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母子情濃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已到了最便于施工的冬季枯水季節。但派到各地采買石料的人卻只買回不到預計用量一半的石料。原來這時全國各地造反的民衆甚多,鄰近州縣的石頭不夠用,遠一點的采石場很多因為征戰都路途不通,所以建橋用的石料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預定時間內采購齊全。
購得的石料都已運至趙州城南的五裏屯,這裏就是往南往北的大道與洨河的交界處,規劃中的建橋地點。現在石料既然已買不全,張果老便建議暫不開工,另行考慮建橋方案。他和柴旺業天天在五裏屯的河邊轉悠,考察來考察去的,為此都在那搭了個窩棚住了十來天了,還是沒有琢磨出合适的方案來。
李春倒也不着急,造反的人都這麽厲害了,皇帝沒準忘了他這茬小事也說不定,反正驗橋日期還有九個多月呢,那就先開開心心的過九個月的小日子再說。
眼見得這一天天氣晴朗,冬日的陽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又沒什麽風,李春便帶了時飛雨,抱着霓兒來城郊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五裏屯。他們跟張柴二人打完招呼,又爬到河邊的石料堆上玩耍。
柴旺業看着他們的背影,憤憤不平說:“老張,你說這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們在這裏起早貪黑的絞盡腦汁,他們正經造不成橋就該砍頭的人卻在那裏晃悠悠的玩。”
“我們又不是為他們着急的!”張果老不以為然,“我是看銀子的面子才這麽努力工作的。造不好橋,我的工錢就要少掉一小半!”
李春他們并沒有聽見這兩人的牢騷。
他們正在逗霓兒玩。
霓兒與一般嬰兒不同,長得很快,才三個月,就比八九個月的小孩更健壯,花瓣一樣粉嫩的小嘴裏更是時常咿咿呀呀的,仿佛迫不及待的要學說話。
時飛雨見他念念有聲的樣子非常趣致可愛,就抱着他教:“乖,叫娘,娘~”
“娘~”霓兒突然清晰的叫起來。
時飛雨喜出望外,她并沒料到第一次□□佳兒就有這樣好的成果,開心得不成,親一下,叫一聲“乖”,也不知道親了多少下,只知道霓兒的小臉蛋上滿是她的口水。
霓兒竟然也聰明得緊,時飛雨叫一聲“乖”,他便應一聲“娘”,時飛雨親他一下,他就咯咯咯咯的傻笑一下。
李春看着他們娘兒倆親密得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樣子,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心下有些嫉妒。他不是個甘于寂寞的人,插不進也要插一下,于是在一聲“乖”一聲“娘”的天倫之樂裏,響起了這樣的不和諧音:
“乖,叫爹。爹~”
“不要光知道叫娘,男子漢大丈夫,只會叫娘沒出息,乖,叫爹~”
“怎麽還是只會叫娘啊,喂,我是你爹,快叫爹~”
“臭小子,信不信我打你屁股?居然敢藐視父權?……哎喲,飛雨,你別踢我,我只是吓唬他,不是真的要打他。”
“乖兒子,求求你了,不要讓我太沒面子,叫聲‘爹~’來聽聽吧!”
“臭小子,這麽笨,連聲爹都不會叫。笨蛋!笨蛋!你是個大笨蛋!”
一道彩虹從洨河中升起。
霓兒不咯咯笑了,也暫停叫“娘”。
他笑眯眯的看着半空中的彩虹,忽閃閃的眼睫毛扇了扇,烏亮亮的眼珠子轉了轉,粉嫩嫩的小嘴唇掀了掀,胸有成竹口齒清晰慢慢悠悠石破天驚的說了句:
“你是個大笨蛋!”
李春咣當一聲,一頭栽倒在石料堆上,“天哪,這小子是個妖精!”
霓兒搖搖頭,表示不同意他的話,接着又以堅定不移的語氣對李春強調:“你是個大笨蛋!”
又有兩條彩虹升起來了。這兩條彩虹小小的,搭在第一道彩虹的兩端斜弧上,像是狗熊腦門上的兩只小耳朵。
不過小彩虹雖然也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排序卻跟大彩虹正好相反。大彩虹是外紅內紫,小彩虹是外紫內紅,後世的人便管這種外紫內紅的彩虹叫做“霓”,常常“虹”“霓”并稱了。
張果老和柴旺業離得遠,并不知道李春他們三個在說什麽做什麽,但是那大彩虹上架小彩虹的奇景他們卻是見着了的。
許多年後,張果老柴旺業二人回憶起這一天看到的奇景,都覺得恍然若夢,疑幻疑真。那天晴空如洗,一色碧藍,原本應該雨後才出現的彩虹卻不嫌突兀的在大晴天裏高挂,而且一挂就是三條。七彩的虹霓在萬裏無雲的天空中顯得那樣奇突,又那樣詭麗,讓他們覺得此身不似在人間。而那從未見過的二搭一大馱小的奇異彩虹造型,在沒有一點雜質的天幕映襯下,給他們極為深刻鮮明的印象,仿佛是神跡,是上天給他們的啓示。
“大拱馱小拱!”張果老和柴旺業幾乎是同時從震驚中清醒,又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了這句關鍵的話。
兩人相視一笑,擊掌同慶。
“是啊,多拱橋為什麽一定要橋墩呢,直接将多個小拱架到一個大拱上不是一樣有鞏固橋身的作用麽?”柴旺業興沖沖的說。
“而且大拱可以做得平坦些,降低了橋高,小拱又可設在原本橋面最低的大拱橋兩端,新橋面就架在幾乎等高的小拱頂和大拱頂的連線上,會更加平緩可行,這就比單拱橋要實用得多了。”張果老笑吟吟的補充。
“更重要的是,大拱上面架小拱等于是除了把原來的橋高降低外,還把原來的橋身挖空了,可以更加節省石料,我們石料不夠的大難題解決了!”柴旺業又添加了一條好處。
“還有個好處,橋身挖空了,夏天大汛的時候,水可以從小拱中流走,有瀉洪減壓功效,就不怕大水又沖垮趙州橋了!”張果老覺得自己跟柴旺業簡直就是心心相通。
兩人拿出紙和筆,開始動手畫草圖,一邊畫一邊熱烈的讨論。
“我們可以在橋面石頭上刻兩道車轍印,這樣有人推車運重物過橋時就知道沿着車轍印在橋中間走,免得他們走偏了,橋面受力不均衡,時間久了,橋邊沿受的重壓多了,就會有橋面石頭外傾斷裂的危險。”張果老一邊畫一邊說。
“好主意!”柴旺業一面佩服一面建議,“再刻幾個蹄印上去吧,提示一下那些騎馬坐驢的人,過橋的時候要下來慢行,不要騎着馬趕着驢沖過去,這樣橋才會經久耐用。”
兩人越讨論越興奮,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把工程圖全部畫好,未見西方之日落,也不知東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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