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卿卿我我

“皇嫂,我父王有過兩任王妃,但北陵青只會是楚浮的孩子。不是滟來,更不是皇嫂,只是楚浮,只有她才是我的娘親。”

北陵青聲音溫柔的訴說着讓書天怡感覺到殘酷的事實,他沒有一點的遲疑,更沒有一點停緩。他知道自己是在打破書天怡最後的幻想,但是在他看來,虛幻的夢境,還是早些清醒比較好。

活在虛幻之中的人,都是在自欺欺人。

說完之後,北陵青望向書雲箋,輕笑了笑,笑容宛若此時一片青碧悠然的七夕林,帶着一種自天上而來的清風雅致。

“敏敏,你送皇嫂回去休息,我去處理一下魏承安的事情。他雖然幫助蕭延嗣害皇嫂,不過終究是個局外之人,也不該因為我們這些人恩怨而死,我會讓派人送他離開。”

“我知道了。”書雲箋點了點頭,走到書天怡的身邊,準備扶她離開。此刻的書天怡因為北陵青剛才的言語,臉上的神情簡直絕望到了極點。

書雲箋知道,書天怡将魏承安當成了北陵征,将腹中的孩子當成自己與北陵征的孩子。可是北陵青的言語,卻是在告訴她,她只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書雲箋将書天怡送回房間,吩咐鏡玉好好照顧她。見書天怡那般失神,書雲箋又與她說了一會兒話開導她,書天怡這才稍稍好了一些。

從書天怡房間離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之中層層疊疊的雲朵盤桓,映襯着夕陽殘剩的餘晖,白雲仿佛被暈染了一般,變成了絢麗而又短暫的色彩。

在這片殘陽餘晖的照耀下,書雲箋有些漫無目的的走着。書天怡的事情來的太出乎意料,她到現在都有些反應不及。前世的記憶,今生的改變,一切事情仿佛兩條交織在一起,卻又獨立自主的線,書雲箋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事實?抑或是,兩個都是事實。一個前世的事實,一個今生的事實。

微嘆了一口氣,書雲箋坐到一邊的靠背欄杆上,雙手抱着雙腿。慢慢的,她将臉埋進膝蓋之間,長發零落在她的腳邊,欄杆上,以及背後。

緊閉的雙眸前,黑暗讓書雲箋很是熟悉。但更熟悉的,是周圍寂靜而又喧嚣的聲音。那些聲音很吵鬧,但離她很遠,仿佛是時光縫隙中留下的聲音,能夠聽到,卻又從未聽清過。

書雲箋在這兒坐了很久,直到頭上傳來熟悉的重量她才慢慢擡起頭,緩緩的睜開眼睛。

走廊上的燈籠明亮而又晦暗,加上書雲箋閉目太久,此刻她的視線極為模糊,只能看到隐隐約約的光芒以及重疊在一起的、奇怪的黑色物體。

書雲箋看見那黑色物體很奇怪動彈着,而它旁邊的一片黑色,只是很平靜的呆在那兒,仿佛一道黑幕。

“敏敏,你這樣子怎麽這麽像個不經世事的孩子?”北陵青看着神情發蒙的書雲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擡手,将趴在書雲箋頭上的蘇菲趕了下來,随即手掌擋在她的臉頰邊,為她擋去一邊此時對于她來說過于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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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書雲箋的視線清晰了起來。她看到離她極近的北陵青,心中知道剛才她看到的黑幕便是北陵青身着的玄色錦袍。至于那動着的奇怪物體,是站在北陵青肩膀上的一只……一只烏鴉。

書雲箋頓時覺得自己眼睛可能還未恢複,所以極有可能看錯了。她擡手揉了一下,眼前看到的是烏鴉,随即她又揉了一下,看到的還是烏鴉。

“狐貍,你怎麽帶了這麽一個東西?”書雲箋擡手指着那烏鴉,目光之中滿是詫異。

“爺不是東西,爺是神鳥。”書雲箋的話剛落音,北陵青還來不及說話,他肩膀上的烏鴉倒開始說話了,而且吐字十分清晰,态度極為嚣張。

書雲箋這一下完全蒙了,她雖然知道烏鴉可以學人饒舌說話。但可以回答人話的烏鴉,她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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