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死因不明的命案

經過一日一夜的休息，又外敷又內服，莫笑的蛇傷好了一大半。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下地走了走，傷口已經不疼了，全身也沒有哪裏覺得不适，自己心裏也松了一口氣。其實，被毒蛇所咬，她還是挺擔心的。

她的小命，她惜着呢，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還好這個世界雖然沒有解毒蛇清，但草藥的藥效似乎比她預料的還要好。

“呀！小姐，你怎麽下地走了呢。”甘草端着早餐走進屋，一見莫笑下地在走，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跑了過來。

“小姐，你要什麽跟甘草說，別自己動手呀，要是那個餘毒發作起來可怎麽是好。”甘草緊張地扶着莫笑，将她上下一番察看。

莫笑見她這麽緊張噗嗤一笑，“你當你小姐我是瓷娃娃呢，哪有那麽誇張，走兩步路就能催動毒發了呀。這個休養啊，不是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要動靜結合才行，若是真一整天躺在床上，不病也得病了。”

“是這樣麽？”甘草一臉迷惑，她已經開始學會懷疑小姐說話的真實性了。小姐這次又是說真的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啦，笨丫頭。”莫笑朝甘草頭上一敲。

某個可愛的小丫頭頓時哭喪着臉，小姐又敲她頭了。

“哦，對了，李媽媽按小姐說的配方煮的解毒粥，你快趁熱喝了吧。嘻嘻，我剛才偷吃了一點，味道真不錯。小姐可真厲害，連個藥都可以讓它變成美味的粥。”甘草将自家小姐好好地捧了一捧。

莫笑聽說她偷吃了，正想拿話吓吓她，就聽見趙秀麗的聲音從窗口傳來。

“莫笑，你已經可以動了呀，恢複得真快，太好了。”

莫笑朝窗口望去，窗下多了一個人頭露出來，不是趙秀麗又是誰。

一眨眼，趙秀麗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往羅漢床上一坐，“呀，有粥，太好了，我就知道不在府裏吃早飯是明智的，這粥真香啊，聞着就想吃。”

趙秀麗見桌上只有一碗，便向甘草道：“小丫頭，去，給本小姐盛一碗來。”

甘草卻沒動，“那是小姐的解毒粥，趙小姐真敢吃？”

趙秀麗望回莫笑，皺着眉頭表示不信。“是藥？”

“嗯，是藥，我配了幾味讓李媽媽煎水出來煮粥，味道還不錯，你想吃的話可以吃半碗，多了可不行。我讓甘草再拿點蔥油大餅給你配着吃，一樣能飽腹。”

莫笑又轉向甘草，“去吧，等下趙小姐還要說新聞給我們聽呢，不吃飽可不行。”

“新聞，什麽新聞？”甘草頓時來了興趣。

“八卦的丫頭，粥還沒給本小姐端來呢，就想聽新聞。”趙秀麗撇撇嘴。

“哦，甘草這就去給趙小姐端粥去。”

甘草樂呵呵地就朝門外跑去了。

趙秀麗望了甘草背影一眼，又朝莫笑道：“你家這個丫頭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看你給慣的。”

莫笑聽了只笑不語，丫頭還是慣着的好，呆板拘謹的那種多沒意思。

一會兒，甘草就又回來了，果然手裏端着一個大托盤，上面放着半碗粥和一張蔥油大餅子。

“趙小姐，你一邊吃一邊說，是不是昨天的命案有了眉目了？”

甘草又從書房那邊搬來了一張小椅子，放在莫笑邊上，屁股剛坐下，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趙秀麗吃了兩口粥，又咬了一口大餅，慢慢嚼完了，才道：“我說給你們聽，你們可別跟別人講了，李梓桑說要保密的。說起這死者啊，轉來轉去還跟我有點關系。”

“是你家親戚呀？”甘草插進嘴來。

“親戚嘛，還算不上。王家，你們知道吧，就是那個靠萬虎堂起家，後來又接手了許家的賭場當鋪生意的王家，死的正是王富貴，我未來婆婆的親弟。”

“哇，原來是那個王富貴，那可是個三陽縣的大人物。就上次來我們醫館惹事的，不就是萬虎堂的小喽啰麽？這種人結仇肯定多，我看呀，想殺他的人肯定多了去了。”甘草扁着嘴道。

趙秀麗搖了搖頭，道：“這王富貴早就把萬虎堂交給了他的大姨太江氏的弟弟江永心了，賭場生意也交給了自己的女兒王玉嬌，自己只管着錢莊，那也是坐着等收銀子，結仇嘛倒是不太可能。”

“不是報仇，那就是圖財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甘草又道。

“奇就奇在，家裏人事後清點房中的財物，基本上沒少。所以為財一說也站不住腳。”

“不是仇，也不為財，那總不能無端端有人去殺了他吧。”甘草猜不出別的了。

“那王富貴的死因呢，李梓桑沒從死因上着手？”莫笑問。

“就是這死因沒查出來呀，王富貴的屍體仵作已經驗過了，可是一沒中毒，二沒外傷，就像是突然呼吸心跳自己停止了似的，死得甚是蹊跷。”

莫笑這一聽，連她也有點興趣了，莫非是因為心疾之類的病引發的猝死？

“你再說詳細點，那王富貴死前的身體狀況呢？”

“這個嘛，李梓桑也了解過了，據他家裏人講，這王富貴連着病了半個月，一直請城東的回春堂的大夫在看病吃藥，卻是越吃越厲害，前兩天都不下了床了。李梓桑讓人檢查了藥方和藥，都說沒什麽問題。”

“那這人到底是怎麽死的？莫非根本就不是他殺，而是病死？”甘草問。

“死因連仵作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現在是各執一詞，報案的是王富貴的大女兒，王玉嬌，她說一定是王富貴的小妾下毒害死的。但是那個小妾一直喊冤，說她沒下毒。梓桑目前也沒什麽頭緒，沒有證據還不可以拘人，只是叫那小妾和給王富貴看病的大夫不可出遠門，在家随時候傳。”

“啊，搞半天，連個嫌犯還沒着落呢，李公子不是三陽縣的神探麽？”甘草扁扁嘴，虧她之前還差點想做他和小姐的紅娘呢，原來才這麽點本事呀。

“我覺得屍檢還得再仔細點，如果是謀殺，總會有些蛛絲馬跡可尋的。”莫笑道。

“我也是這麽說的呀，可是梓桑說三陽縣衙的那個仵作都已經反複查過多次了，的确驗不出什麽異常。我看呀，那個仵作再驗也是驗不出什麽來的，你想呀，自他做仵作開始，就一單命案都沒出過，哪有什麽經驗可言。”

趙秀麗說到這裏撅了撅嘴。

“我本來還想讓李梓桑帶我去看下屍體的，可是他死活不肯，說萬一我吐了，豈不是破壞了屍體。切，那頭一回驗屍的仵作都沒吐，我怎麽可能會吐。”

“咦，趙小姐居然還敢看屍體呀，要是甘草我，估計得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甘草吐了吐舌道。

“就知道你膽子小，你這小丫頭，下次再敢對本小姐不好，我就拉你去看屍體。”

趙秀麗終于逮到機會好好吓吓這個丫頭了，叉着腰瞪着眼，吓得甘草又往莫笑身邊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