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棄卒保帥

好一招棄卒保帥。

不待所有的人反應過來,柳氏上前一步,一腳就踹在桂嬷嬷的胸口:“好你個老東西,居然做出此等背主之事。”

說罷,她也跟着“撲通”一聲跪在了白岩風面前:“老爺,這事兒是妾身的錯,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妾身督察不周,請老爺責罰。”

要說柳姨娘雖然二十出頭,三十歲的年紀,可架不住她保養得宜,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三四歲,如今這副泫然欲泣的嬌弱模樣,怕是是個男人都會心軟。

“爹爹,娘這些年操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大姐姐不是還沒有嫁過去嗎?這事兒就算是沒成,大姐姐也沒有任何損失,爹爹就饒了娘親這次好不好嘛?”白瑤瑾說到後面,竟抱着白岩風的手臂撒起了嬌。

而一旁站着的大女兒,臉上冷冷清清看不出什麽表情,整個人更是沒什麽表情,相比起溫言軟語的二女兒,白岩風心中微嘆,到底不是養在自己身邊的。

白瑤婳自是注意到了白岩風的眼神,卻也一并收到了來自于白瑤瑾挑釁的眼神,只是對于挑釁這種沒有意義的事,除非必要,她一般都不屑去做。

“罷了,這事終究沒有釀成什麽大錯,阿婳的婚事,再重新挑就是了,至于桂嬷嬷,杖五十,以後就好好的呆在莊子上吧。”

“謝老爺開恩。”柳氏瞥了一眼白瑤婳,站了起來,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心中卻是另一番計較。

桂嬷嬷好歹保住了一條命,也不敢再造次,被人堵了嘴拉下去行刑。

事情一過,白岩風顯得有些疲憊,擡手揉了揉額頭,淡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其實白瑤婳很想問,這些年的不管不問,他對于原主有沒有一絲的愧疚,可到最後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三人應聲而退。

只是剛走出門口,她就被人叫住了:“大小姐好像是有些不一樣了。”

叫住她的是柳氏,這裏除了她們沒有別人,柳氏也懶得再裝下去了。

本來遲早都是要對立的,白瑤婳也懶得跟她演戲:“是嗎?可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所以看的清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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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真是恭喜大小姐了,死了一回居然還能變聰明。”她淡笑着說着恭喜的話,可臉上卻沒有一點要恭喜的意思。

“承姨娘吉言,但願瑤婳能一直聰明下去,将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一個一個全都弄死。”

她說完,朝着柳氏看了看,笑容明媚的如同這秋末的陽光。

柳氏心下一驚,看着她越走越遠的身影,暗自捏了捏拳頭,走着瞧好了。

然而實際上的白瑤婳,卻沒有柳姨娘看來的那麽輕松。

過了轉角,直到确定柳氏看不到了,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撫了撫胸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抱着憐兒,将頭埋在她頸窩裏:“嗚嗚,憐兒,剛才吓死你家小姐我了。”

憐兒聽到聲音以為她真的哭了,将她從肩上扒了下來,卻見她沖着她嘿嘿一笑:“傻憐兒,這麽容易就上當。”

憐兒自知被騙,氣乎乎的朝着她追了過去,只是沒有人發現,在她們走後,有人個從假山後冒了出來。

後宅之中如果沒有争鬥,那就真的不叫後宅了,後宅之中沒有和平共處一說,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這是白瑤婳到這個世界十天後的感悟。

不過白瑤婳是平南王府唯一的嫡女,而她母親又過世了,所以整個平南王府,除了白忠跟她的便宜老爹,她完全可以橫着走。

但卻總有些不長眼睛的東西喜歡往她身上撞。

“醜東西,你站住。”剛從老太爺院子出來,沒走兩步白瑤婳,就聽到背後響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醜東西?叫誰?

反正她不醜,她剛來的時候就照過鏡子了,原主的臉蛋是那種标準和鵝蛋臉,明眸皓齒,眉如遠黛,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也是個十成十的美人胚子。

但是有一點白瑤婳忘記了,那就是整個滄瀾國都有傳言,那就是平南王府的大小姐,是個奇醜無比的女子,至于醜到什麽程度,就是那種看了第一眼就不會想看第二眼的。

聲音的主人見她沒有反應,蹬蹬蹬的幾下就跑到了她的前面,然後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她道:“醜東西,本少爺叫你站住呢,聽不見嗎?”

白瑤婳剛要走,就見面前多了個圓圓的肉墩兒,個子也就到她脖子的位置,身上穿着桃綠色的緞面夾襖,此時正一臉氣乎乎的看着她。

白瑤婳這才反應過來,合着這聲醜東西是在叫她?

這哪來的小B孩子,這麽沒禮貌。

她轉頭,目光略帶詢問的看着憐兒。

“奴婢叩見二少爺。”憐兒沖着那個圓墩兒福了福身子。

平南王府,只有一個二少爺,就是柳姨娘的小兒子,白瑤婳立馬就明白了。

“有事?”柳氏的兒子,她一點都不待見,剛開始的那點好印象,現在全變成了負的。

白錦玉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一點都不怕他,之前他聽娘親跟姐姐講的時候,他還不信,笑她們蠢,想着哪天定要當着她們的面叫白瑤婳好看,卻沒想到,他今天剛下學,就在這裏碰到了。

“你不怕我?”小孩子雖然有膽子,可終究只是個小孩子,心裏有話憋不住。

“我為什麽要怕你?”憑他長的跟肉丸子似的?

“可你之前……”白錦玉想說,她之前每次見到他,哪次不是吓的發抖。

白瑤婳知道他想說什麽,忽然記起來,有一次這小B孩子不知從哪弄了條蛇,居然放到了原主床上,吓的原主幾天都不敢睡覺,臉馬上就冷了下來:“有事嗎?沒事的話,麻煩讓一讓。”

白錦玉顯然沒有料到,白瑤婳不僅不怕他了,而且她冷着臉的時候,竟讓他有種想要逃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他沒有好好上學被父親訓的時候。

但他成天野慣了,在平南王府又有柳氏護着,哪裏吃過虧,只想着白瑤婳當着這麽多奴才的面,居然讓他下不了臺,立馬就怒了,張嘴就罵道:“你個小賤人……”

“啪”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臉上一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瑤婳,眼中滿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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