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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今晚咱們再商量。"

佟傾川和佟傾辰點點頭，兩人就離開了蘭亭軒去了佟老爺的書房。

"父親。"兩人給相爺請安。

相爺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筆，端起一邊的茶杯，貌似無意地問道："傾川，聽說最近你和四皇子走的很近？"

"父親，四皇子和孩兒在游學之時，路上遇到了，相見甚歡，談得來一些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如今皇上的心意還不明朗，眼見着大皇子就要去平定邊境。你不別太過出頭，懂嗎？"

佟傾川看了一眼佟傾辰，佟傾辰點點頭，佟傾川于是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您覺得大皇子這次出征，回來之後皇上的态度會如何？"

相爺看了一眼佟傾川，說道："若勝了，那太子之位就定了。但若是敗了，那大皇子恐怕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佟傾川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那父親覺得這件事情是誰暗中操作的呢？"

相爺擡頭看了一眼佟傾川，佟相爺在這官場裏也摸爬滾打數十年了，怎麽會看不明白呢？

"唉，傾川，這個四皇子确實是個人才，而且聰明過人，可惜了他的母妃。"

"父親！其他皇子無非是有四大貴族撐腰，但是若是四皇子也有呢？"

"什麽意思？"佟相爺突然覺得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父親，若是四皇子娶了咱們傾辰，那姚家必然就是四皇子堅實的後盾！"

"可是，"相爺還有些猶豫，但是看到一旁的傾辰已經低下了頭，心中暗道不好，自己這個大姑娘已經芳心暗許了。

"再看看吧，你們倆先穩住！"相爺只好安撫住這兩個孩子，他要去和母親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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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可是蘭亭軒還是燈火通明，院子裏，一個道士正在開壇做法。佟姚氏、敏媽媽和魏媽媽都坐在一旁。

那道士搖頭晃腦，嘴裏默默念着，手上點着水向面前的神壇上灑着。

突然，道士大喊一聲："四方神明現身，妖魔鬼怪統統…"

話沒說完，一陣風，一個東西就從神壇上飛了過去，整個神壇都翻了！道士吓得立刻鑽到了桌底。

就看又是一陣風，不知什麽東西靠近了魏媽媽的身邊，魏媽媽一回頭，便大聲喊道："純媽媽，純媽媽，您饒命啊！"

魏媽媽說着站都站不穩，就把身邊的敏媽媽撞到了，兩個人疊羅漢似得栽倒在地上。

那東西又飛到了佟姚氏身邊，一個領脖子就将佟姚氏拎了起來，純媽媽的大臉就在佟姚氏面前，此刻佟姚氏哪還顧得上是人還是鬼，整個人直喊救命。

啪啪啪地巴掌就落在佟姚氏的臉上，佟姚氏徹底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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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軒的所有丫鬟早就吓得各自抱着頭蹲在了地上，根本不敢擡頭看。敏媽媽好不容易将壓在自己身上的魏媽媽推開。趕緊到佟姚氏這邊，她就不怕，她不信這世上真有鬼魂的存在！

敏媽媽走了過來，一把就要去抓住那東西，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在作祟！誰知又是一陣風似的，自己的手就被打開了。昏倒的佟姚氏被放了開，直直地摔在了地上，那東西如今也不打佟姚氏了，飄到了敏媽媽身邊，狠狠地對着敏媽媽的肚子上踹了一腳。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敏媽媽，被一腳踹飛了，整個人直叫喚。

看到蘭亭軒的滿地狼藉，大家好似都聽到有女人發出的笑聲，那笑聲極為陰森，整個院子裏的人如今一個個都直打着哆嗦。魏媽媽更是在一旁抖抖索索地小聲念叨着：”純媽媽，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

正念叨着，那不知名的東西就消失了。好一陣子，大家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才敢擡起來看一看。

敏媽媽努力地爬起來，走了過來，踢了魏媽媽一腳：”沒用的東西！這一定是有人要害咱們呢！”

魏媽媽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也不敢反駁什麽。

”你們都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趕緊滾過來将夫人扶進屋子裏去！”如今也就敏媽媽腦子還算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那個道士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從懷裏掏出了佟家給自己的銀票，走了過來，抖着手，将銀票全部塞回到敏媽媽的手裏。

”貧道法力有限，沒這本事驅這個鬼，銀票我也不掙了，告辭告辭。”

說完，立刻往院子外跑，嘴裏還小聲嘟囔着：”大鬼神仙，貧道不長眼，您別見怪，您別見怪！”

連道長都跑了，整個蘭亭軒的丫鬟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吓都要吓死了。可是礙着敏媽媽現在的地位，走過來了兩個膽子大的丫鬟将佟夫人扶了進去。

敏媽媽安頓好佟夫人，便将魏媽媽叫了過來，訓斥道：”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怪？你沒長腦子了嗎？竟然自己吓唬自己！”

魏媽媽滿臉的委屈說道：”媽媽，剛剛那個東西果真是和純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啊！奴婢絕不會看錯！”

敏媽媽也在心中想了想，這種事情，自己見識多了：”哼，鬼是沒有影子的，剛剛那個一定是人扮的，這種事情當年我在宮中的時候，可沒有少見過！你現在就去把簫大夫請來，請他給夫人開一副安神的藥！”

蘭亭軒鬧出了如此大的事情，老爺帶着衆人都來了，大家都坐在外屋等着簫大夫看出來的結果。

簫大夫走了出來和相爺請了安，擡起頭發現佟二姑娘也在，簫大夫快速地看了一眼佟二姑娘的發飾，發現佟二姑娘頭上沒有帶那根玉蘭花釵，心中已經知道該如何回複了。

”相爺，蘭夫人身體并無大礙，不過人受了驚吓，恐怕這幾天神智可能都會有些不清楚。”

佟老爺眉頭緊鎖，還沒開口，就見好多小丫鬟站在外面竊竊私語。

相爺厲聲喊道：”都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什麽！有什麽事情嗎？”

小丫鬟們陸陸續續走進來了七八個，都是平日裏蘭亭軒裏幹雜活的小丫鬟。

噗通都給相爺跪倒了，其中較為膽大地說道：”老爺，冉夫人，奴婢們求求您，把我們換到別的屋吧。”

”胡鬧！你們沒有做錯事，蘭夫人也沒有對你們有意見，為何要換屋子！”

”老爺，蘭亭軒裏鬧鬼，我們是真心害怕啊！若是老爺不依，我們也只好不幹了，反正這蘭亭軒裏我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相爺眉頭此刻仿佛打了結，這一個兩個就算了，這麽一群人都說自己看到鬼了，難不成還真有什麽髒東西不成？

敏媽媽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們，眼睛裏仿佛放出了毒蛇，若是現在能把這些丫頭處理掉，她恨不能将她們現在通通都給活埋咯！做奴仆的，最忌諱是有二心，主人這邊剛剛有些什麽狀況，一個個都喊着要走，這樣的人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思。她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二姑娘，姚家的人已經放出話來了，佟非涼必除無疑，如今這樣的局面，反而可以有一個方法。

敏媽媽心生一計，走上了前，跪倒在了相爺的面前。

”相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

”老爺，做奴婢的就是要和主子一條心，如今蘭夫人身體剛剛有些不适，這些人就嚷着要走。奴婢看，走就走吧，只不過，這樣的奴婢也不知道還有哪個院子想要留了？”

敏媽媽說完看了一眼跪着的七八個小丫鬟，小丫鬟心中各個都敬畏着敏媽媽，敏媽媽這麽一句話是把她們的後路全都堵死了，要麽留要麽走。

”老爺，給她們*的時間，若是想留就留下，想走就統統離開佟府吧！這樣的奴婢咱們佟府也不用養！”

相爺點點頭，覺得這個敏媽媽說得有幾分道理：”好，按你說的辦！”

敏媽媽繼續說：”不過老爺，今天大夥都看見有髒東西，不管是巧合也好，還是人為也罷。為了讓蘭夫人安安心，咱們是不是也該去京郊的感業寺拜一拜，至少讓蘭夫人圖個心安，咱們也心裏踏實一下不是嗎？”

相爺點點頭：”敏媽媽不愧是在宮中待過的人，我看着這一院子裏的人，如今也就你還腦子清楚一點。感業寺可以去，等簫大夫給姚氏開些方子吃上幾天，精神好了，就讓姚氏帶着幾個姑娘，都去感業寺住上三天，吃吃齋，禮禮佛，捐些香火錢，也算求菩薩保佑一下咱們佟府，這幾天也太烏煙瘴氣了！”

敏媽媽早就猜到相爺會這麽說，心中微微一笑，正和她的意思！

”多謝老爺。”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去休息吧。敏媽媽，這裏就麻煩你照顧姚氏了。”

”老爺，這是奴婢應盡的！”

說完，大家各自都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幾日五姨娘身子不舒服，佟老爺都是去五姨娘的院子陪她的，今天也不例外。

走在回路上時，一旁的殷若離不理解地問道：”為何不将佟姚氏一網打盡，還留她一口氣做什麽？”

佟非涼笑容淡淡地，邊走邊說：”江湖人士講究的是快狠準，可是這深宅大院裏，講究的是關系。佟姚氏是明面上的，想除随時能除，但是這宅子裏還一直有個人隐藏着咱們沒有看到呢，看吧，很快就要露出水面了！”

殷若離對佟非涼的眼神中逐漸露出一絲敬意。

佟姚氏吃了幾天的藥，身子見好，但是精神還是有些萎靡。這天，敏媽媽讓魏媽媽守在門口，給佟姚氏做起思想工作，這夫人的病是心病，恐怕她自己還沒有想通呢！

”夫人，奴婢問您，您是真信了這世上有鬼了嗎？”

”怎麽？媽媽不信，難不成你那天沒看到純媽媽那張臉嗎？”

”我的好夫人，你是從小長在姚家，沒見過後宮那些妃子互相争鬥的把戲。這種事情早就是別人玩剩下的了！”

佟姚氏瞪大了眼睛，看着敏媽媽：”媽媽，什麽意思？”

敏媽媽給佟姚氏遞上安神茶，開始給佟姚氏說：”先說鬼魂的事兒，如果真是鬼，怎麽會那麽真實的存在，還能将您拎起來打？按理說，根本碰不到咱們人才對！再說，您當時是被吓到了，可是奴婢在一旁看得真真的，那個玩意是有影子的！”

”可是，怎麽會和純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那更好辦了，這世上奇能異士多了去了，只要會做人皮面具的，這種事情根本手到擒來！”

佟姚氏突然心中的害怕少了好多，可是還是有些想不通：”那咱們佟家，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

”佟府可能沒有，可是咱們二姑娘好端端竟然學會了武功，本來就讓人覺得蹊跷。我看這個二姑娘一定認識許多江湖人士，這對一個江湖人士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件！做做人皮面具，再會點輕功，制造出那天的場面根本沒什麽難度！”

想到那天自己挨得那麽多的巴掌，佟姚氏心中一股怒火，手掌直直拍打在桌面上：”這個佟非涼，簡直可惡！如今竟敢如此張狂，連我的主意都打起來了！敏媽媽，我祖奶奶不是給咱們捎信來了嗎？這個佟非涼非除不可了！那顆棋子，咱們讓她逍遙快活了這麽多年了，如今也該是她發揮點作用的時候了！”

敏媽媽看着又恢複起精神來的佟姚氏，冷冷地笑了笑：”這就對了！夫人奴婢那天已經向相爺請示了，等您精神好了，咱們帶着幾位姑娘一起去感業寺住上三天，這三天的功夫，奴婢看，只要妥善安排，一切根本不是難事！”

佟姚氏一看敏媽媽這個表情，立刻問道：”莫不是媽媽心中已經有計劃了？”

敏媽媽笑了笑：”夫人，咱們先……”敏媽媽湊了過來，在佟姚氏的耳邊悄聲說道！

”好！媽媽果然好計謀，燒死她，若是還燒不死她，咱們就給她嫁禍個明目出來！我看，她佟非涼還怎麽在相府待下去！這随從的名單也都聽媽媽的，你立出來，我去找老爺說去！不過媽媽，我院子裏如今走了一些人，不知道你手上的人還夠不夠？”

”放心吧夫人，姚太夫人一聽，咱們蘭亭軒有人走了，覺得如此更好，在姚府選了四個會武功的老婆子送了進來，以後咱們手上的人更加好用了！”

佟姚氏的嘴角微微上揚：”還是祖母和媽媽想得周到。媽媽，咱們這次一定要讓佟非涼有去無回！”

敏媽媽一臉自信地說道：”一定的！”

三天後，蘭夫人向相爺報備，帶着佟家四位姑娘一起去了感業寺。除了佟家四位姑娘，随行的還有一向吃齋禮佛的二姨娘，以及最近身體一直欠佳想去許願的五姨娘。

佟家女眷浩浩蕩蕩，十幾輛馬車趕到了感業寺，主持早就将東邊的廂房撥給了佟家的女眷。這東邊廂房離主寺廟也有些距離，這樣也不會打擾到廟中的出家師父的清修。東廂房早就被相爺派來的侍衛封地嚴嚴實實，其實，感業寺為了相府的女眷早就封寺三天，但是依着相爺的性子，這樣的防範還是會做的。

剛到的第一天早上，蘭夫人就帶着大家參拜了佛祖，并和主持約定明天一早給各位女眷講上一段經文。

中午，女眷們都來到了已經收拾好的東廂房中。院子很幹淨，屋子也很別致，可是畢竟大小有限，屋子少了一些。

于是，蘭夫人單獨一屋，二姨娘和五姨娘一屋，大小姐和四姑娘一屋，二姑娘和三姑娘一屋。剩下的三間屋子，由老媽子和丫鬟們分住。

佟非涼和佳容兩個人吃過午膳便回到屋子裏，一路風塵仆仆，兩個人怎麽也要收拾收拾，睡個午覺的。

佟佳容很開心：”沒想到蘭夫人這次分屋子，竟然一點也沒有刁難我們。”

佟非涼笑了笑，這個孩子不能總是這樣天真：”分屋子這種事情，刁難我們就是在刁難她們自己，這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世上有幾個人會去做呢？除了佟佳悅，恐怕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去做的。”

佟佳容看了一眼佟非涼：”二姐姐，你覺不覺得你有時候想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佟非涼唇角還是一抹淡淡的笑容：”是我想複雜了，還是你把一切都看得太簡單了？若是，非要拆開咱們，無論是誰和大姐姐，或是四妹妹住，不光咱們倆心中不舒服，恐怕佟傾辰和佟佳悅兩個人也不會特別舒服的。”

佟佳容心中雖然一時之間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想想覺得二姐姐說得也有道理。

”好了，很多事情，你是不可能一下子都改變過來的！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吧，下午若是時候早，咱們在感業寺裏到處轉轉的。”

”好！”

兩個姐妹便睡下了，半個時辰之後，整個東廂房一片寂靜，各個屋子裏的主人都休息了，大部分的奴婢也都在休息了。

此刻，佟非涼的屋子外，有一道極為輕弱地聲音在外面喊：”二小姐，您睡了嗎？奴婢給您送點水果。”

聲音很輕，根本不像是想讓裏面人聽到一樣。外面的老媽子聽裏面沒有動靜，自己輕輕推開了門，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步伐極輕不似常人。

進去之後，老媽子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兩位姑娘，嘴角邊一絲譏笑！佟二姑娘不過如此。放下手中的水果盤，又走了出去。

人走不遠，佟非涼突然睜開自己星眸，一道銳利的光芒看向屋外，嘴角微微勾起，魚果然上鈎了。她就猜到，這佟姚氏絕不會這般輕易放過自己！看佟姚氏如今精神已經恢複過來，她就猜到，這佟姚氏心病一定是解除了。想要解除心病，那必然是佟姚氏知道，那幾天的鬼，都是人為的。

佟非涼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佟佳容，沒有出聲，又躺了下去，大腦飛快地轉動着，想着想着，自己也有些困乏了，不知不覺之中也睡了過去。

”二姐姐，沒想到，你也這麽愛睡覺！”一旁的佟佳容搖醒了佟非涼，佟非涼一驚醒了過來，自己如何睡得這般沉！

佟非涼淡淡笑了笑：”準是路上有些累了，竟睡得這般沉。”

”二姐姐，快來吃這個葡萄，不知道剛剛誰送來了，好甜。”

佟非涼看了一眼那葡萄，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走了過來：”你先吃，我去把若離叫來，我找她有點事。”

佳容沒多想，點點頭。

若離走了進來，看了三姑娘在，給三姑娘請了一個安。

佟非涼看了一眼若離：”若離，佳容說這葡萄很甜，我也想讓你來嘗一個。”

佟佳容很開心地遞給殷若離葡萄：”若離，快嘗嘗，我二姐對你真好。恐怕如意和爾珍都要嫉妒了。”

殷若離心中明白，佟非涼絕不會僅僅為了讓自己吃個葡萄喊自己進來的。于是拿起一顆葡萄，仔細地品嘗起來。剛剛入口的時候還未覺到什麽，可是随後殷若離眉頭一皺，像是發現了什麽，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佟非涼一直觀察着殷若離的表情，此刻不用說什麽，她心中已然明白，這葡萄裏有問題。

佟非涼輕聲說道：”佳容，你去二姨娘屋子裏看看，她們醒了嗎？問問，今天下午蘭夫人可有安排？若是沒有安排，咱們在這感業寺裏随便走走去。”

佟佳容一聽很是開心：”好！我這就去！”

佟佳容一走，殷若離立刻說道：”這葡萄裏有mi藥，藥量很小，恐怕只是想試試的。這個藥很不一般，普通人聞到這味道什麽事情都沒有，可是偏偏對學武之人有用。”

”果然，狐貍這麽快就露出尾巴來了啊！”佟非涼将中午的事情和殷若離說了一遍，”我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那個人應該有些歲數，不是小丫鬟，而且一定懂武功，武功雖說不高，但也不弱。你可曾留意到這次随從之中有這樣的人？”

”有！佟姚氏身邊有四個媽媽，春夏秋冬，都和二姑娘形容的一致。”

”四個媽媽？哼，看來是佟姚氏從姚家搬來的救兵。這些日子，要你多費心盯着點了，我覺得這些人恐怕是有備而來的。如今她們不知道你會武功，你先僞裝着，莫要讓人看了出來。”

”二姑娘放心，我懂得怎麽去做！”

佟非涼和殷若離兩人同時聽到外面有人的腳步聲，兩人同時不說話了。不一小會兒，佟佳容就推開門進來了：”二姐姐，咱們走吧，二姨娘說下午沒有安排，讓我們倆自己小心點就行。”

佟非涼點點頭：”那咱們倆轉轉去，也別帶着随從了，省的麻煩。我來保護你！”

”能有什麽危險！這裏又是封寺，又是侍衛的，二姐姐咱們走！”佟佳容開心地走了上來挽着佟非涼走了出去。

東廂房往南不遠，就有一片竹林，竹林裏有一大片草地，依着湖水，風景極美。

”二姐姐，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着，貌似也很惬意，總比咱們在佟府整日裏提心吊膽的好。”

”你這丫頭，中了一次毒，竟然有了這般的感概。”

佟佳容吐了吐舌頭：”其實，我一直都有這般的感概。活着很累不是嗎？你看我家的二姨娘，整天的跪在古佛前，她好像什麽都不要，可是做女兒的我，時常能看到二姨娘看父親時那雙眼神，我想二姨娘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愛父親吧，恐怕那份愛不比冉母對父親的少。”

”也許吧，聽說二姨娘曾經也是得到過父親百般的*信的，只是在二哥哥的那件事情後，她自己性子越來越淡，父親沒有法子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三姨娘的身上，後來又有了四姨娘、五姨娘。女人的青春貌美能有幾年？容顏會老，曾經的chong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我最近也是這麽想的呢，即使再相愛，恐怕也有一天會互相生厭吧？那不如找一個很愛自己的人，即使這輩子沒有感受到激情澎湃，可是也別看着愛漸漸衰退的好。”

”若是尋對了，愛是不會退去的。”身後一道男音打斷了佟非涼和佟佳容兩個姐妹之間的談話。

佟非涼和佟佳容轉過頭，竟然是姚三少！

姚三少眼中波光轉動，聲音有些沙啞，這麽多天沒有見到的人，如今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姚三少的激動，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佳容。”姚三少憋了半天，只說了這麽一句。

本來坐在草坪上的佟佳容立刻站起身子，拉着佟非涼就要走：”二姐姐，咱們走，這麽好的風景被這種人破壞了，如今也不美了！”

”佳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給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哪怕再給我一次重新做朋友的機會，不要見到我就要離開，好不好？”

佳容不争氣地轉過身子背對着姚三少，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放下了，可是誰知道看到姚三少的那一刻起，那淚珠子就不停地往下落。

姚三少看到佳容這般難過的樣子，一個大小夥子竟然也落淚了，他不想佳容難過，可是自己為何一次又一次讓她這樣的傷心。

看到這般情景的佟非涼，走到了姚三少的身邊，輕聲說道：”我不希望佳容以後再這樣難過。我給你一個單獨和佳容在一起的機會，你能不能把握的住就是你的事情了，但是，一要保證她的安全，二如果你還想和佳容好下去，想好你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若是我妹妹再被傷害一次，你姚三少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佟二姑娘，謝謝你！”姚三少目光中的真誠，佟非涼是相信的，人需要磨練一下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恐怕三少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心了。

佟非涼靜靜地離開了，在那一片竹林裏散步，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二姑娘随本王走。”

佟非涼便跟着這男子輕功一起，離開了竹林，在感業寺一個僻靜的地方落了下來。

”祥瑞王，好久不見。”

大皇子儒雅一笑：”本一直想找機會去尋二姑娘的，可是這些日子太忙，無法脫身。正巧，我和四弟來感業寺找主持參禪，聽說佟府的女眷在此，所以就想試試能不能碰到二姑娘。”

佟非涼眉頭微蹙，大皇子和軒轅澈都來了，姚三少為何也來了？

”祥瑞王，如何避開四皇子的呢？四皇子的心思那般的細致。”

”四弟說遇到了一個故人，要去感業寺下的茶舍中一聚。”

”哦。”佟非涼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點頭。

大皇子軒轅甄立刻言歸正傳：”二姑娘果然厲害，竟然猜到本王四弟會讓本王去向父皇請命出征。事情發生太快，本王實在沒來得及再來和佟二姑娘商量。”

”商不商量的，恐怕也是大皇子覺得此次機會難得。我猜，四皇子一定是這麽說的，大皇子這些年不能提為太子，是因為下面有三皇子早有戰功，又有五皇子頗多建設，若是非要将大皇子立為太子需要大皇子自己有些名頭才可。而這次邊疆出征，機會難得！萬一被其他皇子搶了先，大皇子再等這樣一個機會，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時了？”佟非涼的笑容帶着幾分神秘。

軒轅甄一愣，這個佟二姑娘竟然和當時四弟在禦花園裏和自己說的話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帶錯的。若不是，當時只有他們哥倆在，他都要懷疑這二姑娘是不是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什麽眼線了。

也正因為四弟和自己說了這話，他覺得機會難得，所以當時也來不及回來和佟二姑娘商量，立刻趕回了禦書房，向父皇請征了。

”佟二姑娘如何知道我和四弟的對話？”軒轅甄想了想自己笑了一下，”也沒有什麽，二姑娘事先就能猜到我四弟會持的态度，能推測出這番話來也不是什麽難事。只不過，我想聽聽二姑娘的意見。”

軒轅甄從本王變成了如今的我，佟非涼心中很是滿意，這說明軒轅甄開始相信自己了。

”不好。”

”不好？為何不好？”軒轅甄想不明白，自己覺得這個機會很難得。

”祥瑞王，非涼早就說過，你相信的人我不一定相信，非涼是站在一個全局考慮的。你就這般相信四皇子？沒錯，你是缺一份戰功，可是若是萬一敗了呢？你也必将不得翻身！”

軒轅甄想了想，心中确實也曾有過這樣的顧慮。

佟非涼繼續說道：”而且，皇上不立你為太子的最大原因，你自己從未想過！你是當朝皇長子，又是皇後唯一的兒子，無論是身份、地位、年紀和嫡庶，你都是唯一的，要不要戰功，立你至少沒有人可反對，為何不立呢？”

”為什麽？”軒轅甄一直也想知道，可是每次問起，大家都說一些馬虎眼的話糊弄過去。

”恐怕，您問過太多遍了吧，可是沒人敢和您說，因為他們都怕您。可是，我佟非涼不怕。我們早就有言在先，我佟非涼有話直說，你不許生氣。這是咱們的買賣先決條件！”

”二姑娘有話盡管說！”

”祥瑞王你善妒，心胸較為狹隘，你從小就不容任何一個弟弟出頭。雖然你從未說出來過，可是你的表現很明顯，皇上那般精明的人，又如何感受不到呢？若是立你為太子，你更加會打壓這些弟弟們，皇上肯定不會想看到一個這樣的太子，更加不會想培養一個這樣的未來儲君的！”

軒轅甄窒了窒，他想辯駁，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話聽上去很難聽，可是都是為了祥瑞王好。有如這次戰功一樣，你只覺得是因為這場仗對自己重要，全沒有想過，若是作為一個未來儲君，你将來會面臨各種選擇，你要做的是用人，而非事事排擠別人，對自己有利地就做，對自己無利地就不做！你也不想想，你的目的如此明顯，就算大勝了仗回來，利用皇後和沈家的勢力去脅迫了皇上，皇上就算立了你，将來早晚也有一天會廢了你！甚至，你不在京的這段時間，你能保證每個皇子都沒有小動作嗎？”

軒轅甄愣在了當場，他只想着要去立功，卻沒有想的如此深遠，他不由地又一次佩服起眼前的佟二姑娘。

”可是，如今我已經和父皇說了，如今再收回，恐怕不好吧？”

”放心吧，只要沒出發，一切都會有轉機。我把我的想法和祥瑞王說說，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算。不過，如果你一旦用了，你需要許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将來想要自由，必須要有銀兩，銀兩不能光靠你們這些人給我。我需要銀兩去生錢。”

”想做生意？這好辦，只要我用了二姑娘的注意，二姑娘想做什麽生意，我都讓那個小厮去幫你打點去。表面都上，大家都會以為是剛到京城裏的外人做的，絕不會想到是我在幫你。”

佟非涼笑了笑，點點頭：”祥瑞王果然想的周到。我的法子就是，沈家掌管戶部，要籌集軍糧，你可以去和皇上說，軍糧的籌集過程中，你發現了軍糧的重要性。你想去做這個押送軍糧的人。所以就無法帶兵出征，你推薦五皇子去！”

”他？”軒轅甄的心中那股子猜疑又出來了。

”祥瑞王先放下你的猜疑，讓我把話說完。選擇五皇子的原因是，讓五皇子有戰功，可以牽扯住三皇子，同時也能幫你打壓一下四皇子，這樣四皇子不管心裏有沒有外心，五皇子的地位越高，他四皇子就越沒戲，這樣你就不用怕京城中有皇子搞地下的小動作。再來，皇後和皇貴妃兩個人一直心存芥蒂，可是你還能如此大公無私地推舉五皇子，皇上必然會對你另眼相看，你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必然有所改觀。最後，你押送軍糧，親力親為，博得一個好名聲，同時也參加了這場戰役，軍功你還能少嗎？一箭三雕，不知道祥瑞王你可滿意？”

軒轅甄的眼神之中露出極為滿意的神色：”好，非常之好！既不會讓五弟獨自領功，我又能在父皇那改善形象，更能幫我制衡住幾個皇弟！佟二姑娘，我還是那句話，你這腦子長在一個女人的腦袋上，真是太可惜了。”

”可不可惜的，那就是我自個兒的事情了，就不牢祥瑞王費心了。不過記住，事情沒成之前，誰也不能說，自己身邊的親信也不可，連祥瑞王你那個最中意的妾室，你也最好守口如瓶，否則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軒轅甄點點頭：”放心吧，二姑娘，今天我根本沒有見過你。不過，我的小厮會去找你的，想要什麽就都找他辦去吧。”

”那多謝祥瑞王了，我也該回去了，免得我家人多心。”

軒轅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送着佟非涼離開，這樣的女人，若是嫁給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