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三個兇手
沒想到自己會敗在自己手裏的寧北瞧了夏秋許久,最後還是沉默着離開。
寧北走到紅葉高中門口,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航哥,你聽說了嗎?安靜死了。”
“我知道了,你們煩不煩?每個人都要和我說一遍?”
寧北聽到關鍵人的名字,側目瞧了眼。
昏暗的巷子裏頭有幾個少年坐在集裝箱上,處在中心的少年長得英俊,少年的俊朗總是帶着點稚嫩的。
少年似乎很不耐,在察覺到寧北的視線時,擡眸與寧北對上眼。
而少年身邊的人也注意到了寧北的存在。
其中一個壯着膽子道:“看什麽看?!”
心裏卻是嘀咕怎麽有人的視線可以如此可怕?
寧北沒有收回自己并不禮貌的的打量,他與少年對視了許久,最終是少年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寧北便也不再繼續施加壓力,只擡腳離開。
他聞到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少年的血的味道。
線索雖然斷了,但寧北卻并不着急。
他拿出了手機看了下時間,憑借着自己的記憶前去了南城的一個小酒館。
既然死者安靜和地下黑市有關系,他就去地下黑市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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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小酒館時,寧北就察覺到了有不少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無動于衷的任由他們打量,他直徑走到吧臺坐下。
這個小酒館裝修的很不錯,沒有太多混亂的感覺,反而是透着一股別樣的雅致。
酒館內還放着舒緩的音樂,寧北仔細辨別了一下,是法語。
調酒師笑着問他:“客人要喝什麽?”
寧北的手插在口袋沒動:“一杯上帝眼淚。”
調酒師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不變:“客人請稍等。”
調酒師并未拿出酒來,只轉身進了一間包廂。
寧北等了一會兒,調酒師便拿着一張卡片出來遞給了寧北:“客人請寫下您的需求。”
寧北伸出手來,調酒師看着他的黑皮手套瞧了一瞬,待得寧北放下筆,調酒師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上頭寫的字,笑了笑:“客人請再等等。”
調酒師又拿着那張卡片進入包廂了。
這一次寧北的視線緊緊追随着他的背影,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寧北看見了翹着二郎腿的一雙腿。
他的眸色沉了沉,眼裏隐隐有風暴醞釀。
寧北只覺自己左耳的耳釘一燙,便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遮住了那一閃而過的綠光。
随後他的眼眸恢複平靜,只是冷的像是刺骨的風霜寒雪,幾乎能将人凍死。
沒多久,調酒師便走了出來。
他遞給了寧北一份資料,随後道:“本次的費用亦寫在這上面了。”
寧北垂眸瞧着封殼上寫着的“用一個秘密作為交換”,神色平淡。
他拿起筆在封殼上寫了個字撕下後,直徑離開。
調酒師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眼裏閃過興趣。
像寧北這樣的男人,總是是吸引人的。
然而調酒師垂眸瞧了眼封殼上的字,笑容頓時僵住了。
他匆匆忙忙的行至包廂給他們的老板來看,老板翹着二郎腿,端着個酒杯懶洋洋的倚在沙發上和人談生意,在瞧見封殼上那一個字時,頓時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
坐在他身邊的秘書也跟着笑了笑:“看樣子寧長官是發現了。”
老板放下酒杯伸了個懶腰:“他那麽聰明,會察覺到也很正常。也怪我之前給了他錯誤的情報。”
他垂眸瞧封殼上那個“滾”,嘴角挑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小野貓的爪子怪可愛的。
寧北回到家後打開了資料。
這資料捏起來厚厚的一堆,實際上卻只有一張紙有字,其餘的都是白紙。
有字的還只有一句——安靜的死和覺醒者無關。
寧北冷漠的看着這張紙,可以想象得到對方是笑着寫下這行字的。
有一說一,他的字的确很漂亮
瞧着像是練過書法一樣。
寧北正準備撕毀某人的傑作,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關正汶給他發了消息——
[小寧,我們查到了些東西,你過來看看?]
寧北回了句好,便收拾了一下這些白紙,直徑出門。
既然安靜的死和覺醒者無關,那嫌疑人還是鎖定在那五個人之間。
寧北并沒有覺得陶德他們不會犯下殺人罪,陶德他們或許不會,但他們的“身份”也許會。
事實上他對他們也沒有足夠的信任,不然他也不會懷疑他們有說謊。
寧北到警局時,關正汶正在問話嫌疑人。
他走到隔音罩面前,就瞧見裏頭坐着的正是和他有着一面之緣的少年。
審訊室裏灰白的色調似乎讓少年有些不安。
“他叫彭遠航,今年十八,是安靜的男朋友。”
小徐法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安靜的身體裏檢測出了迷幻性藥劑,關隊懷疑安靜最後的晚餐是和他一起吃的。”
寧北看着彭遠航游移的視線:“就是他。”
小徐法醫微微一愣:“您是指晚餐還是兇手?”
“晚餐。”
寧北說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關正汶見到是他,也不惱,但彭遠航卻明顯有些意外。
等到寧北入座後,彭遠航扯了扯嘴角:“警官,你們不能因為我逃學就抓我吧?這也太沒天理了。”
寧北淡淡看着他沒有接話。
事實證明,寧北這個态度即便是小混混都拿寧北毫無辦法。
彭遠航見他不說話,頓時有些挫敗。
寧北翻了翻關正汶遞過來的筆記,直直的看着彭遠航:“你為什麽要殺安靜?”
彭遠航嗤笑一聲:“警官,沒有證據就這麽問我,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诽謗?”
寧北神色冷清:“我不是警官,你大可以告我。”
他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嚣張至極:“看看你先被判殺人罪還是我先被判誣告罪。”
彭遠航的手緊緊握成拳,寧北往後一靠,看上去輕松極了:“說說看吧。”
彭遠航只繼續重複:“你沒有證據。”
寧北的确沒有。
現場留下來的字跡是安靜自己的,有可能是兇手模仿,但沒有留下指紋。
現場連一點兇手的痕跡都沒有,他們所做的一切構想都是猜測。
但寧北猜測兇手是彭遠航。
因為他身上散發着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那是殺了人的氣息。
寧北直直的看着彭遠航,眼裏的淡漠和那種被看透了的感覺看得彭遠航心裏發毛。
炸人本事一級棒的寧北輕嗤了一聲,他冷漠的神色化作微曬,帶着點輕嘲:“你覺得我真的沒有證據嗎?”
寧北扭頭示意關正汶:“放人吧,待會帶證物去找他父母。”
“不要!”彭遠航忙道:“我說……我說!”
關正汶在心裏給寧北比了個大拇指,随後看向彭遠航。
據彭遠航所說,他昨晚的确和安靜一起共用晚餐,但人不是他殺的。
他只是給安靜下了毒.品,會讓安靜上瘾,這樣安靜就離不開他了。
最近安靜總是在他面前炫耀她認了一個哥哥對她有多好多好,他作為她的男朋友,自然是無法容忍。
彭遠航雖然混,女友也換了不少,但唯獨對安靜是動了真心的。
可安靜不僅只愛着他的錢,還為了別的男人要跟他分手。
彭遠航怒道:“她這個婊.子眼裏就只有錢!她那個好哥哥給她租了間房,她就當做寶貝一樣,也不看看老子在她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錢!她居然還敢綠我?!”
關正汶皺眉:“她都這樣了你還沒有殺她的心?”
彭遠航的拳頭攥緊,旋即又松開,這個暴怒的少年最終還是沒忍住掩住自己的臉哭泣:“我真的好喜歡她啊。只要她不離開我……我什麽都可以做。”
關正汶看了無動于衷的寧北,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到底還是心軟,抽出了一張紙遞給彭遠航:“你給她下了毒.品後就離開了?”
“是……”彭遠航說:“我還以為第二天會看到她求着我給她藥,結果……”
他聲音低低的:“早知道我就留在她家了。”
寧北對于這些情感的态度近乎漠視,他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你給她下的什麽藥?”
彭遠航垂頭看着自己的手:“是新型迷幻毒.品,名叫夢蝶。”
寧北的腦海裏自動播放出了“夢蝶”的資料,這種毒.品無色無味,極易溶于水,瘾性極大。
但這種藥也十分珍稀,彭遠航是南城人,還只是一個學生,怎麽可能能弄到手?
寧北:“誰給你的?”
彭遠航愣了一瞬,旋即皺起了眉頭:“我…我不記得了。”
他神色有些恍惚,瞧的寧北眉眼間的冷沉更濃。
察覺到寧北的變化,彭遠航不由得有些焦急:“但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只是下了藥,我只是和她一起吃了晚飯……”
他努力在腦海裏回想自己漏過的細節,恨不得讓寧北看看他的記憶來洗清嫌疑。
就在寧北準備開口時,彭遠航突然道:“我想起來了!”
他激動的看着寧北:“警官,我想起來了!”
彭遠航說:“安靜她還跟我說了她晚上還要見她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傅隊,以後會為自己現在惡劣的逗寧長官的性格付出代價(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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