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袋,把它放了下去。
在贏秋的房間裏有一張寬敞的書桌,牆上挂着的書架裏塞滿了書,但那些對于如今的贏秋來說,都已經沒有什麽用了。
她的書桌幹淨整潔,連一支筆也沒留下。
“傅老師,”
被外婆扶到書桌前坐下來的贏秋将手裏那個被洗過的蘋果試探着往他所在的方向遞出去,“吃蘋果嗎?”
她不知道的是,坐在她身旁的那個人已經在悄然間将目光從她手裏的蘋果,放在了她的身上。
看她白皙明淨的面龐,也看她那雙失了神采的眼睛,他是如此不動聲色地将她細細打量,扣在桌面的指節稍屈,耳畔仍是檐外雨聲,還有她腳踝上時有時斷的鈴铛的清脆聲響。
“謝謝。”他終于伸手将她手裏的蘋果接過來,卻只是放在了一邊。
“傅老師,盲文會不會很難?”
贏秋兩只手都撐在桌上,坐得很端正,像是一個很聽話的小學生,“用手摸,真的能摸得出來嗎?”
“可以。”
他把書包裏所有的書本都取了出來,抽出其中的一本書翻開,他伸手,隔着她的衣袖捏住她的手腕輕輕擡起來。
面前的女孩兒随着他的引導慢慢擡起手,纖細的手指稍動,就像是在觸摸空氣,她那雙稍顯空洞的眸子裏藏着幾分懵懂,卻還如此乖巧地任由他牽着她的手,再慢慢向下。
她觸摸到的紙張有些硬,上面有許多凸起來的點。
“只要記住基本的盲符,很快你就會知道怎麽運用,到時候你就可以用手觸摸盲文書閱讀,也可以用盲文筆書寫。”
比窗外的雨聲還要更加明晰的,是身旁他的聲音。
可贏秋聽着他的聲音,卻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好像就是這一把嗓音,她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就已經聽過了無數次。
晃了晃腦袋,她又将這荒唐的想法抛開。
她不知道自己的發辮因為她搖頭晃腦的動作而輕輕擦過了他的臉頰,于是他忽然一頓,停了下來,再一次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這麽聽起來,好像眼睛看不見也沒什麽大不了。”贏秋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看她,她彎起眼睛,自顧自地說。
擺在窗臺的玻璃罐裏開着一朵無葉玄蓮,花瓣的邊緣浸潤着金粉一般的痕跡,那是如此濃烈神秘的顏色,她卻看不見那玄蓮花周身半隐半現的淡色光芒,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他卻恍若未見,仍在看她,鏡片後的那雙眼睛清淩溫柔,他也許是想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但他的手停在半空,最終卻又輕輕放下。
“你的眼睛,”
他的語氣平淡溫和,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是什麽都看不見了嗎?”
贏秋搖頭,“也不是什麽都看不見,就是看不清楚,所有東西在我眼睛裏都是模糊的,連光都很模糊。”
也是此刻,她忽然察覺到他像是靠近了一些,淺淡的香味萦繞鼻間,她擡頭,卻有些無措,又迷茫。
她那雙眼睛裏明明映着他的影子,可卻朦胧黯淡,沒有絲毫光彩。
他忽然往後退開一些,奇怪的氣氛也好像在這一刻又開始歸于平淡。
贏秋看不清他的模樣,但聽着他如此溫柔清冽的嗓音,她也無端覺得舒心,不由地捧着臉專心聽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中途休息的時候,贏秋一邊摸着盲文書,一邊問他,“傅老師,我外婆說,你是京岳大學的學生?”
“嗯。”他輕輕地應一聲,垂眸盯着她纖細的手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房間裏忽然在此刻陷入寂靜,他從某些思緒裏回神的時候,擡眼就見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兒垂着腦袋,忽然沒有了聲音。
她如此安靜,也不再笑的時候,好像便有陰雲無端籠罩在她的身上,如此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既孤清又落寞。
她明明是很愛笑的,從他踏進院子裏來,看她被雨水驚醒,看她被黎秀蘭扶起來,他就見她是笑着的。
也許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清楚,她每天都是戴着怎樣的面具在生活。
“那是我曾經最想去的學校,”
她一手撐着下巴,“要是我……”
話說一半,她頓了一下,忽然皺了一下眉頭,也不再說下去了,只是轉而換了話題,“傅老師,你的名字叫什麽啊?你可以教我用盲文寫嗎?”
身旁的人始終沉默,贏秋只能聽見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在模糊的光線裏,她只能稍稍看清他的大概身影。
他大約是站起來了,當他身上那種清冽微甘的香味襲來,他俯身靠近時的呼吸就好像是一陣輕柔的風,吹着她的耳尖莫名發燙。
他将一樣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裏,她摸了摸,察覺到那應該就是她剛剛才摸過的盲文筆,然後他溫暖的手掌忽然包裹了她的手。
那一瞬,贏秋的大腦裏好像被臉頰莫名升騰的溫度蔓延灼燒得什麽也不剩下,胸口的那顆心髒不聽話地胡亂跳動,好像冥冥之中,有某種熟悉的感覺在牽引着她,可她分明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握着她的手,是如此耐心又輕柔地引她用食指壓住筆端,按下去。
贏秋被動地跟随着他的動作,卻也在認真地感受着他帶着她用筆尖按下去的每一個點位。
當他終于松開她的手,便将中間的那張盲文紙取出來,翻過去,又放在她的面前,再重新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用指腹去觸摸。
“對不起傅老師,我摸不出來……”
贏秋來回摸了好幾遍,也沒能摸出來,她有點局促地抿了抿嘴唇,“我還沒記住盲符。”
她仿佛聽見了他輕輕的笑聲,然後她就被他捏住食指。
當她觸摸到紙上的凸點,她聽到他說,“這是‘傅’。”
贏秋覺得自己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直到他捏着她的手指觸摸完那三組盲符,她的睫毛眨啊眨,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所說的那三個字,究竟是哪三個字。
“傅……沉蓮?”
她愣了好一會兒,指腹在那三組盲符上摸來摸去。
他的名字,和她最近聽的那個仙俠文改的廣播劇裏的那個反派的名字如出一轍。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在那個坐在書桌前的女孩兒還在發愣的時候,他已将雨痕斑駁的那扇窗推開,于是便有一陣濕潤的微風拂面而來,混合着青草花香,是雨後最沁人心脾的味道。
玻璃罐裏的那朵玄蓮花在風中巋然不動,當他微垂眼眸,伸出手指去觸碰花瓣的時候,便有如莖葉脈絡一般的金色光芒湧入他的指間。
額前烏黑的碎發遮掩下,他的眉心有一抹金色的印記在若隐若現,在此間這雨後薄霧間,為他那張冷白的面龐平添幾分莫名的妖冶。
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他收回沾了些許雨水的手,回身時便從褲袋裏掏出一顆糖來,撕開糖紙俯身就喂進了那個還在摸盲文紙的女孩兒嘴裏。
酸甜清涼的味道占據了她的味覺,贏秋咬着糖果,有一瞬好像有什麽不太清晰的畫面從她的腦海裏一閃即逝。
明明是第一次見他,可他的聲音便已經令她莫名熟悉,而現在,他喂進她嘴裏的這顆糖明明是她從來都沒有嘗過的味道,卻也無端讓她覺得有些異樣。
就好像她還沒有咬碎那顆糖,就已經知道裏頭還裹着味道清甜又軟糯的夾心。
“今天就到這吧,”
望着女孩兒這樣一副傻呆呆的模樣,他也許是想到了曾經的某些事情,于是鏡片後的那雙眼睛裏也不由泛起粼波。
“我先走了。”
最終,他拿起椅子上的黑色書包,再沒有看她一眼,轉身就走到房門那裏,推開門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贏秋一個人坐在那兒,捧着一張盲文紙,指腹輕觸上面的凸點,她咬碎嘴裏那顆糖時,裏頭的夾心卻酸得她五官都皺起來。
“阿秋,酸嗎?”
她的腦海裏驟然回蕩着一抹清冽的嗓音,他仿佛是在嘲笑她。
好像曾經,有那麽一個人,如此真切地捉弄過她。
可贏秋晃了晃腦袋,再多的,她也什麽都想不起來,就好像那只是一時的幻覺。
這夜,贏秋沒有再聽那部叫做《滿城雪》的廣播劇,但當她沉沉地睡着時,卻還是逃不開那場重複的夢境,逃不開那陰冷的山洞,也無法避開那個紅衣少年那般殷切羞澀的期盼。
寂靜的長夜裏,院子裏燈火盡滅,唯有月輝如銀屑般灑下,穿插在樹影之間,又落在她的床前。
玻璃罐裏的玄蓮花散出極盛的淡金色光芒,慢慢地在她的床前凝聚成了一抹颀長的身影。
在這樣昏暗的光線裏,他深深地凝望她的面龐,如同一尊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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