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夏炜衡再表癡情意,柳君合初嘗魚水歡

話說君合聽了建元王召見他,已是六神無主,再接過那小太監遞來的物件更是大吃一驚,原來那物件不是別的,正是他那件被竊去的夜行衣上頭的碎片!君合拿着這塊碎布正不知所措,那小太監卻傳完了話轉身去了。

明晃晃太陽底下,君合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事物皆重着影朝自己撲過來,腳下一陣虛浮,一下跌坐在地上,良久緩不過神來。

“這是怎麽了?”

君合聽見問話,方擡起頭,見程容華攜着晴雲已走到跟前,正說着:“怎麽在門口地上坐着,不進去呢?”

君合連忙爬起來,撣撣身上的土笑道:“奴才跑了一趟歆玉宮,又是磨嘴皮又是抖機靈的,真真勞神,到門口跌了一下都起不來了!”

晴雲笑道:“偏你會說嘴!可真是幹點兒活兒就要工錢!”

程容華笑了笑,道:“進來說罷。”

回至宮中,瓊煙命擺了飯,程容華邊吃聽君合回話。

君合道:“奴才上那歆玉宮瞧了瞧,果然如煙姑姑所說,藏在幾棵大樹後頭,路也不平,宮牆牌匾也是多年沒修整過了的樣子,外頭瞅着就是荒無人煙的,裏頭果然也沒什麽人,只有一個……一個公子在裏頭。”

晴雲聽了啐道:“什麽公子,不過是個娈童小倌兒罷了!”

君合聽了心中不快,便不理會她,接着道:“我跟他套了些話,得知他姓谷,來宮裏也有了幾年的樣子,人品相貌倒是……”說到這裏,他擡眼看了看程容華的面色,見她只是淡淡的,便說:“倒是還可以,只是性子有些古怪。我聽他的意思,倒是很不情願在這宮裏的,也不願意服侍皇上。”

晴雲冷笑道:“不願意?那還不死了幹淨?”

君合心中愈發不滿,卻不敢作聲,程容華道:“你說你是慶寧宮的,他怎麽說?”

君合道:“他倒是說小主替他擔了罪名,他也過意不去,若皇上再去,他也會提的。”

程容華想了想,道:“罷了,此事暫且這樣,看皇上下面怎麽說罷。”

君合見程容華再沒吩咐,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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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宮人伺候程容華安歇,君合摩挲着那塊黑色的碎布,暗暗的拿眼去看,仍不見任何一人可疑,猶豫良久,離宮去了合餘宮。

因春已深,正午的時候已有些熱了,加上他心中有事走得又急,不免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宮人将炜衡喚出來,炜衡見了他便擡手去給他擦汗,又說:“今日太陽大,到我房裏去說話吧,涼快些。”說着就拉他進去,宮人們自知他們熟稔,并不理會,各自午休去。

掩上門,炜衡笑道:“今日過來是為了說事呢?還是談情呢?”

君合眉頭深鎖,道:“說事。”

炜衡聽言頗有些失望的神色,卻仍擡手撫了撫他的眉頭,道:“什麽事?還至于愁成這樣了,萬事有我呢。”

君合擡手握住他的手,放下道:“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炜衡便不作聲,靜靜等他開口。君合思忖良久,摸出那塊碎布遞與炜衡,炜衡看了看,想了一想,領會了其中意思,道:“那人找你了?可說了什麽?”

君合搖搖頭道:“并不是慶寧宮的,是建元王派人送來的。”

炜衡一驚:“建元王?他怎麽會知道?!”而後眼珠一轉,道:“是了,慶寧宮裏定然有他的眼線,我說怎麽會知道你的事卻按捺這麽久,當然是在等主子示意了。”

君合又沉默許久,道:“其實,建元王早已知道你我是細作了。”

炜衡驚得跳了起來,君合忙起身安撫他,又道:“其實這本不妨事,我是除夕那天偶然遇到他,他早就對我有所懷疑,且已猜出八|九分,又對我再三逼問,本來我當時準備就死了,只是沒想到他連你我之事也知道了,他以你的性命要挾我,我實在……”

炜衡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忙反握住君合的手。

君合道:“建元王其人深不可測,他知道你我的身份卻不動聲色,不知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只是這次賢貴妃的事被他知道了,叫我過去,只怕兇多吉少——”

話未說完,炜衡用力捏住君合的手道:“我陪你一同去!”

君合搖頭道:“你聽我說完!因他此前說宮中盡是他的眼線,我實在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也不敢把這事說與你聽,想着這樣也算順了他的意,或許能保你周全。但是看而今這個情況怕是不能了,所以我特來把這事說與你聽,你千萬千萬要小心。我打算夜裏去景明宮,若順利,回宮之前自會過來向你報平安,可是如果天亮之前我都沒來找你,你就快逃吧,想出你所有的法子逃出宮去,別管什麽複仇什麽大人的,就當是為了我活着。”

炜衡聽了這話,不覺握着君合的手更用力了些,君合有些吃痛,想抽回手,炜衡卻握的更緊了,甚至有些顫抖,他定定的看着君合的眼睛,道:“我曾與你說過,我此生只知道報仇,別的都不問。你問我若大仇得報之後如何,我說我便只知道你。而今你與我說這些,若沒了你,你以為我能活下去嗎?”

君合鼻子一酸,道:“咱們一輩子沒未自己活過,我只願你能重新去活一次。”

炜衡一笑,道:“怎麽沒為自己活?我常見到你,聽到你,便覺心中歡喜,都是為了自己了。”

君合急道:“你這人怎麽聽不懂話!我只不準你死!你若不聽我的,就算化了孤魂去了地府我也不認得你,投了胎下輩子也不饒你!”

炜衡仍微微一笑:“你不準我死,我也不準你死。”

君合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着急又是無奈,怔怔的望了炜衡一會兒,而後抽回右手,撫上炜衡的耳後,目光在炜衡臉上一寸寸的逡巡,最終落在他微笑的唇上,眼睛一閉便吻了上去。

炜衡的唇被君合輕輕的覆蓋上,心中突突直跳,只覺受寵若驚,一把抱住君合回吻上去。兩人唇舌相交,笨拙而激烈的彼此索取着,天地萬物似乎都抛諸腦後,所想所感只有眼前之人,他的呼吸,他的手,他的唇,他的心跳,連自己都不存在了。

良久,兩人戀戀不舍的離開彼此,君合面色潮紅,嘴角還溢着津液,眼眶卻有些紅了,道:“我真後悔沒有早些明白,浪費了那麽多時光,希望這不是最後一回。”

炜衡道:“不會的。”說罷又吻了上去,并狠狠箍住君合的身體,像要嵌進自己懷裏一樣。君合回應着炜衡的吻,感受着炜衡的雙手在背後輕輕撫摩,忽覺得腿上被一硬物頂着,心中一動,臉上立刻紅的燒炭一樣,才發覺自己下面也早如烙鐵一般。

君合連忙推開炜衡,又扶着床坐下,掩飾下身的不堪。炜衡卻已被情|欲燒紅了眼,見他坐在床邊,直随過去,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扶着君合的肩便将他往裏推,君合掙紮着低聲道:“你瘋了!這光天化日的,又在殷婕妤眼皮子底下!”

炜衡道:“我是瘋了,我恐怕還要死了,死之前能嘗這一遭也甘願了。”

君合道:“不行!不——”話未說完,卻又被炜衡的吻封上了唇,推搡着炜衡的手也失了力。炜衡吻着他的唇,扶着他肩頭的手,卻一路緩緩撫上他的頸項,又慢慢滑落到胸膛、小腹,直到握住他下身的硬物。

“唔……”君合的聲音從親吻中漏了出來,炜衡的手順勢撩開他的衣擺,手指靈活地探進他的亵褲,指尖撫上他那分|身頂端,只覺炙熱堅|挺非常,同時也早已濕潤滑膩的不堪了。

“啊……”君合此時早已綿軟的癱倒在床上,雙目微閉,舌尖卻悄悄的探出來,舔舐着微張的唇,雙手欲拒還迎的扶着炜衡的雙臂,炜衡見他這副模樣,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俯身壓在君合身上,輕輕啃噬着他的耳垂,右手則早将那分|身握住,上下捋動起來。君合何曾嘗過這般滋味,雙手環住炜衡的背,雙腿也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身子,口中低聲呻|吟喘息起來。

炜衡順着耳垂、頸項,一路吻至胸口,君合胸前的衣襟也早被扯開,另一只手卻離了分|身,直朝君合雙丘之間探去,君合殘存的理智終于覺醒,一把攥住炜衡的手臂,搖頭道:“不行!”

炜衡見他眼神中滿是驚懼,縱使心中不甘,也值得恨恨作罷,仍回去撫慰他的玉|莖,君合便又酥軟的放開了手。

君合閉着眼,只覺到炜衡細密的吻落在自己臉上唇上頸間胸前,小腹下面的快感一波一波的湧上直頂面門,心中沉醉的不知如何是好,終于一陣痙攣,洩在了炜衡手上,而後便又無力的躺倒。炜衡見了他的模樣,也撩開衣擺掏出了自己的器物,急急的撸動一番,也洩了出來,松軟的趴卧在君合身上。

君合心中燥熱,又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便将他推開,起身整理衣褲,見上頭一大灘的白濁,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炜衡的,便取了一塊帕子來擦,忽覺得背後火辣辣的,回頭一看,卻見炜衡一手撐着頭倚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方才驚覺只顧着擦亵褲上的濁污,竟光着屁股給他瞧了,臉上一紅,将手中的帕子丢過去道:“看什麽!”說着提起了褲子。

炜衡擡起另一只手接過飛過來的帕子,坐起身,笑着擦擦手道:“自然是看你呀,我竟不知原來在床上你是這麽個樣兒,當真可愛。”

君合自知說他不過,回嘴只會逗出他更多讨嫌的話來,又想着今日前來本為話別,竟沒想到來了這麽一遭,感覺心裏怪異,說不出是喜是愁。便道:“我走了,你記得我與你說的話,天亮之前我若沒來,千萬逃命。”

炜衡聽了這話卻不答言,君合又急了,道:“你聽見沒有!”

炜衡只得道:“我知道了。只是你也千萬應對周全,怎麽樣也好,要保住自己,為了我。”

君合聽言點了點頭,心中嘆氣,推門去了。

當夜,皇帝果然又到慶寧宮點了個卯便走了,晴雲面色不善,程容華卻佯作無事,并不在意。皇帝走後,程容華略看了會兒書便睡了,其他宮人也便都各自睡去。

君合待到夜深,溜進小廚房尋了一柄小刀,在自己喉管處比了比,而後便藏在衣袖內,又因沒了夜行衣,只得翻出一件還算貼身的深色衣裳穿了,裏了慶寧宮便奔景陽宮而去,未知此去生死若何,且看下回:審命案建元布密謀,說戰事忠慧洩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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