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不想嫁你

玉案将錦盒交給青雀,雙眸極為随意的看着青雀。“出去之後,看看這錦盒裏的東西,你應該就知道怎麽辦了?”

說完,玉案看了書雲箋一眼,轉而繼續望着青雀:“郡主受傷,不宜多加勞累,你莫再多話,出去吧!”

“但……是,玉案嬷嬷。”青雀想要再說話懇求,不過她很清楚,此時自己說什麽似乎都是多餘的。

走到雲箋閣外,青雀打開那錦盒,當看到錦盒之中放置的東西時,她的雙眸倏然睜大。

在這錦盒之中,放着一串南珠鏈子。其南珠大小、珠光以及兩側的扣鎖,都容秋芙的南珠鏈子一模一樣。

驚訝之餘,青雀将那繡有木棉花的錦盒打開。對比兩個錦盒中放着的南珠鏈子,她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郡主早有安排。

此時雲箋閣的三樓,玉案望着青雀慢慢走遠的身影,唇角笑意溫雅淡靜。轉身走進房間之中,她望着坐在羅漢床上吃蒸餃的書雲箋,眸光柔和到了極致。

“看來,咱們的郡主是有未蔔先知的本領,否則怎麽會讓我們在鏡湖中培養母貝産珠?”玉案走到書雲箋身側,拿起一邊放置的銀筷,夾起一個蒸餃。蘸了蘸調料之後,玉案将蒸餃喂到書雲箋唇邊,聲音溫和:“吃吧!”

書雲箋看了蒸餃一眼,又看了玉案一眼。“多謝奶娘!”

吃下玉案喂得蒸餃後,書雲箋放下筷子,端起一邊的白瓷描金山水圖小碗,喝了一口裏面盛着的櫻桃奶茶。

“側妃是什麽樣的女子,奶娘應該清楚的很。她費了十年時間搶了父王對娘的寵愛,自然也不會放過她看上的、娘親的東西。”放下小碗,書雲箋撐着右臉,神情看起來很是慵懶散漫。“其實,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日後柳側妃還是會想盡辦法得到那串南珠鏈子。女人的占有欲,有時候比男人還要可怕。”

“所以,郡主就制了一個假的替換,送于側妃,絕了她的心思,免得日後側妃為了這東西難為王妃。”玉案一點即通,瞬間便明白了書雲箋的意圖。

對于玉案此話,書雲箋立刻搖頭,出聲反駁:“奶娘,那可不是假的,是相同的母貝産下的南珠,也是很貴重的好不好?”

“小丫頭,當奶娘傻啊!湖中我們養殖母貝産下的南珠,怎麽及的上北海天然而成母貝所産的南珠?而且,養殖之時,郡主往裏面不知道灑了什麽樣藥讓那些母貝快速生長,本來需要幾十年而成的南珠,五年竟然就長好了,這其中的詫異可不是一點兩點。”玉案話剛落音,便想到剛才青雀手中的兩個錦盒。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寵溺的點了點書雲箋的鼻尖後說話。

“你別當奶娘不知,王妃裝南珠鏈子的錦盒上繡着正紅的木棉花,而郡主給側妃的錦盒上繡着紫紅的紫荊。”惡紫之奪朱也“,這句話是郡主親手制成那南珠鏈子時說過的話,想來那錦盒上的紫荊也是故意為之。”

Advertisement

玉案的話讓書雲箋一愣,她知道玉案很聰明,但是卻不知道她如此聰穎慧明。

的确,那紫荊是她故意為之。她知道容秋芙放南珠鏈子的盒子用的是正紅的木棉花,而剛好,柳含煙喜歡的花是紫紅的紫荊。

“惡紫之奪朱也”,這話是在暗喻柳含煙要取而代之容秋,而這樣的事情在前世真正發生了,那南珠鏈子也落到了柳含煙的手中。

不過今世,她拿到的不過是次品的南珠鏈子。而她一直渴望的正妃位置,也永遠不會屬于她,永遠只會屬于容秋芙。

紫,想要取代正紅,還早得很。

翌日。

乾清宮。

此處乃為天垣王朝歷代皇帝的寝宮,正中之處是平日裏皇帝召見群臣、處理政務、商讨國事的建章殿。

建章殿的後殿是皇帝就寝之處,除建章殿外,乾清宮還有幾處宮殿,這些宮殿是供皇後、妃嫔等随居之所。

此時,建章殿中。

祁王蕭延嗣、平王蕭暮寒、浔王蕭陌淺、秦王蕭景疏、暮王蕭華筵五人站在宮殿的右邊,正對着他們的是,乾王書天欄、睿王蕭輔以及榮王容翎。

而上方,紫檀嵌白玉九龍紋寶座上坐着的便是天垣之主,建章帝蕭鼎。他翻看手中蕭華筵上奏的折子,其中的言語讓他臉色,看起來比平時暗了些許。

看完之後,蕭鼎合上折子,目光看向蕭華筵。

“筵兒,你與紹敏的婚事早已定下,你如今悔婚,是不将朕放在眼中、還是不将乾王放在眼中。”蕭鼎的語氣略顯寒涼,言語自也是含着訓責之意。筵兒是他最疼愛的兒子,為他所挑選的一切,自然是最好的,這孩子怎麽就不能了解他的一片苦心?

聽到這話,蕭華筵走到建章殿中央之處,單膝跪地:“啓禀父王,紹敏郡主身患失心瘋,兒臣可以不在意,畢竟身患惡疾,這是己身無法控制的。但她昨日做出如此惡毒之事,兒臣無法當做視而不見,要兒臣娶如此惡毒女人,兒臣寧願終生不娶。”

蕭華筵不想拖沓此事,将話直接說到了無可挽回之地。他知道蕭鼎特別喜歡書雲箋,就算書雲箋做出如此事情,也絕對不會罪責她半分,更別說為自己退婚。所以,他直接表明,讓蕭鼎在自己和書雲箋之間做出選擇。

若是繼續讓他娶書雲箋,他便如自己先前所言,終身不娶。

蕭鼎自然知道蕭華筵的性子,知道他說出的話,絕對不會改變。但想到十歲時書雲箋的容顏,蕭鼎的心便柔了下來。

他的娥皇。

“乾王,對于筵兒退婚,你如何看法?”蕭鼎并未答應蕭華筵退婚之事,而是轉而問向書天欄,詢問他的意見。

聽到此話,書天欄走到蕭華筵身側,單膝跪地行禮:“啓禀皇上,昨日雲兒的确有些過分,而她差點害死的亦是臣的女兒。手心手背皆是肉,臣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頓了頓後,書天欄側首看了看蕭華筵,随即他又看了看蕭暮寒以及蕭景疏。這三位王爺皆都心儀月兒,如此青年才俊,月兒着實是幸運。而他的雲兒,似乎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不過,若是執意讓雲兒嫁給心儀月兒的蕭華筵,這之後苦的還是雲兒。

“皇上,不如傳雲兒進宮,問問她的想法吧。畢竟,定下婚約的是暮王以及雲兒,他們的心意最為重要。”

書天欄的話讓蕭鼎有些遲疑,望着蕭華筵堅毅的神情,蕭鼎不禁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筵兒若真的不想娶書雲箋,他再強求,也是無用。

“雲翊白,傳紹敏郡主書雲箋建章殿觐見!”

“是,皇上。”

見到總管內侍雲翊白之時,本來就已有心理準備的書雲箋卻被這人驚吓住了。

他身穿宦官服飾,長發被黑色的冠貌遮住。揚長的劍眉飛入冠貌的邊緣,看起來甚為英挺,但因為稍稍描眉,卻透着一股無法訴說的陰柔邪氣。

眉下是一雙暗如黑玉的瞳眸,似乎泛着幽深的光澤,但似乎黑的一點雜質都無。

五官甚為好看,不同于北陵青的雍容清貴,不同于書靖幽的俊郎疏逸,不同于蕭景疏的冷峻清隽,不同于蕭延嗣的俊美尊雅,他是一種仿若梨花一枝春帶雨的秀美古雅。

自然,讓書雲箋吃驚的不僅僅是雲翊白的容顏,而是這雲翊白,是個前世未曾有過的人。

從雲箋閣中離開時,除了嫦靜,書雲箋将柳含煙給她的四個下人帶上一并同行。翡翠、流蘇伴在身側,沈恪以及沈钰駕馭馬車。

進宮之後,書雲箋便吩咐嫦靜,以給皇後書天怡送禮為由,前去皇後的宮殿。而自己,則是在雲翊白的引領下,帶着翡翠流蘇去往乾清宮。

她腳受傷,如今坐在輪椅之上,因為身份,所以此刻推着她的便是雲翊白。在去往乾清宮的路上,書雲箋有意無意的詢問雲翊白問題。

此人進宮已有十年,兩年前因為救駕有功,被蕭鼎看重。之後便平步青雲,一步步走上了禦前總管內侍的位置。

聽他之言,書雲箋倒是沒有覺得什麽不妥。而且,這些事情,只要之後派人一查,便能知曉真假。她會在意雲翊白這人,只不過是因為他于自己來說,是突然出現之人。

進入建章殿,裏面所來之人,皆在她的意料之中。書雲箋注意着那些年長之輩,果然,除了已經習慣的書天欄。在看到自己的臉時,他們的表情都有所異樣。

擡手,跟在一側的翡翠流蘇見狀,立刻上前扶起書雲箋。在她準備行禮時,蕭鼎擺了擺手。

“你有傷,免禮吧!”

“謝皇帝姑父!”書雲箋坐回了輪椅之上,目光看向蕭鼎,聲音溫和:“不知皇帝姑父喚雲兒進宮,可是有什麽要事?”

被書雲箋這麽一問,蕭鼎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特別,是面對那樣一張臉時,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說這退婚之事?

沉默了些許時候,蕭鼎右手微微握拳,雙眸緊緊的凝視着書雲箋道:“雲兒,筵兒對于你們二人的婚事甚是不願,今日更向朕請旨退婚。你父王說這此事是你和筵兒之間的事,你如何看待?若你不願退婚,這退婚之事便就作罷。”

“父皇……”聽到蕭鼎此話,蕭華筵立刻出聲,語氣相對急切。

對于這般的蕭華筵,蕭鼎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随後,他再次看向書雲箋,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下來:“雲兒,你如何想的,告訴姑父便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