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林川野又在楚陽停留幾天才走,因需提前處理好楚陽境內關口通行,所以在希未之前離開。
莫子争之後也會跟随希未,直到中秋時到達邊境,将希未送到林川野的隊伍中。
八月初,希未坐着馬車走了,也有看熱鬧的,不見晟王來送,諷刺着希未。
希未心煩,鑽進馬車。
接下來的幾天裏幾乎都在馬車上度過,周圍風景甚好,卻無心欣賞,想着回來時與流安一同觀賞才好。
斷斷續續下了幾場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中秋前一天的毛毛雨送走了暑氣,陣陣秋風。
這場雨最終在夜晚停歇,希未探着腦袋看天,月亮終于出來,圓圓的嵌在深藍間。
希未縮回腦袋,盤腿坐在馬車裏不願出去。回想着計劃,又摸摸簪子上的寶石,摳了兩下。
遠處傳來“咕咕”幾聲,希未側身去聽,又聽見聲響,心裏一驚,跳下馬車。
“公子去哪兒?”墨白在馬車外本打算小憩一會兒,被希未吵醒。
“出恭。”希未胡亂編個理由跑了。
墨白不放心,但困的不行,心想還有莫子争,沒事,便說了讓希未快些回來之類的。
但此時莫子争卻未在希未周圍。
希未跑了會兒,果然見流安在那兒。
上前抱住流安,流安也輕拍他,“冷嗎?”
希未搖頭,“過了明晚,便能回楚陽了。”
“到時候我去接應。”流安以布置好,只等希未在林川野一行人慶祝中秋時造成混亂。
兩人又道事事小心之類,親了又親才分開。
第二日一早,希未便整裝好,準備與林川野會和。
到傍晚時才看到庫師的帳子,隐隐聽到裏面傳來的歌聲。
到達時便有人上前,說是請到王帳中,王子等候多時了。
希未和墨白一同去了帳中,莫子争在帳外等候侍衛送出長天。
帳內笙歌一片,見希未進來,衆歌女讓開一條路供他通過。今日希未穿着與平常一般,頭發紮起,不是胭脂紅裝。
墨白仍似之前,怒瞪林川野,林川野看的眼都直了。
希未環視周圍,都是些林川野的親信,但其中有一楚陽人——當日敗在莫子争手下的曲塵則。
希未上前說些恭維的話,又請罪說是讓王子久等了之類。林川野擺擺手,說“無妨,無妨”,請他入座,偷看墨白。
吃喝一會兒,希未起身道:“諸位看這歌女時長,有些無趣,不如希未獻醜,舞一支。”
有人拍收道好,男子起舞倒是少見,更何況這般美。
希未取下簪子,端了酒,走到中間,邊舞邊倒酒。
轉到林川野前,倒了杯酒,林川野回酒,兩人飲下,又到幾人前敬了酒,最終到曲塵則前,也是敬酒回敬,兩人互飲。
希未回到中間繼續跳舞,轉着圈,把周圍一些侍從都看暈了,最終伏在地上。
有人拍手,以為這是結束了,叫好許久,不見希未起身,墨白慌了,上前去扶希未,剛把希未翻過身,吓的墨白跌坐在地上。
希未鼻孔中不斷有血流出,衣服上染的都是,皺眉看了墨白,“疼……”又看了曲塵則。
墨白看希未捂着肚子,像是中了毒,怒視着周圍衆人,都是吓的六神無主,林川野也是慌了,墨白最終朝曲塵則吼,“你就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嗎?你失了武狀元就記恨公子,便這樣害他!”
林川野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當初是曲塵則告訴他王兄有關希未的事,說是妖精作亂,但是個美人,才有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曲塵則,這怎麽回事?”
衆人拔劍指向曲塵則,林川野更慌,看希未已是滿頭大汗,又問:“怎麽回事?!”
曲塵則急,意識到自己被冤枉,下意識拔劍,不拔還好,這一拔劍,衆人上前一步。
希未疼的很,想着這藥也太管用了,心裏又笑這兩個草包。
墨白将希未扶到一邊,大罵曲塵則,“你是不是男人,公子害你了嗎?你不是人!狗東西!”
希未驚,未見墨白這般粗口。
墨白急的不行,希未捏了他的手,輕聲道:“沒事。”
帳內亂成一團,賬外也突然出現大量人馬,莫子争剛抱了長天交給秦茗,聽到刀劍摩擦聲又折回去,秦茗也要去。
莫子争也不反對,帶了秦茗回去。
可此時的希未和墨白正拿回剛取下的簪子,便與墨白出了帳子,騎馬回去。
秦茗剛入帳子,急着找希未,人群混亂,不見希未。
莫子争拿起旁邊倒下侍衛的劍,繞到她身邊。
秦茗正抱着長天,“希未呢?”
“他已經回去了。”莫子争看着長天。
“那我們也快回去。”秦茗急着往回走。
莫子争輕拍她,“不急。”說完便将劍刺向秦茗。
秦茗滿臉驚恐,緊抱着長天,張着嘴發不出聲。
莫子争看秦茗倒下,抱回長天,“你擾了希未。”
撫了秦茗的眼,拔劍轉身去擒曲塵則。
希未與墨白已與流安會和,流安被這吓了一跳。
“怎麽了?”流安抱過希未,看他一臉血,額前貼着幾縷發絲。
李太醫也随行,“無礙,無礙,晟王放心。”
希未抹着鼻血,抱怨道:“這藥不是只疼一會兒嗎?怎麽還有後勁兒?”
李太醫看看縮成一團的希未,又看看怒視着他的流安,“公子是否飲酒?”
希未這才想起,竟忘了,怨自己。
流安仍不解,詢問後才知,希未向李太醫要的只是一般的藥,近幾日吃些幹辣的,用藥催着,流血逼真。
“那你肚子疼什麽?”流安給他揉着肚子,哭笑不得。
“唉…看着像中毒。”據說是藥的作用。
流安無奈,“你不會裝嗎?”
“裝不來。”
希未把簪子給他,讓他看那簪子,“要不你試試。”
流安接了簪子,上面少了顆寶石,将簪子收起,“對不起…”
希未竟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肚子笑了兩聲。
莫子争在後已擒住曲塵則,将長天交給侍女,騎馬趕來向流安禀告。
莫子争進了馬車,看希未沒事,也放心了,伏在流安耳邊,告訴他長天安全,但秦茗不知被誰悄悄帶來,在帳內被刺傷,不知生死。
流安點頭,難以接受,又思索着,還有誰在宮中作亂。
希未服過些藥,緩解疼痛,見莫子争進了又出,便問流安,流安只是說長天的情況。
希未安心,靠着流安休息,流安看他身上的血跡,有些心疼,摟着希未看他入睡。
李太醫本在馬車上照看希未,見他無礙,便欲換乘另一輛馬車,又萬分叮囑流安,近期切勿交歡。流安點點頭,幹笑兩聲。
中秋夜裏始終下着雨,不見圓月,流安守着希未,直到後半夜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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