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3)
然沒有多少人來拜祭了,可是也要等上路的時辰到,棺木才能擡出去,而丁銳心中還有一種感覺,他感覺今天程浩翔會出現。丁銳來到門口,目光如一條毒蛇一樣環顧着四周小巷,和街道上,街道上人川流不息,做買賣的,往來的行人客商,他總是有一種感覺,感覺程浩翔就在附近,十年來的相處,他非常的了解程浩翔,為人單純沖動,一根筋。他知道今天父親出殡一定會出現,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原本他将程司荪去世,什麽時間出殡登報,就是這個目的,目的就為引出程浩翔。
“丁哥,或許程浩翔已經走出上海了,老東西既然能安排他離家,就肯定囑咐過那小子不要出現,那小子又怎麽會傻傻的來看出殡。”
在丁銳邊上的男子說道,可是回答他的是丁銳的一記響亮巴掌。
這幾巴掌讓那男子非常的錯愕,他說錯了什麽?
“你口中的老東西雖然死了,可是他仍舊是我們祭過天的的師傅,不準你無理。”丁銳冷冷的道。
程司荪要說對不起只是對不起他死去的父母,害的他家破人亡,但是他沒有對不起門下的一個弟子兄弟,之所以所有的人聽他發號施令也是因為程司荪已經将他當成了繼承人,而近幾年,一些死忠于程司荪的人一個一個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他才能在程司荪發現中毒以後,對他有所懷疑之下,再次對程司荪下毒得手。
這個人盡管是他的仇人,但是沒有他也沒有今日的丁銳,所以該有的尊敬和死後的體面他都會給,包括不準任何人對他侮辱。
聽到丁銳如此說,那名手下悻悻然的點頭認錯。
正在這時,丁銳眼角的餘光有所覺得看向不遠處茶館的一個窗戶,那裏站着一個頭戴氈帽的青年,被窗簾遮住了半邊的身子,看不清楚其樣貌,但是外形卻是和程浩翔很像,蓄着大胡子。丁銳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憑直覺那個人是在看着這裏的一舉一動。
“程浩翔出現了,對面福源茶樓,派人抓住他。”他向身邊說道,話完,身子已經輕快的飛奔向目标。不過他還沒有跑上幾步就被幾個身着黑色西裝人高馬大的人堵了回來。
“丁賢侄,今天你師傅出殡,你不守着幫你師娘的忙,跑到外面去做什麽?”說話的人正是上海警務署署長張光年,他帶着一衆的屬下出現簡直是在丁銳的意料之外,連青幫的各長老都沒有出席程司荪的喪禮,以往交情普通的上海警務署長怎麽會親自到訪?
“署長大駕光臨我師父地下有知,也是身感榮光的。署長請。”丁銳做了一個手勢,親自送張光年進入程公館內。而他的目光一下子注視到了張光年的身邊,張光年的身邊除了一衆身着黑衣的屬下,還有一大一小兩名女子,大的他認識,正是和程浩翔合開和悅餐廳的女子,因為她程浩翔還不願意和卓青璇的幹女兒蘇菲訂婚,和程家夫婦鬧了很大的意見,沒有想到今天她會跟着上海警務署署長出席程司荪的喪禮,張光年和她是什麽關系?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女人有什麽背景呀?
接着他的目光就掃向了紅子身邊一個身穿黑色紗裙的九歲左右的女孩身上,女孩頭上帶着一頂黑色的禮帽,禮帽上的一層黑紗遮住了女孩的容貌看不出女孩的樣貌,這個小女孩又是誰?張光年就是來拜祭程司荪也不會帶着自家的親戚來,而他在程家十年更是沒有見過程家和一個這麽小的女孩來往過。
直覺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幾人的出現給程公館帶來了幾分人氣,而在張光年和兩女走進程公館之後,跟在張光年身後的幾個屬下下意識的守在了程公館的門口,這讓原本要去追那名躲在茶樓有些像程浩翔身影的幾人都止住腳步,沒有辦法去抓人。
給程司荪上了香,張光年來到了程夫人面前,叫林茹節哀順變,看到來人林茹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為丈夫之後喪禮的冷清場面唏噓,也是為在如此艱難環境中還有人來拜訪對來者的敬意。
當然她也認出了紅子。丈夫死後,作為未來兒媳婦的蘇菲沒有出現,而紅子出現了,兩女孩之間的高下立馬顯現,盡管程司荪的死,讓程浩翔和蘇菲的這本親事也化為了烏有,可再怎麽說兩人結親過,在程司荪喪禮上來拜祭一下也是應該,可是蘇菲沒有出現,連讓人來帶個口訊也沒有,這讓林茹心寒不已。
而紅子呢?和程浩翔名分未定,被他們長輩生生拆散,如今程公館又是處于覆滅的邊緣,就等這場喪事之後,程公館在上海将成為歷史。
在這樣一個背景之下,這位姑娘還前來拜祭,這不得不讓她這個黑幫夫人佩服。這也讓林茹的眼中出現了深深的愧疚。
“對不起!你是一個好姑娘,是我們家的浩翔沒有福氣。”林茹不無遺憾的說道。
“程夫人,如今程先生已經仙逝,程公館恐怕也要易主了,而浩翔又失蹤了,程夫人今後有何打算?”紅子問道。
☆、091 回來做什麽
“還能如何打算,找個地方了此殘生。”林茹雖然對這紅子說話,可是她眼角的餘光始終注視着不遠處丁銳的一舉一動。
正如丁銳有意無意的将目光飄向幾人一樣。
“程夫人如果還沒有好去處,就讓我幫你安排如何?”
張光年的出頭,出乎林茹意料。丈夫生前交好的名單中絕對沒有警務署長張光年這號人物,可是如今丈夫身死該來拜祭的沒有來,不該來的卻出現在了喪禮之上,這不得不讓她産生警惕。
兒子和紅子交往,紅子的背景她自然是知道些的,一個從鄉下跟着小姐尋親的丫頭,這樣的丫頭是不可能攀上張光年的,而張光年帶來的頭戴帽子的小孩?
終于林茹的目光聚焦在了一直站在張光年身邊的小女孩身上。原本她以為不過是張光年帶來看熱鬧的,可哪家的大人會同意小孩子來看喪事?所以又一想很不對勁,自己老頭子在外面風流的産物?
如果陳初暝知道林茹現在心中所想肯定會哈哈大笑。
“這位小姐是?”林茹沒有回答張光年的話,目光指向張光年身邊的陳初暝。
“伯母,這位是我家的小姐,浩翔曾幫過我家小姐,知道這次程家危難,小姐怕伯母被壞人挾持威脅浩翔哥,就請來了警務署長幫助伯母,伯母盡管請放心的同意。”紅子在林茹耳邊小聲的說道,她的音量很小,剛剛夠林茹聽個分明。所以即使丁銳伸長了耳朵,也沒有聽明兩人說些什麽。
盡管林茹眼中還有很多疑問,比如面前這位小姐的真實身份,可林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場合問。再說現在的她也沒有什麽怕被別人惦記的。不過就是賤命一條只要不連累兒子,這樣想着她反而覺得面前的張光年就是他的一道曙光。
原本她打算,在丈夫出殡後也跟着而去,這樣省的被丁銳利用她逼出程浩翔。只要兒子能活,她不介意去死。可如今有活的機會,她豈能放棄?
“好好好。”林茹連續說了三個好字來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張署長既然願意幫我那就全憑張署長做主了。”林茹笑道。
聽了林茹的話,丁銳眼睛細眯了起來,眼神如毒蛇般的在幾人中穿梭,然後走了過來。
再不過來,林茹都要被別人弄走了。
“師母,師傅已經走了,如果您跟着張署長而去。那這個程公館怎麽辦?外界和手下的一幹兄弟如何看我?師母。程公館還要你來主持大局呀!”丁銳聽聞林茹要接受張光年的安排就急了。如果林茹走了他拿什麽引誘程浩翔?他陰毒的眼神掃視過陳初暝和紅子,張光年不可能無關無辜的上門,而紅子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丫鬟,到底是誰請來了張光年。他絕不相信警務署署長吃飽了撐着找事情做,上門來幫林茹。
“丁銳。我已經很累,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我的下半生,以後程公館都是你的。”
“師母,你怎麽可以讓一個外人去安排你的未來,你這是不放心我嗎?師母,我丁銳十二歲入師門,是師父師母将我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大,如今師傅走了,我沒有機會侍奉他老人家,如果連師母也要讓一個外人安排去處,不留機會給我,我情何以堪?師母,你放心,丁銳一定會好好侍奉你老的。”丁銳上前說的話和表情極其的真摯,就好像真的會侍奉林茹一樣,可是林茹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一個惡魔。
她很想将丁銳的醜行公布于衆,可是她不能,一沒有證據,二、她也看出來張光年此行可不是為了她讨公道的,她如果太多要求,人家未必會理會,還白白浪費了這麽一個機會。她到是沒有想到紅子的主人如此有能量,也沒有聽兒子提起過,她調查紅子是來鄉下之後就沒有繼續調查下去,以前認為一個從鄉下來投親的能有多大的背景?有點背景的都不會讓小孩子帶着這麽一個仆人來投親,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重視紅子,沒有想到今天她還真的是小窺人家了。
“我住在這裏能放心嗎?放心,你師父何以死的不明不白?”林茹悲憤的目光恰到好處的看向丁銳,看的丁銳心驚膽戰。
丁銳之所以說出這麽一番話,一是想用親情道義挽留住林茹,黑道的事情黑道解決,這句話已經深入他的心,他沒有想過林茹會求救于警察署署長,擺開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她這句話是真真正正的在威脅與他,不讓她走,她就将陳司荪的死公之于衆。
“程太太,你這話的意思是?程先生的死是意外?你這可是舉報?如果是舉報我一定會秉公處理。”張光年是何其精明的一個人,三言兩語之間就引出了一個黑幫內鬥的醜聞,但是他也知道林茹說這番話不是要舉報,僅僅是想脫身,而他來之前就有人囑咐過目的就是幫助林茹脫身,所以這種威脅人的人情他不做白不做,就算是到時候林茹真要他幫忙查程司荪的死,他也不介意将面前的一幫人一鍋端了,然後程司荪的地盤又可以賣出一大筆錢,他不過就是費一番手腳罷了。
聽到張光年的話丁銳徹底沒有了脾氣,他剛剛站穩腳跟,還沒有守住程司荪的地盤,如果被張光年來個一鍋端,那麻煩可就大了,他很清楚警察的做事方式,不管有沒有證據,抓人嚴刑不怕你不招認。
“師母,我知道師父死後加上師弟又不在你身邊,你傷心欲絕,胡思亂想,可是這種話家裏說說也就罷了,怎麽能在張署長面前說呢?
我們是什麽身份?張署長百忙之中抽空來拜祭師傅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怎麽能夠讓張署長再費心神?”邊說他給了手下一個眼色,暗中打了一個手勢,手下得到指示匆匆而去。
“我就是不想住在這裏,住在這裏我就想到了你師傅的死。”林茹沒有回答張光年的話,反而對着丁銳冷冷的說道。然後別過了臉,她多看一眼丁銳虛僞的面孔都想吐。
“張署長,我将師母交予你了,自從師傅去世以後師母的精神狀況非常的差,我原本想留師母頤養天年,可惜她不願意聽從我的,留來留去也只怕是最後留成了仇,既然師母願意相信張署長,那請張署長務必幫我好好照顧師母,師母在外處處都是要用上錢的。這些不成敬意。”一句話的時間下面小弟捧來一個箱子,丁銳接手過箱子送到了張光年的手中。
就算再不甘心,可是要他和警務署署長死磕他還沒有這種能力,所以只能眼睜睜的放林茹走,一切只能從長計議。
張光年打開,只見裏面大洋紙鈔滿滿一箱。看完,張光年立馬合上。
“看樣子你對師母是真心的好,雖然我照顧未必比你照顧的好,可既然程太太願意相信我,我就會不負所托。”說完,他不動聲色的将箱子交給了身後的随行人員。
接下來程司荪的出殡最佳時辰也到了,幾個門徒将程司荪的棺木擡起,浩浩蕩蕩的走出程公館。
在走出門口的時候,丁銳往茶樓窗戶順勢一看,原先站在窗邊的那道人影已經不見。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逐漸減少,只有小乞丐們蜷縮了手腳,穿着單薄的衣衫,瑟瑟的在寒風大雪中乞讨。
一道哀怨的唢吶聲響起,然後長長的白色隊伍從程公館出發,白色的冥錢大把大把的抛向了空中,和白色的雪花一起,緩緩的落下。
在一間不起眼的小店裏,紅子和一名男子對峙着,而小店的門口,有幾個黑衣人守候在那裏。
将程浩翔的母親全權委托給了張光年,陳初暝帶着紅子直奔了這裏。
男子胡子邋遢,衣衫也是很久沒有清洗的樣子,頭發淩亂不堪,手上抓着一頂帽子。
“你還回來做什麽?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來這裏?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那個警務署署長及時将人攔住,你早就被殺了。”紅子看到這樣的程浩翔既心疼,又生氣,生氣是氣程浩翔如此的不愛惜自己。如果不是小姐猜測到他今天一定會來看着他父親出殡,讓周定邦請了上海警務署署長出面,在丁銳之前布下了衆多眼線,也不會在丁銳發現他,有所行動的時候出面。
也是該巧,丁銳發現程浩翔的時候,他們剛剛來到附近。然後,張光年的人就隐秘的控制住了程浩翔将他帶到了這裏,這家店是警務處的一個據點,專門監控上海黑幫大佬,所以這裏和程公館大門也僅有百步之遙,平常也就只有少數內部人員知道。
聽到紅子的責問,程浩翔将頭轉向一邊。如今是他最為狼狽的時候,他不願見到一個熟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那日被陳初暝提醒,他就飛奔回程公館,闖進屋的時候卻是剛好發現一直疼愛他的父親竟然在病床上咳着血。他當場就哭了出來。
ps:
感謝字骨朵兒的粉紅票。
☆、092 現在的身手幫不了忙
見被撞破,程司荪就向程浩翔坦白了程家如今的危機。那時,程司荪已經肯定了毒殺他的是他的愛徒丁銳,而他也才知道那些死忠于他的為什麽在這幾年時間裏慢慢都死亡了。
程浩翔一直陪着程司荪走完人生最後的道路,然後聽從了程司荪的話出逃。
“死就死了,做兒子如果不能送父親最後一程,那我活着也是白活。”程浩翔雙眼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被恨意渲染的。想着父親在病榻上的最後的時光,他心如刀絞,恨不能感同身受,那晚父親直到他同意離開程公館,遠離上海,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所以他不得不走。
這一個星期,他都躲在上海,從發現他失蹤,火車站到處都是丁銳的眼線,他根本不敢動彈,只能扮作流民混跡于上海街頭。直到在報紙上看到父親的死亡訊息,和出殡時間,他才過來這裏。
“你死了伯母怎麽辦?誰給你父親報仇?”
是呀,他死了母親怎麽辦?誰為父親報仇?聽完這句,程浩翔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他恨,恨自己為什麽選擇了鍋鏟,沒有選擇刀槍?如果他選擇的是刀槍,父親也不至于讓那個白眼狼上位,從而被暗算。
狠狠的他一拳敲打在桌上,不過也只是發出一聲脆響,經不起半點波瀾。
“今後你有什麽打算?”陳初暝問道。
“報仇。”程浩翔咬牙切齒的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可是如果可以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我母親?”程浩翔帶着懇切的說道,“來世做牛做馬我一定會報答小姐您的。”如今父親已死。他覺得已經沒有資格和陳初暝平起平坐。他還不知道林茹已經獲救,陳初暝将林茹全權委托給了張光年。
“你要報仇可以,可在你去報仇之前能不能容我說上一句?”陳初暝救下林茹也是有自己打算,畢竟和程浩翔相識一場。第一是為了幫他,說到底誰沒有困難的時候?她是經歷過一世的人,看得出程浩翔人品還是不錯的,有本事的人難找。可是一個人既要有人品保證又要有本事那就更加難找了。否者找到培養的是一個白眼狼,就像是程司荪的門徒丁銳一樣,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說。”
“你要報仇,我覺得五年之內無望,你去了憑你如今的身手也是白費。”
聽了陳初暝的話,程浩翔皺起了眉頭,他何嘗不知自己與丁銳之間的距離,不說別的丁銳的身手就比他不知道厲害了多少,丁銳如今又接手他父親所有的地盤。未來只會是如日中天。所以在小弟簇擁之下找到機會殺掉對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不小心就要面臨身死的下場。可是父親的大仇如果不報,他活在世上又有何臉面?
“男兒報仇不畏生死。”他口氣堅堅的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程哥,如果你信我。五年之後我讓你大仇得報。”如果說石磊、李光、楊義當年棚戶區的三個小p孩是她的第一批招攬的人,那麽程浩翔就是她第二批招攬的人。雖說程浩翔已經是一個成人,但是他的性格沒有比石磊幾人成熟多少,可以說以往的他被程家保護的太好,程司荪的死才讓他一夜之間成長起來,怎麽說殘酷的環境促使人成長改變呢?
“如果能使我大仇得報,別說五年,就算是十年也等得。只是你要我做什麽?”現在的程浩翔已經不是當初的程浩翔,只那天憑着只言半語分析出他和蘇菲的訂婚不尋常,他就知道面前的小女孩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要說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人可以值得他程浩翔去信任,除了親生的母親,恐怕也只有面前的主仆兩人了,父親風光了一輩子,可是他出殡來看的人寥寥,反而是陳初暝主仆出現在這裏,還在他這麽危險的時候不怕黑幫報複幫助他。可他同樣明白這個世界不可能有無關無辜,人家伸手拉你一把,那是道義,不救你明哲保身也是常事,就像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蘇菲,自從父親死後連出面來加裝過問一下也沒有,反而是紅子主仆到來。什麽人值得交,什麽人不值得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可見一斑。
可說到報仇,那就是完全是他的私事,陳初暝沒有理由參合進來幫他,所以她幫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聽到程浩翔的問話,陳初暝心中暗暗點頭,沒有理所當然的接受,知道她幫他是有所求,這一點說明程浩翔并不愚笨,至少還沒有為了報仇不管不顧。
“放心,我幾時會害自己的哥?只是你現在的身手可幫不了我什麽。”陳初暝不客氣的上下大量道。
“......”廢話,自己現在的身手行的話,就直接大仇已報了,不用被追的東躲西藏。程浩翔委屈的心想。
“我會安排你這幾年內的去處,雖說你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習武年齡,可人都是鍛煉出來的,那個地方說不定會有生命之危,所以現在拒絕還來的及。”
“如果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我也就不配談報仇了,你放心,我已經不是程公館的少爺了.。”程浩翔了然的點頭,從來他的世界有父親頂着,可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幫自己頂天的那個高大身影會倒下去,還這麽的突然,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無能,沒有父親他什麽也不是,而他父親死後唯一的願望卻不是替他報仇,而是希望他活下去。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以往他不削的父愛是多麽的偉大。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點點頭,陳初暝就将接下來的時間都留給程浩翔和紅子。雖然她也希望程浩翔和紅子修成正果,可是程浩翔大仇未報,怕是不會再短期內考慮結婚,至少在這五年內不會考慮,而女人的青春有限,況且紅子已經是過了二八年華的大姑娘,五年的時間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耗不起。
等兩人從房間裏出來,果真紅子的眼眶通紅,臉上的淚跡未幹,而她的身後程浩翔一臉的平靜,可能沒有辦法平靜的面對陳初暝,紅子跑了出去,程浩翔臉上的擔心一閃而過。
“你如果擔心她,就不該讓她傷心,哪怕給她一個希望就好,五六年的時間并不多。”陳初暝道。如果不是程浩翔拒絕,紅子不會如此的傷心欲絕,男人都是默認的東西,喜歡你的時候恨不得将世界最好的東西放到面前,不惜抛棄尊嚴的當個跟班,可是自私的時候就自以為是的想盡方法的傷害。
“可我不想她浪費時間,五六年的時間,或許她能找到更好的呢?”程浩翔苦笑,五年之後難道就能百分之一百報仇了嗎?五年之後丁銳的勢力膨脹成什麽麽樣他不可估算,他在成長,而丁銳的勢力也更是在瘋長,所以他也不一定是穩勝的,可如果他一旦失敗,就可能面臨和紅子的天人永別,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蠢材!”回答程浩翔的是陳初暝的一記鄙視。程浩翔的想法她能猜到幾分,可感情之事終究是要靠當事人自己。
接着陳初暝就将程浩翔送上了一輛軍部的吉普車,在來之間陳初暝就已經向周定邦說起過程浩翔的事情,車子就是周定邦安排的,至于人送去哪裏,陳初暝也不甚清楚,她只知道這一去程浩翔會去三年,會到達什麽樣的程度就看他自己。如果他努力經得起考驗回來就能一飛沖天,成為她的左膀右臂,如果他不争氣死在外面也不一定。
這是周定邦給她的原話。
十二月的上海從黃浦江過來的海風撲面,刮得整個城市寒冷異常。陳初暝看着窗外飄然的大雪艱澀的讀着古文。
幾天前,外公周定邦發現素描 對她沒有難度,結果讓她在清晨騰出一個時辰的時間讀古文,這把陳初暝這個從現代而來的靈魂難倒了,她雖說對古文也略有涉及,可那畢竟是為了鑒別才去學的,老頭子所要求的古文可是要求意思完全貫通。
好在有學過總比沒有學過強上一點,所以天才這個名聲總算是保住了些許,否則陳初暝懷疑自己這個外公總是要懷疑了,怎麽別的都這麽天才,卻對華夏老祖宗的東西愚笨,所以呀,人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太聰明,所背負的東西也就更多,別人對你的期望也就更大。
記得前世,很多華夏的學生家長都喜歡超前教育自己的小孩子,剛開始學說話就開始學英語,背古詩。那時小孩子因為好奇就會跟着大人學,學會了大人就開始到處的炫耀,只要逢人就會讓自己的小孩來上幾口英語和古詩,然後聽着別人稱贊自己小孩天才而飄飄然。到了上幼稚園的年紀就開始教小學的課程,而到了小學上初中的課程,總之大學之前小孩沒有一刻是放松和樂趣的。可是大多數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麽而學習,他們的學習只因為大人的要求而學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學習,學習是為了誰?或許大人會說,我讓你讀書是為了你自己,你不讀書将來就會後悔。可真的讀了書就有出路了嗎?家長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ps:
感謝字古朵兒的粉紅票,謝謝!
☆、093 拜師
好在前世陳初暝沒有經歷過被迫讀書的苦悶,這或許和她父母都是工作狂有關系,反正在陳初暝看來沒有比她前世的老媽和老爸不負責任的家長了,把她丢給外婆也就算了,就算她在學校裏考了滿分回答的永遠是:嗯不錯再努力,也或許有這樣的家長,她才能旁骛則殆的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
不過她似乎很沒有父母緣呀,否者也不會回到了這個世界還是有父母生沒有父母關心的。
對于外公的考驗,她只能拼命的學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靈魂合二為一的關系,陳初暝發現那些死記硬背的古文變得好記了不少,看過一遍基本上都能将那些艱澀難懂的古文背下來,又經過周定邦詳盡的解釋,很快就能融會貫通,這讓她感到輕松了不少。
轉眼年的腳步快要來臨,江甬母親來信,說是現在陳家已經由她當家,不過口氣好像對于當家這件事情不是太過高興,而爺爺陳湬水也慢慢的将家中大事交給父親主理。
對于母親不太高興這件事情,陳初暝已經有所想到,風流的父親肯定又有了新目标。不過家長的事情,她這個小輩沒有辦法管,也無法去管。只希望母親經過上次的教訓長了一個心眼。
快接近新年的時候,新和悅餐廳裝修一新,重新開業,原本對重新開業的和悅餐廳一些老的食客對餐廳抱着懷疑的态度,畢竟和悅餐廳的前身和黑社會勢力有着莫大的關系,這讓一些普通人望而卻步。可人就是健忘的動物,不說老餐廳如何,就說新餐廳開業請來了衆多的社會名流剪彩,這就奠定了新餐廳的背景不凡。而老食客進店。發現除了老板娘還是原來那個老板娘,店內的裝修和菜色全部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新年的腳步鄰近,學校也開始放了寒假,可陳初暝發現自己比上學還要忙。除了早晨的古文,周六周日的素描和禮儀,陳初暝又向周定邦要求學些防身術。原本周定邦死活不同意,在他的思想裏,可以接受女人讀書,做生意,可是他絕不允許女人習武,他認為習武的女人粗手粗腳,特別陳初暝以後還要繼承周公館。在他的想法裏要把外孫女養成上流社會名門貴淑的典範。不但要有外在的配置。內在的智慧、心計、手腕也一樣不能少。
所以在陳初暝提出要習武的時候周定邦第一次對她的想法提出反對。
“如果你不放心安全問題。我可以多找幾個保镖。”周定邦不妥協的道。
“外公,我也不想成為俠女,我只是想要有一個自保的能力。比如上次在家中被人挾持,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那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保将來不會發生,而我有功夫防身也不至于在自己家中被挾持了去,我的保命機會也能多上一份。”
聽到陳初暝的反駁,周定邦沉思半饷。
“讓我和你外婆商量商量吧!”最終周定邦如此說道。
幾天後周家來了一個貌不驚人的女子,年紀大概在三十歲上下,滿臉的風霜,右腳還有一些坡。但是吸引陳初暝的是對方的眼神,她的眼神猶如一潭湖水,深幽的不可測,只一眼,差點讓陳初暝不敢正視。可她畢竟是經歷過兩世的人,兩個靈魂融合的強度又遠不是普通人能比。所以她非常自然的在周定邦開口介紹之前,向女子方向微笑示好。
顯然對方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孩居然能這樣的直視她,女子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她叫章九娘,江湖人稱“鐵娘子”,因為她作風硬朗,一身詠春拳使得出神入畫,所以在江湖中一般的男人都不敢小窺。
來周公館接受周定邦的邀請,只因年輕的時候欠了周定邦一個人情,年少的時候她跟随師父去了京城參與了刺殺了袁世凱的行動,那次行動失敗,二十三個高手最後只剩下了三個人活着,師傅掩護她,逃了出來,而她師傅永遠的留在了大總統府,之後袁世凱滿城的追捕兇手,而她那天劫持了一輛馬車打算出城,馬車上坐着一個文雅儒生,那個人就是周定邦。
周定邦不但一語道出了她的身份,還斷言她如果這麽出城必死無疑。
最後他還說保她出城,條件是未來幫他做三件事。
而第一件第二件事情,這幾年她已經幫助他做了,這已經是第三件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第三件事情居然如此的容易,要知道前面兩件事情,完成差點要了她的命,她的腿傷就是在幫其做第二件事情的時候永遠的好不了了,她原本以為這第三件事情是更加難,沒有想到周定邦開口,只要她幫忙教面前小女孩防身功夫。
聽說周公館未來的繼承人是一個小女孩,章九娘猜想一定是眼前的小女孩,否者狡猾如老狐貍的周定邦不會浪費最後一個折騰她的機會來教小女孩。還如此重視的隐晦表示教些粗淺的防身就好,不用教的太好。
原本她非常的不削,教一個小女孩而已,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殺豬用了牛刀,太小意思。
可是見到了女孩子,章九娘忽然起了頑皮之心,如果将她一身所學教給了面前的女孩,周定邦又當如何?誰讓那個老頭子見到她雖然口氣客客氣氣,可是章九娘從一個武者的五官敏銳度覺得周定邦是瞧不起她的,非常的瞧不起。
面前的女孩從周定邦口氣和神情中,章九娘都感覺是周定邦的驕傲,如果她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