種情況下基爾伯特還有勇氣罵出來,真是有意思。

他打算熬鷹。彼此磨合着,從陌生到熟悉。

他把基爾伯特吊了整整一天,裸|着,就在這間見不到光的營帳裏。手腕在身後并攏擡高,雙腿分|開按跪着,腳踝拿鐵環扣了固定在地面上,後來又在後|庭裏加了一根玉|勢。沒有人能堅持着挺直腰板跪那麽久,但凡有一點松懈向踝上一坐,那根玩意兒就夠受的。

“那我比他差在哪兒了,你告訴我,我明天改好不好?”他附耳基爾伯特,唇邊的觸感微微的顫,勉作抵抗的疲倦。

“哪裏都......你說什麽,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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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不自覺地睜大眼睛,透明的血色沿瞳仁漸次暈開。他突然間意識到什麽,這樣的折磨不會是偶然,如果他不開口,就會繼續下去,直到他親口對這個男人說出來。

什麽是這人想聽的。他在伊萬手裏過的有多不順心,無法逃離的絕望嗎?

那都無所謂了,他已經遠離了。妄圖出逃的人怎麽會在意方式,死亡只是其中一條道路。

于是基爾伯特努力咧開嘴對着王耀笑了笑。王耀皺皺眉,抱住他的腦袋一肘子敲暈他,小心地解開那些懸垂纏繞的冰冷鎖鏈。

熬鷹可以,鷹不能熬壞了。

基爾伯特以前是不怕冷的。當然,可能對于一個普魯士人而言德意志土地上的冬天多半不會太難熬。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畏懼嚴寒。

很小的時候他喜歡在老屋後面那一片金黃的麥田裏躲貓貓,不用太久父親就會找到他;麥田不大,而且他總是藏在有矢車菊的那一側田埂邊。

後來家裏發生了變故,父親病逝了。他在麥田裏蹲了一天,夜裏被秋季泛着冷意的風吹得直哆嗦,站起來拍拍屁股結果又坐了回去——腿麻得不像樣了。基爾伯特索性就躺倒在柏林郊外的沉沉夜空下,星色熠熠,長河緩移,露水一點點滑落矢車菊細長的花葉。

然後他離開了柏林,再也不玩躲貓貓了。

他去了維也納,在那裏他遇見了很多人。阿西,伊莎,羅德,......還有伊萬。

伊萬......

他又覺得冷了。可他不是在王耀這裏嗎?這裏有火,有光,很暖和,不該那樣冷。

但這冷止不住。從骨髓裏往外翻,鋪天蓋地地湧出來。

他睜開眼,飽滿的橘紅将他包圍。基爾伯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一聲低呼:“哦弗裏茨——”

一個清朗的聲音回應了他。“這是你父親的名字嗎?”

“......”基爾伯特磕了磕牙,“你又把我弄到哪來了。”

“這是我的帳子。感覺怎麽樣,醫官說你有些燒。”

王耀的帳子?他會讓自己進來?

基爾伯特摸了摸身上的毛毯,厚實柔軟,蓋着它的人一定會有個好夢。

怎麽突然間對自己好起來了?

“你是想問話嗎?”問也沒用,自己不會告訴他的。死都不會。忠誠是刻在每一個德意志軍人骨血中的榮譽。

王耀曳斜着目光看了基爾伯特一眼。“是有些想知道的。”他端着油燈坐了過來,空閑的手中執了一卷書冊。“你應當明白處境。俘虜,該說的得說,不然我費這樣大力供着你麽?”

基爾伯特攏着兩根手指拉鏈一樣劃過嘴唇示意決心,王耀沒看見似的轉過臉,輕輕巧巧地開了口:“你同布拉金斯基将軍的關系比我想的更親密。但他對你不好,昨天你的身體已經告訴我了。”

書頁悠悠地翻動。“留下來,我會待你好。至少比他好些。”

“你什麽——”

“停,你不用現下答我。”王耀偏着頭對他微笑。鷹是不會輕易低頭的,尤其是天空裏那些野慣了的。

基爾伯特又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想法了。現在的他不是任人宰割嗎?還留下來,意思是他會逃跑?

逃又逃到哪裏去呢,一猛子紮進雪原,或者回去,到伊萬身邊去?

“......我走不了。”他遲疑道,“你會放我走嗎?”

“我許諾你一切,”王耀點點頭,卻說:“我什麽都能給你,除了自由。”

“留下來吧,我的鷹。”他伸手撫過基爾伯特的前額,毛毯孵化的高溫讓那裏生出一層細汗,銀色碎發下濕潤的觸感。“寵物也沒什麽不好。”

“你說對不對,基爾伯特?”

熟悉的臺詞催生了恍惚。

基爾伯特大睜着眼,焦距在額上溫柔的撫觸中遺失。

“對、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不知不覺中沾了一點親父普......果然自己另一個坑會影響到這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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