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鬧翻

廖戌的紙鶴很高效率的把廖家的倆兄弟帶到了目的地。

可是按了好幾下門鈴都沒人開門。

“戌戌……你不會找錯地方了吧?”廖申疑惑道,“大半天沒人開門是不在家還是怎麽的?你畫符紙的時候有沒有畫錯啊?”

“不要随便懷疑我的能力!”廖戌不高興的撇撇嘴,“我怎麽可能找錯地方?絕對是這裏沒錯!”

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廖戌就開始锲而不舍的一直按門鈴,而廖申一臉無語的看着他粗暴的用大拇指戳門鈴的行為,非常有扭頭就走當做不認識這人的沖動。

不過廖戌的方法還是有點效果的,不知怎麽的,房裏就傳出來細碎的聲響,還漸漸變大,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左右,咔嚓一聲,門開了,可令人驚訝的是,開門的是一只巨大的直立着的有兩米多高的高加索犬。

廖戌廖申哥倆一米八幾的個頭,和屋裏的大犬一比,頓時矮了一截,于是就很自然的揚着頭看它。

“那什麽,申申啊……這狗也太大了點吧?”廖戌驚嘆道。

“要不然幹嘛說它是犬妖呢,”廖申皺眉,拉着廖戌後退了一小步,“還是離遠一點好,要不然被它來了個泰山壓頂就不好玩了。”

說話間,那高加索犬前肢着地,可怕的身高差頓時縮減了大半,它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盯着廖家兄弟,一副龇牙咧嘴兇狠的表情,臉上就差沒擺上幾個大字:來者何人,有屁快放!

“啧,就它趴着來看,這犬妖也不就是那麽大的一只嘛。”廖申不屑的撇了撇嘴,異常毒舌的道,“不過作為一只犬妖,怎麽長成了這幅熊樣啊?化形都不會?一只妖怪能混的這麽慘真是……唔唔唔!”

廖戌一把捂住了廖申的嘴巴,尴尬的對着高索笑道:“那什麽,我兄弟心直口快的,別和他一般見識啊,哈哈哈。”

高索兇狠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眼裏更多的是急躁和擔心,它的爪子在地上不停的滑動,就這麽堵在門口也不挪地,卻頻頻的扭頭往房間裏張望,喉嚨裏莫名的發出“嗚嗚”的低吠聲。

“總覺得這只犬妖有些眼熟……”廖戌的目光在高索的身上轉了好幾圈,突然頓悟,“哦,這不是——”

“這不是——當初我們遇見的要死不死的那只嗎?”廖申很自然的接下了廖戌的話頭,“說起來我們不是把它送到大妖怪家裏去急救了嗎?幾個月前大妖怪說它傷好了,回去找主人了,沒想到又遇到了,看來我們和它還挺有緣分的嘛……”

高索猛地擡頭看向他們,眼裏帶着驚訝,但更多的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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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它現在在幹什麽啊?”廖申疑惑摸了摸下巴,“我們不是來幫忙捉鬼的嗎?為什麽它不讓我們進去?”

“或許裏面發生了什麽變故……”廖戌沉吟道,低頭看向高索:“你家主人沒出來開門,而你卻用犬身開門——”

廖戌眨眨眼突然察覺出不對勁兒來:“咦?你不是有些道行可以化形的嗎?怎麽又被封印了?你的主人出了什麽事嗎?”

高索焦躁的在原地打轉,因為法力被封的緣故,作為狗狗的它根本無法清楚的表達出事情的始末。

它不斷的往房內張望,看向飄浮在半空中皺着眉頭低頭思索着廖家兄弟話語真實性的柳逸,開口“汪汪汪”的吠叫,催促他趕快決斷。

閉了閉眼,柳逸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道:讓他們進來吧,這應該就是游禮為我們找到的幫手。

一進門,廖戌廖申頓時打了個機靈警覺起來,廖申道:“好濃的陰氣啊,這裏怎麽會這麽反常……”

“……陰氣這麽濃實在是不對啊,”廖戌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驚訝的盯着高索,“這個客廳的布局是大兇啊!……你家主人是有意而為之?”

高索一聽傻眼了:“汪?”

飄着的柳逸也愣在了原地:……怎麽可能?

“我們等等再說這些……你家主人在哪裏?我們先去看看他怎麽了。”廖申提議道。

高索一聽,不住的點頭,急急忙忙的把廖家兄弟倆往卧室裏引。

卧室裏,聞安平躺在床上,蓋着被子,閉着眼睛,神态安詳。

“這……”

廖戌疑惑的望向看似睡得正香的聞安,待到走近了之後,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陽氣都快消散了,他的生魂跑到哪裏去了?!”

什麽?柳逸頓時色變。

高索瞪大了雙眼,仿佛難以置信,它瞬間跳上了床,狗腦袋貼着聞安的臉,在感受到溫熱的體溫後,它松了一口氣,轉而憤怒的對着廖戌狂吠。

廖申一見形式不對立馬挺身而出,把廖戌拉到身後,對着憤怒的高索淡淡的解釋道:“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家主人靈魂出體了,特別解釋一下:靈魂出體并不等同于死亡。”

不可能!

陰沉着臉的柳逸立即否定了廖家兄弟的說法:要是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

高索就趴在聞安的身邊,它擡頭看看柳逸又看看廖家兄弟,疑狐的目光在這兩派間徘徊。

猶豫不決中,高索又把目光轉向了聞安,它默默的低下頭,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溫柔的舔了舔聞安的臉頰,高索堅定的望向了廖家兄弟,突然口出人言:“要怎麽做?”

你不是……?

柳逸錯愕的看向它,繼而錯愕轉化為憤怒:你懷疑我!

“作為安安的老師,連幫他解決惡鬼的糾纏都推托不已,說什麽不能随便插手,我要怎麽信你?”高索嘲諷的看向柳逸,“明明我對安安一片赤誠,絕無二心,你卻跟安安說我居心叵測……你自己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啊!?”

柳逸被它這番言語給刺激到了,極度無語,他氣極的指着高索道:這都多遠的事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個小氣把啦的蠢貨還記仇着啊!你等着!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他面色扭曲的狠狠拂袖而去。

廖家兄弟茫然的面面相觑:“你這是……對誰說話?”

“沒誰,一只光說話不幹事的讨厭鬼罷了。”高索皺了下鼻子毫不客氣的道。

廖戌心中一驚,他竟然沒有半點察覺!

定了定神,廖戌随即又問出了心中的另一點疑問:“你不是被封印了無法化為人形嗎?”

“剛剛心境有所提升,勉強突破了一點封印,也就只能說人話的程度而已。”高索咧了咧嘴,自嘲道,“我也太沒用了,被封印不說,還保護不了自己的主人……”

廖申直言不諱道:“你真的是太遜了,不過有自知之明倒是不錯……”

“說什麽呢?!”廖戌瞪了一眼廖申,後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轉過頭去。

高索擡頭看向他們也沒否認什麽,可眼中的隐隐帶着怒氣,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到底要我怎麽做?”

廖戌道:“嗯……你先把具體情況跟我們說一說,我們來計劃一下,還有你身上這個厲害的封印,它到底怎麽……”

…………

謝良最近有點衰,總有一種背後涼飕飕的詭異感,這使得他都不能好好的工作了。

前段時間,有一個陌生人給謝良打電話,謝良被這個不認識的少年勾起了興趣,好不容易有機會約他出來卻被平白無故的放了鴿子。

啧啧,這找那小孩算賬吧,覺得有點小題大做;這回打電話騷擾對方吧,謝良又覺得自己像是倒貼一樣,不過想那麽多做什麽?搞得他整個心情都不好了。

心情不好當然要去酒吧喝酒,可是酒這玩意兒喝多了誤事,謝良大概就喝了三分醉,結果一出門還被幾個人堵小巷子裏了。

真是夠晦氣的。謝良心想,他接着酒勁兒耍了套醉拳,把人打得落花流水,連帶着自個也帶着一身傷。

有人雲:運動有益身心健康。還真別說,謝良打了這一架後身心舒暢,心中的那股怨氣頓時煙消雲散。他去小診所處理完傷口之後,就回到他發小開的酒店裏呼呼大睡,可惜睡得半夜又被冷醒了。

“怎麽搞的?”明明空調顯示的是25度,被子也足夠厚,為什麽就是冷呢?謝良不甚理解,打前臺電話又拿了床被子上來——

可惜還是冷啊,也只能湊合着睡了……謝良迷迷糊糊的想。

這一連幾天都是冷醒的,謝良的臉臭的不行,都說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這話真心不假,各種倒黴事接踵而至,有人來找茬不說,去吃飯的時候還被人摸走了錢包,打電話給發小叫他滾過來付賬,結果那家夥在床上和女人滾得不亦樂乎,叫他等一個小時……

謝良覺着自己的太陽穴一直在突突的跳,那該死的服務生還一直以一種嫌棄的眼神看着他,分明就在指責他吃白食。

啧,剛剛來的時候怎麽就一臉花癡相呢?

“那誰,把菜單給我,我再點兩個菜!”謝良狠狠的剮了那服務生一眼,心想就這麽賴到他發小來付賬好了。

服務生磨磨蹭蹭的去拿菜單了,隔壁桌有一人過來搭讪:“嗨~帥哥你好!你這是遇到了什麽問題嗎?我很樂意幫忙哦。”

謝良擡眼看看他,覺得這小子長得不錯,但是有點傻氣,不過這種傻氣正是他這時候所需要的:“我錢包沒了,你能幫我買單嗎?你給我個電話,我明天還你錢。”

那人爽快的答應了,回去拿錢包,而這時候謝良才發現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隔壁桌還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無聊的幹坐着呢。

頂着服務生哀怨的目光出了餐廳,謝良人模人樣的向着這孿生兄弟倆道謝,其中一人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另一人上下打量着他神來一語:“你是不是最近黴運當頭啊?”

謝良一愣,随即對着他倆笑了笑:“對啊,不知道觸了什麽眉頭,真是晦氣。”

兄弟倆相視一笑,神秘的道:“其實我們倆是道士來着,要不我們幫你看看,萍水相逢即是緣,就不收你錢了。”

謝良心想:道士不都是一大把年紀一大把胡子頭上有個團子紮個細木棍身穿黑白八卦服之類的騙錢的騙子嗎?這兩小年輕是道士?還不騙錢還倒貼錢?不會是神經有毛病吧?拿我練手做法火燒什麽的?

謝良心中百轉千回卻面色不變,他含笑的點了點頭道:“好啊,那就看看呗,你倆可真是好人。”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他也不怕被坑,閑來無事鬧騰一下去去晦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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