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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笨腳的。可是,二姑娘,奴婢需要這份活計啊!"

怡兒說着手上的力道也大了點,佟非涼擡起頭看了看她,笑了笑:"原來這樣,我說這四妹妹今天怎麽這麽好心呢。既然如此,你也是個可憐人,如意,你先帶着這個怡兒去二姨娘的院子裏吧,把她安頓妥當了再回來。"

如意福了福身子:"是,二姑娘。"

怡兒便跟着如意走了,心裏一陣竊喜,這佟二姑娘也不過如此,深宅裏的女人心思就是單純些,見不得人可憐。

"爾珍,去拿棋盤吧,我和三妹妹想下棋。"佟非涼似笑非笑地看着如意帶着怡兒走出了院子。

每次開局,佳容都特別認真,畢竟自己是個初學者,和二姐姐之間實力差距很大。佟非涼看着佳容的每一步落棋,心裏有些高興,這孩子如今越發的沉穩了。其實下棋,輸贏其次,練得就是一個人的心智。心智穩定,目光長遠的人,才能下一盤好棋。

黑白雙子剛剛下到一半時,如意回來了,輕輕站在三姑娘的後面。

"都安置好了?"

如意知道這是二姑娘在問自己,立刻回話道:"回二姑娘的話,将如意安置在小丫鬟的通鋪裏了。一路上走過去,也和她交待了,先從雜活做起,小廚房和主子的屋子是絕對不能進的。若是被逮到了,必然是趕出佟府的結果。"

佟非涼滿意地看着如意,點點頭:"三妹妹,你身邊這個如意,比你的心思都要來得靈活啊!這樣好,傻主子不能再配一個傻丫鬟。"

如意立刻喜滋滋的,這可是自己心中的女英雄再誇自己啊。

"二姐姐誇你兩句,看把你給喜的!"佟佳容也樂了,"不過,二姐姐,你是覺得那個怡兒有問題?"

"還不知道呢,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哪裏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你和如意盯緊點準沒錯。咱們家的四妹妹,絕不會在祖母那睡幾天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一個人的性格是最難改變的!"

佳容覺得二姐姐說的沒錯,一旁的如意也跟着說道:"二姑娘說得極是。剛剛那個怡兒,一進二姨娘的院子,就到處打聽,哪裏是三姑娘的屋子,所以奴婢才警告她,不許亂進主子的屋子。"

"這個怡兒很聰明,可是有些聰明的過了頭,看吧,若是只狐貍,終究會露出尾巴來的!"佟非涼說完,将自己手上的一顆棋子落了下去。

"啊,我又輸了!二姐姐,以後下棋不許說話!如意,你也是,不許說話!"佟佳容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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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看着自家的小姐,吐了吐舌頭,輸給二小姐這不是正常的嘛,可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出來的。

"三姑娘,咱們也該回去了,二姨娘等着咱們用午膳呢!"如意提醒道。

于是,佳容就帶着如意離開了染香院。

一旁的爾珍走了上來收着滿盤的棋子。

"三姑娘和小姐您待的時間長了,眼見着這性子也越來越活潑了,這模子也越長越美了。還是這樣的好,三姑娘和小姐您以前都太沉悶了!"

"是吧?女孩子還是要活潑些好的。對了,爾珍,我怎麽最近都沒見到純媽媽呢?"

爾珍這才想起來:"忘和您說了,下大雨那天,純媽媽突然收到鄉下寄給她的信,她就和冉夫人匆匆告了假,冒着大雨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麽事,走得竟然那麽匆忙。"

"純媽媽的老家?"佟非涼搜索着記憶,好似純媽媽很少提起自己鄉下的親人啊,只知道純媽媽年紀輕輕就守寡,丈夫死了一個月後才發現自己有了生育,為了養孩子,就來到佟家給自己做了媽媽。

前世,純媽媽從未告過假,好似只在自己快要嫁進王府的時候,說想回家看看,怕進了王府後,出去的機會少。

今個兒,這是為什麽呢?難不成是自己多心了?

"小姐,您想什麽這麽入神呢?"爾珍覺得自家小姐自從上次從四皇子的船上回來後,整個人老是陷入沉思,好似有想不完的事情一樣。

"沒什麽?知道純媽媽的老家在哪嗎?我都不記得純媽媽提起過。身上帶的銀子也不知道夠不夠,萬一遇上急事了怎麽辦?"

"純媽媽好像就提過一次,鄉下在花裏,好似和老夫人屋子裏的肖媽媽是同鄉呢。銀子不銀子嘛,純媽媽走得急,奴婢也沒有多說上話。"

"肖媽媽?"佟非涼心中總是覺得怪怪的,今天自從剛剛佟佳悅來了之後,她就是覺得怪!到底是怎麽回事?

"二姑娘,您別擔心了,若是銀子不夠,純媽媽回來之後您再給她一點呗。走吧,午膳時間了,別讓冉夫人等着咱們。"

三天後,純媽媽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了,一回來,就被佟非涼請了去。

"二姑娘,爾珍說您找奴婢。"

"媽媽坐吧。聽爾珍說那天您匆匆忙忙地趕回鄉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若是有事兒發生,可一定要和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純媽媽一臉的疲态,擡起頭看了一眼二姑娘,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口,又将頭低了下去。

"媽媽從小帶我長大,與我還有什麽苦衷不能說的嗎?"

純媽媽暗地裏咬了咬牙:"沒,真沒什麽,只是奴婢的兒子生了場疾病,奴婢擔心兒子罷了。"

佟非涼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病好了嗎?若是還生着病,不如我派人把弟弟接到京城裏來找個大夫好好看一看。"

佟非涼一臉的真誠,純媽媽心中一陣陣的不好受,突然噗通一下子給非涼跪了下來。

"二姑娘,奴婢的孩子這次高燒燒的直喊娘。奴婢是個狠心的母親,他剛生下來還沒滿半歲,奴婢就來佟府照顧您了。奴婢對這個孩子滿心的愧疚啊。如今,您也長大了,奴婢想…奴婢想…"

純媽媽終是說不下去了,眼中的淚撲撲地往下掉。

佟非涼看着純媽媽,知道當一個母親的心,她牽着純媽媽的手,将純媽媽扶了起來,讓純媽媽坐到軟榻上,和自己并排地坐着。

"媽媽的一顆心,非涼懂。如今非涼是長大了,也能自己照顧自己了,若是媽媽不放心弟弟,那就回去吧。我讓爾珍給你去備點銀子,這些年,你跟在我的後面,也沒有過什麽好日子,如今我這剛剛好了起來,你也要走了。"

"不,奴婢不能要這些銀子!"純媽媽心中有萬般的苦,可是不能說,不能說啊!

"媽媽,收下吧,如今銀子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事兒。這些銀子也算這麽些年您照顧我,我對您的一點心意。"

"二姑娘,媽媽看着您長大的,若不是實在萬不得已,奴婢絕不會開口離開您的。奴婢是滿心希望看着您找一個如意郎君,陪着你嫁過去,為您這一生保駕護航的!奴婢,奴婢對不住了,要先走了。"

咯噔一聲,非涼的心中突然很害怕,若是前世純媽媽臨死之前有機會和自己說話,恐怕也是會說這些吧。純媽媽是個善良的人,她不懂得如何害別人,也不願害別人。她一般只會選擇逃避。但是歹人又怎麽會給她機會逃避呢?非涼緊緊抓着純媽媽的手,心中一陣陣的發毛,覺得整個事情不對勁!

許久,純媽媽帶着一雙哭紅的雙眼走了出去,迎面走進來的爾珍一臉地詫異。

"二姑娘,純媽媽這是怎麽了?"

"鄉下的孩子病了,純媽媽想離開佟府去照顧,你給純媽媽準備些銀子去吧。"

"純媽媽要走嗎?"爾珍突然覺得心裏空唠唠的,怎麽說,自己也是純媽媽一手*出來的啊。

"嗯,今後我這屋子就你一個人撐着了,要不要我再給你找一個幫手?"

爾珍還陷在純媽媽要離開的消息裏,心情有些沮喪,想了想說道:"二姑娘,貼身婢女可不能亂選,奴婢先撐着,您也好好尋摸尋摸,咱們哪怕要個老實一點的,也別有什麽壞心的。"

佟非涼點點頭:"好,那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你去給純媽媽備銀子去吧。"

爾珍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佟非涼靜下心來,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好整理了一番。有些事情好似沒有關系,可是這麽湊巧地發生在了一起,一切絕不會如此的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純媽媽就要離去,甚至和二姑娘的最後一面都不想見似得,連爾珍都覺得有些奇怪,硬要送純媽媽出佟府。純媽媽拗不過爾珍便讓爾珍跟着了。

可是,剛剛到了佟府門口,就被蘭夫人屋子裏的魏媽媽攔住了。

"把這個純媽媽給我抓起來!"魏媽媽大聲地喊道。

看着幾個粗壯的老婆子向自己走了過來,純媽媽将爾珍外反方向用力一推:"爾珍,跑!快跑!她們只是想抓我!你快跑!"

"跑?怎麽?想去搬救兵!"魏媽媽反應急快,"把那個小丫頭也給我抓住!"

純媽媽立刻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将幾個媽媽奮力地攔了下來。此刻,爾珍也反應了過來,拔腿就往染香院跑去。

眼見着爾珍跑走了,魏媽媽喊了一聲:"別追了,把她給我帶走。哼,你敢在佟府裏下毒害主子,我還就不信,就算二姑娘來了,還能把你救出去?"

純媽媽被連拖帶拽地給送到了五姨娘那,五姨娘一臉病氣地坐在一旁,佟姚氏坐在主座上,一旁站着老夫人身邊的肖媽媽。

肖媽媽一見純媽媽進來,便大聲喊道:"沒錯,蘭夫人,這五姨娘身上的毒就是這純媽媽下的!只有我們鄉下有這樣的毒!"

"純媽媽,我勸你還是招了,省的皮肉之苦。"佟姚氏聽完肖媽媽的話,皮笑肉不笑地說着,"不過,我想你一個媽媽,怎麽會想到要加害五姨娘呢?莫不是有誰指使你這麽做的?你只要老實地說出來,我給你打個保票,你一定安然無事。你不是想回鄉下嗎?說出來,就放你離開!"

純媽媽看了一眼肖媽媽,又将臉轉到了佟姚氏的臉上。此刻純媽媽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傷心和猶豫不決,而是一臉的視死如歸,反正死就死吧,自己選擇的路,她不後悔!

"蘭夫人,肖媽媽,您們說的話,奴婢一句都聽不懂!什麽毒?什麽加害五姨娘?奴婢沒有做過!"

"啪",佟姚氏一拍桌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來人,去給我搜這個老婆子的包袱!"

不一會兒魏媽媽拿着一瓶膏藥盒走了進來:"夫人,搜出來了!"

佟姚氏将那膏藥盒扔在了純媽媽的腳下:"這下該死心了吧!"

"奴婢的包裹裏從來沒有這個東西,蘭夫人要搜奴婢的包裹,竟把奴婢的包裹拿出去搜,如今拿這個不屬于奴婢的東西就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不服!"平日裏,溫溫和和的純媽媽,是個認死理的人,只要她想好認定的事情,她絕不會輕易服軟的。

"好一個刁蠻的老婆子,平日裏到看不出你這般厲害!打!給我掌她的嘴!"

魏媽媽一聽完佟姚氏的命令,立刻走到純媽媽的面前,拎起純媽媽的領脖子,就開始抽起大嘴巴子!

啪啪啪那聲音大的站在院子裏就能聽見,魏媽媽這是下了狠手了,她早就想教訓二姑娘屋子裏的人了,平日裏沒有機會,今天總算有了,她絕不會手軟!

上一世,純媽媽就是在魏媽媽的逼迫下最後服毒而死的,有時候,人的命運是無法單純的改變的。恐怕非涼用盡了全力,但也無法保護到每一個弱小的生命。也許這就是人世間的無常。

肖媽媽站在一旁冷笑道:"純媽媽,你我是同鄉,我勸你一句,夫人給你的明明是敬酒,為何你偏偏要吃這個罰酒呢?如今五姨娘可是老爺心頭上的一塊肉,若是讓老爺發現是你對五姨娘做了這些子好事兒,你覺得老爺的手會比夫人的手輕嗎?你一個小小的媽媽,為何非要為一些人頂這般大的帽子呢?即使你不怕死,也不為家裏的孩子想想嗎?"

被打的口流鮮血的純媽媽,心中暗暗想,好在這些巴掌不是打在小姐臉上的。她高高地擡起頭,看着蘭夫人和純媽媽,此刻的純媽媽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個純潔而又高貴的女子。

"這事兒不是我做的,就算蘭夫人把我打死了,我也絕不認!你們也休想讓我栽贓到任何人頭上去!"

佟姚氏此刻氣的牙都癢癢的,好不容易安排好這麽一出好局,偏偏讓這個純媽媽給破壞了。平日裏連個屁都不敢放的人,竟沒想到如此的倔強,想死是嗎?好,成全你!

"魏媽媽,打!打死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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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六千,争取中午之前發出來,麽麽噠,周五晚上小小心中有點小小失落,偷了一下懶,明早起來繼續碼字!愛你們~

093 佟府出現下毒之人

093 佟府出現下毒之人(二更)

純媽媽被兩個粗使婆子按在地上,魏媽媽取來了藤條,狠狠地往純媽媽身上抽,純媽媽平日的柔弱大家都是看到的,此刻竟然吭都不吭一聲,牙齒咬的緊緊的,休想從她嘴裏去栽贓二姑娘。

坐在上方的蘭夫人和站在一旁的肖媽媽,眼睛裏是不一樣的神采,沒想到這個純媽媽平日裏看上去那麽老實,卻是一個這麽有骨氣的女人。本還指望她把冉夫人和佟非涼一次打盡的,現在必須想點什麽狠招,光是這麽打下去,把她打死了她也不會承認五姨娘中毒和染香院有關,她們按捺了這麽久,部署的這個計,不就沒有用了嗎?

蘭夫人沖着肖媽媽了使了一個眼色,肖媽媽立刻會意了,走進了裏屋,帶出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

"虎兒。"剛剛一直不吱聲的純媽媽大聲叫了出來!她一雙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肖媽媽,這個可惡的女人,她匆匆趕回家就是猜到肖媽媽她們一定會拿虎兒要挾自己,所以去把虎兒藏了起來,可是沒想到還是被肖媽媽找了出來。純媽媽瞬間明白了,一定是三叔婆貪財,三叔公又管不了她,洩露了虎兒的行蹤。是自己錯了,三叔婆那樣的人,收了自己的銀子也會去收別人的銀子的!

佟姚氏拉過虎兒來到自己身邊,滿臉堆着笑說道:"唉,這麽個小人兒,趕了一天的路,許是餓了吧!來,這桌子上有些點心,吃點吧。"

"不!虎兒不許吃!"純媽媽聲嘶力竭地喊道。

虎兒本來見那糕點那麽好看,自己也沒有吃過,剛想放到嘴巴裏,聽自己母親這麽一喊,又放了回去。

"傻孩子,一個糕點而已。別聽你娘的,吃吧。"肖媽媽也走了過來,将糕點又塞到虎兒的手裏。

虎兒搖搖頭,把糕點又放了回去。他從小最聽娘的話,娘為了他整日在大院子裏做苦工,他發過誓的,要好好孝順娘,長大後把娘接回來。

"啪"肖媽媽沒忍住,打了虎兒一巴掌,"什麽樣的人生什麽樣的畜生,這是相府夫人給你的吃的,你也不吃?"

虎兒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着肖媽媽,大聲地說道:"我娘說了,不準吃就是不準吃!誰給的,我也不吃!"

純媽媽欣慰地笑了笑,她這輩子沒多大的本事,就養了兩個孩子。雖然她知道自己不配,可是她把佟非涼當自己孩子看的,如今這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虎兒也這麽孝順,她也放心了。

純媽媽聲音堅定地說道:"放開我,我說!"

蘭夫人立刻把肖媽媽推到了一旁:"你看看,對一個孩子的,你這麽兇做什麽。純媽媽啊,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好過,來吧,你說,說完了,你們母子就能團聚了!"

蘭夫人又給魏媽媽一個眼色,魏媽媽立刻讓人放開了純媽媽。

純媽媽伸出手将眼前的藥膏盒端了起來,一屋子的人都盯着純媽媽,看她打算怎麽說。蘭夫人的頭都向前伸了伸。

就在此刻,純媽媽伸手快速地打開藥膏盒,挖出裏面的藥膏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速度之快,身邊的人來不及反應過來。

"摳,趕緊把她的嘴摳開!就這麽死了還成!"蘭夫人伸出手,指着純媽媽吩咐道。

可是為時已晚了,純媽媽的嘴漸漸泛白,開始泛黑,身子也漸漸地僵硬了。站在一旁的虎子剛剛也看傻了,此刻才反應過來,大聲喊道:"娘!"

純媽媽用盡自己最後一口氣,擡起自己的手,撫摸了一下虎子的臉,連話都沒有說出來,就離開了人世。

屋子外,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一眨眼的功夫就進了屋,将魏媽媽幾人打翻在桌子邊,頭都撞破了。魏媽媽捂着自己的額頭,這才看出來,是佟非涼來了。

"純媽媽。"佟非涼聲音明顯被自己壓着,此刻她的心中怒火中燒!她趕來了,可是還是趕來晚了!這一世,她又抱着純媽媽泛黑的屍身,上一世是勒死,這一世是毒死。佟姚氏,你欠我兩次純媽媽的命!

虎子是個看上去呆呆的,但是骨子裏很精明的孩子,雖然沒搞清楚來的是誰,可是就看剛剛這個大姐姐的身手,以及抱着自己娘親這般的态度,虎子立刻走到佟非涼身邊,手指着蘭夫人:"是她,是她逼着我娘說,我娘不肯,就死了!"

佟非涼摸了摸虎子的頭,這孩子按理只比自己小兩歲,可是這個子卻比自己矮上了一大截,看來在鄉下也沒有過過什麽好日子。

佟非涼将純媽媽輕輕地放下,緩緩地站起身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卻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氣場壓抑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蘭母,您是越來越聰明了,把人抓了,卻不去你的蘭亭軒,讓我找了這麽大一圈,才找到了五姨娘這裏。我是說你有心?還是太過精明了!"

"佟非涼,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和我說話,你豈敢這般無禮!"

"哼,佟姚氏,我喚你一聲蘭母,你就心存感激吧!問問你身邊站着的那只狗,我是怎麽打的張媽媽的!我說過,敢動我的人,你們也要自己墊墊自己的分量!"佟非涼恨!她已經極力地小心,可是千算萬算,還是讓她們得逞了,純媽媽還是無法逃脫自己的命運!

佟姚氏被說得氣的牙根都疼:"看看你這個态度,要不要咱們去相爺那!看看齊曉冉把你養成個什麽德性!"

"好!別去父親那了,我有五免金牌,不如直接去面聖吧!我也要看看,是誰在這佟家敢有這麽大的膽子私下裏審訊我身邊的人,還要威脅致死的!"

佟姚氏突然不說話了,眼睛瞪着看着佟非涼,氣的放在桌子上的手直哆嗦。佟非涼的眼睛淩厲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将眼睛放在了五姨娘的身上。

肖媽媽一看,立刻走上前,喊道:"就是這個純媽媽用手中那個藥膏毒害五姨娘的,二姑娘,您看看五姨娘如今這般憔悴的模樣!蘭夫人審問幾句純媽媽,難不成還有錯了!"

"啪"一擡手,佟非涼就給肖媽媽一個嘴巴子!

"不懂規矩的狗,主人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五姨娘中毒,可請了簫大夫确診了?純媽媽害的五姨娘,可有人證物證?"

"藥膏就是物證,我們在純媽媽的包裹裏搜出來的!"肖媽媽捂着自己半邊臉,還是不停地頂嘴。

"包裹?"佟非涼冷笑道,"我怎麽都沒有在大廳看到包裹?"

魏媽媽趕緊站起來從門外拿進來了包裹遞給了佟非涼。

"既然搜純媽媽的包裹,為何不在大廳當面搜查?誰能證明這藥膏是從純媽媽的包裹裏搜出來的?而不是你們事先準備好要來栽贓純媽媽的?"

佟姚氏內心暗罵這個佟非涼,這丫頭如今的腦子為何這般的好使,但是此刻絕不能服軟,開口說道:"那藥膏裏的毒是純媽媽鄉下花裏獨有的毒素,這點二姑娘還能如何狡辯?"

"哦?"佟非涼冷冷地看着肖媽媽,肖媽媽打了一個哆嗦,心裏一陣害怕:"肖媽媽,你好像和純媽媽是同鄉,也來自花裏,這毒,你們确定是純媽媽帶來的,而不是肖媽媽嗎?"

佟姚氏再也不說話了,整個大廳一片死寂。

"怎麽?都不說話了嗎?肖媽媽,純媽媽已經被你們逼的服毒自盡了,你不也死一下,你對得起純媽媽嗎?"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肖媽媽,此刻不停地看着蘭夫人,心裏打着哆嗦,難不成,這個二小姐是看整不到蘭夫人,要拿自己填命嗎?佟姚氏氣的心口直疼,對着魏媽媽使了一個眼色,如今也只能用敏媽媽之前想好的後路了。

魏媽媽只好走出屋外,吩咐丫鬟們進來倒茶。

陸陸續續進來幾個丫鬟,說是給大家奉茶,走在中間的丫鬟一看到純媽媽的屍體,就把手中的茶盤打翻了。

丫鬟跪在了純媽媽屍體旁邊,大聲哭道:"純媽媽,奴婢沒想到會把您害死啊?夫人,五姨娘,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如何說,說清楚!"佟姚氏假模假樣地說道。

丫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奴婢嫉妒五姨娘貌美,又嫉妒我們年紀相仿,她能住這麽好的院子,吃這麽好的東西,于是在五姨娘的發膏之中參着微量的毒藥,奴婢沒有加害五姨娘的心,就是想讓五姨娘生生病!"

佟姚氏大喊一聲:"你這個賤婢!竟然這般無恥!可你怎麽有的這毒素?"

丫鬟顫顫巍巍地說道:"奴婢和純媽媽是同鄉。"

肖媽媽在一旁撲到了純媽媽的身子上,假惺惺地哭道:"純媽媽啊,是我們錯怪你了啊!虎兒還這麽小,你怎麽就自己這麽想不開離開了呢?再堅持一會,二姑娘來了,你自然就有救了啊!"

佟非涼聲音冰冷對着虎兒說:"弟弟,把那個老匹夫從你娘身體上踢開,莫讓她侮辱了你娘!踢不開,就用這把匕首把她捅開!"

肖媽媽一聽,哪裏敢再逗留,立刻自己從純媽媽的屍體上彈開了。

佟姚氏一刻也不想逗留:"五姨娘這丫鬟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着辦吧。今天反把二姑娘身邊的純媽媽陷害死了,也難怪二姑娘會生氣了。這件事情你可要給二姑娘一個交待!"

"二姑娘,您放心,這個丫鬟妾身一定送到官家報案去!有勞魏媽媽了,妾身如今這身子也沒法動彈。"

魏媽媽在一旁說道:"五姨娘放心!"

佟非涼心裏覺得真真的好笑,佟姚氏,你制造這麽大一個謊言,不就是為了兜住自己今天害死純媽媽的借口嗎?理論上說過去了,可是誰又能信呢?

佟姚氏看佟非涼不說話,立刻帶着幾個媽媽就要往外走。

佟非涼對着前方,頭也沒回,仿佛是在和純媽媽說話一般:"媽媽,冤有頭債有主,變成厲鬼,你就去找害死你的人。不過你放心,如果閻王爺不放你出來,我若是看這些人活好了,我也不會幫你放過她們的!走吧,走吧,如今走了,踏出這院門口,看你們還能活多久!"

剛剛擡腳要往外走的佟姚氏,身體一個晃蕩,整個人都被剛剛佟非涼那陰冷的聲音吓到了。想辦法,她還要繼續想辦法,這個丫頭,必須一次性鬥到才行。今天是她們看錯了純媽媽的性子,下一次佟非涼你絕對沒有如此走運!

五姨娘見佟姚氏也走了,憔悴地站了起來:"二姑娘,妾身身體不适,就先回屋了。"

"五姨娘,"佟非涼聲音清冷地說道,"若是我沒記錯,五姨娘的本名應該是叫簫夜萍吧?您和簫大夫是同族吧,聽說蕭氏整個村子裏的人,不分男女,都懂一點藥草、醫理的。恐怕這發膏裏的毒對您來說不是什麽大事!"

五姨娘心跳停了半截,她一直就不想和這個二姑娘敵對,她是見過這丫頭有多精明的。如今僅從自己的姓氏就能推斷出這許多來。

佟非涼接着說道:"你也別怪我多心,但是你是蘭夫人親自給父親納的妾,這在佟家還是頭一個。上一次咱們被關在一起的時候,你對王媽媽也要将你殺死,那眼中的絕望,已經透露出,你和那姚家恐怕也或多或少有着關系。蕭家村是個好地方啊,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可是就是窮了點。不過聽說姚家竟然要幫蕭家村修路,建村,你覺得我能相信,這是因為簫大夫給姚家人治好了病的原因嗎?"

五姨娘扶着椅背回過頭看着佟非涼:"二姑娘果然聰明,什麽也瞞不了您。不過妾身曾經提醒過您,姚家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你以為在這佟府就我一個人是姚家安排進來的嗎?二姑娘您自己好好想想。妾身能說的就這麽多了。妾身身子不适,就不招待二姑娘了。"

說完,五姨娘就走回了自己的廂房。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阻止的。人是自私的,二姑娘你不要怪我,我也要活下去!

佟非涼看着五姨娘的背影,莫非自己忽略了什麽?可是眼下這個不是最要緊的,她抱起純媽媽的身體,對着虎兒說:"弟弟,咱們走。"

虎兒點點頭,拽着佟非涼的衣擺就跟着走了。人已死,佟姚氏還安排了墊背的,事情也只能這般過去了。冉夫人幫非涼将純媽媽的身後事辦好。

非涼撫摸着純媽媽留下的包裹,這包裹打都沒打開,這群人也敢說藥膏是從媽媽的包裹裏搜出來的!非涼心中恨,她誓,此生決不允許佟姚氏她們再從自己身邊奪走任何人的性命!

突然一封信從包裹中掉了出來,佟非涼打開,看的時候,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她從未懷疑過純媽媽對自己的好,從前世到今生,純媽媽用自己的性命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了自己。

而這封信,字跡清秀,雖不能算什麽好字,可是幹幹淨淨的,和純媽媽的人一樣。

"二姑娘,媽媽想了半天,最後一面媽媽就不見你了,但是留封信吧。若是媽媽活下來了,這信也用不着,媽媽以後自己當面和你說。但若是此刻你讀到了這封信,就說明媽媽已經離開了人世。媽媽知道,二姑娘是個外冷心善的好姑娘,一定會為媽媽難過,但是二姑娘不要難過,奴婢做這一切都是自願的。肖媽媽和奴婢是同鄉,她逼着奴婢做陷害您和冉夫人的事兒,奴婢死也不會做的。奴婢哪怕逃出這佟府呢?反正決不能對不起二姑娘。"

"二姑娘,媽媽看着你長大的,你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奴婢知道自己卑賤,可是心裏是把姑娘當成女兒看待的。奴婢想伴着您生兒育女,想看到這世上出現一個人,能好好呵護我們家的姑娘,因為姑娘是個好孩子,不應該受這般委屈。"

"不是媽媽不信任姑娘,不和姑娘說肖媽媽的事兒,而是媽媽怕姑娘為了媽媽傷腦筋,媽媽其實不希望看到姑娘為了這些惡人,整天勾心鬥角的,媽媽雖然很開心看到姑娘的變化,可是媽媽心中陣陣心疼。唉,總是在想,這要是養在我們鄉下的姑娘,最多也就是肚子吃不飽,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心累啊。每每看到姑娘那超出年紀的成熟和憂郁,媽媽就心疼啊。"

"姑娘,媽媽沒有別的希望,只希望姑娘好好活着,在這世上尋一個懂你的,疼你的人守護你一輩子。若是媽媽離開了人世,媽媽不會去變成厲鬼找那些害我的人,而是守護在姑娘身邊,護着你一輩子的幸福。"

"對了,媽媽還有最後一個小心願,虎兒,是媽媽唯一的兒子,請您幫忙照顧一下。我們家三公婆比較勢力,我怕沒錢,虎兒過不好。"

淚,在佟非涼的眼中泛濫。不由地想起德妃姑母和自己說的話,天下的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好,沒有仇恨,好好地活着。

可是,這群惡人,非要逼着這些善良的人無法活下去,純媽媽,你的仇,前世今生的,我一定給你讨回來!

佟非涼将信牢牢地抓在手中,恨意鼓鼓地從心中流出。

虎兒在染香院裏,也待了幾天。這孩子話很少,佟非涼去哪她就跟着。大家都覺得虎兒有點癡癡傻傻的,可是佟非涼卻發現這孩子學習能力極強,他站在邊上看自己和佳容下了幾盤棋後,自己竟也能摸索出一些規律來。

這天,佟非涼在屋子裏休息,爾珍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吞吞吐吐地:"二姑娘,有些話,奴婢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罷。"

"虎兒看上去個子小,可是也就比您小兩歲,又不是咱們佟家的公子,這樣老跟在您後面不是個辦法。"

佟非涼想了想,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倒是忘了我就比他大兩歲了。讓我想想的。"

入夜,佟非涼将虎兒喚了出來:"虎兒,那天害死純媽媽的人你是怎麽想的?"

虎兒一本正經的說道:"每個人的臉我都記下了,即使姐姐将來不幫虎兒報仇,虎兒也不會放過她們的。她們是姐姐的家人,姐姐沒法報仇,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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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