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節

沉的,緊緊地盯着她,“不願?”

“我……”

女孩兒動了動嘴唇,她垂下頭,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但最終,她還是小聲道:“小蓮花,我們是朋友。”

他滿心期盼,卻被她親手按滅。

那時他以為,她從未動心。

如果後來,他不曾見她是那樣為他不顧生死的話。

如果後來,她沒有在他重傷昏迷之時,哭得滿臉是淚,又摸索着他的臉,顫抖又小心地捧着他的臉,小心翼翼地親吻他的話。

他幾乎就要真的相信,這從頭到尾,不過只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他不信她沒有動過心,一定是有什麽,讓她不敢面對,也無法給他誠實的回應。

淡金色的光芒浸入眼前這個女孩兒後頸,傅沉蓮看着她昏昏欲睡,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呼吸也開始趨于平穩。

于是他俯身将她抱起來,轉身走上臺階,将她放到了她房間裏的床上。

替她脫了鞋子之後,傅沉蓮将被子拉過來蓋在她的身上,随後他就站在床前,靜靜地凝望她許久。

從他來到這裏的那天起,從他的耳畔有了她腳環的鈴铛聲的那時候起,當他發現她把什麽都忘記了的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決定,做一個她曾經想讓他成為的那種人,藏起他所有的陰暗與不堪。

“這一次,阿秋,你一定要先喜歡我。”

他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那雙眼睛半垂着時,隐去所有的光,便只剩下陰沉沉的剪影,他聲似呢喃,“那樣才好。”

像是少年的一時意氣,他賭着這口氣,在她的面前僞裝成她也許會喜歡的樣子,卻又恪守着一份界限,從來連觸碰她的手腕都會隔着一層衣袖,溫和疏淡,不曾表露一絲異樣。

卻又像是一支毛茸茸的翎羽一般,總是那麽刻意的,時不時去勾她心癢,引誘她動心。

他要她終有一日,對他親口承認“喜歡”。

現在,就讓她睡吧,睡着了,就不會哭了。

她不哭了,他也就不會一顆心都軟得不像話,再沒辦法懲罰她當初的口是心非。

贏秋這一覺睡得很沉,也沒有再做夢。

直到趙金美叫醒了她。

“小秋,你不是在院子裏坐着嗎?怎麽到房間裏來了?你自己走進來的?”趙金美還記得今天早上跟盛湘月說話的時候,贏秋明明還坐在院子裏。

贏秋腦子有些懵,等到趙金美拿了浸濕了的毛巾來給她擦了一把臉,她才清醒了許多,然後才後知後覺地說了一句,“應該是……傅老師?”

“那個教你盲文的小傅啊?”趙金美也常聽黎秀蘭在她跟前誇那個年輕人有多難得,她摸了摸自己那時髦的顏色暗紅的頭發,眉頭一皺,“你看我這記性,我剛剛來的時候發現大門沒鎖,肯定是我早上忘了。”

等看着贏秋吃完午飯,趙金美才收拾了碗筷,然後囑咐她,“小秋,有事就給趙婆婆打電話,趙婆婆現在要去店裏,你也不要太擔心你外婆了,我去看過她,她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謝謝趙婆婆。”贏秋點了點頭,輕聲應。

趙金美離開後不久,贏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摸索着大概的位置劃開屏幕,然後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她的媽媽盛湘月的聲音:“小秋,吃飯了嗎?”

“吃了,媽媽。”贏秋乖乖地答。

“小秋,給你聽聽外婆的聲音,”

盛湘月說着就把手機湊近了病床上的老人,黎秀蘭還吸着氧氣,也不能怎麽動彈,人還是很虛弱的狀态,但她努力地半睜着眼睛,顫抖着嘴唇對着手機,用了自己最大的聲音說:“小秋……”

她努力地動了動嘴唇, “外婆沒事,小秋要好好吃飯,不要……”

說了一半,她休息了片刻,然後又說,“不要擔心。”

贏秋聽到外婆虛弱顫抖的聲音,就忍不住眼眶泛酸,她緊緊地咬着嘴唇,“嗯”了一聲。

“小秋,媽媽晚上就回來,你一個人不要亂走,免得磕着,碰着了。”盛湘月将手機拿過來,囑咐着她。

電話挂斷後,贏秋就坐在書桌前,摸着手裏的那本盲文書,卻很久都沒有動作。

就這麽呆坐着,贏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有多久。

因為她的房間裏有一個小的洗手間,她平日裏也習慣了摸索着走過去,裏頭被盛湘月鋪好了防滑墊,還在牆壁上安裝了扶手,裏頭所有尖銳的棱角都被厚厚的海綿包裹起來,所以她自己也能上廁所。

但等她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時,卻聽到外頭有了腳步聲。

“媽媽?”贏秋喊了一聲。

可推門進來的人開口,卻是另一抹嗓音,“小秋,我是你大伯母。”

贏秋愣在那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是這樣的小秋,我昨天來的時候大門鎖着,旁邊的鄰居告訴我你外婆受傷了,所以我今天就看她去了……你媽媽工作那麽忙,還請了假回來照顧你外婆,又顧不上你,我就跟她說,讓我來照顧你幾天……”

嚴紅玲一邊說着話,一邊小心地注意着贏秋的表情,一見她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嚴紅玲便更顯局促,她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

她等了好半晌,才見坐在書桌前的女孩兒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大伯母這就給你做晚飯去,你要是有什麽事,你就叫我。”嚴紅玲終于松了一口氣,挽起衣袖,一邊說着,一邊就往門外去了。

大伯母的忽然出現,其實讓贏秋有些抗拒,這會讓她想起來曾經的那個夜晚,有關于那個滿身酒氣的大伯,有關于那只在她眼前破碎的酒瓶……

可是她也很清楚,媽媽要照顧外婆,還要兼顧她,本來就是一件很難很累的事情,所以她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等到盛湘月終于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的十點多了。

進門看見堂屋裏坐着看電視的嚴紅玲,她也沒多說什麽,只走到旁邊将高跟鞋換下來,穿了拖鞋,此時她才終于舒展了眉頭。

“湘月,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給你做去。”嚴紅玲放下手裏的遙控器,連忙問她。

盛湘月搖了搖頭,“在醫院吃過了,不用你忙了。”

揉了揉自己的腳,盛湘月沒有看她,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淡,但最終,她還是開口:“謝謝了,嫂子。”

嚴紅玲也沒想到能聽到她一句謝,先是有些發怔,随後便連忙擺手,“謝什麽啊湘月,我們不是一家人嘛。”

“再說了……”

嚴紅玲搓着手,有些不大自然,“小秋她現在這個情況,也的确是我……我前夫的過錯,那時候,我也沒能攔得住……”

“好了,不說這個了。”盛湘月半點兒也不想再提那些事情,她眼下的青黑有些重,滿臉疲憊。

“好好好,湘月啊,你趕緊洗漱睡覺吧,小秋已經睡着了,你放心,這兩天我都守着她,你也別來回奔波了,這樣太累了。”嚴紅玲連忙說道。

盛湘月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最終她只又道一聲,“謝謝。”

明明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母親黎秀蘭,都早已做了決定,在離開慶沣鎮後,就要和他們這些人徹底割裂,再也不聯系。

可是世事無常,母親出事,女兒的眼睛又看不見,所有的重擔壓在盛湘月一個人的身上,她是怎樣都沒辦法兼顧。

至少,嚴紅玲也曾經是一位好大嫂。

看似沒有盡頭的長夜無聲流逝,清晨薄霧裏,盛湘月只來得及打開門看一眼尚在熟睡中的女兒,随後就匆匆趕往醫院。

“小秋,起來吃早飯了。”

門外嚴紅玲的聲音一聲聲地傳來,令贏秋不得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當她摸索着自己穿上了衣服,嚴紅玲就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秋,你這衣服都穿反了。”

嚴紅玲一見她身上的衣服,就笑着說了一句,又上去幫她重新脫下來,翻了面再給她穿上。

贏秋一直沒有說話,被她扶着走到堂屋裏坐下來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屋子裏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小秋……”

嚴紅玲的聲音再度響起,多了幾分小心翼翼:“贏畫今天沒課,我就把她帶過來了……”

贏畫。

當這個名字出現在贏秋的耳畔時,她的腦海裏就不自覺地回想起曾經她的這雙眼睛受傷之前所看見的最後一幕。

她在門外按響門鈴,只幾秒鐘的時間,那扇防盜門就從裏面驟然打開,那個鼻青臉腫,額頭沾了血痕的少女滿眼驚惶。

她毫不猶豫地伸手,直接将贏秋拽了進去,将她往前一推,便那只迎面而來的碎酒瓶打在了贏秋的臉上。

與此同時,大伯贏嘉和手持變形的衣架,滿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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