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7)
去。
“母親,外面鬧得好厲害,你說這回三姨太會和大媽正面對決嗎?”緊挨着東廂房的一個房間,正在寫毛筆字的陳茵擡頭看了眼窗外,問蕭玫珠道。畢竟年紀小,定性差。被窗外的吵鬧吸引,連毛筆字都不自覺的寫的歪歪扭扭了。窗外的風雨雖然漸大了起來,可還是掩蓋不了院子裏的哮喧。
“小孩子家家的管着麽多做什麽?她們再鬧得天翻地覆也和我們無關,你只要練好自己的字,學好自己的文章。”蕭玫珠只顧着自己穿針引線,為女兒縫着秋衣,對窗外的事情仿佛毫無所覺。
“哦。”陳茵低頭,繼續寫字,不過心思早就不在紙中了,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外面。
“你們這群殺刀子的,你們敢對我動手,周家不會饒了你們的。我一定會禀明老爺夫人你們陳家這些人的惡行。”東廂院門口,孫向珍身後的兩個粗使婆子已經将周嬷嬷架起來拖到了一邊。
“哼,你還當這裏是周家嗎?那也要周家的人趕得過來,也不想想你們主子做下了些什麽?她要我們陳家斷子絕孫嗎?也不怕告訴你,太太現在已經鐵了心的要少爺休了惡妻,就算是周家人敢來也是站不住理字的。”孫向珍的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打的周嬷嬷措手不及。
“你胡說什麽?我們小姐幾時下藥過?”忽然周嬷嬷意識到事情恐怕是不簡單了,“你們這是要冤枉”她倒抽一口冷氣。
“冤不冤枉只要搜一搜這裏不就一清二楚了嗎?”孫向珍冷笑靠近。
“你們敢?”周嬷嬷睜大瞳孔,被人架着,她掙紮的全身無力,也逃不出粗使婆子的桎梏。
“不敢我們還真不敢來這裏了。”孫向珍上前,緊挨着周用的臉一字一句的道。
秋風遠遠的聽到前面幾句對話,一個颠跄摔倒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狼狽的爬起身來,向外跑去,卻和人相撞。
“春,你來的太好了,快點,快點将消息傳遞出去,她們要害小姐。”秋風一見撞上的人是自己房裏的春,抓着春猶如浮木。
春不動聲色的拉開了秋風的手:“秋,小姐身邊也只剩下你和周嬷嬷了,你看整個東廂還有誰會幫着少奶奶?如果少奶奶願意求周家,那她的位置尚能保,可是偏偏她傻不拉幾的要和娘家斷個幹淨。明明不是主母的料,偏偏要裝大,何苦來哉?”
“春,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我都是家中過不下去,是羅老板将我們買下,做人不能忘恩負義。”秋瞪大眼,倒退一步,這才看清在春的身後,也站着兩個粗使婆子,将她的路堵死,看樣子她今天也是傳遞不出消息了。
東廂一些打雜的下人見到周嬷嬷被架起,秋風被春押了進來,早就吓得瑟瑟發抖,誰敢洩露今天的這幕?又不是不想活了,即使社會标榜着法治,可是老祖宗幾千年的階級社會觀念使然,讓她們根深蒂固的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們能撼動的。
而周芝芳對屋外的對話顯然聽明白了幾分,可就算是明白也不會有所動容,她對自己的身份太自信了,自信的以為沒有什麽可以撼動她的地位,就算是婆婆的不待見,千方百計的從她這裏榨取東西,她覺得那些東西不過是施舍罷了。這是一種世家小姐和官家小姐雙重身份的自信。
不一會兒,孫向珍帶着人闖進了主房。
開始周芝芳還能平靜的面對,“孫嬷嬷,你這是何意?”
“少奶奶得罪了,我們不過是聽從太太的吩咐。有這麽等會你去祠堂向太太說明吧!”說完孫向珍厲色向周圍一掃,“來人,還不給我搜?”
“你們敢?”周芝芳這才覺得不對勁的攔住了婆子,“這裏是我的主房,你們沒有權利這麽做?”
“這是太太吩咐的,我們只是做下人的。”孫向珍面上還是彬彬有禮,皮笑肉不笑的道。接着,讓一個婆子攔住了周芝芳,另一個婆子就在房間亂翻了起來,不一會兒那名婆子就在床底下拿出一包東西。
周芝芳皺着眉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麽,而她床底下什麽時候有這東西她都不知道。
“少奶奶,這是什麽?”孫向珍冷笑着問。
“這是什麽?這不是我的東西。”周芝芳看着這包莫名的東西也不禁疑惑了起來,她不記得自己房中有這包東西的存在。不過樣子卻是有幾分眼熟。
忽然她想起來這不是幾年前她拿給自己丫鬟吃的那包藥嗎?她記得這包藥已經吩咐春給扔掉,怎麽可能還出現在了這裏?瞬間,周芝芳的表情驚駭。
“既然少奶奶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總有人知道這是什麽的。”
“不,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周芝芳忽然大喊起來。陳錦蓮畢竟不是她的丫鬟,任意可以讓她打壓,如果這包藥被人驗了出來,又被人做下文章,只怕就算有周家也難保她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沒有能力為陳家留下子嗣,如今家中姨太的肚子她也要弄掉,這就是不折不扣的妒婦的行為了。只要有這麽一包藥,陳家有足夠的理由收拾掉她。
“是你房裏搜出的東西,怎麽可能你會不知道?少奶奶,你就不要和奴婢們說笑了,老婆子我還要去祠堂複命呢!”給身旁的幾個婆子試了一個眼色,幾個人就将周芝芳加了起來往祠堂走去,而周嬷嬷和秋風已經被繩子捆綁起來,也被人推着走出東廂。
ps:
作者:翡翠c
書號:3063638
書名:大清皇家棄婦
清穿米蟲棄婦,種田觀虎鬥,倘若親看多了重口味的肉文,牛逼金光閃閃的瑪麗蘇文,或者心機深沉的宅鬥文,可以看看此文,看這篇文絕對是治愈系滴!
☆、072 談判
暴風雨掩蓋住了幾個人的哭聲,整個陳家內院對這一幕視若無睹。
孫向珍将東西拿到祠堂,一個郎中麽樣的人檢驗,檢查出來是導致流産的天花粉。
在郎中宣布的時候,周芝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樣的結果,她沒有辦法接受。
“這不是我房裏的東西,你們,是你們将藥放到我的房裏的,我要見公公。”
周芝芳嚎啕着,可是也已經晚了,人到了祠堂,除了蕭岚,兩邊還站着粗使婆子和一幹所謂證人,這些人有大廚房的廚子,陳錦蓮和她的丫鬟。這回連鮮少出門的蕭玫珠母女也被請了過來。
陳錦蓮此時安坐在椅子上,她身邊小幾上,擺着一盤金絲蜜餞酸棗,和一些瓜果點心之物,在場的沒有人像她這樣的排場,也坐實了她在陳家的身份。
“哼,你否認也沒有用,東西是從你房裏搜出來的,別以為你娘家勢大,既然嫁了我們陳家,自然要守我們陳家的規矩。幾年前你打掉我們陳家的骨肉,我們陳家沒有追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懷了我們陳家骨肉的是你的丫鬟,我們不便處理,加上你那時還年紀輕,我們陳家還想給你機會,最後就算弄出了一屍兩命,我們也沒有說什麽,可是這次不一樣,別說陳錦蓮是正經擡進門的姨太太,她現在懷的可是我們陳家的希望,你這個毒婦自己懷不了就算了,還妄想讓別人也懷不了。還好今天梁郎中正好上門給錦蓮把脈,聞出了補品裏面有對孕婦不利的天花粉的成分,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你們一早就編排好的戲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芝芳冷冷的道。終于她開始審視眼前的形勢,也不鬧了,就想看看陳家做到何種地步?大不了魚死網破。
“欲加之罪?我們陳家好不容易有後,會冒這麽大的風險來給你欲加之罪?你不要高看自己了。”
“姐姐,你不要否認了。東西是從你房裏搜出來的,燕窩也是你房裏的,大廚房做東西,不說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相互監督,就說幾個廚工也都是太太的心腹之人,這你又怎麽說?”陳錦蓮淚眼婆娑的道,一副被害人的麽樣,我見猶憐。
“陳太太,你們拿來的天花粉和三姨太食用燕窩中的天花粉是相同的。包括在大廚房拿來的那些燕窩也都被塗上了生的天花粉,生的天花粉吃了對孕婦不會造成滑臺,可是在烹煮熟了之後天花粉就是滑臺之物了。還好三姨太沒有将東西吃進去。否則她肚中的胎兒是定難保全的。”梁郎中本着醫師的職責朝着陳老太說着天花粉的危害性。
“周芝芳,你還有何話說?大廚房那些燕窩可都是從你小廚房裏拿來的。我從你小廚房拿燕窩,也是因為你肚子不争氣,現在別人的肚子幫你争氣,你倒好,反而用這些下作的手段。周芝芳,你這樣的媳婦我們陳家要不起。”她拍板而起,正打算給周芝芳定下罪名,以後讓她和陳家劃清界限。
“呯—— ”祠堂大門洞開,陳雲帆走了進來。他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幕。尾随他進來的還有外院的管家和小厮。
“雲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相信我。”周芝芳上前眼淚摩挲的正要撲上去。不過她的身形被身後的兩個粗使婆子拉住,就只能怵在了原地,而陳錦蓮見陳雲帆出現,先一步的成功哭倒在陳雲帆的身上。
“雲帆,相公,我們的孩子差點就沒有了,你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呀!就算是周家,就可以這麽欺淩我們陳家嗎?雖然我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姨太,可是現在社會已經不是舊時代了,就算是姨太太的孩子也是陳家的骨肉呀,她怎麽能這樣随意的抹殺我肚中的小生命?聽說這個女人幾年前就用這個方法将她丫鬟的小孩打掉,最後一屍兩命,雲帆,我好害怕,我身死縱然不要緊,最怕的是你被這個女人弄得最後沒有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這是要你要陳家絕後呀!”
“你不要聽她們的,我沒有做。”周芝芳見陳錦蓮惡人先告狀就尖聲喊道。
對于這一幕,如果換做平常的陳雲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母親和他最為寵愛的三姨太這邊,而現在外邊來了客人,那個客人的出現使得眼前的這幕已經無關緊要了。不管周芝芳是不是要害陳錦蓮,現在的關鍵是陳家不能将周家得罪。
督軍府的人再次出現了,還強制性的給了他們一個時限,讓整個陳家卷入了一場危機,最無知的是這些內室的女人們,還在為家裏的地位争得頭破血流。陳湬水已經懶得出面,他出面必定是要來安撫周芝芳,讓她去周家解這場危機。
“母親,都讓人散了吧!”陳雲帆疲憊的道。
“兒子,這是什麽意思?”蕭岚不相信自己養到大的兒子居然對這幕無動于衷?
陳雲帆推開陳錦蓮,走到了蕭岚面前:“母親,督軍府又來人了,你認為憑着陳家或者是蕭家可以解陳家的這場局嗎?”陳雲帆淡淡的道。
一聽說督軍府又來了人,最興奮的是陳錦蓮,如果是往常,她早就覺得此局面有些詭異了,包括陳雲帆的态度。但是此刻的她已經被眼前的勝利蒙蔽了雙眼,陳家怎麽不能解局?只要将地賣給督軍府。
“雲帆,太太,這是陳家的機會呀,只要将地賣給督軍府,我們不但能攀上督軍府的人,又能賺一筆,現在什麽年代了,就算是祖宗的地,那也是祖宗當年買下來的,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陳家的。”
陳錦蓮是一個戲子,前身家裏也不富裕,沒有所謂的宗地祖地的觀念,并不知道大戶人家将祖地看的比生命還重要,如果她多一點時間了解或許不會說出此番話來的,可是眼前是什麽景象?是她已經說動蕭岚,讓陳雲帆休掉周芝芳的節骨眼,只要一步,就可以将周芝芳謀害陳家骨肉的罪名定格,陳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就是她的了。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她的話一出口,包括蕭岚在內的所有人将目光看向她,蕭家雖說家道中落,可是好歹是曾經的書香世家,所以蕭岚包括蕭玫珠清楚的知道祖地對于家族的重要性,那是家族發跡的根本。聽到這裏,蕭玫珠已經拉着女兒悄悄的後退了。
“母親,為什麽我們要退出來?”只有陳茵似懂非懂的問。茵畢竟是一個小孩,還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陳錦蓮已經完蛋了。”蕭玫珠小聲的道。
一個家族的祖地,代表着一個家族的根脈和底蘊,除非到了家破人亡的時候,家族才會去動祖地,否則是萬萬不會去動賣祖地這種念頭,這就好像是拆了祖宗牌位罪名。而陳錦蓮一個貧苦人家出身的小孩,加上從小在戲團裏長大,戲文裏有說家族或者皇宮裏的勾心鬥角,可是沒有人會和她講家族的祖地之重要性,所以一句話就暴露了她市井的短視目光。也将她推向了萬劫之地。
這就是世家小姐和市井的區別。陳錦蓮離成功很接近,幾乎是咫尺之遙,可是她還是太過心急了一些,督軍府的人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看上了陳家的地,真是巧合的稀奇,也該陳錦蓮沒有命吧!蕭玫珠想着。
“為什麽?祖母不是将周芝芳控制起來,安上謀害陳家子嗣的罪名了嗎?”陳茵不敢置信的問,她以為周芝芳這回肯定是完蛋了,沒有想到父親出現說了一句什麽督軍府又來人了,讓人解散,她們就退了出來。她還沒有看明白呢?
“整個陳氏族人一脈的未來重要,還是僅僅陳家一個未出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子嗣重要?她太急了。”蕭玫珠嘆道。陳茵自然是似懂非懂的,可她看母親凝重的表情也不敢多說什麽。
接下來如周芝芳所願的,陳雲帆來到了周芝芳的面前,身後兩個粗使婆子吓的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手,周芝芳這時才如願的哭倒在了陳雲帆的懷裏。
“乖,一切都過去了。”陳雲帆安撫自己的妻子。
“雲帆,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是那些人誣陷你。”
陳雲帆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錦蓮簡直不敢置信。
“不,雲帆,是那個賤人害我們的小孩呀,雲帆?”陳錦蓮哭喊着企圖引起陳雲帆的注意。她的身子已經被人穩住,所以陳錦蓮只能在原地掙紮嘶喊,她的這番麽樣,剛好和剛才周芝芳的麽樣角色互換,剛才周芝芳也是苦苦喊着陳雲帆的名字,不過被人制住而不得來到陳雲帆的身旁,而現在轉成了她。
“來人,将那幾個誣陷少奶奶的惡奴收起來,送官法辦。”陳雲帆沒有理會陳錦蓮的嘶喊,以及蕭岚的側目,指着祖祠裏的幾個下人道,他身後外院的管家立即上前将陳錦蓮的丫鬟紅兒和判出東廂的春,以及蕭岚的心腹孫向珍等幾個丫鬟婆子綁了起來。
☆、073 條件
這種事情自然是由替罪羊代受的,陳錦蓮懷着他的小孩,要處置也要等她将小孩生下,而蕭岚是他的親生母親,自然不能處置了她,所以剛才那些上蹦下串的傭人就成了處置的對象。
“不,少爺是三姨太主使我們的呀,少爺,我們是冤枉的。”丫鬟婆子凄慘的喊了起來,說出了真相。幾個人精明白事到如今蕭岚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供出來的,供了她們今天幾個算是真正的完蛋了,所以幾人異口同聲的将髒水潑向了陳錦蓮。
“你們?你們怎麽敢?”陳錦蓮扶着肚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太太,你要為我做主呀,我沒有,我怎麽敢拿着我的骨肉冒險?”陳錦蓮不顧肚子中的小孩當場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帆兒?“蕭岚看着陳錦蓮的肚子又有些不舍。
“雲帆!我是冤枉的,肚中的可是你的親骨肉!”陳錦蓮跪在地上。
“将她們的舌頭都割了,不要傳出今天有關的一字一句話來,你們留下來的人也一樣。”陳雲帆冷然的掃過全場,讓人一陣的心寒。算是對這場鬧劇的最後結論。
蕭岚在這一刻變得頹然,她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蒼老了好幾十歲,而陳錦蓮已經沒有人理會。她肚子裏有着陳家的未來,自然沒有人能動的了她,可是經過這件事情,她的功用也僅僅只是生下這個小孩罷了。至于生完小孩她會去哪裏已經不是人所關心的事情了。
“雲帆。”只有周芝芳躺在丈夫的懷裏哭泣着,她真的是被這一幕吓到了。
之後周芝芳從陳雲帆的口中知道了女兒前往了上海。和陳家的這次危機,當然陳雲帆沒有告訴她督軍府的人很有可能是周家請來的,只是婉轉的希望周芝芳前往上海向周家求救。
經過祖祠的事件,周芝芳和陳雲帆的感情又仿佛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他們在次日動身前往了上海,因為督軍府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旁晚放學,陳初暝在學校和同學們揮手道別,坐着自家的小汽車回家。這段時間。她都乖乖的當一名小學生上下學,學校裏請的都是新晉的男女青年,教育模式都是延照西方的教育模式,和前世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教材上的不同。不過讓一個靈魂是成年人的小孩來學習小學的知識實在是太過于枯燥和乏味了。
因為她從來沒有進行過系統的教育,周家将她還是按部就班的放在了小學一年級新生裏面學習,以适應這個讀書環境。九歲的年紀在一群七、八歲的小孩裏面有些過大。
不過陳初暝也計算過讀書的進度,既然有一個天才的外公,而周家已經将她列入了小天才的行列。她再多一點展示出過人的讀書天賦也無不可。
在小學讀個兩年就直接讀中學。這樣也不會過于讓別人詫異,畢竟依照陳初暝如今的年紀讀小學也是入學算晚的,就算是兩年之後讀中學。也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這個年紀讀中學在這個時代也不算是太出格,這個社會十五六歲讀大學的比比皆是,畢竟現在社會成婚普遍較早,一般十五六歲都訂親了,十六七歲成婚的都比比皆是,而在後世社會人的眼光看來十六七歲可還未成年。
回到周家別墅。剛一進門,就感覺今日家裏的氣氛別樣。
“陸伯,今日家裏有客人嗎?”剛走進院子,陳初暝笑着開口問來迎她的管家。将手中的書包同時遞給了他。
見到小主人微笑的麽樣,管家也露出開心的笑容。他算是周家的老人了,幾個為數不多的外姓人。年輕的時候就跟着周定邦走南闖北。在女主人的安排下在周家結婚生子,現在都當上爺爺的人了,原本要退下來,不過見到陳初暝和周家相認,而暫時她身邊又沒有像樣的人,所以他主動請纓來到陳初暝的身邊擔當起管家的職責。
在周家等級分明,每個主人進門的時候都有管家來迎,包括手中無關緊要的物件都是有管家接手,然後讓傭人放到指定位置,而出門傭人都會将物品遞到主人的手中,完全不用主人自己操心。
初來時,陳初暝還是有些不習慣這裏的規矩,不過随着時間,幾日下來就已經完全的習慣。
“小小姐,您的母親和父親從江甬回來了,和老爺夫人正在客廳說話,您等會兒去見見吧。”管家說道。也算是回答了她剛才的疑問。
“嗯。”陳初暝點頭,然後上樓換衣服。上流社會還有一點相當的麻煩,以前在陳家換衣服,出門一套外出一套最多了,而在周家出門進門會客全部要換衣服,按照上流社會圈子的說法,每個場合必須穿換相應的服裝,就算在家,也是一天要換上三套衣服,早上起床一套,中午下午茶的時候又是一套,到了晚上又會是一套。陳初暝心裏嘀咕,這是因為不用自己動手洗衣服,像是另外一個靈魂中的周夢然的世界,天天奔波于各地都來不及,身邊也沒有傭人,一天換如此多的衣服,一天時間光換衣服洗衣服算了,別的什麽事情也不用做。
可如今她必須入鄉随俗,否則就會成為異類人,誰讓周圍的人都覺得如此才是正常的社會,想到不久之後戰争的爆發,那時這個圈子裏的貴婦小姐又有幾人能保持着如今的生活習慣?說句難聽的,一旦戰争來臨,能夠茍活已經是萬幸了。
所以說人都是犯賤的動物,如果在死亡生存面前,眼前的習慣就好像是天方夜譚一般,可當社會又恢複穩定繁榮,社會的階級又會随之而産生出來。然後再滋生出許多所謂的規矩和習慣以和普通人作為區別分界。
将校服換下,陳初暝換了一件乳白色的連衣裙,腰間系了一個蝴蝶結,貼身丫鬟給她收拾了一下頭發,把原來素淨的發卡換成一個珍珠的蝴蝶卡,就前往會客室了。
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陳雲帆和周芝芳一愣,不敢相信一個月的時間原本有些土氣的女兒已經完全是一派上海上流小姐的模樣了,加上原先就出色的五官,如今的陳初暝好像一顆被擦亮了的珍珠。
“父親,母親。”陳初暝見到陳雲帆和周芝芳就上前叫道。
見到安然無恙的女兒,周芝芳原先的擔心落下了,可随之一股氣也就上來了,上前就是一個巴掌,這一記響亮的巴掌,把陳初暝和在場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芝芳——”陳雲帆上前,拉住了妻子的手。見到這幕,羅绮站起身,上前拉過了陳初暝,将她護在了身旁,而周定邦微微皺眉。
“你來上海不該和家裏商量一下嗎?就算你不願意呆在觀中也該和我好好的說,怎麽可以一個人跑到上海來?還好這一路上沒有事情,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說着周芝芳就哭了起來。陳雲帆抱住了妻子,低聲安慰。
“不是沒有事情了嗎?她畢竟是一個孩子。”
“我只有她一個女兒,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你讓我怎麽活?嗚嗚...”周芝芳哭了出來,原來是太過擔心了變成了責備。知道陳初暝從觀中逃出到上海的事情,周芝芳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膽的,由于不是當事人,陳雲帆不過是聽陳湬水的轉述,所以很多東西也都是一知半解,對周芝芳的各種提問答不上來,這樣周芝芳就更加擔心了。特別還聽說陳初暝在上海滞留一個月才和周家相認之後,這種擔心達到了頂點。在見到陳初暝的時候就爆發了出來,才會有剛剛的一巴掌。
“好了,如果你這個做母親的能保住女兒,至于她大老遠的來上海嗎?說來說去還是你這個母親軟弱,任她在陳家受欺,自己不好好的反省,還怪女兒頭上。”羅绮在這段時間已經完全認可了自己的這個外孫女,所以心自然是偏向陳初暝這邊的,就對周芝芳毫不客氣的道,接着她馬上讓傭人去拿冰塊,幫陳初暝冷敷。
“疼不疼,忍一下。你那個母親呀對待自己的女兒下這麽重的手,對待欺負她的人就軟弱的不行了,如果在陳家能拿出這份氣勢誰會欺負她?連一塊玉的保不住,就會在女兒這裏撒氣。還好玉沒有什麽,如果真的拿不回來,她不止是對不起你,連我死後都沒有臉見祖宗了。”羅绮這番話是夾搶帶棍的,連帶陳家也數落了進去,讓一旁的陳雲帆面龐微微顯露尴尬之色。
原本這就是他母親的故意針對,可是作為一個兒子,加上不負責任的父親、丈夫。他等于是直接的罪魁禍首。原因是周芝芳出嫁前,周家就對他千叮咛萬囑咐,這塊玉雖然是陪嫁之物,但是傳女不傳男,傳長不傳幼的,結果陳家還是聽了當沒有聽過,讓姨太謀了玉。現在等于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讓羅绮給扯了下來,陳雲帆自然是臉上無光的。
☆、074 代價
“媽,是我不好,我讓芝芳和初暝母女倆受委屈了,我以後保證不會了,會好好的待她們。玉,我已經收回來了,陳錦蓮當初胎像不穩只是借玉去穩胎。”陳雲帆态度誠懇的開口,像是完全改過自新的麽樣。
穩胎?陳錦蓮可是從未懷孕開始就不斷地要那塊玉,直至懷孕了總算是找到好借口要玉,如今有周家插手,陳錦蓮不得不還玉罷了,陳初暝還不知道陳家發生的事情,她猜測父母上門是因為周家插手所致,包括父親所說的還玉。
“穩着穩着就怕不會歸還了吧,芝芳,包括初暝你們記住了,這塊脫胎玉是傳男不傳女的,就算是借也是不能借給外人,不管任何理由都好,芝芳,既然你已經有了初暝,現在就将那塊玉給了初暝,省的別人窺伺,你這種性格拿着容易遺失,反而是在你女兒手中穩妥一些。”羅绮開口。
“母親,初暝她只是一個孩子。”周芝芳知道玉的重要性,可由于從小到大好東西見識太多了,以至于她反而忽略了最該守護的東西。總覺得不過是一塊玉罷了。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如此的重視,現在還不等陳初暝出嫁,就要讓她将玉傳給女兒。她看向女兒的目光有些複雜,總覺得自己沒有做到和母親相處融洽的事情,女兒卻毫無阻礙的做到了。
“一個孩子都知道玉的重要性,而你呢?你在玉被謀算的時候可有第一時間向家裏求助?有和我們說過分毫你在陳家受欺的事情。”聽出周芝芳口氣中的不甘願。羅绮忍不住又責備道。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可偏偏選擇那種生活,那種男人,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她是越看越難看,從這門親事定下來這天,她就沒有看好過陳雲帆。不論是古今,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擔當和上進心。可是陳雲帆什麽都沒有,除了一張臉皮子,其他簡直就可以說是男人中的低等貨色。
如果周芝芳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在父母眼中的評價,估計會跳出來和父母就此理論一番。就算是現在,陳雲帆娶了兩房姨太,陳家差點将她以莫須有的罪名休掉,她也還是萬分的維護陳雲帆。不為什麽,因為她愛。
“母親,嫁出的女兒如潑出的水。我現在已經是陳家人,怎麽可以為一點點小事就向娘家哭鼻子?”周芝芳反駁。
“是呀,你嫁出去了就不用再回娘家了。那二位請回吧。我們周家可接待不起大客。”羅绮也似乎和周芝芳堵上了氣。
瞬間現場的氣氛因為母女的鬥嘴而變得冰冷。氣氛在僵持。
“咳咳!”陳雲帆故作咳嗽,他用手肘推了推妻子,如果在這樣僵持下去江甬督軍購地的事情可怎麽解決?正事還沒有談,怎麽妻子就和丈母娘談崩了?他當然知道丈母娘和岳父大人都不喜他,可是有一點也算是陳雲帆的優點,臉皮比城牆還厚。當年談婚論嫁的時候他就見過兩老,被兩老當面否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怕艱險迎難而上,最後走的是周芝芳奶奶的路線。最後成功繞過了岳父岳母攻達本壘。
厚臉皮是他的本色。連最難的那關都過了,何況是現在。
“你自己說。”周芝芳賭氣的道。在家裏她一向是強勢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麽樣。她也明白羅绮讓她出去不過是氣話罷了。可是剛剛這麽和母親頂撞過,讓她馬上求人,她開不了這個口。
陳初暝看着現場,挑眉,很是好奇周家用了什麽手段肘制了陳家?
“爸,媽。我知道對芝芳我們陳家有所虧欠,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父親說了,他們二老年紀大了,陳家以後讓我來當家,只是我和芝芳年齡尚淺,缺乏經驗,所以還要二老好好的指點。
這次江甬督軍來陳家指明要我們陳家的祖地,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陳家的祖地說什麽都是不能賣的,這個關系着我們陳家的根基所在,而江甬督軍府又不是小小陳家所能得罪的,所以特來請教。”陳雲帆非常誠懇的道,至于周家出手讓江甬督軍府去陳家買地的事情,陳雲帆聰明的只字未提。畢竟那只是陳湬水的道聽途說,真的是周家讓江甬督軍去陳家買地,他們陳家也不能說什麽,只能暗自承受下來,誰讓兩邊的差距太大,如果周家不出手,陳家僅憑一己之力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這一關的。
在懸殊的力量面前,只有低頭一途。
“江甬督軍,衛立新那小子?”終于周定邦說了落座以來第一句話。
“前段時間傳出衛太太不想讓其弟去軍官學校,想讓其在江甬安家,你知道劉家就劉琦一根獨苗了。”羅绮對周定邦解釋道。其實令是周定邦下的,他哪有不明白,不過裝模作樣。
“劉家的小子呀!”劉家是江甬督軍衛立新太太的本家,原先劉家是太遠軍閥系統,後來幾大軍閥混戰,戰敗,餘下的人擁着劉家最後一根獨苗帶着劉系的物資投靠了衛立新,太原軍閥系統則換了人頭。來到江甬的劉系殘軍讓江甬督軍實力又更上了一籌。而太原原督軍劉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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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