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弟弟妹妹
尚書夫人被書雲箋摔扯到一邊,眼前的情景讓她半響沒有反應過來。随即,她意識到不對,想要靠近那血水之時,書雲箋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看來有人不想讓趙敏驗屍,證明郡主到底有沒有殺人。”
書雲箋的話讓尚書夫人愣在原地,她望着地上的那灘血水,已經哭得發腫的眸中,再次淚水橫肆。
“依兒,我的依兒。”尚書夫人捂住臉,痛苦至極的跪倒地上,哭聲撕心裂肺,悲哀至極。
穆子川見發妻如此痛苦,立刻到她身側,柔聲安慰。
“如今穆小姐的遺體被毀,勞煩神醫白跑這一趟了。”蕭景疏看着書雲箋,那含着一抹栗色的瞳眸深邃如海,暗如漆夜,仿佛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淵。
他随意的坐在黃花梨木雕回紋玫瑰椅上,唇角釋着一絲冷笑,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高高在上的貴氣,以及深寒刺骨的冷漠。
對于蕭景疏的言語,書雲箋并未出聲。她走到尚書夫人旁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不急不緩,不輕不重,“尚書夫人,若是趙敏如今想要解剖驗屍,你還會阻攔嗎?”
“你……你如今說這……這話還有何用?依……依兒的遺體已經不在了,我還如何阻攔你?”尚書夫人的言語中滿是痛苦,想來對于穆依嬈這個女兒,她是十分疼愛。
此時,書雲箋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外面,“進來吧!”
話剛落音,只見幾個穿着暗藍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們擡着東西,那便是已經逝去的穆依嬈的遺體。
彈指之間,這翻天的改變讓在場的衆人一愣。除了黑無常,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笑着,笑容妖冶詭異。
那幾個男子見穆依嬈的遺體放下後,便離開了,并未多一字。
“這是怎麽回事?”穆子川望着自己女兒的遺體,詫異至極的看向書雲箋。與此同時,尚書夫人已經撲至穆依嬈的遺體之上,深痛無比的哭泣着。
失去,得到,兩種極致的情緒在她心中噴發,她如此失态,也屬正常。
凝視着哭泣不止的尚書夫人,書雲箋開口解釋:“郡主擔心有人會阻礙趙敏驗屍,所以便請求景世子的幫忙,将穆小姐的遺體暫時調換。不過也多虧郡主多了個心眼,否則,那幕後行事之人的詭計便要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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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夫人雖然在哭泣,不過書雲箋的話,她也聽了進去。因為化屍水之事,她對于書雲箋的恨意淡了不少,也冷靜了很多。
慢慢的從穆依嬈的遺體上起來,她滿是淚痕的臉龐面向書雲箋,語氣之中帶着請求:“趙姑娘,勞煩你為依兒驗屍,妾身不想冤枉任何人,也不想放過害我依兒性命之人。”
“自然,趙敏會的。”書雲箋點了點頭,随即看向周圍的人,道:“趙敏就在這兒驗屍嗎?”
“趙姑娘,驗屍一事關系重大,所以由幾位禦醫協助,夜相、五皇弟以及本王從旁觀看,你不必有所介懷。”蕭延嗣點了點頭,言語之中透着他的有禮謙和。
聽到這話,書雲箋只是淡淡一笑,溫聲提醒衆人:“解剖遺體并不是衆人相像的那般,若是支持不住,就早些離去,請千萬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以免打擾于我。而且,穆小姐是女子,男女有別,我怕你們有所介懷。”
書雲箋說完,從藥箱中拿出一件白色的手術服穿在身上,随即戴上口罩以及手套。雖然她不是專業的法醫,不過在學校學習時,也解剖過不少的屍體,在現代或許只算是門外漢,但在這兒,已經足夠了。
首先,書雲箋檢查穆依嬈的臉,果然如黑無常所說,面頰潰爛,但是唇卻完好無損。書雲箋拿出消了毒的棉棒在她的唇上擦了擦,将棉棒放在試管中。
從藥箱中拿出刀,書雲箋并未立刻動手,而是望着穆依嬈的遺體,眸光沉了下來。
擡眸看着周圍的衆人,書雲箋的神情沉凝:“趙敏師父說過,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屍體更加讓人尊敬,因為屍體是人活在世上的唯一憑證。”
說這話時,書雲箋的語氣微微凝重。
“穆小姐是女子,慘死于此,本就可憐,而且她還未曾出嫁,死後被這麽男子看到身子,對她死後的清譽會有所影響。不如就留穆夫人,以及黑無常在此,穆夫人可以看着趙敏不亂動手腳。黑無常,可以幫趙敏一把。”
“先不說本王,為何黑無常可以留下,禦醫卻不可以?”蕭景疏看着書雲箋,別有深意的說道:“按道理說,禦醫不是比黑無常更加能夠幫趙姑娘嗎?難道是因為黑無常與趙姑娘相識,可以相助趙姑娘嗎?”
對于蕭景疏此話,書雲箋只是冷聲答了一句:“黑無常見過的女子遺體,比王爺有過的女人還多,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東西。不知道禦醫可以将穆小姐的遺體,當做東西嗎?”
“你們若是執意在此,趙敏也不會阻攔,趙敏只是想要你們尊重一下這個可憐的女子。”
書雲箋說着手便附在穆依嬈的衣服上,開始為她解開衣帶。此時,蕭延嗣和夜智泓兩人走向門外。很快,幾位禦醫以及穆子川也都走了出去。
見此,蕭景疏快速的離開,到門口之時,他回頭望了書雲箋一眼,冷漠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的疑惑。
這趙敏的說話語氣,為何這般相熟?
待所有人出去之後,書雲箋開始解剖穆依嬈的遺體。穆夫人雖然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不過為女兒報仇之心,驅使她堅持了下來。
至于黑無常,他則是湊得極近,很是興趣的望着書雲箋解剖屍體。偶爾還會詢問書雲箋問題,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這種情景之下聽來,越發的詭異恐怖。
解剖完之後,書雲箋用白布蓋住了穆依嬈的遺體。表情微微沉寂下來,穆依嬈的死果然是有人預謀。
待所有人回到正廳中時,皆被那濃重的血腥味驚了一下。而廳中的三人,更是神态各異。
書雲箋一派從容,未有任何改變。
黑無常笑容迷醉,更甚之前邪異。
至于穆夫人,她則是坐在玫瑰椅上,臉色蒼白至極。
“夫人,你還好吧?”穆子川走到穆夫人身邊,滿是關懷的詢問。
“妾身無礙。”穆夫人搖了搖頭,神情看起來很是疲憊。
此時,書雲箋看向廳中的其他人,聲音平穩冷靜:“趙敏在穆小姐的脾胃之中,發現還未消食的參湯,湯中有毒,不過并非見血封喉的毒藥。之後,趙敏問過穆夫人,穆夫人說穆小姐每日都要飲食參湯。”
“唇脂中的毒,趙敏檢查過了,底部的唇脂并未有毒,上方的毒性甚強,而中間的毒性卻漸趨減弱,想來是毒液沒有時間完全滲透。憑借此點,便可知曉,這唇脂被投毒大概不過三日。而紹敏郡主的唇脂賣于穆小姐已經有半個多月時間,若是紹敏郡主在賣唇脂時下毒,那麽毒應該早已滲透均勻。”
“另外,若穆小姐是因為唇脂之毒而死,那麽她的唇便會潰爛,面容無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唇無事,面容潰爛。究其原因,應該是唇脂之毒與參湯之毒以毒攻毒,所以她的唇并未像面容一般潰爛。”
說到這兒,書雲箋的視線落到穆依嬈的遺體上,目光深邃幽寂。
“因為那參湯之毒積聚,導致穆小姐的五髒六腑中都能查出中毒之象,按照毒性強弱來看,大概有半年之久,而就是這毒要了她的命,由此應該可以排除郡主的嫌疑。除了唇脂,其他的東西都與郡主無關,若是再因為旁事牽扯到郡主,那就根本不是什麽嫌疑,而是故意陷害郡主。趙敏能做能言盡于此,先告辭了!”
書雲箋說完,便将拿起藥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語氣很是冷靜從容,“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讓禦醫檢查一番,相信只要不是受人指使的禦醫,都會得出和趙敏一樣的結論。”
從尚書府出來,書雲箋沒有任何耽誤,立刻回了乾王府,将自己關在房間之中。
進了實驗室,書雲箋到了化驗室,化驗解剖屍體時拿到的東西。
其實也沒有多少證據,只是她唇脂上的毒以及湯藥中的毒。
化驗之後,書雲箋知道了兩種毒的成分,不過并沒有什麽實質的用處。毒中的草藥,在盛京的藥鋪皆能買到。
從實驗室中出來,書雲箋算着時間,準備去天牢接書靖幽。
兩個時辰已過,蕭延嗣應該已經将趙敏的驗屍結果禀告給了皇帝蕭鼎。她的嫌疑一清,書靖幽自然可以從天牢中出來。
因為蕭景疏先前的威脅,書雲箋在讓北陵青幫她調換穆依嬈屍體時,順便讓他保護書靖幽。以北陵青如今在天垣的勢力,她倒是不擔心走出雲箋閣,還未走多遠,書雲箋便被從後面趕來的青雀攔住去路。說是書靖幽已經回了乾王府,如今在容秋芙的秋院。除此之外,八少爺和九小姐也在秋院。
聽到這話,書雲箋趕緊去往秋院。剛到大門,便聽到裏面其樂融融的笑聲。
良和蓉蓉也回來了。
書雲箋唇角不覺浮現出一抹溫柔似水的笑容,臉上的神情也柔和的如同三月暖陽,冷冽盡消。
走進秋院,書雲箋一眼便望見坐在藤椅吊床上的容秋芙,以及坐在她兩邊的書霁良以及書蓉蓉。
走進之時,書霁良立刻從吊床上跳了下來,跑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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