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底線

2 底線

袁澤躺在床上,感覺怒氣就這麽一陣陣地往腦門上冒。

客廳的燈大開着,書房的門虛掩着,羅森跟白臻從回來後,就在裏面讨論工作,整整四個多小時,連廁所都不帶上的。

時間滴答滴答走着,袁澤的不爽蹭蹭地上漲着。

昨天晚上,白臻确實累趴了,他們吃飯,他們聊天,聊着聊着,白臻就沒聲音了,再一看,好麽,人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把人扶到卧室,收拾妥當塞進被子裏,已經淩晨2點多了。

當時袁澤還在想,這次能好好休息了,明天讓你睡個一天,晚上再好好和你幹上幾炮。結果,第二天一早當袁澤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白臻已經穿戴整齊,親吻他的額頭對他說,寶貝你繼續睡,我先去工作了。

直到白臻離開,外面的大門關上後,袁澤才延遲了幾分鐘猛地坐了起來,啥?!工作去了?摸出手機一看,媽了個蛋,7點都不到!

袁澤氣得不輕,倒不是為了他不理睬自己,而是擔心他的身體,明明累成那樣了,好不容易回來就不能休息一天?

準備了一天的活動全部取消不說,房間也因為昨天的大掃除,沒有可以繼續打掃的餘地,一冰箱的剩菜,也讓袁澤沒了買菜燒飯的興致。

沒事可做,袁澤給白臻發了條信息,今天幾點能回來?

這次回複挺快,三個字,不好說。

袁澤眉頭都擰在一塊了,這算什麽回答?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答案太欠扁,于是補了一條,你不用等我。

很好,袁澤把手機一扔,坐在碩大的客廳,面對碩大的電視機,開始打僵屍,一打就是一天,直到晚飯過後,門開了,白臻和羅森一起進來了。

哦,忘記介紹了,羅森是白臻的經紀人,一個很有本事的,絕非善類的年輕人,說年輕只是相對其他經紀人而言,他還是比白臻大了八歲。

當年白臻第一次介紹羅森給袁澤認識後,袁澤愣是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喊了他一句全家,估計把丫氣得不輕,之後對袁澤全是大人對小孩兒的态度,仿佛白臻這不是養了個男戀人,而是養了個私生子。

“吃過飯了沒?”白臻走過來,摸了摸袁澤的腦袋。

想閃開的,卻沒舍得閃開。袁澤的視線沒有離開屏幕,滿屏血腥,陰森恐怖的氣氛更是讓他燃起施虐欲,啪啪啪,袁澤的主角沒拿槍,就拿着根木棍砸僵屍腦袋,那滋味,夠爽。

“不餓。”繼續砸着僵屍腦袋,袁澤沒啥情緒的回答,他是真不餓,一天沒吃東西,也沒有任何饑餓的感覺。

“別餓壞了,一會兒自己熱點菜吃,我和羅森有點工作要談……”白臻彎下腰,親了親袁澤的臉。

袁澤斂眸,依舊身體沒能如大腦所想躲開,甚至希望他多親會兒。

期間,羅森開了冰箱,拿了一罐幹姜水,還特不當自己外人的,翻出參茶,燒了熱水,給自己泡上了一杯。

直到兩人都進了書房,袁澤按了暫停,從櫃子裏拿出耳機,封住了那可能吵到人家工作的聲音。

兩人這一進去,就再也沒出來過,袁澤打完了游戲,吃完了剩菜,洗完了澡,鑽進了被窩,白臻還沒出來。

于是,這股無名火就這麽燒得袁澤快受不了了。

終于,兩人在十二點前結束了工作交流,袁澤聽到了羅森離開的聲音,随後是白臻洗澡的聲音,最後穿着浴袍的白臻推開了卧室的門。

白臻脫了浴袍,鑽進了被子,袁澤纏了上去,貪婪地吻他,挑撥他,袁澤不想管了,你累也好,不累也好,反正我想你了,我要你。

白臻沒拒絕,而是寵溺地揉着他的腦袋,任袁澤在他身上點火,啃咬,甚至有些刻意地弄出了痕跡。他也會回吻袁澤,卻是溫柔的,安撫的。

袁澤使出渾身解數挑逗着,突然,白臻的手握住了袁澤的手腕,制止了他繼續的行為。

“寶貝,我真的很累,再給我幾天,好嗎?”白臻沒給袁澤拒絕的機會,強勢的撥開了他的手,另一只手臂用力一收,把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裏,胸貼着胸。

屬于白臻的氣息充滿了袁澤的所有感官,但那瞬間,他卻想哭。不過還好,拒絕自己床上的求愛,不是第一次了,袁澤早就習慣了。

白臻親吻着袁澤的額頭,随後是耳朵,寵溺地一塌糊塗。袁澤覺得,也許不止羅森,大概白臻也當自己是他兒子了吧。

“如果還不想睡的話,我給你帶了禮物,在客廳的桌子上。”白臻的吻最終落在袁澤的唇上,卻沒有深入,只是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

一個最普通的晚安吻,随後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點都不奇怪,也許人本身都會有奴性,只是看對方能不能把你的奴性開發出來罷了。

直到白臻睡着了,袁澤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離開房間。

客廳開着小燈,柔和的光使空蕩蕩的客廳也不至于太冷清。袁澤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是想要離開那張床,所以看到桌上的黑色信封,純粹是巧合,他對白臻的禮物,沒有任何興趣。

很別致的信封,純黑,用金色簽字筆寫上了很好看的親啓兩字,并不是白臻的字體。

打開信封,是一張同樣精致的黑色卡片,袁澤花了整整十分鐘才終于弄明白了這是一張什麽卡片,然後,內心深處,始終挂着白臻的那最後一條線,啪嗒一聲,斷了。

Nightwish,近期開張的,高級會員制,牛郎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終于,當充氣猛男也滿足不了我的時候,你竟然想到了這個,真人玩具,哦?

這算什麽?

兩人呆在一起的意義,還剩什麽?

如果要問袁澤對白臻容忍的底線在哪裏,也許這就是答案,盡管這答案袁澤之前并不知道,他根本想不到,白臻能做出這樣的事。

被刺激得不行,袁澤翻出一套最帥的衣服,抹了發蠟,噴了古龍水,絕對是負氣地拿上那張會員卡,用力甩上門,沒有再去顧慮,會不會因此吵醒那個睡着的美人。

一路疾走,冷風呼呼地吹在臉上,直到渾身都凍僵了,袁澤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穿外套,深秋的半夜,這溫度倒是凍不死人。

眼睛酸痛,卻沒能流下眼淚,腳下的步子慢了下來,滿腔的憤慨也被風吹散了。

拿了他的卡,逐了他的願去買了牛郎又如何?不過賭氣罷了。

來到河邊時,袁澤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他走到橋上,看着黑暗中漆黑一片的河水,不錯的地兒,那該死的卡撕不掉,吞不下去,來個抛擲洩憤總行吧。

把卡從錢夾裏拿出來的同時,也拿出了藏在皮夾裏層的一張合影。那是七年前的兩人,當時的袁澤剛結束一場pub表演,穿着黑色的T,帥帥酷酷的樣子,叼了一支煙,而他身邊的白臻,勾住袁澤的肩膀,笑得和白癡一樣。

那個時候,白臻是真的一分一秒都沒放過袁澤,仿佛一不注意,他就會被人搶走一樣,就這麽一直盯着,一直貼着,連上個廁所都得一起。後來和白臻打過無數架的吉他手實在受不了了,和袁澤說,我不幹了,你找其他吉他手去吧。

我可以接受和你分手,可以接受你和那傻帽交往,但特麽每天讓我看到這傻帽護在你面前,虎視眈眈地瞪着我,搞不懂的人還以為我要幹嘛,媽的,明明是他撬了老子的牆角。

傻帽,袁澤笑了,是啊,當年季風總是這麽叫他,如今大概沒人信吧,你說誰傻帽?那個白臻?你這是眼睛長歪了吧?

算了,起碼曾經開心過,将手裏的會員卡扔進河裏,照片塞進兜裏,袁澤釋懷了,不就是分手嘛,打個不好聽的比喻,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就好像癌症晚期,早就知道好不久了,如今就算真分了,也算做好了心理準備。

壓着馬路,袁澤不知不覺來到了商業中心,然後不意外地看到了那棟全新裝修過的黑色建築物。

還真是——有夠巧的,那碩大的Nightwish就屹立在他面前。

很高檔的地方,很用心的設計,嗯,好像看門的質量也不錯。這時候,袁澤有些後悔剛把會員卡扔了,不然現在還能進去溜達溜達,看看帥哥養養眼。更何況它還取了個袁澤曾經喜歡的樂團名字,嗯,袁澤喜歡夜願的耶稣Tuomas,曾經,如今他已經忘了自己也是個搞過樂團的人。

其實不怪袁澤對牛郎那麽反感,去年吧,認識一網友,兩人約在一gay吧碰面,結果自然是相不上,那人倒也大度,招手就找來兩牛郎作陪,袁澤看着那牛郎質量就狂擺手,那哥們還特上路的來句,小袁別擔心錢,大哥請客!

袁澤嘴抽地連煙都快叼不住了,大哥,我還真不差錢……但你又不能駁了人家的好意,更何況在你先甩了人家得罪人家之後。

于是乎,四人玩了篩子,開了幾瓶酒,那哥們也摸爽了,袁澤躲牛郎那手躲的挺狼狽,但總算臉上那笑還挂得住,直到後來,來了一個男人,穿的挺考究的,有錢人模樣。他對袁澤說,我看你很久了,知道這事有個先來後到,但實在是很喜歡你,你什麽價格的,我出三倍,你今天推了他們陪我好嗎?

袁澤當場怒了,沒掀桌,掏出皮夾裏所有的粉色票兒,甩了那人一臉,轉身走了。

這就是牛郎質量太次導致的結果,長得太好的袁澤,簡直讓人分不清,到底誰嫖誰,靠了。

嗯,說到現在,大家應該能知道袁澤長得很好,是個帥哥吧,好歹也是和白臻一個戲劇學院表演系專業的,當年組樂團的時候,那人氣杠杠滴,也有那資本,讓白臻追得滿學校跑。

言歸正傳,正因為那不痛快的經驗,讓袁澤對牛郎很有抵觸,總覺得搞不好,又會變成對方瞟了他,他還得付錢的狀況。

伸進兜裏摸煙的手,沒摸到煙,摸到個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好麽,竟是那張以為扔進河裏的會員卡,袁澤呆了兩秒,大吼了一句,卧槽。

是真操了,這會員卡在兜裏說明啥?說明他把和白臻的合照給扔河裏去了。

得,事已至此,在拿着卡去夜願裏消費一趟還是脫光衣服去河裏撈合照的選擇中,袁澤選擇了1,不是賭氣地去了牛郎店,純粹是他累了。

将會員卡向門童示意後,袁澤被帶進了一間VIP包廂,一個栗色頭發很可愛的服務員給他上了茶,随後問他有沒有指定的人?

袁澤:沒有,第一次來。

服務員:喜歡什麽類型的?

袁澤:嗯……比我帥的吧。

服務員頓了一下,随後笑了,露出兩個小虎牙。

服務員:得,這還真不難,您先坐會兒。

服務員推門出去了,袁澤摸了摸下巴,那句這還真不難,稍微有些刺激到他了。雖說娛樂圈比自己帥的不少吧,但這裏……

沒容袁澤想太多,門再次被推開了,看着進來的人,袁澤笑了出來,得,那服務員小弟還真有兩下子,竟給他找來一美攻,這方向摸的,太有水平了。

單純比帥,那是有難度的,畢竟袁澤好歹是當明星的料,但被壓了那麽多年,怎麽看都是受的氣場,于是,找個好看的攻,袁澤還只能服了。

這牛郎确實長得很好,也許比白臻還要精致一些,但卻沒有半點娘的感覺,笑得很溫柔,卻散發着強烈的攻的氣場,嗯,不好形容,大概就是給人可靠的感覺吧。

實話說,真的挺養眼的,舉手投足間又表現得很紳士,說話很有技巧,不會讓袁澤尴尬,也不會讓他覺得煩,就這麽循循善誘地,讓只想參觀一下牛郎店的袁澤,竟吐了一肚子的苦水。

沒準備說的,就這麽在不知不覺間,對一個陌生人,全都說了出來,除了名字,除了工作,袁澤幾乎全說了,從兩人最開始的快樂,說到之後的不快樂,是的,一點都不快樂,袁澤知道自己哭了,甚至哭得一塌糊塗,但他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這個男人讓他放心,讓他舒服,于是就這麽把肚子裏所有的委屈全都倒了出來。

難怪人家都說,高級的□□從來不是在床上被人X的。

那晚,袁澤喝了很多酒,開了很多瓶,就這麽堆滿了一桌。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着牛郎,不放心地問道。

袁澤:你不會吃我豆腐吧?

牛郎:(微笑)我才是那塊豆腐吧。

袁澤:你确定?

牛郎:我碰你,那都是要收錢的,你如果賴賬,我不就虧了?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于是乎,袁澤放心地睡了,枕着牛郎的大腿,睡得死沉死沉。

服務生茶禮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客人死死抱着夏天的大腿,睡得呼呼的,夏天叼着煙,手指敲打着鍵盤,喝着店裏雖然不是最貴卻是味道最好的酒,怎麽看都不是工作的樣子。

“夏哥,又賭啦?”一邊收拾桌子,茶禮一邊瞄着夏天的電腦屏幕。

“風投也算賭?”夏天好笑地看了眼茶禮,那表情和溫文爾雅扯不上半點關系,吊兒郎當,懶懶散散的。

“怎麽不算?幾百幾千萬的扔進去,最後收益了幾萬,這和沒賭中有區別?”

“沒區別。”夏天幹脆地承認,按滅了煙頭,在鍵盤上敲了一組數字。

是的,這确實是賭,那怎麽都停不下來的瘾就和賭沒有區別。夏天是牛郎,高級牛郎,且賺得很多,但他沒有積蓄,因為但凡有錢了,他就會去投資,結果,自然是沒結果,全都打了水漂。

“一周賺幾十萬都不夠你花的。”茶禮和夏天私交不錯,不免多聊了兩句。

“所以才會幹這個呀,賺錢多快。”

“如果這收入都滿足不了你怎麽辦?”

“那就賣我的第一次呗。”

茶禮真被吓了一跳,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夏天,想從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圖,可惜并沒有,他始終是那個調調,你根本看不出來真假。

“因為稀有,所以才珍貴,就一次機會,我不會輕易賤賣的,放心。”夏天呵呵笑笑,付完錢,把屏幕蓋了下去。

放心你個頭,茶禮心裏罵了句髒話,夏天是攻,且只接1的工作,不少客人打聽過讓他躺下去的價格,但夏天都回絕了,他還沒缺錢到這個地步。

天知道,以你現在的收入,還能有缺錢一說,正常人全當你借了高利貸,其實你只是愛玩愛賭愛亂給別人錢。風投和被別人花言巧語騙走錢有區別?虧你還是幹這行的。

“差不多該把他叫起來吧?你賺了不少了。”茶禮看了看袁澤,對他印象還不錯,想起那句,找個比我帥的,就想笑,不過實話說,他确實挺帥。

“行,你讓朱姐結賬吧。”夏天說完,伸了個懶腰。

“話說他怎麽了?哭得夠傷心啊。”袁澤哭慘的時候,茶禮有進來送酒,所以看到了。

“經典案例C,男人太忙不着家。”依舊是無所謂的調調,昨天安慰袁澤的時候,那感同身受的表情全是裝的。

“得,真好對付。”

“是啊,念臺詞就能搞定,都不用過腦。”夏天拍了拍臉,一秒變臉,立刻變成了工作的模樣。

看着夏天那溫柔的笑臉,茶禮抖了抖,離開了房間。

還真是服務業,特別是高級牛郎,一個比一個能演,最主要他們還能洞察人心,把人耍得不要不要的,真的是,沒有心的行業。絕對不能愛上任何一個牛郎,茶禮再次堅定了信念。

結賬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小風波。

夏天看着賬單,随後拿起筆,又加了一條。

茶禮不解,夏天指了指自己的西裝褲,好麽,此時袁澤還趴在上面,那哈喇子流得……是得賠,但就算買一條新的,這價格也……高了吧?當然,茶禮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随後就是刷卡,夏天沒半點不好意思地掏出袁澤的錢包,拿出信用卡給茶禮刷。結果,刷不出來,爆了。

夏天眉頭皺起來了,不該啊,拿着這會員卡的人,怎麽可能信用卡額度那麽低?于是一通好找,硬是翻出了那張白臻以前給袁澤的黑卡。

将黑卡遞給茶禮時,夏天笑了,就知道這家夥一定有錢。茶禮一邊刷卡,一邊為還在蹭夏天褲子的家夥默哀。

袁澤被拍醒的時候,夢裏的自己還在開演唱會呢,努力睜開眼,看到了夏天如沐春風的笑臉。

“起床了,天亮了。”夏天輕輕揉了揉袁澤的腦袋。

夏天的手很大,袁澤被摸得挺舒服,不愧是幹這行的,估計每個動作都練過吧。眼睛很痛,腦袋更痛,喝了不少再加上情緒失控,袁澤這能清醒過來就不容易了。

遞到他面前的賬單,袁澤沒有看,就順手簽了字,随後得到了夏天的一個吻,很輕很柔,就像獎勵一樣,吻在了袁澤哭腫的眼睛上。

“難受了再來找我。”又揉了揉袁澤的頭發,夏天起身離開了包廂。

沒有讓袁澤不舒服,大概是因為夏天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吃他豆腐的意思,只有安撫,一點不別扭,令袁澤很舒服。

不愧是會員制高級會所,五星好評。

同一時間,白臻被羅森叫醒了,羅森有這屋子的鑰匙,進出自由。今天本來是沒事的,因此白臻也沒上鬧鐘,想好好睡一覺,誰知道,羅森打擾了他的美夢。

白臻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人還沒完全清醒,拿過床頭櫃的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

白臻坐在床上,腹肌若隐若現在被子下,白臻的表情還是迷茫的,那樣子絕對能迷死一半的女人和所有的gay。當然,羅森早就免疫,再說他也不在那範圍內,他有一個身材惹火的模特妻子,嗯,生活很性福。

“我馬上要飛法蘭克福,所以過來和你說一下,謝導的電影,兩天後給我答複,接還是不接,資料我放你客廳了,自己判斷,之後交給我。這事刻不容緩,你考慮全面了。第二件事,昨天放桌上的會員卡,就當給黑哥面子,去捧個場,坐一下就好。別給我抵觸這些,我不會要求太過分,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不會為難你。行了,你繼續睡吧,我走了,對,香煙,控制控制,牙齒多做漂白容易壞。”

羅森交代好,轉身要走,被白臻叫了停。

“等等……”白臻掐了掐額頭,他有些暈,“什麽卡?那不是夜願演唱會的門票嗎?”

“那門票我昨天不是說要過兩天才能寄到?”

白臻更暈了,“那……那是什麽?”

“黑哥新開的牛郎店。”

啪嗒,白臻的煙灰掉在了床上,他的表情有點精彩。

“怎麽了?”羅森也驚了,大哥你別吓我,我這飛機馬上就要飛了,來不及幫你擦屁股。

沒有來得及說明什麽,白臻的手機響了,他夠過手機,點開了信息。

那是一條信用卡扣款短信,白臻先生,您的黑卡副卡剛才消費,人民幣263850.00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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