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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殃,現在這樣下去飯店的生意也會被拖累。所以他這段日子一直讓和程浩翊交好的小兒子暗中潑這位程公子的冷水,讓他快點對廚師這個職業膩煩,可是今天他收到下面的消息是,這個兒子非但沒有潑冷水,還對程大公子大加的鼓勵,這算什麽?

聽到敲門聲響起,陳湬水皺起眉頭。

“請進!”印象當中幾個兒子一直都很聽他的話,這是他最驕傲的地方,想想自己雖然沒有繼承祖家的産業,可是他有三個好兒子,大兒子陳雲生和哥哥的唯一兒子陳雲帆同是在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可是陳雲帆成績只是吊個車尾,他兒子經常是班級前幾名,家裏的獎狀也是挂滿了牆,要不是為了一家人能在上海站穩腳跟,他也不會将這麽好的兒子婚姻給犧牲,娶了一個目不識丁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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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caijiyang的100打賞039 棚戶區

他的大媳婦丁慧雲是他結拜兄弟丁健的女兒,當年初到上海的陳湬寐被人打劫,就是丁健救了自己,後來他才知道在十六鋪碼頭做監工的丁健其實是青幫的弟子,兩家人相互扶持,他當時目光看的很透徹,知道要在上海這個地方站穩腳跟打下一片天,一定要有勢力扶持,而能在上海黑白兩道吃得開的唯有青幫,可是青幫裏面也要排輩論分,在知道救了他的丁健是青幫的人後,他就用錢幫丁健疏通關系,結交上面更有頭面的人物,好在丁健也是狠角色,上面的幾次任務都完成的很出色,逐漸進入了青幫長老程司荪的眼睛,這樣丁健又将他介紹給了程司荪。攀上了程家,他在上海也開始順風順水。

可惜幾年前丁健在一次黑幫的火拼當中,被人暗算去世,否則也不至于讓他這麽的扒着程司荪。

而他的二兒子陳雲邡在上海第一世家之稱的東方財閥上班。三十歲的年紀已經坐上區域經理的位置。

最小的兒子陳雲強,今年剛剛大學畢業,讓他擔心的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為人還非常的單純,沒有半點心機。這樣的兒子怎麽能讓他放心。

陳雲強忐忑的走進父親的辦公室,已經做好了被挨罵的打算。以至于從進來他就一直低着頭。

“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進來嗎?”陳湬寐開口問道,表情嚴肅。

“是為了浩翊的事情。可是爸爸,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個人來誇獎浩翊我實在不忍心他就這麽放棄。而且爸爸,如果你是因為成本問題我覺得您當初就不該答應浩翊來我們餐廳做主廚。”陳雲強大着膽子道。程浩翊是父親讓他去接近的,如今他們是好朋友,他覺得應該為自己的好友争取,況且,答應程浩翔本來就是父親想要讨好程家,現在程家是讨好了,可是又嫌這筆買賣不劃算了,這天下有這麽好的事情。所以他大着膽子為好友争取,有本事自己向陳家去說呀,這樣的讓他做小動作算什麽?

不過陳雲強用想想也知道他父親是不敢向程司荪提出來的。

“你這是質疑我了?”陳湬寐大拍這桌子道。

“不敢。我只是覺得朋友之間就應該交心,既然我已經和程浩翊做了朋友就不該做僞。”陳雲強倔強的道,他知道這番話父親為不痛快,可是他還是要說。

“可你首先是陳家的兒子,其次才是程浩翊的朋友。”陳湬寐忽然覺得頭大了,他現在實在是後悔當初的決定,實在是不該讓陳雲強去接觸那些幫派人物,現在好了,滿身都是江湖味。

“父親,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我相信自己的選擇。”向陳湬寐方向拱了拱手,陳雲強道。

“滾!”陳湬寐越想越氣,索性揮揮手,将陳雲強趕了出去。

“父親,那你自己保重。”陳雲強向陳湬寐的方向,一躬身,就轉身走了出去。

“弟弟,父親在裏面還好吧!”等候在外面的陳雲生問道。

“不知道,應該不會被我這麽三言兩語氣死吧!”陳雲強呵呵一個冷笑。

上海寸土寸,早在清王朝末期清政府将上海很多地方劃分為租界之時,上海就開始形成了地産之風,土地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裏上漲了幾百倍。有錢人在上海買下土地建造洋樓別墅建公司,沒有錢的人,要在上海讨生活,只能租房子,而更加貧困,拖家帶口來上海發展的人,沒有錢租房子,那只能找一個沒有人監管的角落搭起一個棚,這樣的房子連遮風避雨都嫌簡陋,可是至少也是一個家,很多初來上海讨生活的窮人都是在棚戶起家,對這些人來說,這就是他們的家。

陳初暝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跟着紅子來到這種棚戶區來,這裏的棚戶區白天大人都去工地幹活打工,有小孩有老人的家庭只剩下老人和小孩看管家裏,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不裹體,看到兩個穿着整齊的一大一小兩個人來到這裏都非常的好奇,瞪着圓鼓鼓的眼睛看着兩人。

“你們要不要吃飯?”紅子提着食盒問道。

幾個小孩膽子很小,都躲開了去,不過還是禁不住好奇,遠遠的看着他們。

“喂,你們幹什麽的?”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朝着紅子吼道。陳初暝擡頭,看到一個披着背心,穿着褲衩皮膚黝黑的男孩。男孩的褲子很破,明顯是補了又補,腳上還沒有鞋。不過男孩的眼神很亮,有一種超出他年齡的穩重和成熟。

“磊哥。”見到這個大男孩,幾個小孩子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圍了上去。

“阿光,阿義怎麽回事?”大男孩問兩個小男孩道。

“磊哥,這兩個女人從外面來的,她剛剛好像問我們要不要吃飯?”小男孩屁颠屁颠的回答。

原本陳初暝和紅子以為兩個小孩沒有聽清楚她們的話,原來人家都聽清楚了,只是不願意回答她們罷了,讓兩個人氣的牙癢癢,做好事還要被人嫌棄。

看着那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手中的食盒,加上兩個小男孩的話,石磊迅速的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什麽事情。

他向紅子和陳初暝走了過去。看到這個大男孩的氣勢,紅子的丫鬟膽又來了,迅速的躲到了陳初暝的身後。讓陳初暝狠狠的鄙視了一把。

就這一個動作,石磊也知道了兩個女人誰是主了。

“你們是給我們送吃的?”大男孩問道。

“是呀。飯店裏沒有人吃,就多打包了一些。”陳初暝用眼神示意紅子将食盒給這名大男孩。

石磊接過食盒,放在地上一個個打開。

“哇,有魚,還有肉。阿光,阿義,有吃的,有魚還有肉呢!”大男孩開心的大吼着。

一聽老大的吼叫,兩個男孩跑了過來,也不嫌髒的用黑乎乎的手直接抓了一塊肉塞進嘴巴。“好吃,真好吃。”吃完,兩黑乎乎的手指也不放過。舔着醬汁。

040 蹭吃

“你們兩個分一分,留着給家裏人一些。”石磊吩咐道。

“恩。磊哥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是那兩位小姐拿來的,你要謝也是謝那兩位拿東西來的小姐。”石磊重重的拍了下說話男孩的後腦勺道。

被他這麽一拍,男孩立馬就來到了紅子和陳初暝面前。深深鞠躬道:“謝謝兩位好心的小姐。”

“不用客氣。我們喜歡吃就好,我們走了。”陳初暝拉着紅子就要轉身,然後她想到了錦園飯店裏無人問津的食物,皺了皺眉,富的人随便燒出來菜,說不要就不要了扔掉,可是窮人呢?住在棚屋,衣不裹體,食不果腹。小小年紀就要嘗盡悲苦。她停頓了下,下意識的轉身看向那位大男孩,“你覺得這個菜好吃嗎?”陳初暝問道。

“好吃,好吃。”還在偷吃的兩個小家夥含糊不清的代為回答。嘴巴裏還塞着滿滿的食物呢。

“明天穿着整潔一些,不要穿補丁衣服,或許可以跟着我們蹭飯去。”

“啊?”三個男孩異口同聲,一個表情,張着嘴看向陳初暝。陳初暝可不管他們的反應,只是覺得幾個男孩挺可憐的,能讓他們吃頓飽飯是一頓吧,在她看來,反正那個餐廳的食物不吃掉也是扔掉的。味道雖然是差了點,可是對于一輩子沒有沾上幾次葷腥的小孩來說,也算是無比美味的。

“要去的話就這麽說定了,十點半準時在錦園飯店門口見。”說完這幾句,她這回是真的轉身離開了。

陳初暝不知道的是等她離開後,兩個小男孩和那個大男孩就讨論開了。

“老大,這個女孩子是什麽人?難道是道中的江湖人?這麽小的年紀騙吃騙喝,這份本領真大呀!”

“老大,她要帶我們去蹭吃的意思是不是以後要收了我們?我們也可以進道中的所謂江湖?”另一個也湊上來道。

“去去,你們兩個,明天要去的話還要找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你們兩個家夥有嗎?”石磊上下打量了一番兩個小家夥道。因為陳初暝的這番話,讓三個小家夥徹底的誤解。

上海灘三教九流的極多,而所謂的江湖中人,就是各個幫派的人和一些專門撈偏門的被稱為江湖人。在上海灘,有一種人專門蹭吃蹭喝,上演仙人跳之類的把戲,被稱為是“蹭白黨”

而幾個小鬼就是誤認為陳初暝主仆就是這個所謂的”蹭白黨”

“對呀,我們沒有衣服。”想到衣服,幾人都犯愁了。“蹭白黨”要混進去的地方肯定是高檔的會所,沒有像樣的衣服那怎麽行?不說別的光看剛剛那兩個人的派頭,多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他們也要裝的像才行,否則不是丢人臉嗎?這麽想着,不約而同的三人将注意打到了他們棚戶附近的一戶本地人家的同齡小孩身上,三人同時露出猥瑣的笑容。

“磊哥是不是想到了好主意?”年紀小一些的李光問道。

“看你們笑的這麽賊,也肯定想到了什麽好主意啦!說說?”石磊露出**般的笑容道。

陳初暝自然不知道自己主仆二人已經被某三個異想天開的孩子當做是“蹭白黨”的人了,她連什麽是“蹭白黨”也不知道。

“小姐,萬一明天那幾個小孩子都來了,那我們還真的帶他們進去吃嗎?”紅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紅子,你不是有那張名片在嗎?有這張名片在,應該多帶幾個人沒有問題。況且我們本身就有免費的餐劵。”陳初暝無所謂的道。其實在她想來就算是沒有沒有餐劵和名片,有人跑去餐廳吃東西,那裏的主廚就要偷着樂了。在正常的标準裏那邊的東西實在有些難吃。

次日,當陳初暝和紅子還沒有帶三個棚戶區的孩子去蹭吃,首先就被前來赴約的三個小男孩吓了一跳。要不是三個男孩子叫她們,她們還真的沒有認出來。還以為是哪裏來的有錢人家的小孩。當然這只是乍然的第一眼。再看細節上面就不對了。

她們不會是專門為了今天的吃飯買這一身衣服吧?這是陳初暝第一個反應。

“你們這衣服?”陳初暝皺着眉,怎麽也看不出來住棚戶的人家會給小孩買這一身行頭,難道這幾個小孩是因為家道中落而跑到棚戶區去居住?可就算是這樣,昨天那種菜他們還會覺得好吃?有錢人家的條件雖然可以改變,可是味覺和生活習性這種東西都是很難改變的,怎麽看昨天幾人的吃東西習慣也不像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加上幾人的衣服并不合身,所以對三個人這身衣服更加的好奇了。

“哦,兩位姐姐不是讓我們穿整齊一點的嗎?我們懂得,不就是扮演有錢人家的少爺嗎?這身衣服我們是向隔壁有錢人家的少爺暫時借的。”在袖子上抹了一把鼻涕,楊義還得意的笑着,看的陳初暝全身發毛。

“不過是去飯店裏吃頓免費的飯,不用穿的這麽隆重。”

剛才,她是被這幾人和昨天打扮落差太大驚到了,而沒有注意細節,現在再看幾人,兩個小的褲子都是挽起來有些拖地,腳上還穿着露着腳趾頭的破鞋子,身上的小西裝在瘦弱的身上穿着完全沒有形狀,而大男孩穿着這身衣服則是偏小了一號,褲腿吊起,光光的露出一截細細的小腿,他腳上穿着一雙很舊的皮鞋,只是皮鞋是磨破底的,腳趾頭也是穿底而出,上衣緊繃着,随時有開裂的風險。

“你們跟着我來吧。”看着三個小孩子如此不合适的打扮,陳初暝只能将三人帶去了服裝店購買衣服,她怕剛帶人進去,就被飯店裏的人給哄了出來,那她才丢臉。既然做好事了,就一做到底,對她來說幾件衣服,也值不了幾個錢。

帶着三人前去成衣店,三套棉布衣服外加三雙幹淨的布鞋也不過花了二十元錢。

“等會兒吃完飯回去,把衣服還給別人,不要再借這種不合身的衣服了。”陳初暝年紀雖然小,可是靈魂畢竟比幾個人都大,所以說出來的話,自有一股威儀,讓三人都信服的不得了。

041 建議

買完衣服出來,三人就“噗通”跪在了地上。“兩位師傅高人在上,受徒弟一拜。”這時三人完全已經信服了面前兩位女子就是高人,只有高人才會連衣服不合身這種細節也注意到。

三人的這番舉動,把陳初暝主仆弄的莫名其妙。

“喂你們這是做什麽?快起來,現在大街上這樣子成何體統。”陳初暝訓斥道。

“那師傅算是收我們幾個做徒弟了?”三個人眼巴巴的望着道。

“什麽徒不徒弟的?起來說話,不起來等會兒不帶你們去了。”

一聽說不帶他們去了,三人立馬起來。“是不是不是還要考驗我們一番?”三人問道。

看三人的樣子,陳初暝感覺三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不就是帶三個小家夥去吃頓飯,能誤會到哪裏去?她也是在想不明白。不過她也懶得明白,這一餐是答應三個小家夥的,下回她覺得還是不要做這種好事了,被纏上了就太麻煩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被纏上了。

陳初暝主仆又帶了三人去錦園飯店的餐廳吃飯,最開心的莫過于大廚程浩翊了。他得知來人以後就躲在了角落看幾人的反應,要知道這可是除了自家老頭子外第一個回頭客人,他能不緊張嗎?

再說陳初暝主仆帶來的三個男孩子,看到餐廳裏精致豪華的裝修,熱氣騰騰的食物,再聽到陳初暝說了一句,想吃什麽就可以點什麽,頓時他們三人由于來到天堂般的美妙。能不美妙嗎?這裏有魚有肉有蝦有螺,可以說都是夢裏才會出現的食物呀。夢裏出現的都沒有這裏來的齊全。以至于他們三人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以後都要跟着師傅混。只有跟着師傅那才有這麽好的日子過。

三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食物,那個吃相可以說是風殘雲卷,若不是陳初暝在一邊看不下去,讓幾人一定要用筷子,估計三人又會像昨天一樣用手抓着吃。如果真的收費吃東西,陳初暝毫不懷疑的認為三人絕對會吃垮自助餐的商家,這種吃法,像是餓了好幾天,太能吃了這才多久,滿滿一桌的食物已經被席卷了大半。

看三人的吃法,陳初暝懷疑今天廚師是不是換了一個或者是大廚的廚藝進步了,以至于她都被帶動,着魔的下了一筷,不過入口,皺起了眉頭,還是和昨天一樣,調料衆多,一股子怪味。

“不錯啊,今天又多了三個小家夥來,浩翊你的廚藝進步了?”看着今天多出來的這三人的吃相,陳雲強都禁不住以為好友的手藝進步了,讓服務員打了一盤子的食物,不過只吃進去一口,他臉色就變了,還是一樣的味道,難吃。

但是他再看向吃的非常歡快的那三個多出來的娃,他忽然覺得是不是那三個娃也和程浩翊的老爹程司荪一樣,沒有什麽味覺神經?

難道這前面那兩個住在錦園飯店的客人已經知道了程司荪的身份,所以帶着這三個小孩來讨好程司荪?問題今天程司荪不在呀,那幾個人作态給誰看?再看那幾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對食物感興趣,那名穿着最富貴的小女孩還是和昨天一樣,沒有吃多少東西,不,應該說沒有吃在對,因為女孩面前的盤子完全沒有動過,她一直在喝茶飲料。

“浩翊,怎麽說那個女孩子也連續捧了你兩天的場,還帶人過來吃,你作為主廚去打一下招呼如何?”

經過昨天思來想去,陳雲強覺得這樣再欺騙好友下去是不對的,應該讓好友正面面對問題,他不是廚師的料。而面前的幾個人雖然為什麽來捧程浩翊的場他不明白原因,可是可以借程浩翊去聊天的機會知道對方的目的不是嗎?

陳雲強的提議瞬間被程浩翊接受,既然對方是第一個認可他做菜的顧客,他覺得應該和對方見一下面,順便可以聽一下顧客的意見。

這麽想着他也是這麽做的。端着幾分餐後甜點,程浩翊上前。

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性過來,陳初暝目不轉睛的看了幾眼,這位和他英俊的老爹完全是不同的款,陳雲帆是那種奶油小生的帥氣,盡管已經三十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向一個陽光少年一般,面前的男子有一種陽光少年的帥氣,此時少年滿臉堆笑的站在我們面前。

“兩位小姐,我是這裏的主廚,可以坐在這裏嗎?”程浩翊禮貌的問道。

“請坐。”紅子誠惶誠恐的開口,程浩翊在邊上坐了下來。

“不知道兩位小姐怎麽稱呼?”程浩翊一看幾位的穿着便知道在坐的誰是主,誰是次。所以就問陳初暝主仆道。

“我姓陳,她是我的姐姐。”陳初暝在紅子開口前介紹道。如果紅子介紹一定會暴露說自己是小姐,她是丫鬟,所以陳初暝才會提前開口,她可不想在還沒有聯系周家人之前暴露身份。她也沒有介紹三個小男孩的打算,原本就是三個小屁孩,來混吃的罷了,還是不要引人注目的好。

“我看兩位小姐已經來我們餐廳吃兩天飯了,所以想問問兩位小姐對于本餐廳的意見。”

程浩翊的話出口,陳初暝就選擇沉默了,這個問題似乎白癡也知道,只看餐廳的生意好了,一家餐廳的生意好壞或許和食材價格有關系,但是這個關系絕對是不多的。最重要的是廚師的廚藝,一家餐廳如果廚師燒不出好菜,再好的食材,再低廉的價格也吸引不到消費者,這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是如今這裏的主廚卻問她們意見?

見自家小姐不說話,紅子只能微笑。

“陳大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麽可貴的意見?”程浩翊見小的沉默,大的笑而不語就郁悶了,難道真的是不行嗎?可如果是不行為什麽她們兩人會第二次來餐廳吃飯呢?難道是因為免費?看兩人的樣子也不像是沒有錢的人,能住的起錦園飯店的人,絕不會在乎這麽幾個吃飯的錢。所以他又問對他笑而不語的紅子了。

042 飯要一口一口吃

程浩翊剛開始叫紅子陳大小姐,紅子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陳初暝用小腳丫踢了紅子一腳,紅子才有所反應。

“程先生是在問我嗎?我對這裏的食物沒有意見,挺好的。”紅子想了一下回答,如果菜味道改善一下或許就更好了。紅子在心裏道。可因為這裏還有三個吃白食的小家夥,她可不敢亂說話。

聽到紅子的答案,程浩翊應該是感覺挺開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始終開心不起來,總覺得面前的女子沒有說出真相,但是人家都已經這麽回答了,他還想怎麽樣?難道真的要人家說你做的菜不好吃,才會開心嗎?想到以往那些客人,父親幫會裏的叔叔伯伯們,每當他問意見時候,那些人總會說,挺好的挺好的,可是無一不是來了一次再也沒有出現。現在問到這桌唯一的回頭客的時候,還是這麽一句挺好的,他不僅失落了,迷茫了,既然好,為什麽大家都是來過一次不來了呢?

“謝謝幾位,祝幾位用餐愉快!”他微笑的起身,轉身離開。

“小姐,我感覺他好可憐。”看着程浩翊轉身離去的落寞身影,紅子皺着眉頭小聲的對陳初暝道。

看着這樣失魂落魄離開的程浩翊,陳初暝忽然想到了自己設計珠寶之初,每當她畫一幅圖案高高興興的拿給母親看,可是她的母親總是會說,去一邊玩,不要鬧了,你還這麽小,學什麽珠寶設計,那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的主要任務就是讀書。

而外面的人會說,畫的真好看,是哪一家雜志影印下來的?

那時她也是沒有放棄,每天反複的研究着祖外婆留下來的手劄中的制作手法,一邊紮實自己自己的設計能力,直至自己用純手工為母親打造出一條項鏈。那是她融了小時候大人送給她的金鎖和手镯才打造出來。

也是那天,母親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

“你燒的菜不好吃,很難吃。”陳初暝忽然開口道。把紅子和正在埋頭苦吃的三個小男孩都吓了一跳。

程浩翊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而餐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向了陳初暝。程浩翊燒的菜難吃這是事實,可是沒有人告訴他,也沒有人敢告訴他,因為他是青幫長老程司荪的兒子,誰敢說一聲不?

但是今天一個只有九歲的小女孩就這麽道出了實情,這麽簡單的實情。所有人都看着這一幕。

程浩翊的眉頭皺起,頭低下了,陳雲強沖出去,要在第一時間去安慰的時候,卻被旁邊忽然出來的人阻攔住。

“既然要他去問這個結果,就要讓他獨自讀承受,不是今天也總有一天會明白廚師這一行不适合他。”陳雲生攔住了陳雲強的去路道。

“浩翊從小都沒有受過什麽挫折,萬一他受不了?”陳雲強想象不出結果。他既希望好友能認清事實,又希望好友不要受到傷害。

“如果連這麽點挫折都承受不住,那麽他也不配當程司荪的兒子了。”陳雲生半眯起眼睛,看向怵立不動的男子。

“你的師傅難道沒有教過你剛學燒菜的人不要用太複雜的調料?”見程浩翊打擊不小的樣子,陳初暝又開口道。

聽到陳初暝再次開口,程浩翊轉身,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他搖了搖頭,然後他陷入了幾個月前的記憶當中。

那時聽說他要學做菜,程司荪找了上海幾個非常有名的廚師教他,他們一個是淮陽菜的當家主廚,一個是江浙菜的主廚,一個是粵菜的師傅,一個是川菜的師傅幾個師傅在上海灘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廚師界的泰山北鬥般的人物,平常他們都很忙,所謂教,也就是他們在做菜的時候他在一旁觀摩,幾個人中以淮陽菜的師傅最為嚴厲,一直讓他在學刀工,那時他是迫不及待的想學廚藝,其他幾個師傅都誇耀他是難得的天才,可就只有淮陽菜的師傅說他連刀工都沒有過關,後來他将這個淮陽菜師傅換了下去,他覺得那個師傅不是真心的教他,如果是有兩個師傅說他不行,那他一定聽,可是有三個師傅都在誇他的時候,只有一個師傅還在為難他,那他覺得就是那個師傅在針對了,果真換下淮陽菜師傅之後,又來一個蘇菜師傅就識相了很多,說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很開心,沒有過多久幾個師傅就說他們的本領已經差不多都教給他了,後面的修行就要看他個人的本事了。

“我有四個師傅,他們都說我是天才。”程浩翊下意識的道。

“你四個師傅都是不同菜系的吧!”陳初暝喝了口飲料猜測。這基本從他做的菜味道裏面就可以看的出來。所以她才會覺得味道怪。結合四大菜系于一身,這燒出來的菜味道不怪才奇怪。

“你怎麽知道?”這回輪到程浩翊詫異。

“這還用得着問嗎?看這個就知道了。”陳初暝指着桌子上的菜道。有誰用川菜的方式燒獅子頭嗎?有誰用粵菜的方式燒宮保雞丁?這種味道能叫不怪嗎?

看到被一個九歲的小孩指正,程浩翊感覺臉很燒。

“我是想将各大菜系的特色結合做出創新。”這回他也不管陳初暝一個小孩聽不聽得懂,将心裏的願望說了出來。

将各大菜系的特色結合創新?這個創意很好,膽子口氣都不小,可是不現實。陳初暝立馬在心中評價。

“我外婆說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特別是在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如果還不會走,就想着要跑,那是要摔跤的。”陳初暝多的話也不說,就翻出了前世的時候外婆對出門在外的她這樣囑咐,外婆的話,她一直銘記于心,從來就不會因為人家誇她一句天才就自鳴得意的忘乎所以,有時候爬的越高摔下來不過是一朝的事情,那時就會很慘,所以她從來就是腳踏實地的走着每一步。

043 邀請

看着陳初暝晶亮的眸子,程浩翊自行慚愧,一個連九歲小女孩都知道的道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的人卻還一無所知,他覺得真的很羞愧。

“你們明天還能再來光顧嗎?我一定好好的做?”程浩翊下定決心,從頭再來。

“姐姐,明天你還來吃嗎?”陳初暝微笑的問紅子道。她是九歲的小孩啊,自然是要問大人意見的。

“你想來就來吧。”紅子對自家小姐的行為不太理解,所以她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反正愛來不來都是小姐的事情。當然她還是很希望自家小姐能來吃的,免費嘛!再說這個姓程的大廚也很帥,能多來聊聊天就好了,她花癡的想。

這位哥哥如果邀請,那自然是願意來的。我家姐姐很是欣賞大哥哥您的手藝呢。”這個時候陳初暝又恢複了九歲小孩該有的口氣和活潑調皮。聽的已經習慣她大人口氣命令的一旁的紅子全身雞皮疙瘩亂爬,總覺得自家小姐會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好事情。

“謝謝小姐的欣賞,我明天一定會改正手藝,請陳大小姐務必賞光。”程浩翊正式向紅子提出邀請,把紅子的臉羞的通紅,她一半是害羞的臉紅,一般是緊張的臉紅,畢竟她不是陳家的大小姐,她只是一個小丫鬟。

陳初暝拉了拉紅子的手,給她鼓勵,在陳初暝看來,這兩人還是有些相配的。這些時日相處下來,陳初暝開始對這個丫鬟認可了,既然這個丫鬟是她的人了,那自然是不能虧待。

雖然說剛開始的時候,紅子還夥同春盜竊了她的首飾,可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她能一路跟過來,就代表了她的決心,她自然是不能讓跟了她的人失望的。

緣分來了,做一個媒又何妨?看程浩翊的樣子,家裏條件也不會太差,能請得到四大菜系的師傅來教他廚藝的自然不會是一般的人家,加上那日留下的名片那人的穿着打扮和舉止,讓陳初暝有理由懷疑程浩翊家裏應該是道上的人物。

如果是上流社會的少爺,家裏也不可能讓程浩翊學廚師,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是江湖中人,程浩翊娶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當媳婦也應該不會有門第觀念這類的阻礙。

如果是真正的大戶千金,基本上是不會嫁給道上的家庭,即使混的再好,在上流社會人眼中,那也是僞的,他們願意與之打交道,是借助他們的手,可是不會去賭家人兒女的婚姻,上流社會的人會一邊利用這些人,一邊瞧不起道上的人,而道上的人想破了頭的想洗刷掉自己的一身黑。以為只要和上流社會的名流打好了交道自己也能跻身那個社會,這種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個上海灘,能有幾個**真正擠進那個社會?從平行世界的歷史中,也只有一個杜月笙最後成了真正的名流,而如今的這個明國,還會有那個叱咤上海灘風雲的杜老板嗎?

吃完晚飯,走出餐廳,在沒有人的角落,三個小男孩再次跪在了陳初暝主仆的面前。

“請兩位小姐收了我們吧!”石磊的母親在一個大酒樓裏面做洗碗的工作,他認出了曾經跟在那邊大師傅身邊學廚的程浩翊,他聽酒樓的人說過程浩翊是青幫長老程司荪的兒子,所以大師傅得罪不起,只能教他。對別人大師傅總是兇神惡煞,可是在程浩翊面前大師傅就像是一個哈巴狗一樣。

而如今面前的兩位居然能對着程長老的兒子侃侃而談,還當面指了程浩翊做的菜不好吃,要知道酒樓裏的大師傅可是一直在誇程浩翊是天才,也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他在背後狠狠的批判程浩翊的廚藝,罵他除了老爹就是一個垃圾廢物。

“你們起來。”看了左右無人,陳初暝将三個小孩帶去了她們住的房間,在外面談這種事情太多顯眼了些。

幾個小孩想跟着她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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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