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溫良縣主

出了李雪的那場鬧劇,賞花宴也算是到了結尾。

大家都陸陸續續的開始散去。

陸月媛倒像是對白瑤婳的那個表演吸引住了,一直不停的問這個問那個。

白瑤瑾落在她們身後的不遠處,默不作聲。

白瑤婳右眼微跳,轉頭掃了一眼就見到了心不在焉的白瑤瑾。

眉頭微皺,便接着與陸月媛說話。

白瑤瑾快走了兩步,落在了白瑤婳跟陸月媛的身後,緊握着的雙手,一直沒有松開。

出府的路上有座拱橋,引的是護城河的活水,即便是這樣的天,也未曾結上冰,相反,水面上還冒着淡淡的霧氣,如夢似幻。

白瑤瑾咬牙,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

只聽“嗤啦”一聲輕響,走面前的貴女,一個撞一個滾成了一團,而一直跟白瑤婳走在一起的陸月媛不知道慌亂中被誰推了一把。

“噗通”一聲就落到了河裏。

“救命,救命……”

“公主落水了,來人啊,公主落水了……”尖叫聲此起彼伏,很快就引了不少的侍衛過來。

但落水的人是公主,卻沒有一個人敢跳下去救人。

白瑤婳轉頭目光森冷的掃了一眼白瑤瑾,轉身就紮進了水裏,現在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還好前世為了保持身材,她經常去游泳,所以她的游泳技術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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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瑤瑾被她那一眼看的莫名的心慌:“難道她知道了?不,不可能。”

但一想到落水的是公主,她剛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揪了起來,她只是想推白瑤婳而已。

白瑤婳紮進水裏,很快就将陸月媛薅了上來。

卻也是累的氣喘籲籲,陸月媛上來很快就被人擡走了。

憐兒跑了過來,将手中的披風給她披上:“小姐,你剛才吓死奴婢了。”

她紅着眼眶,滿是責怪。

白瑤婳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剛來的時候,原主就是落水身亡的:“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憐兒點了點頭,扶着她往外走。

秘書雪卻是走了過來:“阿婳,先去我那把衣服換了再走吧。”

白瑤婳低頭,看了眼身上濕透了的衣衫,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而白瑤瑾在公主被救上來以後,便匆匆的回了府。

等白瑤婳回到平南王府的時候,己經是夜幕時分了。

平南王府門口早就掌了燈,暖黃的燈光下,白忠不停的來回踱步,顯得有些焦急。

直到白瑤婳從馬上下來,他才急步走了過來:“阿婳……”

只一聲阿婳,便噤了聲。

顯然,在太傅府裏發生的事情,他己經知道了。

白瑤婳上前,主動拉過那雙布滿皺紋的手:“爺爺,阿婳沒事,你別擔心。”

白忠背過身去,擡手拭了拭淚,才轉過身笑道:“爺爺知道,進去吧,飯都擺好了。”

有些愛,不需要過多的表示,能明白就好。

半夜的時候,白瑤婳突然就燒了起來,靜風院裏忙的雞飛狗跳,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退了燒。

而等她再次醒來,己經是三天後了。

得知她醒過來,白忠便是什麽都顧不得了,急匆匆的就來了靜風院。

見她雖然臉色有些不好,倒是神志清醒,那顆懸着的心,便終于放下了。

白忠走後,憐兒端了碗小米粥進來,一邊看着她吃,一邊跟她這些天發生的事。

公主落水,本就是大事,只聽她病倒的當晚,公主也病了,只是她醒了,公主卻是倒現在都還沒醒。

文帝氣的己經連罵了禦醫好些天。

而這件事的起因,查來查去,查了半天,最終的結果也就是,當時人多,并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将公主推下水的。

所謂法不責衆,如此,文帝也不可能将那天所有參加宴會的人都罰一遍,這件事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另有一件讓她沒有想到的事就是,當初在宴會上說的戰歌之事,文帝聽後欣然應允。

白瑤婳也因為這兩樁事,被文帝封為溫良縣主。

連睡了三天,這個點,早就沒有了困意,白瑤婳吩咐廚房做了點湯,領着憐兒去了老太爺的院子。

白忠正在處理正事,看到她過來,放下手中的東西,道:“這麽晚了怎麽不在院子裏休息,還跑過來。”

她知道白忠是關心她,笑了笑道:“料想着爺爺你這個點應該還沒睡,就讓廚房熬了點暖身子的湯送過來。”

白忠笑着接過,不再說話。

白瑤婳給憐兒打了個眼色,她便退了出去。

“爺爺,公主落水一事,與阿瑾有關。”白瑤婳開門見山。

如果白瑤瑾只是之前針對她,小打小鬧的,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公主落水,這一次是僥幸逃過去了,那下一次呢?

皇家從來都不是個講人情的地方,這是她看了許多年宮鬥小說悟出來的。

更何況,不管是她也好,白瑤瑾也好,身後系着的都是整個平南王府。

所以,有些事,她必須提前打聲招呼,免得到最後出了事,就晚了。

白忠放下手中的碗,面色凝重:“阿婳此事當真?”

白瑤婳點頭,當時白瑤瑾雖然走在她身後,但是因為之前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所以,才會多加留心。

當時若不是白瑤瑾踩了別人的裙子,公主也不會掉進水裏。

“爺爺你看我像是說笑的麽?”事關整個平南王府上百條人命,豈可兒戲。

白忠想了想,沉吟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我來處理。”

“嗯。”白瑤婳點頭,喚了憐兒進來,将東西一收,便領着人回了靜風院。

才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極淺的龍涎香。

“王爺是來當梁上君子的嗎?”

下一刻,她口中的梁上君子,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秘密。”作為一代鬼醫,對于氣味的分辨,她向來都比常人靈敏。

陸秦川倒也沒有再問,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目光就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饒是臉皮再厚的人,被他這樣看,也會受不了:“王爺是專門過來看我的?”

此看非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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