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她的克星

“其實,我最不喜歡你,要不你別去了。”書雲箋并未打開折子,只是擡眸望着北陵青,笑容狡黠奸詐。

聽到此話,北陵青的雙手附到了書雲箋的臉上,動作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別做夢了,敏敏。”北陵青笑了笑,笑容宛若月光流水一般。

“既然如此,這東西不看也罷。”書雲箋将折子還給北陵青,從頭到尾都未曾打開看過。

“給你個機會後悔。”北陵青的手從書雲箋的臉龐上移開,但他也未曾接過書雲箋遞過來的折子,只是靜靜的凝視着她,笑容宛若最無暇的玉石,柔軟而又高雅。

對于此話,書雲箋只是一笑,聲音溫和随意:“這個機會,我不要,你留給別人吧!”

“好。”北陵青從書雲箋的手中接過折子,眉目如畫溫潤,唇邊似笑非笑,目光深不可測。他的唇微微一動,似乎準備說話,但還未出聲,遠處的動靜讓北陵青的神情變了變。

瞬間,他的眼眸閃過一道冷銳殺氣,一旋身到了書雲箋身後,迅速地伸手握住自她身後撕裂着狂風而來的利箭。

書雲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明白北陵青此刻的動作意欲為何。遲疑了分秒時間,她慢慢的側過頭,眼眸中一點一滴映入北陵青的右手。

他的指尖萦繞着一點鮮血,殷紅刺目,順着血跡往上,便能看到他的手中抓着一支利箭,手指上血液流淌。他手上的肌膚不是純粹的雪白,而是如玉石一般溫潤柔軟的光澤,此時鮮血萦繞,仿佛紅梅白雪,格外的妖嬈。

“敏敏,你的人緣真差,第一日來國子學便有人這樣對你,你到底是多招人讨厭啊!”北陵青低頭,微微俯身,唇附在書雲箋的耳側說話。她的聲音溫潤,卻又含着一抹清淺的笑意。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還是這般讨厭我,更別說旁人了。”書雲箋擡頭,語氣與剛才相較,并未有什麽改變。但是當她看到北陵青的表情時,突然有些失言,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其實,北陵青此刻看起來一如往常,神情從容不迫,唇角似笑非笑。但書雲箋覺得,她似乎看見,北陵青嘴角漫不經心的笑意,在剎那間變得陰沉危險,仿佛一直操控着一切計劃,一直看透了全盤棋局的帷幄。

愣了片刻之後,書雲箋抓住北陵青受傷的手,将箭從他的手中拿掉。随即,她打開北陵青的手心,一道幾乎橫亘了他手掌的傷痕,清晰而又刺目。

見此情形,書雲箋雙眉蹙起,她伸手蘸了蘸北陵青傷口的鮮血,聞了聞後,放心下來:“箭沒有毒。”

說完,書雲箋抓住北陵青的手,聲音之中似乎帶着一抹急切。

“狐貍,我帶你去包紮。”

Advertisement

兩人走了幾步,書雲箋聽到身後北陵青發出淺淺的笑聲,“敏敏,我成日欺負你,你該惱我才對。怎麽我受傷你這麽緊張?連男女授受不親這話都不顧了。”

雖然知道北陵青是在說笑,但此時書雲箋當真沒有和他開玩笑的心思。停下腳步,書雲箋握緊北陵青的手,神情沉暗的有些吓人。轉身,書雲箋望着北陵青,神情瞬間溫柔了下來。

“是啊,臭狐貍,你成日欺負我,我自然惱你,可是我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害我半分,更不會拿我的命開玩笑。我分得清,誰真正對我好,誰真正想害我?”

聽到書雲箋的話,北陵青輕笑了一聲,笑容溫良,“敏……”

北陵青突然住口,目光冷寒的看向一邊。與此同時,他的手猛然用力,書雲箋身子立刻傾向前方,倒入他的懷中。

“铮……”利箭刺入樹木的聲音傳入耳中,狠勁有力,冷銳無情。

書雲箋愣了一下,從北陵青的懷中擡起頭。轉身,她看了看插入旁側樹木上的利箭,目光随即看向騎射場中。不過,距離太遠,她并未看到什麽。

“別看了,他不會讓你發現證據。”北陵青與書雲箋一樣,目光注視着騎射場。只是,他唇角的笑容太過漫不經心,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是誰?”書雲箋離開北陵青的懷抱,向後退了一步。

“蕭景疏。”北陵青并未瞞着書雲箋,而是很直接的告訴了她。

聽到此話,書雲箋突然笑了起來,笑容嘲弄而又諷刺。蕭景疏既然敢在北陵青與她在一起時利箭相對,想來是知道北陵青會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他這樣做,想來是要警告自己。

“呼……”書雲箋輕呼了一口氣,沒有再說其他,只是拉着北陵青向前走。到了一處石桌旁,書雲箋讓北陵青坐下,随即替他包紮。

從北陵青傷口的深淺大小,書雲箋便能蕭景疏射箭時的力道。看來,蕭景疏雖然知道不會殺了自己,但他射箭時卻抱着殺人之心。她的警惕性一直不好,若是剛才北陵青,她必然會中箭。

“狐貍,抱歉。”書雲箋看着清晰幹淨的傷口,那隐隐看到的白骨讓她覺得很對不起他。畢竟,若不是為了自己,北陵青絕對不會受傷。“是不是很疼?都已經見骨了。”

“我不疼。”北陵青輕笑了笑,未受傷的那只手捏了捏書雲箋的臉,聲音溫良:“敏敏,你可別愧疚,你若是對我愧疚了,定然不能好好和我作對,那多無趣啊!”

書雲箋聽到這話,立刻笑了起來。她靠近北陵青,擡手捏了捏他的臉。捏過之後,書雲箋愣了一下,目光疑惑的看向北陵青:“狐貍,你怎麽不躲?”

“今天懶。”北陵青淡淡的回了一句,語氣漫不經心。

“那你日後天天都這麽懶吧,那我就能時時這樣了。”書雲箋說着,手中的力道加重,捏了一下之後,便松開了。

随即,她拿出金瘡藥替北陵青上藥,上好藥後她将手身後錦囊之中,不動聲色的從實驗室中拿出了繃帶替他包紮。而在此書,北陵青突然開口,聲音溫良如玉。

“楚藜,傳令下去,說本世子在國子學騎射場被人誤傷,國子學太傅監察不力,皆關押入牢三日,以儆效尤。”

書雲箋本來以為,北陵青這話是在開玩笑,但是看到楚藜帶人将太傅押走之時,書雲箋才知道北陵青是來真的。

對于他這做法,書雲箋很不懂,甚至說是疑惑不解。因為國子學中的太傅皆是五品以上,有些更是皇子、公主的老師,一旦有所動辄,必然會牽連一些人。

其實,像是書靖幽、蕭景疏、蕭臨宇這些人,他們早就不必在國子學中學習,這裏面的太傅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教授他們。但即使這般,他們依舊時常來此。

這些人并不是時間多,想在國子學打發時間。促使他們來此的原因很簡單,他們是想通過國子學,接近一些人。能在國子學中求學的,家世都不一般,接近這些人,便是接近這些人背後的家族。

這樣做,其實算是一種外交手段,也是一種保全自己以及家族的方法。書靖幽他們都很清楚,如今太子未立,五王并肩,蕭鼎的意思不明,天垣未來之主不定。在這樣模糊不明的現狀之下,最好的便是與其中有勢力的人結盟。

國子學是學習之地,也是一處極好的結盟之地。所以,一直以來,沒有人會出手打破這裏的平靜。但北陵青今日一來,便直接攪得翻天覆地。要知道,關押國子學中所有的太傅,這事的後果便是讓國子學停學三日,有些平靜,極有可能會被打破。

書雲箋思考了很久,才慢慢的開口:“狐貍,有些東西不能動,你這樣會出事的。”

“怎麽?你擔心我嗎?好難得啊!”北陵青看着她,唇角似笑非笑。

書雲箋是真的擔心北陵青會出事,但一聽他這語氣,便覺得不舒服。你想啊,你擔心這個人,擔心這個人會出事、會受傷,但是這個人吧,卻始終一副散漫随意,無所謂天地的模樣,好像你的擔心在他看來都是笑話。這事擱誰身上,誰都不會好受。

“就算你被人大卸八塊,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搞不好還會在一邊觀看,欣賞你死前被人折磨的樣子。”書雲箋有些賭氣的說道,語調聽起來似乎很不高興。說完之後,她側過頭去,仿佛不想看到北陵青的臉。

“是嗎?我還以為我死之後你會哭呢,原來,是我多想了。”北陵青的聲音依舊溫雅低柔,語調卻異常的荒涼,好似大千世界,乾坤萬物之中,只有他一人獨自行走,孤涼而又落寞。

聽到這話,書雲箋有些忍不住的轉頭看他,只見他微垂眼簾,眼眸掩于其中,讓人無法看到他的目光,唇角揚起的弧度依舊似笑非笑。

“狐貍。”書雲箋定定的看着北陵青,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北陵青的性子,她懂,卻又不懂,很多時候,她以為北陵青說的是真話,但那卻只是一句玩笑話。而當她以為北陵青在開玩笑時,最終卻又知道那些都是真話。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懂北陵青,卻看不懂他。

随後不久,北陵青突然擡眸,定定的望她,目光深邃幽暗:“敏敏,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我若真的死在你前面,你一定會哭。”

“不會。”書雲箋搖頭,語氣堅定不移。“你一定不會死在我前面。”

“是嗎?”北陵青輕笑了一聲,目光看向旁側,似乎是在尋找什麽,很快他的視線定格在一處地方。靜靜的看了片刻,北陵青站了起來,向那處走去。

“敏敏,跟我過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