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5)
眼就想着疼惜。
“妹妹!”見到女孩,石磊激動的迎上前去。
“哥哥!”女孩初見石磊呆怵在了原地,她以為一輩子沒有機會見到家人,可沒有想到居然還能見到從小對她最好的大哥。“哥哥,你怎麽來這裏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女孩真情流露落下了淚水。
“別哭呀,乖琳兒,這是聚寶樓的羅老板,哥哥現在幫羅老板做事情,羅老板願意幫哥哥贖你出去。”因為陳初暝年紀太小,石磊怕不能說服妹妹就擡出了羅绮說道。
石琳顯然沒有料到自己哥哥有這種能力,再看這架勢也不像是作假的,她是很高興見到哥哥,可是說到離開會所,她立馬就想到了自己家如今好像還沒有擺脫棚戶區的命運,石磊關注自己妹妹,可是化名為雲珠的石琳也是時不時的打聽家裏的狀況,當年父親為了奶奶的醫藥費将她賣掉,那晚她哭的死去活來,可是沒有人關心她,都認為她應該救下奶奶,他們不會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在人販子裏是怎麽生活?為了不讓被挑去低級的妓院,她只能盡量的讓自己的臉蛋保持整潔幹淨,要知道在人販子手裏,除了日常的飲用水,別說洗澡,連洗臉的水都是極為奢侈的,她只能每天從飲用水裏留下一口。用最貼身的棉肚兜剪下一角沾濕水,一點點的将臉上的髒污擦掉。
被雲香會所選上以後,她一邊幹着最累最苦的活。一邊盡快的适應身邊的人事物,不管是伺候那些酒醉喝的吐一塌糊塗的姑娘。還是伺候會所裏一些看似平常實際上掌握着實權的老人她都不辭辛苦,直至被會所最如日中天的紅姑娘燕美人相中,成為她的學徒。這一步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可是她能走到這一步絕不是偶然,要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代價?有些付出根本是常人難以想象,所以她遠比同齡小孩來的事故和成熟,她希望未來穿着好看的令人目眩的旗袍,她羨慕那些紅姑娘們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讓那些男人為她們癡狂,為她們灑下千金。
這幾年,在燕美人這裏她不敢說是最漂亮的,但是一定是最勤奮的。書法。繪畫,身姿,器樂更是一樣也不拉下,比起上流社會的大家閨秀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重要的是她們會琢磨男人的心。
現在她的哥哥居然說要贖她回去,回去做什麽?仍舊住棚屋。吃那些豬食?有一天母親或者父親或則弟弟生病了再将她賣掉為家裏人籌醫藥費?她渴望着親情,但是那種親情是相對平穩的,安全的,而不是如今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如果是這樣的生活她寧願不去。可是面前似乎又是大哥争取幫她得到的機會。她該怎麽婉拒而不會傷害石磊?
石琳的眼中有着不屬于她年齡的成熟,短暫的相認喜悅過後,陳初暝在石琳的眼中看到了太多的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情緒,有着太多的矛盾,渴望。不甘和掙紮。
忽然陳初暝的目光轉向石磊,覺得他會失望。
“哥哥,我如今是燕美人的人,燕美人對我有過太多的恩情,我好不容易從一個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婢晉升成為燕子樓的一名學徒佳麗,我不想讓師傅失望。”石琳目光透着堅定。
“妹妹,如今哥哥已經找到工作,爸爸媽媽也拼命的賺錢,只為将你贖出來,妹妹我們希望以後你能嫁一個好人,這裏不過是男人的消金窟,留着只會成為男人的玩物,燕美人那裏有羅老板出面,你不用有心理負擔。”石磊還以為石琳這番話只是單純的想報答燕美人的知遇之恩,他還沒有想到十歲的妹妹不想離開這裏。
聽到石磊的話,石琳眉頭緊蹙,她想的是如何讓石磊打消了贖她出去的念頭。
“哥哥,你請人來幫忙,也只能幫助一時,難道別人能永遠幫助你不成?哥哥,這個世界上終究是利益至上的,你難道沒有想過別人幫你是有目的的嗎?你是家裏的長子,怎麽和別人用利益換取妹妹的自由,妹妹這樣就算是真自由了會開心嗎?”石琳扯過石磊,來到一個角落道。
“不會,羅老板和陳小姐都是好人。她們不是你說的那種利益至上的人,為她們效力是我心甘情願,她們只會是你哥哥的再生恩人。”石磊堅定不移的道。
“哥哥,你怎麽可以如此的糊塗?有錢人的話也能相信嗎?雲香會所也有不少有錢人,他們的話有幾分能信雲珠還會不知道嗎?你別被別人買了還為着別人數錢,再說,你來這裏贖我出去父親和母親知道嗎?家裏經濟原本就不寬裕,如果我回去家裏能供應的起我的生活嗎?”
“妹妹,我們以前更窮的時候也能過,為什麽現在不能過? 哥哥這件事情還想給父親母親一個驚喜,所以還沒有和他們說,不過他們可日夜盼望着早日贖回你。”石磊滿眼的真摯。
“哥,家裏還是住在棚戶區嗎?”石琳也不反駁石磊了,只是輕描淡寫的問着。
“是的,不過已經比幾年前的棚結實多了,父親在上面蓋了層油茅,下雨天也不會漏了,而且夏天的時候也不會熱的厲害,現在家裏條件比以前好很多,還能時不時的吃上肉。哥哥現在在飯店裏上班,跟着師傅學廚藝,等出師了家裏會更好。”石磊給石琳描述着美好的未來。
可是他越是描述石琳卻是覺得越和她想要的生活千差萬別。現在她雖然生活在會所裏,名聲不好聽,可是她穿的是绫羅綢緞,每個月都有兩三套的新衣,吃食雖然沒有人參燕窩,可是比一般的小戶人家還好,雞鴨魚肉,生猛海鮮時常有的吃。她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燕美人可是說了,過段時間就給她們弄些藥膳過來專門針對她們發育的食材。以後讓她們吃的前凸後翹,迷死一幫的男人,這些她相信棚戶的家裏更本沒有辦法給她,就算以後嫁人,難道就嫁棚戶的男人嗎?生下的小孩也是住在棚戶裏?不,她才不要,在會所她看的太多這裏的女孩被那些有錢少爺看上,一越成為人上之人,哪怕是擡去做個姨太也好過和沒有錢的窮鬼過一輩子的好。
“哥,我不會回去的,再結實的棚戶始終也還是棚戶,不會成為上海的正式居民。現在家裏是好,你工作了,父親母親都想着我回去也是事實,可是有一天父親母親或者弟弟再生病呢?家裏沒有錢醫治的情況下還是會選擇賣掉我,因為我是女孩子,沒有辦法為家裏傳宗接代,留着也只是賠錢貨。”說完石琳眼裏流下淚水,讓石磊想責備都沒有辦法做到,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他很想反駁妹妹,說他會保護她,可是上一次,妹妹卻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賣掉。
“石琳,不會了,哥哥會保護你。”
面對石磊的話,石琳微笑的搖頭,眼中的淚水沒有斷過。
“哥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妹妹不想在被家裏犧牲一次,你知道成年的女孩兒都賣到哪裏嗎?人販子們通常會将人賣到低級妓院,或者是鴉片館,随意的讓男人淩辱,在低級妓院,一個女人每天都要接待三四十個男人,直至她們人老珠黃被丢棄到大街,衣不附體的流落街頭。或者是病死,一張草席裹住,丢到黃浦江上喂魚。而現在我至少還小,所以能被選到高級會所裏,有機會像一個千金小姐一樣,學習才藝,哥哥,家裏現在還沒有能力讓你讀書吧,可是我現在已經能讀紅樓夢,四書五經倒背如流。我現在會彈琴,會書法,會做畫,還會唱歌和跳倫巴。如果我跟着你回去,這些才藝我都會慢慢的遺忘掉,然後變成一個無用的棚戶區的女孩,永遠也不可能擺脫貧窮,或者被家裏賣到那些低級妓院,做一個一天接客三四十個的肮髒女子。”
“不,哥哥不會讓家裏人将你賣掉,五年前是哥哥還小,沒有辦法保護你,現在哥哥已經可以保護你了,我石磊不會讓妹妹去做一個肮髒的女子。”石磊憤怒的吼道。
陳初暝憂慮的看向角落正在談的兄妹,從一開始她就從石琳的眼神中解讀出不甘,覺得将她贖出去有些懸。現在不知道石琳說了什麽話,刺激到了石磊讓石磊到了暴走的邊緣。不是每個人都想着清清白白的過日子,和貧窮比起來,人們通常更加害怕貧窮。
☆、066 忙碌
“啪!”也不知道後面石琳說了什麽,石磊一巴掌拍了下去,然後,石磊頹然的從角落出來,臉色很不好看,眼中血絲爆滿。像是一頭身上布滿傷痕可又能随時傷人的野獸。
“羅老板,陳小姐,謝謝你們二位,害的你們白跑了一趟。”石磊彎腰鞠躬道。
“沒有什麽,你起來吧!我們回家。”陳初暝上前去拉石磊的手。羅绮看到這幕,皺了皺眉,跟上。
在幾人走掉以後,石琳才從角落出來,白嫩的左臉上微微紅腫,眼中泛着水光。她看着石磊離去的方向久久怵立在原地。
她錯了嗎?他們既然已經把她賣掉了又何必去管她的人生,這是她自己的路,她不要別人管。
這時高跟鞋“篤嗒,篤嗒”的由遠而近,石琳回頭。看到一個身着大紅色旗袍,身材妖嬈的女子吞吐着雲霧,由遠而近,煙霧散去,露出一張妝面精致,美豔的面孔。女人的大卷發如瀑布般垂落下來,側邊用一個鑽石扣子扣住作為裝飾。
“媽媽!”叫完人,石琳跪在了地上。
燕美人手指掐着一根細長的煙,在原來羅绮的位置上坐下。
“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放棄?”
“我,我舍不得媽媽。”石琳說道,燕美人沒有說起來,她絕不敢起來。
“我要聽實話。”燕美人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的女孩。早在葉美的人找上來時,她就收到消息,原來以為能有機會做回清白加上是聚寶樓的羅绮出面,她以為就要失去這名兩年來精心培育的苗子了。可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寧願在這泥潭裏生活,該說她傻呢,還是聰明。
“我不想一輩子身上都貼着棚戶的标簽,如果回去,如果一帆風順最多也只能嫁一個做苦力的粗魯男人,一輩子生活在棚戶裏,生下小孩也只能在棚戶裏。最多也只是比棚戶好一點的房子,但是再好就不奢望了。如果遇上家裏人生病籌不到錢,家裏人還會将我賣了,換救命的藥,現在我還小,又非常幸運的投在了燕媽媽的門下,可是以後年紀大了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會留下我的只會是拿下低級妓院和鴉片館。雖然接待一個和接待十個男人同樣是接待,可是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和那些全是臭汗味道的男人又怎麽會一樣?”因為面對的是見多識廣的燕美人,所以她毫不隐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很多時候她的想法都是因燕美人的灌輸而成。十歲的年齡還不是太明白是非觀和人生的價值觀。她的目光只是局限于整個雲香會所。她認為最厲害的女人榜樣,很多時候就是會所裏招風喚雨的姑娘,也就是像燕美人這樣的頭牌。
”起來吧,要撕去棚戶區的标簽。這麽點努力可不夠,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吧!”燕美人微微一笑掐滅了煙頭,起身對着石琳說道。
看着雲珠,她仿佛就看到了她自己,也是很小的時候被家裏人賣掉,還了父親欠下的賭債,然後在會所裏不斷的掙紮,終于爬到了這個高度,擠掉了雲香會所原來的五美之一的葉美。
“謝謝媽媽栽培。”雲珠晶亮的眸子閃着光彩。她的路不要任何人的施舍,從被家人賣掉的那刻起,就沒有人能擺布她的命運。
從會香會所回到和悅餐廳,陳初暝讓羅绮先回去,等晚些時候讓司機來接。羅绮也看出兩人有話要談,憑着羅绮的閱歷怎麽猜測不到其中關鍵,她不過不點破罷了,陳初暝願意安慰,就讓陳初暝去安慰。
下午三點的光景是餐廳最空閑的時候,午餐剛剛結束,晚餐還沒有上,這個時候店門緊閉,餐廳裏沒有燈光,自然光線讓餐廳不會太過于黑暗,紅子和程浩翔都在各自的房間休息。
陳初暝來和石磊進餐廳的時候,只有前臺一個小厮昏昏欲睡的守着。兩人都沒有叫他驚動人,直接去了二樓。
石磊一路無語,等感覺到陳初暝小手熱量的時候,他詫異的想要逃脫,卻反而對上了一雙狹促的目光。
“看樣子你回過神了。”陳初暝将手放了開來。
“她不願意回來。”石磊語氣中有着不解,又有着痛心。他不明白明明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為什麽妹妹寧願去那種肮髒的地方不願意回來?難道真的是怕吃苦和他們一起過窮日子嗎?還是她沒有原諒家人當年的抛棄,寧願自暴自棄?
“你那巴掌打的好像很重。”陳初暝陳述事實。這個社會新舊交替,女人不再是菟絲花和金絲雀,看過繁華的女人,又怎麽會甘願平凡?如果跟着石磊回家,最終也不過是成為平凡的女人,嫁人生子,一輩子過着窮苦的日子,沉寂在家庭的瑣事中,可是在會所,那裏的五光十色是最接近頂端的生活,看似糜爛可是機會也多,只要能把持住。
就像後世那些娛樂場所的女人,如果不是自放自棄的堕落下去,只要有足夠的心機和隐忍。把個有錢人結婚還是非常有可能的。她們和上流社會的女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一個好的出生,論氣質和教養,她們都是打小訓練不會缺乏,處在信息雜亂的男人堆中,對外界接觸的信息也大,說句難聽點,有的世家小姐也不一定有她們的眼界。比那些鄉下養在深閨中的小姐更是強上百倍。
對于粘男人這種事,世家小姐是不削的,可是她們無所謂,只要男人條件夠好。
“如果可以我寧願再加把力,将她打醒,讓她回家。家裏人朝思暮想将她贖回家,可是她卻寧願住在那種地方堕落,真不明白妹妹為什麽會這樣?”想到石琳最後說的那句話:家裏人就當我死了吧,就當我是貪慕虛榮也好,你給不了我如今的生活,家人更是如此,住過了黃金屋,怎麽可能再去住破爛的棚屋?
就是這句話讓他氣血沖頭,一巴掌甩了下去。
“可是你不舍得不是嗎?既然下不了重手,那就等吧,畢竟你妹妹今年也不過十歲,離她正式踏入那個舞臺還有好些年,過個幾年或許她的想法不一樣了呢?”陳初暝勸慰道,不過她也明白像是石琳這樣的人,沒有在那個場所摔得遍體鱗傷絕不會回頭的。雖說那個場所成功容易,可是也要抵得住各種誘惑,一旦深陷就會萬劫不複。女人想着找一個好歸宿,可是能混跡在那種場所的男人,又有幾個能是真心的。有人說歡場的女人無心,可是混跡于歡場的男人又有幾個是有心的,他們去那裏不過是紙醉金迷逃避現實。只是這些話不适合對石磊說,現在的他心中對妹妹還是抱有期望的。
“對,你說的對,她不是嫌棄家裏住的是棚戶區嗎?那我就用我的雙手努力擺脫棚戶的身份。”
有時候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不過他能以此做為奮鬥的目标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陳小姐,你說我跟着程師傅學廚藝好不好?”這是他近來的一個目标,程浩翔和他提過,他也是覺得學一份手藝到哪裏都不會餓死。只是他是陳初暝的人,就要聽從陳初暝的意見,雖然陳初暝只有九歲,可是他直覺的已經把她當做老大。
“如果你只是不想餓死,那當一個廚師是一份比較安穩的工作,可如果你想要過的更好,這份工作就不适合你。”
“那你說我要做什麽好?”被陳初暝這麽一盆冷水澆下來,他感覺渾身濕透。
“你相信我嗎?”陳初暝嘴角微微揚起弧度。
“我不相信你,也不會選擇跟着你。”如果沒有遇上陳初暝他還只是一個棚戶區的小孩,在和悅餐廳做的事情或許不多,力所能及的打打下手,切切菜,跑跑堂,不過陳初暝沒有讓別人将他當學徒工看待,拿的薪水和普通員工一樣,這樣他已經非常的滿足。
“那就聽我的安排如何?未來怎麽樣我也不能給你保證,但是有我陳初暝的一天你絕對會有肉吃。看看紅子就是一個例子,她是我的丫鬟,可如今她是和悅餐廳的老板娘。有一天你或許比她還更加的風光。”紅子成了她招人最好的廣告宣傳,這個年代能給飽飯吃的老板是一個好老板,可是能有幾個老板會将賺錢産業的股份送給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還全權交付。
未來之路必定血雨腥風,周霖的人生軌跡雖然因為她的不同而稍微有些偏差,可是還是按着前世的軌跡前往了武運國,這不得不讓她提防,她要防的不止是周霖,相比這個男人,她的敵人是這條生命之路,有型的敵人或許不可怕,可怕的是無形的敵人,命運制造出來毀滅她的敵人。
既然她的靈魂穿越了未來而來,冥冥之中應該會有安排,她不會再讓歷史重演,讓紅顏在滿是污垢的泥塘裏消逝。
接下來的日子陳初暝相當的忙碌,為了和上流世家的小姐一樣,外婆羅绮安排了陳初暝去聖樂高小學做一名插班生,周末安排了禮儀老師學習禮儀,除此之外還給她專門安排了一輛小汽車和司機,用于她的出行接送。
然後陳初暝也求得外婆讓石磊以保镖的身份進聖樂高讀書,同時撒嬌求得外婆安排了自家的一個拳腳師傅收石磊為徒,學習武術和射擊。
在陳初暝歡樂的當着一名小學生的時候,周定邦對陳家也行動了。
☆、067 鬧
陳家。
把玩着手中的脫胎玉,陳錦蓮一邊讓洋扇(電風扇)送着風。
“那個周芝芳,真是好命,周家送來這麽好的東西。說起來這種洋扇真是稀奇,只要通上電就能送來涼風,可比你們用扇子扇省力多了。”
“她命再好也不過是為少奶奶你做嫁衣罷了,你看周家拿來的物品,你流幾滴汗,老太太不就眼巴巴的問周芝芳去要了嗎?洋扇也好,脫胎玉也罷,在我看來,周芝芳所有的東西都是少奶奶您的。”
“紅子,小聲一些,我可還不是這個家的少奶奶呢。”嘴巴上雖然謙遜,可是陳錦蓮此刻的臉上已經是笑開了花,四個月的身孕,小腹微微隆起,還不是太明顯,可是現在陳家已經将她當成了寶。
自從陳初暝被送去觀中之後,她在陳家可謂是順風順水。不但垂涎已久的脫胎玉到手,前些日子周家送來的洋扇也被老太太要來,還有周芝芳小廚房珍藏的燕窩雪耳,吃也吃的她膩歪了,當然讓周芝芳小廚房加工的東西自然她是不敢吃的,東西都是老太太要來請大廚房加工。
現在只要她微微一皺眉或者說肚子不舒服,老太太恨不得将周芝芳那裏的好東西全部淘出來送到她的面前。
反正所有的惡人都是老太太在做,她何樂而不為?
“少奶奶,現在陳家上下誰不知道以你馬首是瞻,東邊的那位,那是擺設,誰都知道如果不是忌憚周家,老太太早就讓少爺休了她扶你上位了。”陳錦蓮身邊的心腹小丫頭道。
“嗯,也不過是命好點,投胎到了好人家罷了,如果我有周家這麽大一個靠山,不用才是傻子。”陳錦蓮不削的道。
“少奶奶。你說東邊的那位會不會求助于周家?”
“就算求助又如何,現在我肚子中的可是陳家未來的繼承人。她沒有為陳家生出繼承人就是她沒有本事,就算是周家來還能有什麽說法?你看着,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做下堂婦。”陳錦蓮眼中透着算計,一邊摸着自己的肚子,這一個月來的順風順水讓她有非常大的自信能撬動周芝芳的地位,如果她的兒子成為陳家繼承人,她要做名正言順的正太太,不要做姨太太,
在陳錦蓮還在做着她的春秋美夢的時候。幾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了陳家。一個身着西裝的瘦長男子。身後跟着身着軍裝帶着配槍的幾個軍人。他們的到來把陳湬水這個陳家的大家長吓了一大跳,陳家是世代的地主世家,和軍人很少打交道。所以看到這些配槍的鐵疙瘩莫名的就覺得緊張。
“不知道幾位貴客來陳家有什麽指教?”陳湬水點頭哈腰的道。
“我們是江甬督軍府的人,幫督軍辦點事。還望老先生成全啊!”瘦長個的男人扶着八字胡說道,目光中滿是對土豪的不削,與無視。
陳湬水将人請進客廳,奉上上好的清明好茶,讓出了主坐問道:“貴賓原來是督軍府上的人,不知道督軍有什麽事情?”陳湬水心裏誠惶誠恐,自己與督軍一向沒有多少交際,今天會突然到訪,肯定不會是好事。
“陳先生也不必過于緊張。不過是一些私人的事情,我們督軍聽說陳家以南的土地收成比別的地方要好,而督軍一直想給小舅子在南方置産,聽聞陳家的土地收成好,就有心想要收購。陳先生放心。我家的督軍在價格上比市場高上兩成也沒有關系,主要是想幫小舅子在南方安頓下來置業,以後衛督軍的小舅子在此地附近,陳家自然也受到了督軍的護佑,實在是一舉數的的事情。”
那人說的口沫橫飛,而聽在陳湬水耳裏猶如五雷轟頂。陳家以南的土地是陳家歷代傳承下來的土地,根本變動不得,而這位說的話,說是以後這片地成為江甬督軍的保護之下,可如若不然呢?是不是江甬督軍就會就此翻臉?
陳湬水扶住心髒,回答也不是,不回答更加不是,只有開族中大會商量了,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坐在家中禍事起。
“先生,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老祖宗有規定,您看,陳家別的好地也很多,比別的土地收成高,這不過是缪言,這塊地對陳家意義非凡到是真的,祖宗的威嚴不可冒犯,先生您看是不是可以用別的地換,至于價格,陳家還真的不是太在乎,如果願意我們可以用市價的一半承讓,恭賀衛督軍小舅子來江甬落戶。”邊說,老爺子就從袖子口拿出幾張銀票。“幾位遠道而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給幾位兄弟買酒的錢。請這位長官為陳家說幾句好話,陳家除了這塊地,其餘的土地皆可以相讓,如果事成定不會虧待幾位長官。”
“你這是做什麽?看我們窮嗎,需要用這種手段?”男子收起支票,翻臉卻是比翻書還快,正所謂錢招收,事不辦。就是這類人。
其實他們不過是傳話的角色。陳家的地,離市區這麽遠,衛太太還未必看得上,只是上面忽然讓他來傳話,他也就過來了。
“不敢不敢,我們哪敢賄賂長官,這不過是各位長官的辛苦錢罷了,說着他又往外掏了幾張票子。”
原本八撇胡男就是裝裝樣子,怎麽料到陳湬水如此的上道,收足了錢,陳湬水又命人備好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酒足飯飽,幾個人就走了,走之前,胡子男孩非常好心的告訴他,這件事情是衛太太吩咐下來的,說是有人對衛太太提了下陳家以南的土地比別的地方肥沃,衛太太這才動心,否則太太還看不上這裏的土地。
聽到實話,陳湬水差點氣的吐血,這是誰在背後搞陳家?誰都知道陳家以南是陳家祖先手裏就攢下的基業,就算是祖宅賣了,那邊的地也是不能動的,現在倒好,有人居然這麽造謠陳家,這還這麽得了?
這麽一來老爺子就坐立難安了,又花了一筆錢下去打聽這位将用督軍的夫人近來去向,然後就查到督軍夫人近兩三個月都是住在上海。
上海?說到上海老爺子腦中無故就閃現出那位親家公的臉,不會不會的,陳湬水搖搖頭,那位是什麽身份呀!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要說在江甬他還是有些對頭的,比如嚴延鴻,同學時期兩人就不對盤,不過這種不對盤也就是年少時的義氣,也不會去謀害別人家的産業什麽的,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對方這是向陳家下死手呀!
“會不會是老二他們不甘心?”
聽說家裏來客之後,陳老太太就不淡定了,她的腦筋比陳湬水好一些,立馬就想出一個嫌疑犯來。
對于老太太的說法,陳湬水只覺得謊謬。當年兄弟之間的間隙是老太太一手導演出來的,她認為周家的産業應該就是老大繼承的,就對老二家一系列的刻薄,而陳湬水又是一個沒有主見的,所以導致陳湬寐堅決分家。
“你的心就芝麻綠豆點大,二弟現在在上海混的風生水起,只怕比主家還風光,有空算計我們?哼,不知所謂的女人。”老太爺一聲冷哼。
“就是混的風生水起來回看主家越來越不順眼,你不要忘記了現在他有三個兒子,那點産業哪裏夠兒子分,說不定就來打我們主家的主意了。肯定是這樣。”老太太越想這個可能性就越大。
“嗯,按你這麽說起來,我覺得、親家的嫌疑更加大,二弟那點家業,手還夠不到江甬督軍那裏,而你近來在院子裏似乎很威風呀,把人家娘家的傳家之寶脫胎玉弄來還不滿足,周家送來降溫的洋扇也要來給了三姨太,更別說周家給媳婦調養身體的那些燕窩雪兒之類的名貴補品,小廚房幾乎都讓你搜刮幹淨了吧?”
陳湬水的言下之意就是周家知道了老太太的所為,所以借衛督軍之手,敲打他。事實也是如此。周定邦是不會主動去為了女兒的事情找陳家的,那樣有*份,可是略用一些手段讓陳家知道厲害,知道女兒背後還有周家這個龐大的靠山,讓陳家自己求上來。再一件一件事情和陳家計較。
陳湬水不提醒而已,一提醒老太太全身發冷,她惶恐的看向自己的丈夫,第一次覺得丈夫也不全然不顧內院之事的。
她所做的這些雖然沒有刻意去隐瞞怎麽,可是在她看來丈夫應該也不會無聊的去了解這些事情。現在她所做的每一樁事情被丈夫揭發開來,她覺得心很虛。
“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着周家的香火着想,你看看老二家有三個兒子,而我們只有一個兒子,兒子都三十歲了,總不能指望東邊那位還下蛋吧,既然她下不了蛋了,把機會給別人又如何?話說那塊脫胎玉傳的這麽神,既然已經陪嫁過來了自然是我們陳家的東西了,洋扇又怎麽了,孕婦怕熱,給錦蓮用也是應該,而那些補品可都是她心甘情願拿出來給錦蓮補身子的,我又沒有逼着她。”老太太細眯着眼睛,這些就算是說到周家的面前她也敢這麽說,誰叫他們的女兒不會下蛋,沒有讓兒子休了她已經對周家很客氣了。老太太心裏想着。
☆、068 驚
“我沒有這麽想。什麽叫陪嫁過來的東西就是陳家的?那塊玉是以後給初暝的,是傳男不傳女的。洋扇你是沒有見過還是買不起?還有那些補品,你說出去是讓人笑話嗎?從媳婦娘家拿來的東西,卻給小妾食用。口口聲聲是為陳家,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一點臺面也上不了。不如說你拿不出錢給兒子的小妾買補品,不要牽扯到陳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将公中用款全部補貼了蕭家,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周家所為,那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
蕭岚一直以為有些事情她做的很隐蔽,陳湬水不會知道,當年逼着陳湬寐分家,也是為了娘家打算,她一次兩次做手腳用公中款項接濟娘家不起眼,可是次數多了,她也害怕被別人看出來,特別和婆婆還相處不愉快的情況下。所以就故意刻薄陳湬寐的一家,讓他們逼着去分家,兩家財務分開,她大權在握,随便怎麽接濟那也是她的事情了,自己的這個丈夫只要不扣短他的錢,他是不會計較這些,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一輩子沒有計較,臨晚卻和她算賬的态勢,這怎麽得了?
想着她“哇!”的聲大哭出來,“你天殺的沒有良心,想我蕭家堂堂的書香門第,怎麽說蕭家還是出過狀元郎的,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也不會嫁給你這個地主老財,現在你反而嫌棄了起來,也不想想你是什麽東西。陳家是什麽東西,如果我蕭家沒有誠意,又怎麽會讓嫡親的侄女嫁入周家當妾,我連自己親侄女的婚姻幸福都犧牲了,你還和我計較這些?我怎麽命這麽苦呀!”老太太一邊哭嚎,一邊甩着帕子拍着自己的大腿。
看到蕭岚撒潑,陳湬水沒有由來的一陣厭惡,忽然他想起了陳初暝,這個家也只有陳初暝最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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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