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6)
的心了。現在也被這個老太婆送去了觀中,也不知道如今如何?想着他撇下了哭鬧的蕭岚,推門而出,遇上兒子。
門外陳雲帆聞訊趕至,只是礙于自己母親的哭聲沒有進門。有些時候他是和陳湬水一個樣的。同樣看不得女人的哭鬧。小聲的抽泣和這種嚎哭那是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對男人來說,女人的嚎哭非但引不起男人的同情心。反而會加快厭惡的速度。
“父親,母親怎麽了?”陳雲帆沒有進門,臉色尴尬的問陳湬水道。
“你這個父親也不知道怎麽當的,初暝去觀中一個月,你可有問聞一句?”
被陳湬水這麽一指責,陳雲帆低下頭去。他确實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只是想着自己的褲裆裏的那點事情,其餘一概不管。可是家裏有這麽多人在,少他一個會少嗎?他心裏不負責任的想着。
如果陳湬水知道兒子的想法。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不過他也不能控制兒子的思想,怎麽說也是他小時候對兒子關注太少才導致了如今陳雲帆不負責任的心态,這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走吧,開車去碧雲觀,這個家一刻也沒有辦法呆了。”拉着陳雲帆,父子兩就出了門去。沒有辦法。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不是開汽車去碧雲觀,說不定還來不及。天黑之前,碧雲觀是謝絕訪客的。
陳湬水又不會開小轎車,逮到兒子就讓他做駕駛員了。
一路上陳湬水和兒子談了督軍府買地的這個訊息。有的時候也該讓陳雲帆擔當了。他心裏想着,不過不教育,臨時抱佛腳肯定是不行的。
“爸不過是一塊地,把地賣給督軍府,我們又可以做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聽了陳雲帆的話,陳湬水差點被氣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你這個混賬兒子,說的什麽混賬話,沒有祖地,讓老父幾十年之後如何面對陳家的列祖列宗?我們陳家靠的什麽發家?就是靠着那塊祖地才有了我們如今陳家的家業。你懂不懂?以後不要讓我聽到這種混賬話。還有,如果你做出賣掉祖地這種事情,不管你是不是我兒子我都會把你驅逐出陳家,這一點我會交代祖老的。”陳湬水氣憤不已,果真是扶不起的阿鬥,現在他有些後悔為什麽年輕的時候不熱衷于女人,多生幾個兒子,瞧現在一個兒子被寵上了天,連賣掉祖地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爸,我說說而已,祖地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事情。”陳雲帆忽然發現這趟是真的來錯了,整個背都已經因為陳湬水的威脅而汗濕了。他也沒有想到那塊祖地對陳家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将他逐出族的地步,看樣子以後還是少說話吧!沒有了陳家這座靠山,他什麽都不是。
經過剛剛的話不投機兩人一路上都無語,只是快到碧雲觀的時候,陳湬水又故事重提,總要讓兒子獨擋一面的,否則等到他走之後,難道就真的讓他把陳家敗光。
“從督軍府收到的消息,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對督軍夫人提起,否則督軍夫人也不會瞧上這塊地。”
“沒有眉目,不如向上海的二叔打聽一下,這件事被牽扯到的不只是我們大房一脈,動祖地對所有陳家人都有影響。”這回陳雲帆不敢再不經過大腦說話了,認真思考完他道。作為隔代他對二叔一家沒有太大的計較,也因為他從來就不知道母親的計算。
“父親,您也不要和母親一般計較,她這些年雖然一直拿着周家的錢補貼娘家,可是對他們也不見的多好,否則也不會讓玫珠嫁給我當姨太了,畢竟那是她的親侄女。”
有時候陳雲帆的頭腦還是比較好使的,只是不願意思考而已,特別是有人主事的時候,現在已經被自己老父鄙視,所以他總要挽回一些形象。
“我不是計較錢,現在最怕這件事情是你岳家搞的,你想督軍是什麽人?根本和我們陳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現在卻要買我們陳家的地,別的地也就算了,卻是那塊祖地,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那是陳家的根基。你母親老了,有些事情做的糊塗,我是男人不便插手屋內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也不好聽。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母親偏執也許只有你的話有效果,你不能糊塗知道嗎?男人的眼界要開闊一點。你在對待妻子的時候要記住她的另一個身份,周家的大小姐。你岳父是什麽人?整個明國只要曾在舊朝裏謀得一官半職的都是他的門人,而我們明國大多數的官員,包括各地的督軍将領,大多數都是舊有朝廷的原班人馬。
他要自己的女兒好,看不慣夫家的做法會跑來我們陳家理論嗎?我們陳家扛不住自然是要向周家求助的,而那個時候就是周家向我們家提條件的時候。”
被父親一說,陳雲帆只覺得背後涼飕飕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岳家勢大,可是他對去外面做事沒有半點興趣,只想守在老家,過他逍遙的土財主的生活,覺得岳家再厲害也和自己無關,殊不知惹到岳家的下場。
“父親,會不會你想太多了。”陳雲帆是一個纨绔不錯,可是也不是毫無腦子,被陳湬水一提醒,他全身冷汗直冒。
“我也希望是想太多了。”陳湬水苦笑。但心中對這種想法越來越肯定。
來到了碧雲觀,報上了名,碧雲觀卻給了陳湬水父子一封信。把陳湬水父子徹底呆愣住了。
祖父:
我在想一定是您第一個來碧雲觀看我,我走了,去上海找外婆。因為陳家保護不了我所想要保護的東西。我也知道您的為難,母親沒能給陳家留後,現在陳錦蓮懷孕,陳家就想給她最好的環境和東西,可是有些東西不是她能看上的,脫胎玉是母親的陪嫁不錯,可是那是一直傳女不傳男的物件,以後這也是傳給我的,我知道或許現在陳家已經将這塊玉給了陳錦蓮,這都不要緊,因為我知道陳家沒能給的公道,周家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讨回來,只是讓爺爺失望了,我沒有能做你的乖孫女。
碧雲觀的道姑你們也不用為難她們,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們同情我才放了我。
孫女陳初暝
看完信,陳湬水整個人呆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是初暝只身跑到了上海去告狀,一個九歲的小孩只身跑到上海去,這一路上的艱險可以想象,換位思考如果陳家的兩個女兒的小孩受到了夫家不公的待遇,只身的跑到陳家,他這個做外祖父的也定不會繞了女婿一家。現在他呆愣住了,總覺得孩子還小,覺得小孩子未必會明白這麽多,就對家裏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好好的維護,他沒有想過陳初暝會用這麽激烈的手段。
“爸爸,初暝在信了寫了什麽?她怎麽會寫信,她不識字的呀!”陳雲帆這才想起自己的女兒好像還不會寫字。
“這些你問我,我問誰去?現在你所要想的是怎麽搽幹淨自己的屁股。”說着陳湬水将信扔到了陳雲帆的臉上。
☆、069 攤牌
陳湬水也沒有空追究碧雲觀的過失,現在最重要的是陳初暝的安全,也不知道她一個從來沒有出門的小孩子怎麽去上海的?
真的她已經到上海了嗎?督軍府來買地是不是周家的指使?陳初暝有沒有安全的抵達周家,和她的外公外婆相認?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面能相認嗎?
這個時候的陳湬水腦中滿是疑問。
“爸,如果初暝出了事情,芝芳會找我拼命的。”看完了信,陳雲帆大駭。他跟上陳湬水,發動起了車子。
回到陳家,陳錦蓮的丫鬟就找上來,說是陳錦蓮有請,如果是平常時候陳雲帆早就屁颠屁颠的過去了,可是今天,他沒有心情再去理會別的事情,他想的是周家的報複。
和周芝芳的婚姻,妻子的軟弱差點讓他忘記了周家的背景。直至女兒失蹤,督軍府上門來強買地,讓他重新意識到周家的強勢。
“滾,沒見爺現在忙着嗎?”陳雲帆皺起眉頭,心煩氣躁的揮開了陳錦蓮的丫鬟。現在他滿腦子想的是怎麽解決眼前的危機,哪有心情理會姨太。
陳錦蓮身邊的小丫頭哪吃過陳雲帆這樣的排場,自從安排給陳錦蓮當丫鬟之後,每次見到陳雲帆都是笑眯眯的春風得意的樣子,幾時有見過父子兩個都是火急火燎的麽樣?
見陳雲帆被丫鬟攔住,陳湬水也懶得理會兒子直接進大廳,匆忙的拿電話,搖起了號到上海。現在就算他前往上海也來不及了,最快的方式是讓弟弟陳湬寐一家先幫忙在上海尋陳初暝的蹤跡,再自己前往上海。但願陳初暝不要出事才好。現在的他心急如焚。就連陳家的危機都忘記了幾分。
很快電話接通了。
“喂,我是陳湬寐。”
“湬寐,我是你哥。”
才堪堪寒暄,電話那頭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你這個爺爺是怎麽做的,讓陳初暝這麽小的小孩只身來上海,一個多月才打電話來,陳家是不是覺得離上海遠,周家的手伸不到那裏。所以百般的欺負她們母女?”
聽到陳湬寐的話,陳湬水的老臉隐隐發燙,長這麽大幾時被弟弟罵的這麽慘過?不過聽到弟弟提到了陳初暝,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也就不和陳湬水計較了。
“你已經見過那孩子了?她還安全吧!”陳湬水心放了一半,另一半懸着的心是周家的态度。
“嗯,也不知道你這個當家的是怎麽當家的。如果我的媳婦是周家那種身份,不管如何都要供着,別說還生了這個聰慧的一個小孩。就算是一個蛋都沒有下,還是要當仙女一樣的早晚三拜,你們呢?眼界小就算了,還欺負的九歲的小孩只身到上海來,家裏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早晚三拜有些誇張,但是其他的條件,依陳湬寐的性格未必做不到。他和陳湬水最大的區別在于陳湬水守成,而陳湬寐有着冒險的精神,否則當年也不會帶着一家老小前來上海了。找一個出生好的媳婦對家裏是有着莫大的助力。所以在知道陳雲帆找了上海周家的女兒之時,他還是非常羨慕的。還覺得這麽一個媳婦落到了大哥家那是曝棄天物,現在看來還果真如此。
“哼。你有三個兒子當然這麽說了。”陳湬水不服氣的冷哼。其實說到媳婦他也是滿意的,可是唯一的缺點就是沒能給陳家生一個子嗣,再怎麽說不孝有先,無後為大,這也是他對妻子對周芝芳的做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如果不是出了眼前這檔子事情,他還是不會管的。畢竟內室是女人的世界。他一個男人去管娘們的事情,傳出去也不太好。
“你兒子不是也很能播種嗎?你兒子娶姨太太,人家周家有說過什麽嗎?這回陳初暝一個小孩子為什麽大老遠的到上海來,你有想過關鍵嗎?如果你想着陳家倒塌就依着你家婆娘亂來吧。”陳湬寐冷哼道,對自己的那個大嫂他始終是沒有一點好感,在陳湬水還沒有娶妻生子之時,其實兩兄弟的感情還是不錯的,自從蕭岚進門,一切都變了。
“你怎麽知道是那孩子?”陳湬水問道,他記得自己弟弟也就在初暝滿月的時候來過一趟,也是匆匆而走,自從分了家,他們一家對主家鮮少有往來,偶爾來看母親都是來去匆匆,不會留在他這個做哥哥的家裏吃飯。
“說起來慚愧,那孩子住在我們飯店一個月,我都不知道她的來歷,要不是羅绮來飯店相認,我還不知道她就是我未謀面的孫女。那孩子很優秀,你知道嗎?即使面對周家的少爺威脅,她都是面不改色的面對。”陳湬寐将那天的情形和陳湬水說了一遍,其實大多數他也都是聽自己兒子說的,他聞訊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進入到了尾聲,但是這不妨礙他的描述。
聽完弟弟的描述,陳湬水老淚縱橫,為自己的孫女擔心又心疼,陳家養了陳初暝九年,卻不知道這個女孩已經成長如厮,難道真的随了她的外公,是一個天才,而他們陳家就此将人埋沒?
看來不去趟上海是不行的,既然已經知道孫女在上海,總要去攤牌的。
“父親,叔怎麽說?”見到陳湬水将電話放下,陳雲帆急忙問。
陳湬水目光複雜的看了兒子一眼,他居然覺得以往的做法全部錯了,如果現在開始将這個家的重擔慢慢放在陳雲帆的肩膀上可還來得及?
“将那塊玉去還給芝芳,老婆是你的,這個家未來卻不一定是你的,如果交到你的手中會被敗落,我寧願給足以負擔得起責任的人。”
要兒子聽話,那麽首先就要讓他有危機感,讓他意識到這個家不是非他不可,這樣的做法或許有些激進,可是還有別的辦法嗎?除非他真的想讓陳家的祖業毀在自己兒子手中。
陳雲帆并不知曉陳湬水心中所想,卻因為陳湬水的話而五雷轟頂,陳家就他一個長子,不給他給誰?難道父親會選擇二叔家的人?想到這裏他遍體生寒。
會這麽威脅陳雲帆他也沒有辦法,以前對兒子太過忽略,不想和蕭岚在教育兒子的問題上發生争執的結果就是養成了兒子如今不負責任的心态,當今社會并不穩當,就算是家財頗豐又如何?如果沒有足夠的手腕說敗落就敗落。他雖說身性懶散一些,可到了正事上,頭腦不說上聰慧,可至少是清明的,可自己的兒子呢?今天連賣掉家裏祖地的話都能說的出來,以後還指不定如何的敗。守在家裏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延續,如果沒有辦法将家族延續下去,那就只能換人,讓弟弟那家上。這樣的局面他也不想,所以只能現在開始教育兒子。
而另外一邊陳錦蓮知道自己的丫鬟被陳雲帆惡聲惡氣的打發了之後,心思也轉了起來,不過再任憑她一個內宅的女人如何的轉動心思都猜測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奶奶,早上的時候老爺和太太大吵了一頓,就帶着少爺出門去了,回來少爺就這個樣子,是不是中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陳錦蓮身邊的紅兒心思轉動的飛快,馬上抓到了關鍵。
“老爺和太太為什麽吵架?”她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江甬的督軍看上了陳家的一塊地,然後老爺子不同意,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和太太有了分歧吧。”她自作聰明的猜測,因為陳湬水找蕭岚的時候,兩人都讓丫鬟婆子們遠離了房間,沒有丫鬟婆子聽到事情具體內容,而幾天前,剛好外邊來了督軍府中的人,據說是來買陳家的地,開出的條件也比較優厚。她就将兩件事情拼在了一起猜測出了結局。
“督軍府買地?陳家在想什麽?能攀上督軍府這是多麽榮耀的事情,居然這麽好的事情也沒有答應,簡直是老頑固。如果徬上了督軍府,以後陳家就在江甬露臉了。再能和督軍夫人搞上關系就算是周家也只能靠邊站。”
“少奶奶,這件事情你可要勸勸少爺和老太,就算不為陳家想,也要為未來的小少爺想,現在江甬的地盤,督軍可是最大的官了,得罪了督軍沒有好處的。”小丫頭在一邊推波助瀾的道。
陳錦蓮摸摸肚子,點頭。
晚上陳雲帆過來,陳錦蓮就膩歪了上去,比往日更加殷勤的伺候,見陳雲帆好像心不在焉,她思索着該怎麽開口督軍府買地這件事情。
一番溫存過後,陳雲帆把玩着躺在陳錦蓮胸口的那塊玉開口:“這塊玉你帶着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是該還給少奶奶去了。”
陳錦蓮沒有想到她還沒有開口督軍府的事情,陳雲帆就先提出要求,換在平常,她也發現陳雲帆的不妥之處了,可涉及到這塊好不容易得到的心愛之物,聽到要還回去,陳錦蓮一把拉過玉。一臉驚詫。
還?她沒有聽錯吧!當初陳雲帆可是千方百計的想着這塊玉挂到她脖子上,現在連一個月都沒有到就要她還玉?果真這個陳雲帆靠不住,還沒有老太來的穩當,現在整個陳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周芝芳的家傳寶玉在她身上,還回去,那不是讓整個陳家的上下看笑話嗎?不是以後都要告訴人她陳錦蓮鬥不過周芝芳,讓她以後何以服衆?
☆、070 先下手
“夫君,不是我舍不得這塊玉,太太拿過來給我,是不是也要太太去還?萬一太太問起來,豈不是不尊重她老人家?”陳錦蓮微笑的整個人依偎在陳雲帆的懷裏。
她是篤定老太太是不會去還玉的。老太太那是怎麽人?就算是鬧得天翻地覆也別想讓她嘴裏吐出東西。
只要看看如今她的吃穿用度就知道,她現在是給陳家留後,可是她的吃穿用度全部是老太太從周芝芳那裏摳來的,也就是說讓周芝芳的陪嫁品來養她的肚子。
“你是男人,哪懂得懷孕女人的艱辛?只知道自己圖痛快,有時候傷了肚中寶貝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塊玉?還不是看中它的保胎功能,有玉在,即使和你溫存人家都不怕驚了肚中的寶寶。”陳錦蓮自認已經将陳雲帆掌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溫言軟語的附在陳雲帆的身上吹着氣。如果是往常,她這麽一吹氣,陳雲帆整個人都酥軟了下去,什麽都不過問了,只顧着抱着她和她巫/山/雲/雨。
如果是平常的陳雲帆,也确實是如此了,可是有白天的陳湬水的一番警告,如今的陳雲帆開始分析陳錦蓮這番話背後的意思,他眉頭緊蹙,反省自己的行為。
未來的好日子和暫時的歡/愉比起來,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再說女人閉上眼還不是都一樣,不能在家裏搞,在外面再去找一個也是一樣。
“錦蓮,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要擔如此大的風險,其實你不必考慮我的那方面,總是你肚中孩子最大。以後不碰你就是了,不過玉你還是還給少奶奶吧,母親糊塗,我不希望你也糊塗。”
聽到陳雲帆再次開口提還玉的事情,陳錦蓮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手更是緊握。為了讓她還玉,他居然說以後不碰她的話?這對陳雲帆來說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離譜,到底那邊給他下了什麽藥?哼。不碰他那就去外面打野食了?妄她全心全意的跟着他,結果現在她懷孕就想着去外面發展。
陳雲帆的話一出,陳錦蓮就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可是她也明白眼下是不能和陳雲帆翻臉,她要在這個家立足,就要有兩大保障。陳雲帆的态度和肚中的小孩,至少,在她還沒有扶正之前是不能和陳雲帆翻臉。也因為這個。她咬牙切齒的道:“我會去東屋。”語氣異常的堅定和冷漠。
陳雲帆以為陳錦蓮答應了就是已經想通了,會去還玉,語氣冷硬以為只是她一時不快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親了親她就如往常般摟着她呼呼大睡。
等陳雲帆徹底的呼氣均勻,她這才撥開陳雲帆的手,坐起身。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陳錦蓮的丫鬟紅兒推門,蹑手蹑腳的小碎步而入。
陳錦蓮,一手掀開了床帳。
“剛才的話你都是聽到了?你說他現在唱的是哪一出?在我以為掌控全局的時候卻出現了這樣的變數。”
“我的姑奶奶。你就小聲點吧,把他吵醒了怎麽得了?”紅兒手腳利索的将陳錦蓮扶下了床。又給她披了件外套。
陳錦蓮回身,恨恨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原本以為已經掌握了他,什麽時候他又滑身出去?
“您也不要太埋怨了,或許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聽說他一天都和老爺子在一起。或許老爺子說了些什麽讓他回心轉意了也說不定,你知道姑爺這個人最是耳根子軟的,否者他也不會明知玉是周芝芳的傳家之寶,可還是幫着你。”
紅兒扶着陳錦蓮走出卧室,在廳中坐了下來,然後拿起了架在火爐上的水壺,給陳錦蓮倒了一杯開水。
“我都到手了,難道還要吐出去?紅兒,我實在是不甘心。她周芝芳有什麽能力?不過是出身比我好一點罷了。”
“讓奴婢明天去打聽一下吧!”紅兒勸解道。“會不會周家插手了?”忽然她想到了這個可能。
直覺的陳錦蓮搖頭,“周芝芳這個人最好面子了,聽她的丫鬟說她和母親的關系不是太好,當初這門婚事她父母是反對的,後來她的祖母插手,她父母才不得不同意,所以她不會向周家求救的,而她不求于周家,陳家天高皇帝遠的,周家想知道也要不少時候。最重要的是,幾年前周芝芳極力的打壓她的丫鬟,讓一幫仆人都散了心,除了周芝芳身邊的老奶娘和貼身丫鬟秋風,院裏的其他伺候的人早就人在心不在了,她們才不會有誰吃飽了沒事的往周家傳遞消息,而周嬷嬷和秋風兩個人因為忠心,更加沒有膽量。”陳錦蓮分析,所以周家那方面她直覺的否掉。
“那明天你真的打算将東西給東邊房的那位?”紅兒也覺得這個時候将東西給東邊的太過于可惜了,都已經堅持了這麽久,只要肚中的小孩生出來,周芝芳之後是圓是扁還不是任由她們搓?現在放手等于是讓別人輕看,現在整個陳家的人可都看着北苑怎麽将大房趕下少奶奶的位置。如果這個時候将脫胎玉還回去,那陳錦蓮這些日子來的折騰才真真的成了笑話。
“怎麽可能?就算是我肯,老太太也是不肯的。”陳錦蓮冷笑。
“那你打算怎麽做?”
“就讓老太太去鬧,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她嘴角往上一翹,算計的笑道。沒有人能奪走她看上的東西。
兩天後,天陰沉的可怕,一大早,烏雲密布,像是夜晚的天空,原本天氣悶熱的可怕,沒有一絲的風,東廂周芝芳這裏已經将花窗全部敞開,讓屋內好透氣。
“看天色,暴風雨要來臨呀!”周用周嬷嬷坐在屋廊下喃喃。
“喵——”回她的是院中養的一只大白貓。踏着優雅的步伐,大白貓跳上了周嬷嬷的膝蓋,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袖子,然後就依賴的在她的身上睡下。
“大懶蟲,你說我養着你做什麽?不抓老鼠成天只知道睡覺。”周嬷嬷雖說嘴巴說着厲害,可手還是很慈霭的順着大白貓的毛,肥貓舒服的細眯起眼,又慵懶了幾分。
“我說嬷嬷,小白這麽懶還不是你慣的,讓它成天吃魚,她當然嫌棄老鼠了,依我看餓它個幾天,它準會對老鼠動心的,去抓老鼠也不會成天睡覺,睡出一身肥肉來。”一邊的秋風嘻嘻笑着道。
“又不是沒有餓它過,結果自己跑去大廚房将一條新鮮的鲈魚給偷吃了。鬧得前段日子大廚房裏不是天天嚷嚷着進賊了嗎?”
“原來偷大廚房鲈魚的元兇在這裏呀!呵呵!”秋風捂着嘴偷笑着,要知道前段時間為了一條鲈魚,大廚房那邊已經翻天覆地了,後來幾個廚工被扣了半月的工錢這件事情才有一個了結。
秋風和周嬷嬷正說說笑笑着,忽然,天空中的一記響雷,“喵——”大白貓被響雷吓到,從周嬷嬷的身上跳下來,逃似的進入了屋中。
“轟隆——”雷聲一記蓋過一記,撕開了悶熱,帶來了狂風,院中風卷葉落,卷起一片蕭瑟。
天空中紅色的光,白色的光亂舞着,豆大的雨點成為了沖鋒兵,先急急落下。
還好早就料到了這場暴風雨,周用已經院裏幾盆名貴的花草放到了安全的位置,不至于讓狂風吹殘了。而該收的東西也都已經收了起來,只有院落中的大槐樹狂舞着枝葉,力抗風雨。
而下面的幾個丫鬟傭人已經去關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的花窗,這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這場風雨也吹開了沉悶的空氣,新鮮的空氣随着這股暴風雨被灌輸到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帶着絲絲的涼意。
這個時候,外院一群人氣勢匆匆而來。看着黑壓壓的人,周嬷嬷和秋風起身迎上。一旁幾個丫鬟婆子認出了帶頭過來的人是主房院子裏的大管事孫嬷嬷就覺得情形不對,紛紛找了個位置躲了起來,一邊好奇的偷看。
主母們的鬥争,哪輪的到她們做為?只怕一個不好就會成為炮灰。
“秋風,你去安撫小姐,這裏有我。”周嬷嬷朝着秋風道。秋風也不想面對主屋的那幫人,就連忙退下。
“嬷嬷自己要小心。”秋風囑咐完,就退回了房中。
“你們幾個這般氣勢洶洶這又為了何事?”周嬷嬷攔住來人問道。
來人為首的正是老太太的心腹打理主屋管事孫向珍,她的身後還有幾個粗壯的婆子。
“老太太請少奶奶去陳家祖祠。”孫向珍面無表情的道。她不過是來傳個話,早上的時候陳錦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到主房請安,然後兩個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麽,不一會兒老太太就吩咐她前來東廂這邊。老太太的吩咐,讓她明白東廂今日是有難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下了何種的決心,居然現在就對東廂這邊動手,按照她心想,現在動手實在是太早了些,還不知道陳錦蓮肚子是男是女,難道真的憑廟裏的木魚幾句話就真的認為陳錦蓮的肚子是男孩嗎?可誰讓她是下人,只能聽上面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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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手段盡出
“既然去祖祠那就是大事了,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麽大事?”周嬷嬷保持一貫的鎮定皮笑肉不笑的問,這一個月來祖祠來東廂這邊又是拿錢又是拿糧的真是越來越過分嚣張了,小姐一再的忍讓,想息事寧人,可是有時候你越是讓,別人就越是得寸進尺,如今這幫人來東廂明顯的不懷好意。
祠堂?開祠堂那是家裏的大事,怎麽可能這般草率的找幾個婆子傳話?而且都是主屋的內事人員,怎麽說都要有老爺子身邊的人才會是大事。所以周嬷嬷覺得此事蹊跷,如果是老太太繞過老爺子獨自行動,只怕事無好事。
“我們只是負責接少奶奶去祠堂,你一個下人也敢來攔老太太的人?”孫向珍目中無人的道。這些日子東廂任老太搓,自然孫向珍一幫婆子是沒有将東廂看在眼裏了,連自己的女兒被送去庵堂東廂都沒有反應別說是其它了,所以在面對東廂的時候這些主屋的人都是眼睛看向頂的。
“那也要看這些下人有沒有規矩了,我們周家的奴仆一向只認規矩不認人的。”周嬷嬷眯起老眼,毫不退讓。
“你...”
她這句話的聽在主屋孫嬷嬷的耳朵裏就是周家奴仆所做都是按照規矩行事,而她們陳家這麽做沒有規矩。
在一時的氣梗之後,孫向珍一聲冷笑,唇齒反擊:“在誰家的地盤自然是聽誰家的規矩了,老東西。這裏是我們陳家的地盤,老太太一句話就是陳家的規矩,你這個樣子算是守哪門子的規矩,你們幾個還不把這個老東西架開做什麽?”孫向珍向身邊的幾個粗使婆子遞了一個厲色道。
“你豈敢?”周嬷嬷呵斥,原本想叫幫手,可院子裏早就沒有人了,就怕是有人此時又有誰敢上?現在她是真正的人單力薄,東廂這邊的人看清了陳家的局勢。誰都不敢為周嬷嬷出頭。
而另一邊的房間裏,秋風還在極力的勸着周芝芳。
“少奶奶,事無好事盡快将這裏的事情通知上海吧,畢竟你們是母女。”
從今天外面氣勢洶洶的情況,她估計主屋有什麽大行動,如果不早一步做打算只怕會來不及。
周芝芳覺得自己有上海這座大靠山,又覺得平時沒有什麽做錯的地方,到如今她還單純的認為身邊人小題大做了。她完全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的軟弱,她以為的靠山有些人已經篤定她不敢去求。
“秋風。求助上海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我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陳家的事情就不怕她們無中生有。”
“小姐。就怕她們無中生有呀!”秋風在一旁哭道。真倒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終于周芝芳被哭煩了,畢竟是從娘家跟過來的身旁唯一的丫鬟了:“那你就出去問問陳家老爺到底何事要開祠堂?在沒有問清具體情況,我不會跟着她們走的,量她們也不敢對我如何。”周芝芳不是沒有頭腦,這個家誰最公平,傾向于她。她還是知道些的,只是養尊處優慣了,總覺得陳家過分,但不至于離譜,她哪裏知道陳錦蓮為了自己在陳家的地位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而老太太也因為她不能生下男丁看不順眼她很久了。
“好的。我馬上去。”抹掉眼淚,秋風連忙就向外狂奔。正門有孫向珍攔着,她自然是不敢走的,只能往旁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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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