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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然沒有親自去贖周香,而是将事情交給了周鍵鋒,看樣子他将事情辦的非常的妥當。
在周香幾個仆人的身後,周鍵鋒緩緩現身。
“二爺爺,我怕安康苑人手不夠所以從家裏贖了幾個人出來。”雖然這些人衣衫褴褛,不過這都是為了不讓家裏人注目。
周鍵鋒所說的贖了幾個人,就是這些身上穿的衣衫褴褛的下人,連周定邦夫婦看了都忍不住的皺眉。幾時周家這麽落魄過?他們都不知道周家大宅還有這麽一群人的存在。
“老爺,太太,我們只要有飽飯吃就夠了,不要工錢的。”那幾個衣衫褴褛的人在見到周定邦夫婦之後不斷的在地上磕頭道。其實她們幾個在周家也是拿不到工錢的,還常年沒有飯吃,所以她們身上的衣衫褴褛比街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她們在周家都是做着最苦最累最髒的活,還要受着各方面的氣。
“你這是從什麽地方找來的這些人?确定是我們周家的仆人?”羅绮蹙眉問。雖然羅绮知道生活艱辛,也知道很多地方條件不好,可是這樣的一群人是出自周家,那她有些匪夷所思了。周家是在走,下坡路,可也不至于養出這麽一群人?就算是給這些人一些體面的衣服,那也不過是上面少爺太太的一碗精米,還不如一口好茶的價值。
索性這些人雖然面黃肌瘦,不過沒有神情萎靡麻木的那種表情。
聽到羅绮這麽說。周鍵鋒也顯得極不自然,他撓撓腦袋。“哪個家族都有黑暗一面,家裏這幾年也不好過,但是該有的派頭又是節省不得。所以只能是在某些方面想辦法。”畢竟思想上是新晉青年,自家這樣的待下人可以說夠得上虐待的罪名了,不過身為家中的小輩,他也不能對家中的管理者指手畫腳,別說他是吃周家喝周家用周家的,還有那些人可都是他的長輩,所以就算再多對這個家族的不滿,他也不能表現出來,至少在他還沒能獨立之前是沒有辦法表現的。
“唉,也算都是可憐人!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為了有一個好的開頭大家每人一個紅包。”說着羅绮從身上拿出幾個紅包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上。
“謝謝太太,祝太太新年快樂,永遠安康!”幾人痛哭零涕的跪地磕頭。從小到大他們這些家人哪裏有見過主子真正的賞賜?就算是過年過節會有的幾個銅板都是被上級的主管嬷嬷沒收,連經手都未曾有過。
接着她又拿了錢給穿的稍微體面一些的周香,囑咐周香去外面買些衣服回來。如果被人看到這些衣衫褴褛的出自安康苑那他們安康苑的顏面都掃地了。
“不要給我省錢。我們是周公館的,可不要小家子氣。”在去買衣服之前,羅绮提醒周香道。下人衣服的面料很多時候也關系着一個家族的貧富。在周家大宅,那些主管級的仆衆穿的只比主人差了一個檔次,她們有些衣服直接是主人淘汰下來的不常穿的衣服,而随着仆人的等級,穿着也一層一層的遞減。到了一些邊緣人物,幹的是最髒最差的活,而穿的僅僅只能遮體,可以說一個家族等于是一個社會的縮影。這些衣衫褴褛的人就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勞苦大衆。而他們至少還能衣衫褴褛,有些苦的地方的老百姓連衣衫褴褛的生活都達不到。
等周香離開,這些衣衫褴褛的下人就都歸穆老管理。在穆老的安排下,這些人先去吃飽了飯,然後就着手收拾起了偌大的安康苑。
“有這些人的加入,安康苑也才像個樣子,雖然人數不多可也主以維持安康苑的體面了!”穆老點頭。看着安康苑的熱鬧心裏一陣滿足。
“你怎麽會帶着人過來?誰讓你這麽做的?”把周鍵鋒獨自帶到了書房,周定邦問道。書房也是整個安康苑打掃最幹淨不需要另外打掃的地方,因為這裏有很多周定邦年少時的藏書。
“還不是夢然表妹,除了夢然表妹誰指使的動本少爺。”周鍵鋒一聲苦笑的道。
“我上回向你提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如果你跟着我去 上海會少走不少彎路。”周定邦問道。
跟着周定邦是能走不少彎路,可是壓力也大,還有他如果跟着周定邦想必周家大宅的這些人會有不少的想法,那時就是煩也會煩死他,所以相比之下他就興致降低了不少。
“您的心意我領了,我這個人無拘無束慣了,最不喜歡被人束縛。”周鍵鋒淡然的一笑拒絕。
從周家走出來,周鍵鋒簡直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拒絕了周定邦,要知道整個周家族裏面有多少人擠破了頭想要跟着他這位二爺爺,可是他卻拒絕了。想想他就有種掐死自己的沖動,如果讓自己的母親知道,恐怕也會掐死自己。但是他明白可能這就是他的路。看了眼整個周莊,他還是依照回來的路回去,過完這個年,他就要離開周莊了,離開這裏,除了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惦記自己,恐怕連自己妹妹都不會惦記于他。苦澀的一笑,他從旁門走進大宅。
周鍵鋒前腳剛剛回到周家大宅,而周香則剛剛買了衣服回來。這時,安康苑的打掃也進去了尾聲,她除了買了衣服還帶來了周家大宅那邊最新的消息。
“周阿公啊,對自己的女兒不咋的,可是對這個流落在外不被他承認的外孫女可真是上了心的,見周家不肯讓步,他現在要把這件事情捅到族裏面開族會。還要認回外孫女,打算和周家大宅那邊死磕了。”周香口沫橫飛的說着,周定邦夫婦自然是不削去聽這些小道消息的,畢竟他們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和小丫頭他們叽叽喳喳。而那些安康苑的老人自然也不會和小丫頭們擠成堆的讨論主子,畢竟老主人對他們不薄,那邊再烏煙瘴氣那也是他們的主子。只有剛剛被周鍵鋒買來安康苑的這些個小丫頭,剛剛擺脫周家大宅的殘酷生活,加上兩邊明顯的對比,她們恨不得周家大宅那邊因為這件事而倒了大黴。雖然這樣的事情也對周家真正的威脅不了,總有了解的一天,可就算是小的磕磕碰碰她們也高興看到。
“怎麽說那個李芬也是周霖的救命恩人,大冬天的不畏嚴寒下冰河去救人,要知道周大少爺就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若不是有人救,周大少爺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這個丫鬟沒有将整句話說出來,但是她後面想說的話大家心知肚明。
“香姐,我聽外院的阿達說大少爺會泅水,這次他是沖着小姐去的,否則也不會讓人在外圍清場,搞得整條冰河只有幾個小孩子在那邊玩耍,而且,那個冰河的裂縫也是大少爺命人弄的。”一名瘦弱的小丫鬟小心謹慎的透露出內幕,讓周香大吃一驚。
“小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周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香姐,這件事情本來我也不願意說的,不過我現在既然已經出了周莊大宅,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而且,阿達過些天就要和幾個執行這次任務的家丁一起要被賣掉了。”那名丫鬟激動的說着,眼淚更是嘩啦嘩啦的流。
“小圓,你對阿達有意思?”周香問道。
只見那名叫小圓的女孩子重重的點頭,屈膝跪在了周香的面前,香姐,你能不能幫我去求一下主子,幫我把阿達也贖出來,我們會用心的為安康苑辦事的。”
“好,你跟我來。既然我們成為了安康苑的人,就要讓老爺夫人知道大宅那邊的陰謀,以防他們的再次算計。”
這樣,周香帶着這名叫做小圓的女孩子去見了周定邦。
“沒有想到周家大少爺心思如此的惡毒。”另一位少女皺眉說道。
“是呀,我們若不是被周少爺買來,下場可能比阿達還要不好。”說着剩下原地的三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三人目送着周香和另一名小圓的少女離去。
“蘭姐,阿花,我忽然肚子痛,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多了。”這時一直沒有發言的少女忽然捂住了肚子。
“叫你不要貪嘴吧,安康苑的主人可是和周家大宅那邊的不一樣,好吃的我們以後日日有的吃,哪像你這樣的吃法,好像以後都吃不到了似的,現在肚子痛了吧?我們這些人都是福薄的人,原本肚子裏沒有什麽油水,忽然吃這麽多油水的菜,自然會不舒服了。”年長一些的丫鬟教訓。
☆、117 姐妹情誼
“蘭姐,她知道錯了您就不要教訓了,你快些去如廁吧!”叫阿花的少女打起了圓場。一邊讓少女去上廁所。
少女飛快的跑開,只是來到了茅房的門口,她東張西望了下,見沒有什麽人跟來,就鬼鬼祟祟的退到了安康苑的後門,然後拉開了小門,剛從小門出去結果女子就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給堵住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這裏是周家二爺的宅邸,我是這個家的丫鬟?你們識相的快點讓開,否則我就要喊人了。”女子以為兩名壯漢堵在這裏是巧合,見她出來是有意思,所以裝作氣勢洶洶的樣子使潑道。
兩名男子細眯起眼,一聲冷笑,連理都沒有理會一下,腳步也沒有挪動半分。
女子心一驚,就要從後門退走的時候,只見周香和周夢然現身。
“小荷,你為什麽要出去,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
“我,我不過是去逛逛街。”
“逛街?我們剛剛好像聽到你對阿蘭和阿花說是肚子痛上茅房來着。你是要去大街上上茅房嗎?”
“你們管我做什麽,雖然我賣身給了安康苑,可是安康苑又沒有規定下人不能逛街,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女子的聲音開始拔尖了起來,她企圖引來路人的圍觀。
“放肆!”一名壯漢拎小雞似的拎起她,丢進了她來時的小門。
“你們做什麽?救命——”女卑大聲的呼喚隐沒于宅院的小門之中。大戶人家的庭院隔音設備相當的好,就算再凄厲的叫聲,只要進了圍牆之內,就算只是一牆之隔也是聽不分明的。
被丢進院子,小荷不僅慌了起來。
“說吧,誰讓你潛伏進來的?”周夢然冷冷的道。
周鍵鋒贖來的幾人當中周香和小圓又是最熟,所以周夢然讓小圓和周香聯合演了這場戲。至于小圓所說的這些,都是周夢然按照周霖表露出來的蛛絲馬跡進行的大膽猜測,否則那可能這麽巧。這麽大的一個冰河只有幾個小孩在玩耍,而周霖掉下去的冰面裂縫,她也在事後檢查看過,得出是人為的擊碎。只要當時她踏進去,就會和周霖一樣的掉落,而以她的猜想和周霖掉落冰河前的一些反常行為猜想原本周霖是打算和她一起掉落然後想來一個英雄救美,按照如今社會的世俗她和一個男子落水之後,不可避免的會和周霖結婚。就連外公周定邦也不能多說什麽?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
周鍵鋒贖幾人來安康苑,周夢然覺得周家大宅再沒有防備也不可能讓他如此順利的贖人出來這是一種直覺,否則她住在老太太那裏的時候老太太也不會派人對她監視。所以彩盒周香商量了對策來試探幾人,果不其然,有人耐不住要去通風報信了。
“我不懂小姐說什麽?我只是想起來在周家大宅有東西忘記了哪要去拿一下。”叫小荷的女婢裝傻充愣道。
“一會兒說去逛街,一會兒肚子吃壞。現在索性說有東西落在了周家大宅,你覺得我們安康苑的人都是傻子嗎?”一名大漢上前威脅,吓得女婢不斷的發抖。
“我沒有,我沒有撒謊。我要見二爺和太太,我要見二爺和太太。”她凄厲的吼道。在她看來,儒雅的二爺和溫柔的太太比孔武有力的大漢好說話多了,說不定善良的太太就信了她的話呢?女子心裏天真的想着。只是這些兇神惡煞般的大漢是安康苑的人嗎?怎麽先前在安康苑就沒有看到呢?
“你的謊言連我這個小孩子都沒有辦法騙過何況是我的外公外婆?來人想給她二十大板,打到她肯說了為止。”周夢然的厲目掃向趴在地上的小荷。眼中一片冰冷。這些人她相信是在周家大宅最底層的存在,吃不飽穿不暖,而她們一來安康苑不但讓她們吃飽了飯,還給她們料子不錯的衣服。只要她們能好好的做,外公外婆也不會虧待這些人,可以說她們來到安康苑和原來周家大宅的生活相比好似天堂和地獄,可就是這樣,某些人還要選擇背叛,她真的想知道周家大宅許了什麽給她?
“給我打。往死裏打!”因為恨極,周夢然下令。這也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命令對人采用酷刑,以往只在電視連續劇裏才看到過。而且此時她心中還一片冰冷。
當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敲打在小荷的屁股上時,小荷發出凄厲的喊聲,把整個安康苑的仆衆都吸引了過來。
另兩個剛從周家大宅買來的阿蘭和阿花也被吸引了過來。
“這不是小荷嗎?她不是說肚子痛。去上茅廁了?怎麽會在這裏被人打?”她們到來看到正趴在一根長板凳上被行刑的人是自己相識的小荷之後都吓了一大跳。她們看向周夢然的眼神微微顫抖。
“阿香姐,怎麽回事?小荷犯了什麽錯?”這時年紀稍小點的阿花來到周香邊上問道。
“小荷是周家大宅派來的卧底,剛才她想從安康苑出去通風報信,被門口的守衛抓個正着,現在小姐正在審問是什麽人指使她的,不過她不願意說,小姐沒有辦法只能除此下策。”周香面無表情的說道。原本小姐要她用此法試探這幾人時,她內心還有些許掙紮,認為這些人都是生活在周家大宅水深火熱之人,是安康苑救了她們,絕不會如此沒有良心的背叛安康苑。誰想,不過才這麽小小的一試,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要去周家大宅立功。想到這裏周香心中也無比的痛。她也曾是周家大宅最底層的存在,知道她們這些人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可是現在可以跳脫出來,小荷卻又如此的不懂珍惜。她痛心呀!
“我們家的小姐不是薄涼之人,小荷,只要你說出幕後主使小姐絕不會追究。”周香勸道。
“小荷,安康苑的主子如此待我們,我們做人怎麽能如此的忘恩負義?小荷,你為什麽幫周家大宅那邊?小荷,你忘記了我們在洗衣房的人每天雙手浸泡在水裏,記得有次你生病了,高燒不退,去嬷嬷那裏請個假,結果被嬷嬷毒打一頓?那次你差點去了半條命,後來還是阿香用了自己存了一年的工錢為你疏通,洗衣房的嬷嬷才得以讓你休息到痊愈。我們這些人,這些年若不是阿香的幫助早就死了。別人死最不濟恐怕也有一張草席裹屍,而我們死恐怕只會被主家扔到亂葬崗裏引來野狗的啃咬,屍骨無存。荷,這些你都忘了嗎?你怎麽會如此的忘恩負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在那名叫阿蘭的女婢聲聲哭訴中,二十輥的刑罰也結束了,板凳上的小荷奄奄一息,目光游移。滿臉都是淚跡,而嘴角吐出血水。
“是呀,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誰又想過這樣的生活?
香,你是好人,所有的人都認為你是好人。可是誰又能想到你卑鄙的一面?阿蘭,阿花,你們還記得周家大宅的一次考核嗎?
那次我和阿香的成績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可是上面只選一個人去老太太的院裏伺候。後來我将自己的一塊家傳祖玉送給了考核嬷嬷,這塊玉一直縫在我的衣服縫隙裏,就算當初牙婆子搜身都沒有搜出來。我在想終于得到了機會,終于我可以擺脫無休止的洗衣砍柴掏糞的這種生活。可是,在要随着考核嬷嬷進老太太院子去的次日,我卻莫名其妙的拉的虛脫了,無不但沒有保住那塊唯一的值錢物品,還失去了一個機會。用永遠的留在了最下等的房中。
香,你是好人,那你有沒有膽在這裏告訴所有人,告訴你最好的姐妹小圓,還有阿蘭和阿花,告訴她們你怎麽得到進入老太太院中的機會的?”
聽到小荷的指責,所有人将目光看向周香。
“不是香姐,是我。”這時有人比周香更快一步的站出來。
小圓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考核之後,我看到你在考核後鬼鬼祟祟的找考核的嬷嬷,就跟在了你的身後,我看到你賄賂主管嬷嬷很生氣,平時香姐這麽照顧大家,考核之前我們幾人說過要公平競争,即使輸了姐妹的情誼也永遠存在,可是才過了多久為了自己的前程你就忘記了我們姐妹的誓言,所以我很生氣,就對香姐說肚子餓忍不住吃了觀音泥,吃漲了,香姐幫我去弄了巴豆,我放在了平常喝的水中。我知道你要去老太太院裏,絕不會和我們吃馊食,怕吃壞肚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撒謊,你撒謊,是香做的,你撒謊!”小荷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嚎叫着。甚至不顧剛剛被打過的屁股,從板凳上滾落,爬到了周香的面前。
“你告訴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真相。”小荷從地上一點點站起來和周香對峙。
周夢然邊上的兩名大漢就要上前警告小荷,一旁的周夢然搖了搖頭,示意大漢不要幹涉。
☆、118 周霖的親事
“我沒有将毒下到你的水中。”周香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的話一出阿蘭和阿花全部松了口氣,她們多怕連香最後都無法信任。這麽多年來,如果不是香,她們都死了很多次。她們是幾個要麽被親人遺棄,要麽就是被拐賣過來,這麽多年來早就忘記了自己的家人,而姐妹是她們唯一信任的人,如果連香都無法信任,她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還能有什麽可以值得信任的?
“你騙人——”小荷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大吼道。如果香沒有背叛她,那她這麽多年的恨又是為了誰?“呵呵,呵呵...”她既然狂笑了起來,可笑她這麽多年的恨,做了這麽多,原本以為可以打敗香,原來卻是和她無關?這怎麽讓她能夠相信?笑着笑着,她眼淚流了下來。
“小荷,沒有人背叛你,是你自己作繭自縛。”她們中年紀最長的阿蘭嘆氣道。“周小姐,你不是想要知道誰利用了小荷,應該是我們洗衣房的管事嬷嬷吧,鋒少爺去贖我們的時候,洗衣房的管事嬷嬷只有小荷不在,剛好是管事嬷嬷去傳喚她的。“周小姐,我們不求您能原諒小荷,只是希望您能讓她一條賤命,她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
“呸!阿荷以後你不再是我阿花的姐妹,我阿花也沒有你這個忘恩負義東西的姐妹。小圓當年你做的好,如果換成這個自私的東西得利,她說不定早就将我們姐妹忘的一幹二淨了。”平常阿花和小荷關系算是好的,可是這個時候她也忍不住不站出來對小荷吐氣了唾沫。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周小姐,你也不用得意多久的。”小荷嘴硬道。
“原本是想将你打死算了的。不過看在你的姐妹求親,加上現在又是大過年的,我也不屑污了自己的手,來人。現在就将這個東西送去勾欄院。”周夢然下令,不管這個人有多可憐,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可憐不是理由。
“不。我不去勾欄院,不去。蘭姐,花,相識一場,求你們告訴蔡嬷嬷,我這是幫她做事呀,她承諾過要保我無事的,她告訴我只要辦妥了事情就升我去老太太房裏做事的。”周夢然一句去勾欄院讓小荷直接吓的六神無主。
兩個大漢可不管聲嘶力竭的小荷,捂住嘴,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看到小荷的下場幾人還是被吓得面無血色。畢竟姐妹一場,以往在周家大宅的時候這麽困難的生活都一起過下來的,反而現在過上好日子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阿蘭,你是幾人中年紀最長的。就有你去告訴蔡嬷嬷這件事情吧!”周夢然面無表情的吩咐。
“小姐,我,我不會背叛你的。”阿蘭以為周夢然這是懷疑她,連忙澄清說道。
“我不是懷疑你,我是讓你們看看周家大宅那邊的态度。香,你陪阿蘭一起去吧,看看蔡嬷嬷會有多少愛心。”
聽到周夢然這麽一說幾人馬上意識到。讓蔡嬷嬷去救人?小荷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如果小荷的任務圓滿完成,蔡嬷嬷讓她去周家大宅任職還都是兩說,別說現在小荷已經咬出了她蔡嬷嬷。
在周夢然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周定邦卻惬意的寫着字,而羅绮幫他磨着墨,一個書生打扮。一個一身妖嬈的旗袍,像是一幅美麗安靜的畫面。
“讓一個小孩面對這些人心的陰暗面好嗎?”磨墨的角色顯然一直無法進入自己的狀态,頻頻的停下手,窗外有個風吹草動都會忍不住的擡起頭來一陣的觀望。
“如果不能讓她盡早的适應這個社會而獨當一面,以後。她就會被這個社會欺負,我們都老了,沒有辦法陪伴她走更遠的路。”周定邦頭也不擡的說道,道出了這條路的艱辛。
不知道是為周定邦的話還是想到了未來,羅绮的手一抖,墨出來弄髒了周定邦一個小時以來的傑作。等羅绮回過神來想去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夫人,你就站在那裏,別擦了,再擦這幅字也挽不回了。”周定邦從書桌走出來,拉住了羅绮的手。将她牽出書房。他從來都知道她來書房只是負責花枝招展的,磨墨,陪讀這種細致的活,從來都不是她這個太太的專長。
“剛才想到了什麽走神了?”走出書房周定邦對上了妻子的動人眸子問道。
“我剛剛想,有一天如果你走了,我活着也沒有多大意思了,也會陪着你去的。”她的話剛落周定邦抱住了她。
求妻如此,夫若何求。
次日,阿蘭應周夢然的命令和周香一起跑了周家大宅一趟,如周夢然所料,她們連蔡嬷嬷的面都沒有見到,直接被人打發了出來,蔡嬷嬷派人傳話根本就不認識小荷這個人。
以蔡嬷嬷的精明又怎麽會讓安康苑這邊抓到什麽把柄?
兩人回到了安康苑臉色都不算太好,雖然早就料到會如此,可小荷畢竟是她們的姐妹,她們還報有一絲的希望蔡嬷嬷能救下她。
這件事情對于安康苑的這一整個年的時光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初三開始,安康苑門庭若市,周邊的一些官員富豪紛紛來拜年走訪,連稍遠一些的也得到消息,來拜年。
這樣安康苑幾乎是一日兩宴,雖然苑裏已經補充了不少新人,可從周家大宅來的幾個丫鬟由于是最早進苑的,又經過洗刷和考驗,幾人在接待工作中都單挑起了重任,可是說和在周家大宅的忙碌不相上下。但是和周家大宅相比,幾人又不知快活了多少倍。
剛開始第一天幾人聽說到訪的客人是江都的一個少帥,把幾人吓得腿也軟了,年紀最小的阿花戰戰兢兢的端茶送水,還不小心灑出了些,那位少帥不但沒有怪罪于她,還好言的安慰。這讓她們受寵若驚,她們知道這些大人物之所以這麽好講話都是因為安康苑主人的地位,在周家大宅随便一個院裏出來的掃地丫鬟地位也比幾人高,可以随意的打罵她們,和現在相比,有時候她們都在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不過她們來不及懷疑,又要再次的應付下一批到訪的客人了,除了忙碌,她們收獲最大的還是自己的荷包,有時候忙碌起來,幾乎是沒有休息的時候,可那大人物每個人都出手不凡,她們端個茶送個水,或者是在宴會的中途扶上喝的醉醺醺的客人一把,那些人都會随手給賞錢,有些更是見面就給新年紅包。在這幾日光收這些打賞和紅包都收的手軟了,剛開始老實的幾人還将錢上交給了小姐,在被告知這些打賞和紅包是自己的以後,幾人興奮的幾乎是睡覺都抱着這些賞錢。
也只有在這時,她們幾人才會想到小荷當初是如何的傻,去投靠周家大宅的蔡嬷嬷。就算是被派到周家大宅各房院裏伺候主子,有如今這樣的生活嗎?聽說在周家大宅無論如何丫鬟得了主子賞賜首先要交給院裏的嬷嬷,在讓嬷嬷重新分配。嬷嬷黑點,全部沒收,她們也不敢多言。
在安康苑這邊忙的不可開交之時,周家大宅那邊也是正翻天覆地,周霖大少爺還躺在病床上沒有完全康複,周阿公和周家大房談不攏已經将這件事情捅到了周家族裏面,要召開族會。
在這時,周霖從武運國帶來的那位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聽說了周霖要娶別的人,不顧周家大宅這邊先前的安撫,直接出來跑到周家說是懷了周家的骨肉。把周家大房那邊吓的不輕。後來經過撞傷唯一的郎中,張培金的診斷,人家姑娘确實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算算時間還是剛剛來周家時候有的,周家想不認都不行。
不論是武運國的女人,還是李芬對周家大房來說都是不理想的媳婦人選,李芬錯在出生,如果周阿公的女兒沒有和別人私奔,母親的名聲沒有影響道女兒,李芬也不至于讓周家無法接受,怎麽說周阿公都是族裏的實權人物,可是李芬的母親名聲太過不堪,一個私奔女子對于整個家族來說都是一個污跡,何況身為這個污跡的結合體的女兒,所以周家就算是迎李芬做妾也是不願意。
至于這個武運國的女人,未婚先孕,對于華夏的社會來說,這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敗類,比李芬身份還不堪。現在周家老太太聽到這個女人的事情就直接扶着頭高喊頭疼,周家老太太可以自持長輩不管這件事情,可是身為周霖奶奶的邱美淑可不能逃避,總不能真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進門吧?
所以她只能找長子周凱卿和媳婦宋貴昇出氣。
“你們是怎麽教兒子的?作為父親,身為母親你們難道不教他一些道德倫常嗎?他是我們周家的長子,不是什麽阿狗阿貓?現在如果娶了那個李芬和武運國的女人你讓我們周家的顏面往哪裏擱?”
☆、119 做妾的條件
“母親,事情已經至此了,你就算要怪也來不及了,我就說過當初不要送去上海的,他在那邊什麽都不懂,被一帶就教壞,現在二叔又不要他,而他犯下這等事情,就算是族裏也沒有臉面擡頭做人。”
“你說是?”邱美淑神色怪異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和媳婦,難道周定邦那邊知道了什麽用她的孫子來報複?可當年把周芝芳養歪的是老太太,周定邦夫婦憑什麽将這件事情推到他們大房的頭上?老太太當年将周芝芳抱過去養的時候邱美淑還非常的嫉妒,不過一次回娘家,母親幫她解惑,她才知道老太太養周芝芳的真正目的。那時她才驚出了一身冷汗,可以說她在周家年輕的時候沒有受到老太太的針對,全賴母親在身後支招,加上自己的肚皮争氣。
現在周家大房如此困難的局面,讓她忽然又想起了睿智的母親,如果母親還在,她會怎麽幫她支招呢?
“婆母,你一定要為我們周霖做主呀,如果娶了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我們周霖這輩子可就完了,他是我們周家的長子嫡孫,不能就這樣完的。”宋貴昇可憐兮兮的哭道。她是想兒子出人頭地,是想兒子繼承周家的産業,如果在別的人家憑着兒子是長子嫡孫的地位,繼承家族産業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何以,到了周家會這麽的複雜?
“別吵了,有事情起來只會哭哭哭,哭的人心也煩死了,走,去老太太那兒。”邱美淑目光一凝,鄭重的道。
人當年是老太太送去上海的,老太太為此還派了一個嬷嬷負責教導周霖,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老太太也要負點責任的。特別是老太太派去的那個嬷嬷。當年邱美淑原本是提議派自己人服侍周霖,結果老太太執意要讓她的人跟去,說是樸嬷嬷當年是她貼身的,極為了解周定邦夫婦的性格和習慣。有助于周霖适應那邊的生活讨好周定邦夫婦,早點讓周定邦夫婦過繼,現在過繼的事情黃了。娶周夢然也是老太太提出來的,可現在呢?這件事情也黃了,只剩下一推的爛攤子等着他們大房去收拾,所以邱美淑覺得老太太必須要出面。這件事除了老太太出面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她嘆了口氣。
蔡嬷嬷剛從老太太的房裏出來,看到邱美淑帶着大兒子和兒媳婦氣勢洶洶的過來。
“大太太,夫人已經歇息了。”蔡嬷嬷行了個禮說道。将人攔在了老太太的門外。
“蔡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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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