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9)
錯了事情,如果我包庇,你大外婆以後就威信掃地,這是一個家族管理者不願意見到的。而且我原本也打算年前送錢過去。”
年前送錢?年前幾天?晚上幾天或許張小丫奶奶已經去世了。她這是打算送喪去吧!但是周夢然是不會将這種話說出來的,這種話說出來完全沒有意義,只會暴露自己對于這大宅裏人的厭惡之情。
“可是你今天這樣在飯桌上幫助我也讓她威信受損了。”周夢然将話題轉到了飯桌上。
“你怎麽能和那些仆人相比?況且,今天如果我不說那些話,你就會将早上那門房所說的話在飯桌上質問出來吧?”
周夢然沒有想到老太太年紀雖然大了,可是一點也不迷糊,原來她阻止的并不是邱美淑,而是自己。
周夢然嘆了一口氣,果真自己還是低估了大宅裏人的眼線和能力。
“那麽這個門房所說的就是事實咯?外公外婆和我只是周家的客人。”
“夢然,我承認那個門房不應該說這個話,我已經派人将她從周家攆出去,永不錄用了。”老太太說道,她只是不想周夢然将這話傳到周定邦夫婦的耳朵裏,如果老二知道這件事,以周定邦的性格必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回上海永不駐足周家大宅的,或許下次他會在她真正閉眼之後才會來。
“那麽太祖母是不想外公知道這件事情了?”周夢然猜到。
“夢然,我知道這次委屈了你,但是太祖母可以做出補償的,太祖母決不允許以後你大外婆再說出這樣辱你的話,你以後在周家大宅裏想和誰做朋友都可以。張小丫奶奶那裏我也會請張大夫去治療的,費用都由周家來出。”
從周家老太太那裏出來,周夢然一陣冷笑,果真這個周家最為顧忌的人還是外公周定邦,如果沒有周定邦,只怕這個周家根本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其實在陳家也一樣,他們都是忌憚周定邦所以才會在子嗣這件事情上退步,這個社會雖然高喊着女權,高喊着女人要解放要和男人平等的口號,可是男女已經不平等了上千年,父系社會已經根深華夏民族的骨血,要這樣一個民族男女平等,連女人自己都沒有自信,何況是這個社會的男人了。
平等不是不人施舍的,那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就算是在這個社會上的地位也是一樣,哪天如果周定邦去世了,那麽有誰還會高看周公館?前世陳初暝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周定邦當時還活着,哪怕外孫女遭受屈辱又如何?誰敢多嘴一句話?可是周定邦夫婦去世,那些流言蜚語的人恐怕還是有很多都是來自昔日的熟識。
弱肉強食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動物界如此,人類也不會比動物文明多少?這個就是生存的規則。
這麽想着周夢然從周家老宅飛奔而出,來到這個世界,她覺得憑着自己的多一世的經驗一定不會步上前世陳初暝的命運,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命運的問題,而是她對這個社會的體制而感到無望。
前世對于這個特殊的年代,她只是在書籍和影視作品裏面知道只字片語,來到這個世界才知道一個女人如果要在這個社會上做出些什麽是這麽的困難,這種阻力不但是來自社會,還有來自家庭。
看着周夢然離開周家連一向鎮定的周定邦也不淡定了,周家老宅也不是鐵板一塊,所以很快羅绮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包括吃飯時間邱美淑朝着周夢然發難的起因。以周定邦的智慧也很容易的猜出母親對着周夢然說了些什麽。
☆、110 除夕夜
“定邦,年過完就早些回上海去吧!”羅绮很難得的開口。在周家她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這次她向丈夫提出來了。
周定邦拿着筆,這應該是他人生中書寫的最慢的一次,字寫到了一半卻是一直停頓在其中。
“其實我這次回來還想看看周家有沒有我所遺漏的人,說到底我還是有些自私的,不希望和周家徹底的決裂。”周定邦最終還是選擇沒有将這幅字寫下去,當一個讀書人的心境寫不了一幅完整的字時,停下筆未嘗不是一種選擇。在來之前他想過周家人會有的想法和反應,但是他的大嫂卻是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
放下手中的筆,他負手皺眉看向窗外。也在為他的選擇而猶豫。
“你最終沒有選擇不是嗎?”羅绮看着丈夫的背影,微微擰眉。“只是初暝這個孩子,她才十二歲,卻要承受這麽多東西!”羅绮眼中有着心疼。她很幸運,有這樣一個丈夫盡情的讓她發揮自己的能力,可是初暝呢?她還是一個孩子,将來她可有她的這份幸運?他們再如何庇護,總有一天還會老去。
“她必須要成長,因為他是我周定邦的傳人,以後周公館的繼承人。”周定邦眼中的堅定是前所未有的,連羅绮都微微有些吃驚。“如果她沒有辦法成長,那麽我寧願她和芝芳那樣選擇一個普通的男人結婚生子,一輩子隐沒于深深大宅之中。”回頭周定邦看向自己的妻子,周公館的繼承人不單單只有聚寶樓的責任,還有他身上的重任。
這一夜是除夕大年夜,這一夜風雪尤其的大,這一夜周夢然悄然的離開了周家大宅,沒有和大家一起過年。這一夜,整個周家徹夜難眠。
“那丫頭還沒有回來嗎?”夜深了,周家老太太還在留意着周夢然的蹤跡。從和周夢然談話之後,所有人目睹着周夢然是從她的房中跑出去,離開周家大宅,然後所有的仆人都出動去尋找了她。然後整個周家族中之人也加入了尋找的行列,原本最應該責備她的周定邦夫婦卻是始終沒有開口言語,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就好像是一種無聲的淩遲。
“蔡嬷嬷,定邦夫婦怎麽說?”這已經是一個晚上之中老太太第好幾次問候了,差不多每隔幾十分鐘老太太就要這麽問上一句,在這個原本應該是合家團圓的日子,周家大宅卻是在一團亂中。
蔡嬷嬷搖了搖頭:“夫人,時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既然二爺沒有說話,應該他有把握夢然小姐不會出事。”
“不會出事嗎?”老太太皺眉冷笑,“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周家,我問心無愧,就算是到了地底我還是會如此的和老爺說。”笑着笑着。不知道為什麽老太太眼角留下了眼淚。她也說不上這眼淚是因為失了兒子的心,還是覺得沒有把握會得到自己過世丈夫的認同。
“媽,您早些休息吧,這件事情交給媳婦。”邱美淑也乘機說道。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心裏将周夢然罵了一個半死了,大過年的讓全家找她一個人。
“這件事情是要你負責,這個周家已經是你的了,你就算大方一些又如何?何必要用言語擠兌她。她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老太太教訓道。
“是,是媳婦的錯,不過她要進周家門的話,總要現在教育起來的,等進了門我怕來不及了。現在她還小,一些家族的規矩容易教。”邱美淑到底還是反駁了。
“哼。定邦會不會讓她進門都還沒有一個定數,你這邊就一定确認她會進門了?”老太太譏諷的看着邱美淑一眼。
“婆母,這不還有你在嗎?她總是逃不出您老的手心的。”邱美淑獻媚的靠近,幫起老太太敲起了背。
“唉,你呀。就是得利這張肚皮。別的花言巧語也不用說了,快點派人将人找回來,回來以後也不要說什麽冷言冷語了,好好的将人哄住了,別到時候人還沒有到手,就被你給吓跑了,另外讓周霖那邊也多努力一些。”
“這您老放心,霖兒連武運國的妞都能迷住,別說區區一個小丫頭。”對于這點邱美淑始終很放心,男人要女人嫁有很多種,有時候根本就不用女人自己點頭。
在離周家十幾裏地的一座山上,由于幾日的積雪,山上白雪皚皚,可是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像是一個雪精靈般的在山腰上打着拳,她的拳不是很猛,甚至很柔,但是這種意境就像是綿延不絕的流水般,不絕不斷,韌勁十足。
當一身黑色學生裝的少年感受到山腰上撲面而來的寒勁,下意識的低頭躲過,然後他面上一喜,周鍵鋒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可是下一刻他感覺像拎小雞一樣被拎了起來丢在了地上。好在地上是厚厚的雪層,摔在地上并不感到疼痛。
只是被這麽一個小孩子丢摔,周鍵鋒覺得很沒有面子。
“你怎麽會過來?”周夢然問,她敢肯定離開周家的時候沒有人跟上她,怎麽周鍵鋒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跟着雪地上的腳印過來的。”周鍵鋒開口,周夢然将目光落在若隐若現的雪地腳印上。雖然雪下了起來,但是還沒有足以覆蓋住她腳步的地步。
“為什麽跟過來?”周夢然聽了他的解釋臉色好上了不少。
“我擔心你。現在整個周家都在找你。”
“他們巴不得我死。”周夢然一聲冷笑。
“可這裏是周莊,如果你出事周家脫不了幹系。”周鍵鋒擡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一屁股在雪地上坐了下來。他不否認家族有些人恨透了突然出現的周夢然,如果不是周夢然他們會覺得二爺爺家的一切都是這個家的,可是周夢然的出現打碎的他們的夢想。可是這些貪婪和他無關。
“你的功夫很好,其實我來找你也是多餘。”周鍵鋒嘆息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麽會有這麽高的武功,連心性也高。他真的非常好奇,周夢然是成長在怎麽樣的一種環境中。可是了解過周夢然在陳家的狀況的時候他又迷茫了,在陳家時候的那個陳初暝和眼前是同一個人嗎?要知道從陳初暝變為周夢然,也不過是三年時間,這三年時間她怎麽過的?
“你為什麽會去學武?”周夢然忽然問道。
“從我懂事開始周家都在将關于二爺爺周定邦的事跡,八歲就進了翰林院,這是周家的榮耀,同時他也是周家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壓得周家所有的子弟都喘不過起來,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反正在十歲之前我就是這麽一個感覺,所有人在我們小的時候都會拿我們剛和二爺爺比肩,然後失望過後我們就好像被遺棄了一樣,所以我才會棄文學武。可以這麽說,我小時候恨透了那些八股的文章。
好在舊社會結束了,新社會來臨讓架在我們身上的枷鎖同時的放開。”周鍵鋒淡淡的說着,語氣中有對過往的回憶,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很平淡的描述。
在這樣的描述中,天色也漸漸的黑了下來,直至身手不見五指,周圍只聽到呼呼的寒風呼嘯,和悉悉索索的下雪的聲音,兩個人的身上落滿了雪花,但是他們兩人毫無所覺。
“你呢?二爺爺這麽重視文的一個人,怎麽會讓他的繼承人學武?”雖然周家大宅的人不承認周夢然是周定邦的繼承人,可那不能代表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是我的秘密,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周夢然用威脅的眼神警告。
“切,臭屁小孩一個,你以為我稀罕。要不是怕你迷路在這個山區裏,誰會稀罕。”周鍵鋒嘴上喃喃。
周夢然厲目掃過,周鍵鋒全身一冷,将話吞下。
“謝謝!”周夢然半饷道。她是真的感謝,也覺得周鍵鋒對學武有一種天分,否則他不會明明境界比她低,但是還能感受到她練過武。
“你這樣,你外公很擔心的。其實是你外公讓我出來找你的。”終于周鍵鋒也說出了實話。在他眼中向來嚴厲的二爺爺居然找上他,他也不知道是榮幸還是該覺的害怕?
周夢然點點頭。“我沒有事情。對了上回來不及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學過武的?”
“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武館的師傅說,這是一種天生的感應,和功夫什麽的無關,而且像我這樣的人幾十萬人裏面說不定都沒有一個,所以你不用擔心被別人識破。”周鍵鋒咧嘴一笑。
手表的時針指向午夜十二點,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來臨,忽然山腳下天鞭炮“噼噼啪啪”的炸響不停,煙花也在空中一朵一朵的盛放。周夢然和周鍵鋒站起來看向被渲染的無比璀璨的夜空。此時的夜空就像是一張無以倫比美麗的畫卷,而那些煙花就是畫卷中的圖案。
ps:
牙齒痛起來真是要命!
☆、111 被約
“走吧!”周夢然開口說道,看着天空中的煙花,她的所有情緒忽然不見了影蹤。
周鍵鋒點點頭,如果再不回去他也是要催促周夢然回去了,否則孤男寡女的等到天亮被人知道他不死也會脫半層皮。
周夢然和周鍵鋒來到周家,真是鞭炮煙花燃的正歡的時候,整個周莊都沉浸在新年的氣氛當中。周夢然的歸來,下面的人第一時間報了上去,老太太在被人攙扶下過來。
“夢然,你沒有事吧!”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無比緊張的問。
“對不起,夢然任性,讓太祖母擔心了。”周夢然道歉,眼中擠出淚光。任是誰見了都有些不忍心。
周鍵鋒見到這一幕的周夢然渾身汗毛都肅了起來。這種表現簡直比戲子還誇張的演技。
“鍵鋒,是你找到夢然的?”老太太将目光移到了周鍵鋒的身上。
“鍵鋒是沿着表妹的足跡去尋的,還好雪不大,找到表妹的時候表妹已經迷路了。”周鍵鋒将過程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
“辛苦你了。”老太太滿意的道。
“哪裏!這是鍵鋒應該做的。”
在周夢然和周鍵鋒被所有人圍着轉的時候,只有周霖陰沉着臉色站在一旁。
“霖,你可要加把勁了,小女孩很容易被這種英雄行勁給感動,如果在她心裏種下了周鍵鋒的影子你的成功幾率就不大了,況且周鍵鋒的母親又是老婆子娘家的人。”周霖旁邊宋貴昇說着。
安撫了老太太去歇息,周夢然來到了周定邦夫婦的門口,在剛剛也只有自己的外公外婆沒有出來迎接她,但是她知道在這個家,只有外公外婆最挂心着她。
她剛剛來到門口,要敲門,門從裏面打開。
“來了,來了就進來吧。”外婆打開門。拉着她的小手走進門內。羅绮早就在留意外面的情形,他們是等着周夢然來找他們。
“外婆外公對不起,讓你們擔繞了。”周夢然直接在外公周定邦的跟前跪了下來。
“這孩子真是的,難道外公外婆會責怪你不成?”說着羅绮将周夢然扶起身來。“我們是一家人。以後不要在你比外公外婆跟前跪,你外公和我可不喜歡這套。怎麽樣,這趟出去想通了沒有?如果還有想不通的地方你也可以問外公外婆解惑。你外公這輩子走的路比你吃的米還多,讓他幫你出出主意。”羅绮微笑的道。
“外公外婆,你們知道這次周家大宅讓你們來是有目的的,但是你們為什麽還要來?”周夢然問道。她幾乎可以肯定以周定邦的智慧不會不知道。
“你惱你母親,見不得你母親的一些所作所為,你心裏還會有着她嗎?還是以後認她在陳家老宅裏自生自滅?”周定邦沒有回答周夢然的問題,反問。
周夢然聽到這個提問心中炳然了,她自然是不願看着周芝芳在老宅自生自滅的。雖然她是穿越而來的靈魂,但是再如何,周芝芳都是這個身體的母親。所以周夢然下意識的搖頭。
“你能這樣想我很寬慰,也代表着你的成長。母親就是母親,是給予我們生命的人。如果在能力範圍內我們吃些虧給予了,只要她們高興又何妨?可是有些東西給了只是會害她。”周定邦皺起眉頭,只是最後一句話他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
“外公,那你為什麽不和太祖母說明呢?”在周夢然看來,大家什麽事情都藏着掖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最後導致了算計來算計去。如果一開始将事情說明不是就少了很多事情嗎?如果和太祖母說明周公館的事物周家沾染只會快速的落敗,周家老宅不會有人才來煩周公館。
“沒有試過誰能死心?特別在周家老宅也在走向下坡路的時候。”周定邦一句話道出了周家老宅何以緊盯着他不放的隐辛。“所以我們就一定要謹守本心,一旦心軟了,覆滅了不是一個人,這麽多年跟随着我們的人都會随之滅頂。”
周定邦的這句話讓周夢然深皺起眉頭,她總是覺得外公不會毫無理由的說這些。那麽他的這番話又有什麽意思?
從周定邦夫婦的房間裏出來,外面的鞭炮聲才逐漸的平息,院子裏也恢複了往日的冷清,周夢然打發了跟過來的周香,獨自回自己住的院子。同時也是老太太的院子。
在經過邱美淑院子的時候,周夢然無意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邱美淑的主房,這麽晚了,她去那裏做什麽?
直覺的,周夢然飛上屋頂,來到了邱美淑的主卧房上方,然後用這過人的耳力聆聽,不久就掀起了一塊瓦片,在瓦片下方她看到了端坐的邱美淑,還有剛剛進門的宋貴昇。
“婆母,這麽晚了你找我什麽事情?”
次日,各房都被告知不用向老太太請早安了,拜年的程序延後,因為昨晚周夢然的失蹤讓整個周家大宅折騰了大半夜,老太太畢竟是上了年歲的人,回去後又輾轉難眠到了早上才閉眼沉睡,所以蔡嬷嬷就自作主張的讓下面的晚輩等老太太睡醒再去請安。
而在這期間,周夢然一大早已經收到了好些個紅包,手上鼓鼓囊囊了,她再次感概周家底蘊比陳家強多了,不說別的,就看這紅包裏面的數字就知道了。除了外公外婆的那份厚超級大紅包,在清晨的飯桌上,說了幾句尹景的話,那位指責了她的大外婆和大外公也毫不吝啬的拿出一個大紅包給她,周家的孫輩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年紀大點的周幼婷還好,周幼染和周幼茹看到周夢然手上紅包的厚度時,兩人眼睛都直了。
“奶奶好偏心,夢然表妹手上的這個紅包是我們的三四倍大吧!”周幼茹酸溜溜的道。她們也說了應景話,可是拿到的紅包不過周夢然的三分之一。所以能不讓她們眼紅嗎?
“你們這幾個丫頭,你們怎麽不說這麽多年加起來比你夢然表妹手中的紅包多了幾倍呢?人家從小到大就來這麽一趟你們這也眼紅?”邱美淑笑着對着自己的幾個孫女說道。
周幼茹原本還想反駁什麽,不過其母親拉扯之下雖又不甘心,但還是閉了嘴巴。
“夢然表妹,如今外面雪也停了,外面風和日麗,我陪你去外面四處逛逛如何?我們整個周莊依水而建,在附近、還有一個塘河,和我們周家宅子裏的塘池原本被成為姊妹塘,現在天氣想必已經凝結成冰了,我們可以去塘河上面玩冰吧。”
周霖的邀請,周夢然已經就有心理準備,昨晚在屋頂之上,她就聽到了邱美淑、宋貴昇兩婆媳鬼鬼祟祟的言語,話裏行間邱美淑表示了對周霖的不滿,吹促周霖趕快行動。這樣
不過她開口還來不及拒絕,邱美淑說話了:“夢然去走走吧,順便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省的又像昨晚一樣迷路了讓全家人為你擔驚受怕。”
聽到邱美淑如此說周夢然知道自己這回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幼婷,幼染,幼茹幾個表姐要不一起去吧,光光我和周霖表哥兩個人那多無趣。”周夢然把目光移向身旁的幾個人,雖然希望不大,可她還是要做一番樣子的。
“這幾天因為玩牌我的女紅什麽的都荒廢了,母親已經警告,不準我再貪玩了,否者我新年的紅包都要上繳。”周幼婷皺着眉頭道。
“我,我怕冷,就不去玩了。”周幼染低下頭,目光不敢直視周夢然。
“那幼茹表姐呢?”
“我也很想去,可是今天不行,表哥過幾日就要過來,我要準備新年禮物。”周幼茹一邊說一邊小臉羞的通紅。
“幾個表妹都不方便,那鍵鋒表哥呢?你總不會也沒有時間吧?”周夢然帶着嬌俏看向周鍵鋒。
周霖的目光中一道淩厲的光一閃而逝。
“呵呵,怎麽這麽不湊巧?我和朋友約定要去要去增光寺走走,表妹,周霖哥你們兩個好好的玩啊!”周鍵鋒哪裏敢承接下來這種眼神,這趟渾水如果趟進去,他只怕不死也會脫一層皮,所以他打着哈哈的說道。
聽到周鍵鋒如此識相宋貴昇舒了口氣。
要說全場沒有看清形勢的那也只有魏如燕了,原本魏如燕還以為這是一個機會,誰想,兒子這麽湊巧有事,所以她也只能一聲嘆息,老太太那邊至今也沒有一個答複,她也不敢直接攪黃了這件事情,在魏如燕眼裏自己家的兒子和周夢然才相配,昨夜又是兒子将人找到,帶着周夢然回來。
周鍵鋒的話誰都聽的出來是推委,周夢然又沒有辦法當場逼迫,她暗中狠狠的瞪了周鍵鋒一眼。周鍵鋒将目光別過不敢直視。
“夢然,你出去走走也好,不過記得早點回來給你太祖母拜年。”這時周定邦夫婦适當的開口了,他們也知道大房那邊的主意,可這種事情如果周夢然不動心他們這邊肯定不會主動讓兩人定親的,按照對周夢然的理解,他們兩夫妻對周夢然也是極其放心的。
☆、112 冰面遇險
周定邦夫婦都開口了,周夢然還能說什麽也唯有點頭同意,她周夢然從來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不想多事而已。
大年初一,塘河結冰,可是在冰面上的人很少,在平實的河面嬉戲玩耍,大多是一些小孩子,也只有三三兩兩。
“表妹,你小時候在陳家一定沒有見過河面結冰吧?”周霖溫文爾雅的道,如果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他乍一眼看上去倒是一個小白臉的樣子。
“是沒有見過,這是第一次見到。”周夢然站在岸邊,這裏和平地沒有兩樣,但是走路絕對的艱難,在冰面上走路比在水面上難多了,她下去,能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可是她也怕周霖會各方面的懷疑,所以周夢然暫時還沒有下去的想法。
“表妹我在武運國的時候,那裏冬天比在周莊冷了好幾倍,那裏人人都會滑冰。”說着周霖下了河面,在平滑的冰面上滑行了起來,為這次的勾搭,他的鞋底材料都是特制的,否則不會在冰面滑的如此的順利。他的身姿優美,吸引了在冰面上玩耍的小孩的矚目,很快他一個優美的旋轉引得了幾個拖着鼻涕的小孩陣陣掌聲。有不少小孩試着學習周霖的步伐,不過摔在冰面上的時候比較多,接着周霖滑向了周夢然,向岸上的她伸出了雙手。
“來,不要害怕,這冰面也沒有想象中的這麽可怕。”周霖的笑臉燦爛。
周夢然縮了縮手,搖頭,表示對冰面沒有興趣。周霖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是他精心準備的場面才不容周夢然拒絕,所以,眨眼間,周霖一把抓住了周夢然的臂膀,将她拉下了冰面。
“沒有關系,有我呢!”周霖拉着她一邊在周夢然的頭頂上方親昵的說道。熱氣直接噴到了周夢然的頭頂發間,在寒冷的氣溫之下,她都能感受到這股騰騰熱氣。
周夢然厭惡之情由心而生,将身體和他拉開了些距離。
周霖以為周夢然羞澀了。卻更加緊密的貼近了她。“表妹,如果你害怕可以拉着我,你走在冰面上的時候重心一定要穩,不能害怕,越害怕,越會在冰面上摔跤。”周霖說道,一邊他放開了手,他想着周夢然一定會因為害怕而來緊抱他。
溜冰可是泡女人的最佳手段,在大學的時候那些武運國的男生可是對此樂此不疲的,如今用在一個十二歲的黃毛丫頭身上。周霖有種大材小用之感,不過周夢然年紀雖然小,五官卻是長的很好,他有信心以後能贏得這個小丫頭,這樣未來整個周公館也都是他的。只要等周定邦夫婦一死。以後這個小丫頭怎麽處理還不是他一句話說了算的?想想當年如果不是這個女孩,他也會是周公館的繼承人,都是這個女孩害的他被周定邦丢去了武運國,現在的一切他發誓會幾倍的讨要回來,是他的他相信總會是他的,沒有人能從他的手中奪回去。
正在他作着春秋美夢的時候,周夢然卻是離開了他。原本周夢然走的很慢,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越走越順暢,差不多離開了周霖幾個身的距離,她回過身子。
“表哥,看樣子在冰面上行走也不是很難嘛?”她一臉的自傲。瞳孔深處仿佛洞穿了周霖的陰謀。讓周霖渾身一顫迅速的從想象中醒來。
周霖見到眼前的情況心中一驚,他沒有想過周夢然這麽快的适應了冰上的環境,在他看來周夢然最起碼會摔一跤,然後緊抱着他再也不願意踏出冰面一步。可如今周夢然居然在幾個呼吸之間能在冰面上行走了。
“表妹,你以前在冰面上行走過嗎?怎麽這麽快就學會了?”周霖皺眉懷疑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快适應冰面的。也大概在武運國那些從小接觸冰上滑行的人身上看到過這種天賦,可是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四季分明的南方,就連這樣整個河面結冰的氣候都是極難看到的。
“沒有呀,以前在陳家見也沒有見過冰住的河面,就算是見過家裏人哪裏敢讓我下去,在上海我也沒有見過,像今年如此冷的冬天,這在我們南方是非常少見的。我不過剛剛聽了表哥的話,重心放穩了,邁開腳步,剛剛幾步還有些困難,現在已經适應了。”周夢然果然是越在冰面上行走,越是覺得步履穩健,其實前面的困難不過都是她裝出來的,她哪裏會不知道周霖的目的,周霖放開她也不過是想占便宜,讓她依賴他,從而達到他的目的。
這點男人的小把戲是逃不過她的眼睛的。不過就算他絞盡腦汁也是不會想到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的,她早就不是原來那個陳家的陳初暝。
“看樣子是表妹的天賦好,我在武運國的時候光是在冰面上走路都學了一天,第二天才适應下來,沒有摔跤。冰上滑行學了整整一個星期。”
“這是表哥教的好。表哥我們要不上去吧,在冰面上太冷了。”周夢然攏了攏身上的紅色披風,故意說道。
“表妹難道不想看表哥表演嗎?要知道表哥這是特意為你學的,表妹,三年前我的唐突讓我至今還有着悔恨,我時常在想,當時我為什麽會這麽逼迫你呢?這三年在武運國,我無時不刻的都在忏悔!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周霖眼神真摯,接着他就圍繞着周夢然滑了起來。
如果她不先前就拆穿了他,還真會在這一刻被他的言語感動。周夢然心中一聲冷笑。看到這個場景一旁玩耍的小孩都在邊上看起了好戲。
“表妹,來,讓我帶着你滑,很簡單的。”說着周霖就抱住了周夢然的腰,推着她在冰上前行。
周夢然很想躲避,可是怕自己武功暴露,她就只能任由周霖掌控住自己的腰身。
滑着滑着他們來到了河面的中央位置,周夢然看着白茫茫的河面,這個區域很少有人過來,周夢然也注意到很多人避開了這個區域,所以她也留心了起來。
如果她是周霖,那麽用什麽方法自己才能快速的和他訂下婚約,連外公外婆也無力回天呢?忽然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裏滋生。
“表哥,我鞋帶散了。”在幾乎來到一道連肉眼都無法辨別的冰面上裂縫邊緣之時,周夢然開口。
周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他眼中甚至發出了一道灼熱的光芒。
“我來幫你。”周霖來到裂縫的冰面上單膝下跪。手指伸向周夢然的腳。
一、二、三、他在心中默數,就在他的手碰觸到周夢然的腳時,周霖腳下的冰忽然碎裂。
“啊——”周夢然先一步尖叫着躲開。
周霖的瞳孔迅速變大,他沒有想到就在計劃快要成功之時,周夢然居然能夠躲開他的手,原本他是想将周夢然一起拉進碎冰層之中,這樣兩人能夠雙雙的掉進碎冰層之下的水中,然後他拉着她上岸,兩人經過落水加上在這條冰河之上的“親密”活動,周夢然就是不想嫁給他都不行了。
雖然現在民風開放了些,男女之間的設防也不像幾十年前的厲害,可是這裏是周莊,是鄉下,最能制造流言蜚語的地方,除非周定邦夫婦是要和周家老宅決裂,要從周家族譜中除名,否則族中都不允許這樣的“喪風敗俗”之事的發生,周夢然只能嫁給他。
這是他昨晚準備了一個晚上的事情,又派了心腹在此地遠遠守到了現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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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