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月影暗竹下鬼托生,心機明林中人受辱
來人口中問着:“公誠?是你嗎?”并一步步朝君合走近,君合借着月光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帝!
君合吓得連忙跪在地上:“奴才柳君合!沖撞聖駕,皇上饒命!”
皇帝卻只俯身去扶君合,君合不知所措,擡頭慌張的看着皇帝,皇帝仍喃喃道:“公誠……公誠……你終于回來了。”
君合亦不敢掙脫,只得道:“皇上……奴才……奴才是柳君合……”
皇帝卻不理他,竟跪坐在地上将君合一把攬入懷裏,哭道:“公誠!二十年了,你終于肯回來了!”
君合早已六神無主,卻聽到一陣腳步聲,擡眼去看,原來是候在外頭的左星漢聽到裏頭的動靜進來查看,見皇帝與君合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已是吃了一驚,再一看君合的臉,更是一時慌了神。
君合連忙低聲道:“左公公!是我……我是柳君合……!”
左星漢聽了這話才又仔細瞧了瞧,認出果然是君合後,忙在一旁叫了皇帝兩聲。
皇帝聽到左星漢的聲音,略略緩過神來,放開君合,雙手卻仍抓住他雙肩,扭頭對左星漢道:“星漢!你看!公誠回來了!”
左星漢淡淡道:“皇上,那是慶寧宮的君合。”
皇帝聽了這話,又轉頭來看君合,卻說:“怎麽會呢?這就是公誠啊。”
君合只得又道:“皇上……奴才是君合……皇上認錯了。”
皇帝抓着君合左看右看,眼中緩緩恢複了神色,良久,才頹然松開手,無力的向後跌坐在地上,低聲道:“原來是你。”
君合連忙又磕了幾個頭,只一個勁讨饒。
皇帝無奈的揮揮手,道:“別再吵了,吵得朕頭疼。”
君合只得收了聲,伏在地上不敢再開口。
Advertisement
皇帝招呼左星漢過來,扶他站起身,又撣撣身上的土,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君合只覺得冷汗已順着額角滴到了地上,忙答道:“奴才……奴才只是因為今日程容華睡得早,便出來躲懶閑逛,胡亂走到這裏來,因覺着……覺着這竹林裏甚是幽靜,便進來逛了逛,沒想到沖撞了皇上,還請皇上饒命!”
皇帝道:“慶寧宮真是愈發沒規矩了,畢竟你也是一宮的首領太監,入了夜還四處混走,你眼中還有誰?”
君合忙磕頭哭道:“皇上饒命!奴才一時鬼迷了心竅,往後再也不敢了!”
皇帝提到鬼迷心竅這句,卻是心中一動,沉吟片刻,道:“罷了,你先起來回話。”
君合聽說連忙站起身垂手立着,也不敢去撣身上的土,良久,皇帝開口道:“星漢,你還到外頭去候着。”
左星漢聽言,遲疑片刻,也只得應聲去了。
君合見又只剩他們二人,心中愈發忐忑,皇帝卻笑了笑,道:“朕已經饒了你,你還怕什麽?”
君合顫顫巍巍道:“奴才誤闖這裏,驚擾皇上,心中不安。”
皇帝又笑笑,道:“這地方清時也不見有人來,且因朕一向命人不得修葺,只放任這些竹木亂生亂長,本就談不上有什麽景致,更何況入了夜,連月光都難照進來,你倒有閑心進來逛?”
君合心中暗道:若不是建元王之命,誰肯到這鬼地方來?口中卻只得答道:“奴才也是偶然逛到這裏,覺得這裏……雖然未經修葺,但是反倒因此顯得天然可愛,倒與宮中別處不同,有些無拘無束的意味,便忍不住進來看看。”
皇帝聽言,輕嘆一聲:“無拘無束,這也正是朕心中所想。”
君合聽罷心中松了一口氣,卻聽皇帝又問道:“上回建元王問你家鄉何處,你說是哪裏?”
君合忙道:“回皇上,奴才是允州人。”
皇帝微微颔首,又問:“你家裏可有姓孫的親戚?”
君合聽了這話,倒與當初尋梅所問如出一轍,便不免又對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口中答道:“沒有。”
皇帝聽言略有些失望,良久,又說:“你與我的一位故人生的很像。”
君合自知那古人定是他口中的“公誠”,卻也不敢多問,只道:“奴才卑賤,不敢高攀。”
皇帝卻擡手摩挲着一支竹節,自說自話道:“這些竹子原也是我當年同他一齊種下的。而今竹葉繁盛,人卻不在了。”
君合思忖片刻,斟酌道:“皇上節哀。”
皇帝靜默片刻,又道:“他已去了第十九個年頭了,只是每每想起心中還是會難過。今日正是他的忌日,我心中恍惚,才會将你認作了他。”
君合聽言不知該回什麽,只低着頭沒有回話,皇帝卻朝他走近兩步,一手挑起君合的下巴,道:“你真的長得很像他。很像。”
君合心中一陣緊張,又不敢把頭轉開,只得道:“奴才不敢。”
皇帝卻又朝前挪了半步,喃喃道:“怎麽會……這麽像……”
君合看到皇帝的臉越貼越近,炙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哀告似的說道:“皇上……奴才不是他……”
皇帝卻不理君合的話,竟将嘴唇湊了上去,君合心中大驚,眼見皇帝就要吻上來,把心一橫,撲通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再說話。
皇帝的手徒然的擡着,而後緩緩的背在身後,冷冷的看着君合,正要開口,忽聽到身後又是一陣腳步聲,便有些怒意道:“朕不是讓你外頭候着嗎?!”
卻聽身後之人答道:“皇兄,是我。”
皇帝轉過身,卻見建元王執一把折扇款款走來,笑道:“什麽事啊,竟動了怒?”
皇帝面色稍緩,道:“沒什麽。”
建元王瞧見君合跪在地上,便問:“咦,這是誰,怎麽跑到這來了?”
君合聽了這話,早在心中咒罵了他千萬遍,卻只得道:“奴才慶寧宮柳君合,誤闖竹苑驚擾聖駕,正向皇上請罪。”
建元王聽了喃喃道:“慶寧宮……?”而後又道:“你擡頭我看看。”
君合擡頭看了建元王一眼,又低下頭,建元王笑道:“果然是你。”而後又對皇帝說:“皇兄,上回我瞅見他就想說來着,你覺不覺得他長得有些像……”建元王将“像”字緩緩的拖長,卻并不說出後面的名字。
皇帝颔首道:“是。我方才還将他錯認了,以為是他的生魂回來了。”
建元王聽了這話,又問道:“你今年幾歲?生日是什麽時候?”
君合聽問,便道:“奴才今年十九歲,生日是,”想了想,随口謅道,“臘月十八。”
建元王道:“十九歲?這……”說着就去看皇帝,“莫非真的是他回來了罷?偏偏這麽個日子在這碰到,若說巧也沒這麽個巧法的。”
皇帝聽言臉上有些陰晴不定,建元王又道:“這也是天意了,生在宮外,卻因要與皇兄重逢,竟是這麽個身份來的,當真是造化弄人。”
君合聽着建元王所說,總算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恨恨,卻又不敢開口分辨,只得咬牙聽着。良久,皇帝開口道:“這樣的人,在程容華身邊倒也可惜了。”
聽了這話,君合心中咯噔一下,豎着耳朵接着聽,建元王接話道:“皇兄是想将他放進歆玉宮去?”
君合聽言,恨得手指摳進了泥裏,皇帝卻沒有接話,建元王便道:“只是終究是個太監,也不好。”
皇帝便道:“就到康乾宮去罷,跟着星漢學些伺候人的工夫,倒也好。”
君合聽言正要分辯,卻聽建元王道:“還不快謝恩?”
君合便叩首道:“皇上擡愛,奴才不敢!奴才侍候程容華一載,程容華待奴才像寬厚有加,奴才怎敢離了程容華,知恩不報啊!”
建元王卻喝道:“混賬話!程容華不過後宮一個小主,你可要知道皇上才是這宮中天下唯一的主子,說什麽報不報的,你這人這命都是皇上的,還敢違抗?!”
君合早已怒從心頭起,頂撞道:“奴才自然知道皇上才是主子,只是程容華待奴才有恩,奴才私自溜出來躲懶,已是對她不住,皇上讓奴才伺候,奴才自無話說,只是程容華而今才有身孕,正是用人之際,奴才好歹也是慶寧宮的首領太監,縱然說不上什麽話,好歹也管着下頭十數人,皇上此時叫奴才走了,別說一時沒個合适的人替奴才,便是有了,這話傳出去,皇上跟一個容華搶人,又怎麽成話!”
建元王聽了這話氣極反笑,道:“這話真真說的伶俐,你也明知自己犯錯在先,皇上饒了你的命還賞你這樣好的差事,你倒說皇上與容華搶人,皇上何必搶?你又有什麽值得搶的?“
皇帝見建元王也動了怒,便道:“罷了,你說的話我也明白,程容華現今有孕,确實不好。你且先回慶寧宮去,方才的事往後再說罷。”
君合聽了連連磕頭謝恩,建元王只得恨恨作罷。
良久,皇帝道:“未料今日有這麽一出,當真勞神,朕回去歇息了,你們也跪安吧。”說罷擡腿便走。
君合與建元王恭送皇帝去了,建元王回身一腳踹在君合肩上罵道:“好啊,你果真有點本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竟做的如此,我倒真小看你了!”
君合仍在氣頭上,只跪在地上梗着脖子道:“王爺才真是好手段,竟要将奴才送往那歆玉宮去。”
建元王冷笑道:“你以為歆玉宮你想去便去得?你不過是一個太監!便是侍奉皇上你也不配!”
君合道:“奴才不配,奴才也不屑!還請王爺往後莫動這邪念了!大不了我一刀抹了脖子!我死不算什麽,只是死前定要把王爺四處布局陽奉陰違的樁樁件件交代出來,我不過賤命一條,搭上王爺的命可就不值了!”
建元王氣急敗壞,道:“你竟敢威脅我!”說着揮起扇子朝君合打去。
君合一擡手握住扇子,冷冷道:“王爺聰明一世,也該知道狗急跳牆的道理!”
建元王扇子被君合握住,抽也抽不出來,氣得又在君合身上踹了一腳,君合只挺着身子挨着,卻并不松手,概因建元王身子弱,踹在他身上卻似撓癢癢一般,但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卻令他心裏大呼痛快。
而建元王一腳踹完見他不動,又欲擡腳時卻被人手提着衣領一甩,直撞倒一支竹上,背上吃痛險些昏死過去,未知來人是誰,且看下回:建元王受挫北竹苑,夏炜衡得趣合餘宮。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