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1)
終于等了三個多小時,等到了這塊“脫胎”玉拍賣的時候,拍賣師極盡的吆喝着。
“這是一塊有着千年歷史的脫胎寶玉,而且已經到了沁色的境界。大家看看,這白玉的質地是和田上好的羊脂玉,這蛹中的蝴蝶紅色的翅膀羽羽如生,好像馬上就要飛出去了一樣,相信大家都知道脫胎玉的價值,而沁色的脫胎玉全世界都可以數的出來,當然假貨除外。”主持人這一口妙言,把臺下都逗笑了。
“喂,廢話這麽多,這塊玉到底是真是假?你們拍賣行給不給保證?”有人在底下吼着,有人吼,就有人起哄,一時間整個大廳都變得亂哄哄的。
主持人擦了擦汗,“當然,我們拍賣行還是老規矩,自己憑眼力,否則這塊玉最起碼也要千萬的價格起拍不是嗎?”
“耶!”臺下的衆人不約而同的,豎起中指。
“說的這麽多,還不是無法辨別真僞?快點拍別耽誤老子的時間。做工這麽好,百萬內買回去給我孫子玩玩還是不錯的。”有人催促道。
“各位稍安無燥,稍安勿燥。為了這塊玉,可是連國際級的鑒寶大師周夢然也親身到現場了。”
主持人的話一說,我連忙意識到什麽,拿出手機,快速的挖掉電池。“該死的老狐貍,居然敢诓她?難怪這麽好心的請她來,原來是想讓她打免費的廣告。
能來這裏的,哪一個不是社會頂尖人物,有很多人都有她的號碼,一旦她被他們的手機GPS追蹤到,那等會兒她還怎麽拍?
現在這塊玉,她是勢在必得呀。周夢然雖然氣這個黑市拍賣的黑心老板,可也無可奈何。
“好了,現在報價,起拍價100萬。”
随着主持人的報價,報價聲此起彼伏。
“200萬。”
“300萬。”
“500萬。”
“一千萬。”終于有包廂出手了。不過不是周夢然,周夢然知道自己的資金有限,所以一定要用在刃上。
“一千一百萬。”下面的人這回的報價顯得猶豫了。
“一千五百萬。”又一個包廂出手。這些人簡直是視金錢如糞土呀,周夢然,搖了搖頭,以前來拍賣場,看的是熱鬧,每回有物品拍賣價格破歷史,她就會跟着起哄,現在才明白小人物,在拍賣的時候那種小心翼翼的心情,現在她真希望兩個包廂都不要加價了,給她一點機會。
“兩千萬。”原來那個包廂中的人淡淡的開口。好像這是在賣一顆白菜一樣。這回另外一個包廂歇氣了。
“五號包廂出了兩千萬的價格,五號包廂出了兩千萬的價格,下面還有人出比這個價格更高的嗎?兩千萬一次,兩千萬一次。兩千萬——”
笛,周夢然按下按鈕:“三千萬。”冰冷的金屬聲出現打破了現場的平靜。包廂裏的聲音可以随電腦控制,可以控制成人性化的,也可以男聲變女聲,也可以變成小孩子的聲音,或者是像她一樣機械的聲音,這都是為了防止事後被人追蹤,保障包廂裏貴客的安全。
“三千萬。三千萬。七號包廂除了三千萬,還有沒有人出的比這個價格高的嗎?也許這個包廂裏面會是國際鑒寶大師周夢然哦,大家難道沒有對這塊脫胎玉感到驚奇嗎?也許這是你們這輩子僅見,在未來的若幹年後你們會遺憾的說:當年有一塊脫胎于放在我的面前,我就這樣和他擦身而過,各位,這是一塊脫胎玉。”
“三千萬一百萬。”終于衆人的激情再一次被主持人點燃,周夢然卻恨不得揍這個主持人一頓,肯定是主辦方故意的,她心想。
“三千兩百萬。”
“四千萬。”再次價格呗擡高。
“一億。”終于,周夢然拿出了全部的身價,她知道如果不再價格上震撼他們,他們是不會清醒的。就算這是一塊真正的脫胎玉,這也背離了它的價格。所以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個價格出去,就連主持人也吓了一跳。
“七號包廂再次出手了,一億元一次,一億元兩次,一億元三次。”
“咚!”最終小鐵錘敲下。“恭喜七號包廂拍的脫胎玉。”
終于拿到手了。不一會兒,服務人員,将脫胎玉送來,周夢然在電腦屏幕的網上銀行完成交易。
等服務人員離開,周夢然上了一趟廁所,迅速的摘下原來的人皮矽膠面具,換上一個新的中年婦女的面具,帶上假發,換好衣服和鞋子。把舊衣服塞進垃圾桶,然後就出去。
來拍賣會的時候不過是天剛黑,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陰暗的天空電聲雷鳴,一道道龍光線把陰暗的天空照的閃亮,雷聲更是像要炸開大地。
周夢然快速的走向停車場,經常聽說黑市買賣人生安全很不保險,如果這次不是為了家傳的祖玉她是不會來這裏的。
三更半夜路上沒有一個人,她低着頭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車,打開車門。
剛上車,這時,不知道哪裏來的狗的狂嘯聲。
“旺旺,旺旺。”周夢然吓了一跳,這才想起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忘記了在自己身上除味。一招錯,就是步步錯。沒有辦法,她把車開了出去。
而這時對方帶着狗,拿出槍,指向她。
“呯——”
“轟隆——”一道雷聲伴随着閃電炸響,劈向正在行駛中的汽車,加上那道槍聲。
003 靈魂穿越
“嗚嗚嗚,嗚嗚嗚…”
黑暗中周夢然聽到一道哭聲,是誰,在耳邊像一個蚊子叫一樣哭個不停?還想不想本小姐休息了?
等等,她記得自己參加了一個黑市的交易會,然後拍下了祖傳的“脫胎”玉,雖然改了容貌,不過忘記改變身上的氣息,被人追蹤,在她發動車子要離開後,對方朝她開了槍,接着車窗玻璃打破,而後一道雷聲伴随着閃電落下,她中槍倒下的瞬間又感覺自己被閃電劈了一下。人生悲催的事情很多,怎麽就都發生在她的身上?
只是,現在她在哪裏?難道是被人救了在醫院?周夢然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難道真是家族的玉帶來的好運氣?
“小姐,您就別哭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給小小姐去請醫生。只怕這一下小小姐摔的不輕,還要去盯着看那位狐貍精,指不定她又會借這件事鬧出什麽幺蛾子”一位年老的聲音在耳邊一直喋喋不休着。周夢然想睜開眼睛,可是怎麽也沒有力氣,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這種無力感讓她相當的沮喪,否者讓她看看救命恩人也好呀!還有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想看一看花了她所有積蓄得來的那塊脫胎玉還在不在手中?有沒有被雷劈壞了?
“請醫生?請醫生的話不是要把少爺驚動了?前段日子他剛剛把我罵了一頓,說我善妒,沒有做太太的氣量,如果他知道了初兒沖撞了他的寶貝三姨太還指不定的怎麽罵我?”那名女子唯唯諾諾的哭着。
“小姐,您糊塗呀,難道您不說,下面那幾個狐貍精和下人就不會碎嘴了?小姐,小小姐的身體才是最最重要的,萬一剛剛那沖撞,沖撞出了個好歹來,那怎麽辦哦?”
什麽三姨太,少爺的,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剛剛她還以為邊上喋喋不休的是她的救命恩人,現在這情形明明就是電視裏在放着某部民國的苦情大戲。反正她也全身沒有力氣,所以她也不再急着掙紮了,索性躺在**上閉目養神着。
沒有辦法,她最看不來的就是這種哭哭鬧鬧的這種苦情戲了。這種電視肥皂劇就是想着也能把情節想出來,少爺**成性,家裏好幾房姨太,而嬷嬷口中的小姐,自然是那戶人家的正房妻子,性格懦弱的大家閨秀一名,不過聽她的對話,那位明明是正房妻子卻對自己老公還有種無名的畏懼,否則怎麽會連女兒的身體都不顧不去請醫生,就怕被自己的老公知道女兒沖撞小三的事情呢?在她看來戲裏最後這位大少奶奶肯定是輪為炮灰的份,然後小三上位,虐的昏迷中的這位小小姐體無完膚,因為民國戲都是這麽走向。
可正悠哉的想着,忽然腦袋傳來像針刺一般的痛。
“啊——”一聲尖叫,周夢然發現自己又暈了過去。不對她本來就已經是暈過去一樣的人,應該是好不容易恢複的知覺又消失了。
等知覺回來,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面她叫做陳初暝,母親來自一個很大的家族,周莊的周家。很早外祖父一家從周家分家出來,在上海開了一家聚寶樓的珠寶店。她的外婆是這一行的執牛耳叫做羅绮,據說很能接受新鮮事物。而外祖父是一介書生,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是外祖父很了不起,好像自己的父親就是很怕外祖父。不但父親怕,連祖父和奶奶也怕外祖父,具體原因她也不甚清楚,這些都是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唠唠叨叨的講的。
母親和外祖母的感情很不好,和外祖母喜歡的新派不一樣,母親反而是及守舊的那種,母親在年輕的時候看上了父親,然後執意嫁到了南方的陳家,母親在家裏為了嫁自己的心上人要死要活的,可是到了陳家卻是變得唯唯諾諾像老鼠膽一樣,為什麽她會知道的這麽多?好像是有一次母親桂花釀喝多了,把自己的過往炫耀似的在她面前講。不過在她看來,母親卻是悲哀極了。父親**成性,哪裏配的上周家小姐的母親?在她五歲那年父親迎娶了二姨太,八歲的時候三姨太進門了,三太太是一個戲子,很會唱戲的那種,又會打扮,又是父親喜歡的新派的麽樣。所以她一來連二姨太也靠邊站了。現在這位三姨太剛剛進門一年,父親的新鮮勁還沒有過,所以正得**的三姨太可正變本加厲的鬧着。
今天要母親為她添置珠寶,明天又要量衣,各房的用度都是有規定,什麽時候輪到姨太太來指手畫腳了?母親只有一次沒有同意她就跑到父親那裏吹枕頭風,然後母親被父親當着整個家上下的面刷了一頓,說她沒有大少奶奶的容忍雅量,對一個姨太刁難克扣。原本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母親盡管呵斥回去就是了,結果母親居然一聲不吭的對那位三姨太的要求來者不拒的統統答應滿足,最後結果是自己這一房緊衣縮食。用着母親娘家的嫁妝做補貼。她的母親呀就是那種白蓮花似的人物。而那名戲子也算是看透了母親的性格所以越發的氣焰嚣張。
日前,不知道這位三姨太從哪裏聽來她家祖傳“脫胎”玉的事情,硬要母親借于她佩戴,母親不肯她便不依不饒,後來作為女兒的她實在看不下去,和三姨太對罵,最後引的那位三姨太像瘋子一樣沖上來對她厮打,她畢竟是一個九歲的小孩,腳下一拌摔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暈了過去。
這個夢很長,還似曾相識,可是當周夢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陳初暝還是周夢然了。
等等,陳初暝不是她那外婆的外婆嗎?是那位民國時期,紅顏薄命的先祖?是被人言可畏害死的先祖。
可有又些不盡然因為她腦中的另一個聲音卻是說這裏不是民國而是叫做明國,那這裏如果是明國,為什麽所有的記事和家裏那本手劄是那麽的相似呢?連背景連人物。難道她的靈魂被閃電劈帶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這裏的人和物都是和原來的世界相似,只是有些地名和國名改變了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家還是她的祖上嗎?
不對按照前世科學雜志裏的說法,平行世界之間人物的關系命運也都是一樣的運行方式在運行,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出意外,手劄中的悲劇還是會上演,她最後還是會被自己的表哥送給敵人當玩物,最後慘死的下場。
不,她絕對不會讓歷史重演,不管這是不是她那個世界,她都要在這個陌生的異世活下去。
004 監守自盜的丫鬟
揮開了白色的細紗幔,卻被自己揮出的細胳膊小手給吓了一跳,這雙泛着瑩光,雪白細嫩的小手,分明是一只小孩子的手,可是陳初暝的記憶也只到了九歲?然後她的腦中想到了中槍的那瞬血濺落到了那塊新購的脫胎玉中,然後那塊玉包裹着她,不,應該是她的靈魂沖向那道閃電。接着她來到了這個世界。這麽說她腦中的記憶應該是屬于這個世界的陳初暝的。
起**,穿着一件雪白的單衣,她渾渾噩噩的走到了梳妝臺前。
紅木制成的梳妝臺上,乳白色的象牙梳,梳子的手柄還有镂空的雕花。她随手打開三層的首飾盒,裏面是一些頭面的東西,基本有金的有銀的有玉的,還有各種孔雀石,瑪瑙珍珠翡翠之類的,琳琅滿目數都數不過來。一切都是這麽的古樸典雅,如幻似夢。
還來不及欣賞這些,擡頭,陳初暝被梳妝臺玻璃中反射出來的面容給吓了一跳,盡管已經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吓到了。
這是誰?雪白的毫無瑕絲的面容,彎彎的淡淡的眉毛,沒有多餘的雜毛,明亮烏黑的丹鳳眼,粉紅色的嘴唇泛着水光。和那張曾經夾在女書中的絕美照片很像,就像是縮小版。擺在後世,這張面孔可是絕對屬于秒殺大衆的小蘿莉一枚。她反複摸着自己的臉。不管怎麽樣,她以後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陳初暝了。
這時,陳初暝聽到樓梯上有動靜。連忙把東西塞回原處,躺回了chuang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門被推來,兩道淺藍的模糊的身影蹑手蹑腳的進來。
“春啊,我們這麽偷偷摸摸的上來拿小小姐的東西會不會不好?萬一大少奶奶知道了,我們會被賣了的。”
“怕什麽,反正我們只是借一下。等手頭松了,贏回了錢。自然是會去贖回來的,又不是拿東西去絕當。”不過是不是絕當,也只有女子自己最清楚了,在她想來一個小孩子這麽多飾品,拿走個一兩樣也是完全神不知鬼不覺的。“大少奶奶?哼!”女子一聲冷笑,“現在三姨太鬧得這麽兇,她自身都難保了,還會顧着女兒?我伺候大少奶奶這麽些年還不明白嗎?她表面看上去懦弱,純良,其實不過是一個最自私不過的人,當初我們四個陪嫁丫頭,出門的時候大太太怎麽吩咐的?如果少奶奶生的頭胎是女兒讓我們幾個人中選一個做陪房,可是少奶奶怎麽做的?她生下女兒怕被少爺冷落,就讓夏花去服侍少爺,後來夏花懷孕,她拿來避胎藥,逼着夏花喝下去,夏花當晚可是痛了整整一個晚上,哀嚎着死去,我們這位主母呀,就是欺善怕惡,只會欺負自己的人,遇上三姨太這樣的人物,就只有哭的份。如果她敢拿出哪怕是一點點對待夏花時的那種兇狠盡,那三姨太還能爬到她頭上撒野?我呀,早就已經看清了。”女子一聲長嘆:“可惜了小小姐,如今她只怕是熬不過去了!不過這有什麽辦法,誰叫她有着這樣一個母親,為了不讓少爺知道小姐沖撞了三姨太,居然狠着心不給小小姐請大夫。”
“春啊,你說三姨太怎麽知道大太太陪嫁過來的那塊脫胎玉是好東西?”另一名女子壓低着嗓門問。
“宅子裏面人多口雜,加上三姨太一朝得勢,下面的眼睛可全看着呢?能把這位主子讨好了誰就能過舒心日子,誰不想呀?”叫春的丫鬟道。
陳初暝認得出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母親的四大陪嫁丫鬟之一,春很早就從母親那裏出來照顧她,現在是她的丫頭。她還記得對這位叫春的相當的依戀,因為春幾乎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她有時候會把春當成母親的替代品。而她口中那位叫初夏的陳初暝沒有記憶,也從來沒有人和她說起過這件事情。
這樣聽來呀,她的那位母親大人還真的錯的離譜,居然會把自己的陪嫁丫頭給逼死,哪一個宅鬥女主會這麽愚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等着衆叛親離嗎?陳初暝不由的苦笑。如果是早幾十年,那或許母親這樣做沒有什麽不妥當,主母沒有生下嫡子的情況下,小妾和沒有名分的侍寝是沒有資格懷孕的。可是現在清政府已經滅亡,階級觀念被削弱很多,新舊思想的沖突,什麽嫡庶長幼的觀念在民間已經很薄弱,除非是那些歷來看中傳承的世族大家,書香門第還留有這樣的傳統觀念,一般的商戶地主家,那是恨不能多子多孫,多納些姨太太開枝散葉。怎麽會在乎傳統?對這些人家來說,有兒子,多兒子才是重要的,其它都是其次,什麽嫡庶?還不是自家的血脈?
這時,陳初暝聽到腳步聲走近,“小小姐,小小姐,您快醒醒,三姨太又去少奶奶那裏鬧了。”春在她的**幔外喊着,她不說陳初暝還不記得了,她一說陳初暝馬上想起來,她會去和三姨太太打起來,可不是聽了春說,母親受了天大的委屈?春為什麽這樣做?難道單單是對母親起了怨恨之心嗎?還是她已經成為了三姨太的人?不對,如果她是三姨太的人,就絕不會唆使她和三姨太鬧起來,就算她算準了母親不會這麽樣,可是這件事情傳到了祖父祖母哪裏,三姨太是吃不了好果子的。
母親的事情兩位老人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是兒子的私事,他們對唯一的兒子溺愛的要命,再說母親沒能給陳家留一個後,兩老早就心有怨言。如果不是有個周家壓在上頭,他們能讓母親這麽安穩的坐着大太太的位置嗎?早就讓兒子休妻了。鄉下還不時新離婚,即使陳家在鎮海這個地方算是一個大戶,可和上海的大戶比起來,那就是皓月與星芒的差距。
那麽她的目的是什麽?
005 父親的三姨太
“哇,春,小小姐的首飾可真是多呀!這品相可都是上等的翡翠金玉。這做工,只怕是江甬的多寶閣也是做不出來如此的精細。”那名女子開了首飾箱叫道。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們小姐的娘家可是上海首屈一指的珠寶界魁首,每年都會為小姐和小小姐拿來最時新的頭面。”春不以為意的道。說起上海的周家,春海一臉興奮,可惜她們跟着小姐陪嫁過來昔日的榮光早就被歲月無情的在這內宅裏面耗盡,這是她最美的年華,所以她執意要拿一些補償。“你就撿幾副清淡不緊要的吧!平常小小姐不怎麽愛戴東西,而大節日,又不會用到清淡的。所以放着也是放着。”
直至門外的兩個丫鬟遠走,陳初暝再次坐起身來。剛才她很想起身喝止那兩個監守自盜的惡奴的行為,可是,她怕這樣貿貿然出去會讓門外的那兩人狗急跳牆,剛才兩人也說了自己的情況,一個快斷了氣的人,如果她們在這個時候給她來一下,那她真是得不償失。現在最緊要的是去母親的房裏看看那位三姨太有多嚣張?明明是一個小妾,卻跑到正房這裏來鬧,來鬧也就算了,還貪心母親的陪嫁品。
剛才想着自己的身份,陳初暝還沒有仔細的看自己的房間。現在才注意到自己所躺着的這張大牀,眼前的牀兩米乘兩米大小,從木料上辨別這是上好的紅木。三面雕花看得出來是上好的東陽的手藝,雕花的部位全部又上了一層金漆,少了氣韻,多了一份浮華。chuang的年代不算太久遠,最多制作完三十年,依品相看是清晚期明國早期的作品。
外面的窗沒有關嚴實,風一吹來,也吹開了白色紗幔的一角,讓周夢然感受到,這不是2030年,她不再是周夢然,而是确确實實的陳初暝。
她還猶記名字是外公取的:“漸新痕懸柳,淡彩穿花,依約破初暝。”
當時在書中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她不覺得什麽,現在卻對這位“一介書生”的外公好奇了起來?還有那位算是她啓蒙老師,很新派的外婆。她會和她所想的一樣嗎風/流絕豔,雷厲風行。
其實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不是嗎?
如果她是周夢然,那麽只能說她穿越了,可如果說她是陳初暝,那就是陳初暝做了一場大人的夢,什麽國際首屈一指的鑒寶人。什麽點石成金,珠寶設計大師殿堂級人物,全部統統是在做夢。只是如果真是做夢為什麽十歲的她能一眼看出這些東西的出處?
陳初暝打開衣櫃,在裏面随便找了件月牙色的衣服穿上,就去了外面。
陳家大宅由前後二進主樓和東西廂房組成的一個四合院,正屋為三間二弄,其中中間樓下為通廳即所謂明堂,是主人公開活動的地方。意在“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廂房各八間三弄,院內的廊前和樓上都四周相通,形成走馬樓,可以不受風雨影響走到任何一屋。前進有三合院天井,天井略低于廊前的階沿,後進是四合院天井,北面還有一個小天井。從建築的年代來看,這幢房子修建于清朝中期。
根據記憶中,陳家這脈發跡于清朝中期,祠堂裏還供着老祖宗的牌位,那位祖宗是乾隆年間的進士,後來棄文經商累計了大量的財富,來祖宗之地修建了這裏,陳家除了這裏的族宅,爺爺輩在上海還有一個兄弟,經營着一間酒樓,當年分家出去的。據說為了那次分家兩家鬧的很不開心,爺爺陳湬水不想分家,而二爺陳湬寐堅決要分家,後來請了族裏的老族長給陳家這脈分了家。現在爺爺陳湬水當了這脈的族長。只是她的這位爺爺極沒有主見,一切都聽奶奶的。除了二件事情,那就是一不能得罪他母親,住在側院的曾祖母是他的逆鱗,爺爺陳湬水可是一個大孝子。第二件事情就是不能管他玩古玩,家裏有每年的收成他要取三分之一“投資”在古玩上面,為了這件事情,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少找過他吵架,可是這麽吵吵鬧鬧也戒不掉他的興致,反而越來越入迷了,對于這位爺爺來說女人遠不如他的古玩來的可愛。
周芝芳作為陳家這脈的大少奶奶,住在了東廂的正房,二姨奶奶住在東廂的後宅院內,不過那位戲子三姨太近年來比較受到父親陳雲帆的喜愛,所以父親為她去求了祖母,将原本不住人的北院的小天井給了三姨太,還在那裏搭建了一座戲臺子,專門讓這位姨奶奶閑悶的時候穿着戲服吼兩嗓子。
陳初暝來到母親正房的時候,裏面正鬧着兇,一位尖着嗓子的綠衣少女正甩着手,口沫橫飛的說着。她的态度完全沒有将當正房的周芝芳當做是這家主母。頭上明晃晃的綠珠花簪很是耀眼,陳初暝忽然記起來這是上月,周家從上海給她帶來的一箱物品中的物件,三姨太陳錦蓮說是見見上海的物件,然後就盤剝了好一些,這支花簪就是其中之一,陳初暝很不舍得,她雖說不愛戴這些,可是給那種人當時的她覺得還不如送給春。那時的陳初暝可是對春一點警覺性也沒有。
可是母親做的人情她也不好說什麽。沒有想到那位三姨太卻是拿着她們周家的東西去做了人情給了一個丫鬟。而那丫鬟還指着周芝芳罵。這真正的什麽世道,什麽人家?
“我們家小姐呀,那是嫁過來給人疼的,姑爺讨姨奶奶的時候可是當着全戲班子說了,只要我們姨奶奶看上的他都會給,現在呢?我們家姨奶奶可沒有要陳家的金山銀山,我們姨奶奶只是聽說正房這裏有塊養人的“脫胎”玉,這為了陳家的後代着想才來借的,正房大奶奶到現在還沒有生養,這陳家總要有兒子來傳宗接代的吧!還是大奶奶這是要陳家斷後?”
這位綠裳的小丫頭說話口氣極其厲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坐在正堂中央的周芝芳。陳初暝來的時候正見到母親全身都被氣的一抖一抖的,這是母親動氣的先兆。
“紅子,怎麽說話的?”溫柔的吳言侬語響起。
今天的這位三姨太,梳着燕尾髻,頭上左右分戴着兩支粉彩梨花釵。随着她身形的搖曳,亮晃的釵上垂落的流蘇也随她的身姿搖擺着。耳上,戴着翡翠綠珠,身着粉錦燙金滾花絲邊錦緞旗袍,脖子上挂着碩大的南珠,她扭動着水蛇腰在周芝芳的右手位的位置站了起來。
006 解圍
陳初暝沒有看到她正面的臉,按照記憶中,這是一張粉面桃花,妩媚動人精細五官的臉。不過記憶歸記憶,當陳初暝再次看清楚這位父親三姨太的面容時,已經沒有了記憶當中的震撼,也許是屬于靈魂另一半的周夢然的見識使然。以周夢然來自現代的見識,這樣的女子不過是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庸俗。精致的五官,粉面桃花的臉蛋,不過是胭脂水粉所堆砌出來,妖嬈的身段也要歸功于這件旗袍,如果母親願意穿旗袍,相信身段不會被比下去。
保守守舊的母親依舊穿着她的大紅的代表正房太太正紅顏色拓金邊錦褂,琵琶扣。下身穿着錦繡羅緞綢料子的八幅裙。一雙小腳藏在羅裙下,只露出微微的一點繡面,繡面上繁複的花紋,密密麻麻就好像女人家的心思一般的細密。難怪後世描寫女人,總是說古代的女人,精華都放在了腳上。因為全身上下只有腳是不引人矚目的地方。古代的女子就是這樣內秀,即使是躲在繡樓裏,也是不願意讓人見到一點自己美好的地方,表現太多了叫招搖。可是現在是什麽時候?是民風已經逐漸開放要女人多多表露出自我的年代,新時的社會,新的思想,普通的男人都喜歡看到女人們表現自我,別說還是有點家産,受過高等教育的父親。
傳統的女子對于現今社會的男子來說,那好比是一朵舊日的黃花。
所以她能想象即使父親和母親兩人是自由戀愛,可是憑着母親傳統的守舊的相處模式就是再相愛的兩人,時間久了就會乏善可陳,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何況父親這種**的性子。到現在為止才擡兩個人進來,已經相當是給周家的面子了。因為她知道根據前世手劄中記載,母親死後,父親更是三年擡了五房太太進門。而陳錦蓮因為有長子傍身聽說倒沒有吃過什麽虧。
“大姐,我家紅兒不會說話,請您見諒呀。不過相公引我進門前對我的承諾到是真的,那時呀,好多的富賈商人比相公條件好的比比皆是,都向奴家求親,可是奴家就是看中意了相公,甚至不惜做他的三姨太。相信大姐對于小妹的這份心情是比任何人都有體會的。
我們既然都是相公的人,應該就處處為着相公着想,現在相公只得初姐兒和二姐生的小茵兩個女兒,相公和大姐二姐年紀都不小了,我們可要為相公的子嗣着想,我向大姐來借胎玉,也是為了陳家的血脈着想。”
女子的背挺挺的,言語間,左一句陳家右一句陳家。就是把陳家當做借胎玉的由頭。試問一個女子嫁到了夫家,不要說身心連姓都已經冠上夫家的了,何況是陪嫁品?所以這位三姨太就是要用話把母親給拿捏住了,一旦母親沒有辦法反駁,傳出去輕一點得一個不賢的名聲,重一點,那就是謀害陳家子嗣的名聲,要陳家斷子絕孫。這可是非常重的罪名。這罪名一擔背負下來,周芝芳這輩子就完了,就算是輕一點的那個罪名下來,她這輩子也別想出門去了。
而今天在座上的除了母親周芝芳,還有二姨太蕭玫珠。相比三姨太的明豔和咄咄逼人,蕭玫珠就低調的多,她一頭烏黑雲絲看上去密的一把抓不透,留着齊劉海,簡單的在腦後盤了一個元寶髻,一根掐絲琺琅簪子将頭發固定裝飾,沒有化很濃的妝面,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層細密的粉,嘴上淡淡的塗了點紅。蕭玫珠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在天生麗質的周芝芳面前,還是在年輕貌美又善于打扮的陳錦蓮面前,她都毫無優勢可言。她只是把自己整的看上去不那麽狼狽那就行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淺紫色的羅幅裙褂,外面罩着一件小旗襖,領子高高的豎起,把二姨太的整個脖子拉長,讓她整個人顯得端莊得體。她脖子上也挂了一串珠子,比三姨太的小的多,品相上也不如三姨太的那串渾圓飽滿。此時的她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低着頭,自顧自的喝着茶,要麽擺弄擺弄手中的娟帕。可是如果看仔細了會發覺她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厭煩。
清亡十餘載,嫡庶的觀念沒有了,而忠孝的觀念依舊在,所以陳錦蓮丫鬟所指派的這個罪名是周芝芳無論如何也不能背負。
“娘!”
周芝芳正要開口說話,陳初暝上前,打斷了她。
“初,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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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