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謎團

再次回到游戲空間,簡書逸不死心地又沖進了皇後的寝宮繼續搜尋,其他人有的去了貴妃宮、也有的鎖定了自己懷疑的目标,各自開始掘地三尺地找起了線索。

“勳大人,”廖煜文忽然高聲喊道,“這個茶有問題啊!茶是茉莉花茶,可是香味卻是蘭花的香味!”

“那個是我下的迷香散!”簡書逸揚聲答道,“不是說了嗎,把她弄暈了!”

“哦……”

“勳大人!我找到了奚貴妃的日記!”尹嵩緊跟着喊道,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念一下!”常勳正在文太監的庑房裏找着線索,高聲答道。

簡書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豎着耳朵聽到尹嵩念道:

“十五年九月:為父為弟入宮,以色侍人,盡我所能。

十六年二月:手到擒來,唯逸難纏。

十七年五月:澄其人不堪,不足為友。

十八年一月:晉妃,為後指日可待。

十八年三月:棋害我!

十八年八月:澄無用,文、嵩可用。

十九年五月:已有對策。

十九年六月:為父為弟,心甘無悔。

二十年冬月:苦盡甘來,再近一步。

Advertisement

二十年臘月:死不足惜!”

尹嵩念完放下手中的日記,卻發現所有人不知何時都圍攏在了他的身邊。

“這個線索很重要啊,”常勳拿過日記,一邊翻着一邊說,“提到了很多人,咱們一個一個來過一下。──‘逸難纏’,逸公主,你怎麽難纏了?”

“我就是跟她挑事兒啊,”簡書逸如實答道,“因為棋皇後性格軟弱、不會争寵,所以我就幫着他去打壓這些嫔妃,奚貴妃當時入宮之後很受寵,所以我們兩個矛盾很大,她當然覺得我難纏了。”

常勳點了點頭,又繼續念道:“澄其人不堪,不足為友?”

“這個就是我剛才說的,”邊澄解釋道,“入宮沒多久的時候,她懷疑我争寵,所以跟我吵了一架嘛。”

“好,”常勳又翻了兩頁,“‘棋害我!’棋你怎麽害他了?”

“呃……”樊棋笑了笑,“我怎麽知道?我害她幹嘛?她被害妄想吧?”

“這個我知道,”一旁的熊淘忽然開了口,“這是三年前,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那件事是皇後設計的。”

“啊?”簡書逸愣了愣,朝常勳道,“不是啊,她被打入冷宮是因為跟我打架把我毀容了,皇上才把她關起來的。”

熊淘搖頭道:“你們兩個打架就是皇後設計的,他跟奚貴妃說打算向皇帝進言派你去和親,因為當時奚貴妃是相信皇後、不相信澄貴人的,所以她就去了,結果沒想到皇後扭頭又告訴你這件事,然後你就找了奚貴妃的麻煩,打了一架,從而導致了這個結果。”

簡書逸目瞪口呆,轉頭看向樊棋:“是這麽回事兒嗎?”

樊棋舔了舔嘴唇,朝熊淘反問道:“你有證據嗎?”

熊淘聳了聳肩:“都過去三年了,還能有什麽證據?就看你認不認呗,不認你就是說謊,說謊你就是兇手。”

“……”樊棋一陣無語,“好,我認,是我設計的。”

“嫂子!”簡書逸插着腰朝樊棋吼道,“我這麽一心為你,你拿我當槍使啊!”

樊棋笑了笑,剛要開口,熊淘卻又插話道:“而且當時打架的時候,你的臉根本不是奚貴妃弄的,是你自己身邊的宮女劃傷的。”

“我的宮女?”簡書逸有些意外。

“對啊,我當時本來是想要辯解的,可是人微言輕,皇上又在氣頭上,就直接把我們關到冷宮去了。”熊淘說着低頭翻了一下筆記,說,“那個宮女叫**女。”

簡書逸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翻開劇本看了看,轉頭朝樊棋道:“**女是你撥給我的貼身宮女!是你指使他毀我容的?!”

樊棋苦笑着扶了扶額頭:“你不要這麽想當然,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巧合個屁呀!你給我等着你這個兇手!”簡書逸又氣又笑,轉身又奔皇後宮去了。

常勳看簡書逸離開後,笑着搖了搖頭,又繼續翻了一頁,念叨:“‘澄無用,文、嵩可用。’你們三位來說一下這個是什麽意思?”

邊澄探頭看了看那一行字,蹙眉道:“應該是說我在冷宮的時候只是陪着她,沒有想辦法把她救出來,所以她說我無用吧。”

常勳點了點頭,又看向廖煜文和尹嵩:“她從冷宮出來是你們倆是你們倆設計的吧?當時是怎麽回事?”

廖煜文和尹嵩互相對視了一眼,笑笑說:“是用了一些手段,不過不方便公開。而且跟這個案子也沒什麽關系。”

“對對對,沒什麽關系。”尹嵩附和道。

“好吧,不說我也沒轍。”常勳又翻了最後兩頁,然後将日記撂在一旁,“繼續找線索吧。”

簡書逸氣急敗壞地在皇後宮裏一通翻找,将書架上的佛經也一一拿下來翻閱,發現書本中除了佛經之還擺着一本《萬金方》,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本藥方集,而中間有一頁顯然是被人為撕去了。

他轉頭又看向書桌,将那壓着大悲咒的佛像鎮紙挪開,準備再檢查一遍抄寫的內容,突然感覺手感不對,将那佛像拿起一看,赫然見到裏頭是中空的,而當中正塞着一頁被折起來的紙。

簡書逸心中一動,正要打開查看,忽然聽到廖煜文喊道:“我在貴妃這找到一個上鎖的箱子,你們有找到鑰匙嗎?”

“我有我有!”簡書逸連忙拿着那張紙跑了過去,将鑰匙遞到廖煜文手上,開啓箱子之後,見到裏頭擺着各式各樣的貴重珠寶和銀票銀兩,另外還放着一疊書信和一個賬簿。

兩人分工合作,将那書信和賬簿一一查看,簡書逸心裏卻是一驚,那書信的內容全都是向奚貴妃讨要錢財,從今年正月一直到臘月,書信有十幾封,合計加起來數百兩,內容也與賬簿記載的數目吻合,而最令他震驚的是,書信的落款全都是——穆。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常勳高聲問道。

“我男朋友跟奚貴妃也有關系!”簡書逸有些慌亂,“他受了皇後指使跟我談戀愛,然後又跟奚貴妃一直要錢——怎麽都在搞我啊!”

身旁的廖煜文抿了抿唇,猶豫片刻,說:“這個我其實知道怎麽回事。”

“嗯?”簡書逸一愣,“怎麽回事?”

“就是……”廖煜文尴尬地笑了笑,“你記得你去冷宮鬧了一回,然後皇上來解圍,結果把貴妃又睡懷孕了,她才複出的嗎?”

“對啊。”簡書逸點了點頭。

“嗯……就這個事也是被設計好的……”廖煜文解釋道,“當時是奚貴妃通過嵩侍衛收買了穆樂師,故意讓你聽到他嫌你醜,刺激你過來找茬,才引發了後面的這一系列結果。”

簡書逸張着口,半晌說不出話,廖煜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都是過去的事了,也別放在心上,人都死了,往事随風吧。”

簡書逸有些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什麽鬼……我怎麽感覺我才是被害人啊……”

廖煜文笑笑,看了看他手中的紙,問道:“這是找到了什麽?”

“哦對……”簡書逸回過神來,連忙攤開了那張紙,忽然一驚,“這是風不止的藥方!勳大人,棋皇後手上藏着風不止的藥方!”

“念!”常勳又高聲喊道。

簡書逸聽言,連忙朗聲念道:

“藥材:川烏二兩,朱砂三錢,蜈蚣一錢,蛇牙一枚,蛛絲二錢,蟾液一兩,蠍刺一顆,雷騰一株,鸩羽一片。

藥型:白色,無味。

毒效:口服或刺破皮膚和血吸收,立時昏迷,一個時辰內無解而亡,無毒象可查。

解藥:血親之血可解。

特注:和栗子同食可延緩毒性一至二個時辰。”

常勳聽到藥方的內容,連忙跑了過來,從簡書逸手中接過,仔細看了看,說:“無毒象可查,也就是說死者并不一定是被匕首刺死的,可能是中毒而死也看不出來。”

簡書逸點了點頭,廖煜文卻忽然一拍手,拿起桌上的點心,掰開一看,興奮地喊道:“栗子!這是栗子!”

簡書逸激動得寒毛倒豎:“所以毒是下在這個栗子酥裏面的,吃了之後一到兩個時辰發作,然後他再昏迷一個時辰,沒有解藥才會死!”

“那這個點心是哪來的?”常勳蹙眉問道。

“侍女啊!”廖煜文答道,“內殿的事都是淘侍女負責的!”

“勳大人!”樊棋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出現突發事件了!”

三人一驚,連忙一同跑了過去,見到樊棋拿着一個信封,上頭寫着:突發事件──嵩侍衛的情詩。

“什麽意思?怎麽了?”廖煜文茫然問道。

“呃……這個我知道。”邊澄默默地拿過那個信封,從頭上取下一只發簪,說:“我的劇本裏解釋了,出現這個情詩的時候就會觸發突發事件,視為我用淬了毒的簪子刺破了嵩侍衛的皮膚,所以嵩侍衛,你現在中毒昏迷了。”

“啊?”尹嵩一臉無辜,“你要殺的是我啊?”

邊澄無奈地點了點頭:“你現在昏迷了啊,不能說話了,這個情詩也視為被我偷偷銷毀了,沒有人發現。然後看看你們有沒有人要救他吧──前提是找到解救的辦法。”

常勳忙将藥方拿了出來說:“你的毒是風不止對吧?陷入昏迷之後要用血親之血來解,那也就是只有血親才能救他了,我們這裏有人是他的血親嗎?”

衆人面面相觑,樊棋朝廖煜文道:“是你吧?”

“我?”廖煜文有些不可思議,“我怎麽會是他的血親?”

樊棋轉身從床頭拿起一張男童的畫像說:“我剛才問他,他說這個是他小時候走丢的弟弟的畫像,這麽多年他一直在找,都沒有找到,我們在場的只有你可能是他弟弟了吧。”

廖煜文詫異地望向尹嵩,尹嵩無奈道:“我弟弟左肩有一個月牙胎記。”

廖煜文一驚,繼而無奈地嘆了口氣,扯了一下衣領,果然露出了一個剛畫上去的月牙。

“你救救他吧……”邊澄弱弱地扯了扯廖煜文的袖子,“他死了我們的劇情謎團肯定解不開了,而且他是你哥哥呀……”

廖煜文無語凝噎,看了看衆人,又瞧了瞧尹嵩,只得嘆了口氣,轉頭朝張瑞生道:“那我救他,後面我就不能再找線索了,只能坐着聊天了是嗎?”

“是的,”張瑞生點了點頭。“但如果解救成功,你也會獲得一次額外的投票機會。”

“好吧……”廖煜文揮了揮手,“你複活吧,哥哥。”

張瑞生笑了笑,朗聲道:“文太監嘗試用自己的鮮血為嵩侍衛解毒,解救成功,嵩侍衛繼續正常進行游戲,文太監由于體力消耗過度,不能再繼續搜證,同時獲得一次額外的投票權。”

廖煜文默默地嘆了口氣:“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所以你為什麽要殺他?”簡書逸見突發事件解決,便朝邊澄問道。

“劇情這麽設計的,你以為我想殺?”邊澄吐槽道。

“為了掩飾嵩侍衛跟奚貴妃的私情呗,”樊棋接話道。“那邊那個山水畫背面就是奚貴妃的畫像,澄貴人不是說為了奚貴妃殺的嘛,而且那個殺人的原因還是情詩,就是怕洩露這個秘密、想保護她呗!”

邊澄無奈地喟嘆一聲說:“反正殺也沒殺死,就這麽着吧。”

常勳見這突發事件似乎告一段落,便又向熊淘問道:“根據我們剛才的推理,風不止應該是下在點心裏的,點心是不是你準備的?”

熊淘一驚:“點心有毒?點心是皇後送來的啊。”

所有人瞬間都把目光彙集在了樊棋身上,樊棋張了張口:“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拿出證據來!”

熊淘眉心一動,一路跑回貴妃宮,拿起那一碟點心看了看,又沖進皇後宮裏,也拿起桌上的碟子一起跑了過來,遞到衆人面前說:“碟子都是一樣的,鳳凰花紋,是皇後送來的。”

“不對不對!”樊棋忙道,“點心是我送的,但是你看這不是四個都在嗎?我就送了四個啊,她沒吃啊。”

簡書逸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吃了啊!給她毀了容之後心情大好,吃了兩塊!”

“你吃的是栗子酥還是花生酥?”熊淘追問道。

簡書逸愣了愣,翻了一下劇本,答道:“是一個栗子酥、一個花生酥。”

“那就對了,”熊淘點點頭,将其他三塊點心一一掰開,指着說:“皇後送來的是四個栗子酥,但是我在裏面又添了兩個花生酥,你一樣吃了一個,剩下這四個就是三個栗子和一個花生。”

簡書逸心中狂跳,忙朝樊棋問道:“那你有沒有下毒?”

“呃……”

“停!”張瑞生突然插話,“時間進入巳時二刻,發生突發事件,逸公主陷入昏迷。”

“我去!”簡書逸簡直被氣笑,“關我屁事啊,幹嘛讓我中毒?而且在場也沒有我的血親啊!誰能給我解毒?”

“呃……我可以……”常勳無奈道,“我的身份設定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在現場也沒有能揭露這件事的證據……我之前還在納悶為什麽要做這種設定,原來就是為了讓我救人的。”

簡書逸一把抓住了常勳的胳膊:“救我啊勳大人!你是我皇兄的私生子,我是你的姑姑啊。”

“……”常勳扁了扁嘴,“我是偵探,救了你我後面不能找線索了,我還怎麽當偵探?”

“偵探并不一定就要用體力找線索啊!主要是發動你的智慧!靠你推理啊!你忍心看到姑姑我就這樣無辜枉死嗎?”

常勳有些為難,轉頭朝張瑞生問道,“能不能讓他先昏迷一會兒,我再找幾個線索再救他?”

張瑞生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找到解救方法的時候,中毒的會保持昏迷,但是現在已經找到了,如果不救他就會死。”

“勳大人!”簡書逸聲淚俱下,幾乎要給常勳跪下了。

“好吧好吧好吧,救你救你。”常勳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瑞生笑着說:“勳大人嘗試用自己的鮮血為逸公主解毒,解救成功,逸公主繼續正常進行游戲,勳大人由于體力消耗過度,不能再繼續搜證,同時獲得一次額外的投票權。”

“好了好了,”常勳擺了擺手,“繼續我們的內容──所以棋皇後是下了毒,但是沒有毒死,反而意外讓公主中毒了,對吧?”

樊棋聳了聳肩,承認道:“我是打算用栗子酥給她下毒,讓她典禮上昏迷暴斃,這樣不會被人發現,只不過計劃沒有成功,她沒有吃我的毒藥,所以說到底,還是那把匕首造成的,我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吧?”

常勳點了點頭:“你作案了、沒有成功,逸公主報複了、不是殺人,澄貴人就沒有想殺她、而是想殺嵩侍衛,我覺得你們三個應該都可以排除了。”

“那我也可以排除啊,”熊淘舉手道,“那兩個花生酥是我的作案手段,因為我知道奚貴妃是花生過敏的,當時皇後送來點心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已經下了毒,我自己又在裏面添了花生酥,因為貴妃一直準備典禮都沒吃東西,所以他肯定會誤食而死,我也可以以此嫁禍皇後,結果沒想到她也沒吃我的花生酥,也是讓公主給吃了。”

常勳聽言反問道:“你為什麽要殺她?”

“嫉妒呗,還能因為啥?”熊淘聳了聳肩。

常勳不動聲色,轉頭看向尹嵩和廖煜文:“如果這麽說的話,那就只剩下你們兩個了。”

簡書逸也跟着常勳的眼睛看向尹嵩,忽然目光一凝,指着他的小腿喊道:“那是什麽?”

一旁的樊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小腿上別着的物件摘下,往前移一遞,說:“是一個空的刀鞘。”

常勳瞳孔一縮: “這不是雀翎花紋嗎!兇器是你的!”

“哥哥,你是兇手啊!”廖煜文激動地喊道。

“我不是兇手……”尹嵩臉色有些無奈,“那把匕首是我早晨放在那的,被別人用了肯定是,我要是殺人我幹嘛要用匕首殺,而且還留在那?再說我腰上還有刀呢。”

簡書逸聽眉頭一皺:“我要看看你的刀。”

尹嵩配合地摘下了佩刀遞給簡書逸,而簡書逸将刀抽出一看,赫然見到刀柄上還有未幹的血跡:“這又是怎麽回事?”

尹嵩輕嘆一聲,搖搖頭說:“我從貴妃宮出來之後遇到了刺客,跟他打了一架,我們兩個都負了傷,所以我這個刀上邊有血,我的胳膊上也有血。”一邊說着一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果然見到裏頭襯衣的手臂處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我的天你身上有這麽多線索?我們是不是應該互相搜搜身啊?”一旁的熊淘開口道。

“對對對,互相搜一**,看看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常勳點頭道,“我跟文太監已經不能搜了,你們其他人互相搜一下。”

樊棋聽言立馬壞笑了一下,徑直朝簡書逸撲了過來,簡書逸不甘示弱,立馬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仔細的翻找着,口中順便解釋着說:“我頭上的發簪是毀她容時留下的血跡,指甲裏的粉末是迷香散的,我全都已經交代了,沒什麽好隐瞞的——鑰匙!”

話未說完,簡書逸已經在樊棋身上找到了一把鑰匙,然後激動地跑回了皇後宮,果斷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盒子,見到裏頭有一包白色粉末,還有若幹的書信,書信內容全是**女記錄的他的飲食起居。

“你果然還是在搞我!”簡書逸又跑了回來,“你讓**女監視我!還讓她毀我容!你到底想幹嘛?”

樊棋還沒回答,一旁的熊淘忽然問道:“這是什麽?”

幾人扭頭一看,正見到熊淘手上拿着半只蝴蝶玉佩質問邊澄:“這顯然是什麽信物的一半啊。”

“卧槽!”簡書逸不小心爆了個粗,連忙捂了一下嘴,然後又顧不得其他,解下了自己的玉佩,說:“跟我的是一對的!那一半應該是穆樂師的,怎麽在你身上?——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跟穆樂師有關系啊!!!”

“我不認識穆樂師,”邊澄搖頭道,“這個是我撿的。”

“怎麽可能!在哪撿的?”

“……”邊澄抿了抿唇,扭頭看了尹嵩一眼,嘆了口氣說,“我昨天晚上看到嵩侍衛從貴妃宮出來,一路跟蹤他到了戲班,看到他殺了一個人,然後丢進了枯井裏,并且将井口封住,他走了之後我過去看了一下,在井邊撿到了這個。”

簡書逸已經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尹嵩問道:“你把穆樂師殺了……”

尹嵩迎上簡書逸的目光,聳了聳肩,輕輕點了點頭。

“What the……”太多的內幕和隐情讓簡書逸簡直有些承受不來,盡管只是游戲劇情,仍舊讓他感覺有些腳軟,默默地扶着椅子,無力地坐了上去。

“是奚貴妃讓你殺人的嗎?”常勳冷靜地問道,“他當初委托你收買穆樂師,後來他一直在向她敲詐勒索,她現在受不了了,所以讓你去殺了他,對嗎?”

“對。”尹嵩微微颔首,“我本來是不想殺人的,但是她昨天跟我說找到我弟弟的線索了,只要我幫她辦這件事,她就告訴我我弟弟在哪,所以我就辦了。”

“所以你已經知道我是你弟弟了?”廖煜文問道。

尹嵩搖了搖頭:“我本來今天上午去找她就是彙報情況、并且問問我弟弟到底在哪,結果她告訴我,我昨天殺人的時候已經暴露了、被別人知道了,她非常不滿意,然後跟我說永遠不會告訴我我弟弟在哪的。”

“啊……”一旁的尹嵩點了點頭,“因為我昨天看到之後上午就去質問了她,所以她說的暴露給別人知道了說的就是我。”

已經冷靜下來的簡書逸聽了這話,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有私情嗎?她這都不告訴你?”

“我們沒有私情,”尹嵩答道,“我雖然喜歡她、她也給我寫過情詩,但是我們始終沒有怎麽樣過,而且就是因為今天早晨這件事我才知道,她對我一直都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單純的在利用我而已,包括那首情詩。”

“所以你就一怒之下殺了她?”熊淘接話道。

“……”尹嵩默默看了熊淘一眼,“我要是殺了她他,公主還怎麽過去毀容?”

“哦……”

局面又陷入片刻的沉默,簡書逸忽然想到剛剛被打斷的話,又朝樊棋問道。“你還沒說呢,**女到底怎麽回事?”

樊棋“啧”了一聲,說:“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一些小恩怨,跟案情也沒關系,現在我的嫌疑都已經排除了,關鍵找兇手呀,時間有限,我再搜搜嵩侍衛。”

樊棋閃避了簡書逸的問題,起身又去搜尹嵩的身,尹嵩張開雙臂,面無表情道:“我身上就匕首、佩刀還有傷口三個重要線索,你都已經看到了,別浪費時間了,還不如搜搜文太監。”

邊澄聽了尹嵩的話,立刻動手在廖煜文身上翻找着,常勳則開口道:“我剛才在文太監的房間發現衣櫃裏有一個暗格,裏面藏着一把鑰匙,還有很多封書信,內容都是讨論如何幫助奚貴妃離開冷宮,往來的對方被你稱為‘大人’,這個大人是誰?”

“呃……”廖煜文還沒開口,邊澄卻忽然有所發現,掀開他的外衣,見到手臂打上了繃帶,忙問道:“你這裏怎麽受傷了?”

常勳見狀,立刻又補充道:“那把鑰匙打開你床底下的鐵箱,看到裏面藏着很多秘籍、武器還有夜行衣,你說說吧,你到底什麽身份?你不是普通的太監吧?”

“呃……”廖煜文張了張口,躊躇着,似乎不知該如何作答,邊澄在他身上搜尋着,忽然捏住了他的領口喊到:“這裏藏着東西!”

廖煜文眉毛一跳,忽然苦笑一聲,伸手在領口處捏了捏,擠出兩粒白色的藥丸,然後立刻吞入了口中,擺擺手說:“這是我的突發事件,被你們發現了這個我必須立刻自殺……”

“好好好,你別死你別死,我救你。”尹嵩有些不耐煩地擡了擡手,轉頭看向張瑞生。

“嵩侍衛嘗試用自己的鮮血為文太監解毒,解救成功,文太監繼續正常進行游戲,嵩侍衛由于體力消耗過度,不能再繼續搜證,同時獲得一次額外的投票權。”

廖煜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我的确不是普通的太監,我是奚貴妃的父親安插進來的細作,要配合她在後宮一路上位,那些武器秘籍什麽的,就是證明我是個隐藏的高手。”

尹嵩皺了皺眉,看着廖煜文的手臂問道:“你這個傷是不是我砍的?”

“就是你砍的,”廖煜文答道,“我收到大人的指令,要把你和穆樂師都滅口,只不過沒想到失手了。”

“所以當初行刺皇帝的也是你是嗎?”

“是我。”

“行刺皇帝?”常勳挑了挑眉。

廖煜文點了點頭:“貴妃出了冷宮後需要在皇帝身邊有一個人通風報信,就選擇了扶持嵩侍衛,所以安排我在春狩的時候行刺皇帝,并且提前叮囑了嵩侍衛一定要好好護駕,然後我故意行刺失敗,讓他晉升成了禦前侍衛。”

“不止如此吧,”常勳淡淡地笑了笑,“我還在你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本**圖,你一個太監為什麽要看**圖呢?”

“……”廖煜文壓了壓嘴角,有點想笑場,然後清了清嗓子說,“我不是太監,我是假太監。”

邊澄抽了口涼氣:“那……那個皇子……”

“是我跟奚貴妃生的,為了就是讓她能名正言順地出冷宮。”

“我的天……”常勳也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這劇情合法嗎?”

廖煜文聳了聳肩:“這件事從頭到尾淘侍女也都知道,所以你在書信裏面應該看到了,我收到的指令只有暗殺穆樂師和嵩侍衛,卻沒有讓我殺掉淘侍女,我反複回信确認到底要不要殺她,就跟我說不用殺,所以我就覺得非常奇怪,淘侍女身上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隐情。”

衆人再次把目光彙集到熊淘身上,熊淘下意識地後撤一步說:“我是從小跟小姐一起長大的,他一個細作當然比不了了,肯定不會殺我啊,這有什麽好懷疑的?”

“別抵抗了。”邊澄微笑着走到熊淘跟前,“來,讓我搜一搜吧。”

熊淘張開雙臂一臉無謂地說:“我身上沒什麽線索,只有在檢查屍體的時候沾上了血跡而已。”

“是嗎?”邊澄輕輕一笑,繞到熊淘背後,忽然扯着他的領口往下一拉,赫然在右背上露出了一片蟒蛇的刺青。

衆人訝異地看着那刺青,熊淘也有些不可思議,回頭問道, “你怎麽知道這裏會有?”

邊澄微微一笑:“貴妃宮裏的書架上有一本《赤氐通鑒》,我看到有兩頁做了标記,一頁上寫着二十年前赤氐戰敗、向安朝進貢牛羊黃金美女無數,一頁寫着赤氐風俗、在右背都要紋蟒蛇刺青,我們這裏有可能是赤氐人的就只有你了。”

熊淘無奈地把衣服重新穿好,點頭道:“我确實是赤氐人,我娘當年被進貢到安朝,被奚貴妃的父親看中,偷取回家,生下我之後就把我帶回府上,成為了奚貴妃的侍女,但其實我們應該是姐妹,所以我知道這麽多事情我父親也不會讓文太監殺了我的。”

“你因為跟她是姐妹,可是卻只能做侍女,所以心懷妒忌想要殺了她是嗎?”常勳問道。

“對啊,”熊淘點了點頭,“用了花生酥嘛,沒有成功。”

一番互相質證,似乎将每個人的秘密和當天的行動進一步地挖掘了出來,但究竟誰是兇手還是無法鎖定。

“搜證環節還有十分鐘,結束後大家請到讨論區進行最後二十分鐘的推理與投票,本次游戲也将要宣告結束。”張瑞生在一旁微笑着提醒道。

“再找找吧。”常勳看了看眼前衆人,“我們三個人都已經沒有機會了,剩下的你們幾個趁着最後十分鐘再找找看,可能還有什麽沒有發現的。”

簡書逸點了點頭,轉頭離開房間,樊棋在後面問道:“你不會還要去我屋裏看吧?”

“當然要看了!”簡書逸一邊走着一邊說道,“你還有一個箱子我沒找到鑰匙呢?”

“你這不是耽誤時間嗎?我肯定不是兇手啊!”

“我管你是不是兇手呢!我就是要揭穿你的假面!我已經完全不信任你了!你別跟我說話了!”

“……”

時間流逝,簡書逸焦頭爛額,将皇後宮翻了個底朝天也始終找不到那一把鑰匙,舉目四望,看着佛龛裏的觀音,忽然目光一凝,發現那觀音的手托在胸前,上頭卻沒有淨瓶。

他心中一動,跑到床邊一看,果然見到床頭香爐旁盛香的小瓶正是一個淨瓶的模樣,他激動地拿起跑回觀音像前頭,往觀音手中一放,只聽咔嚓一聲,機關啓動,佛像轉過身去,背後出現了一個紫面惡鬼,口中正銜着一把鑰匙。

“哇塞!這都讓我找到了!”簡書逸歡呼一聲,打開了那另一個鐵箱,卻沒想到裏面只有簡單的一封書信,上頭寫着──

棋皇後親啓:見字叩拜,逸年幼無知,實屬無心,古語謂「人之初性本善」,柔淑一事實屬老奴教導失德,願以命相抵,求恕逸一命,再叩拜。——楊

“搜證時間到,請各位離開現場,進行最後的推理與投票!”

※※※※※※※※※※※※※※※※※※※※

本期節目由小天使【熒仔=w=】贊助播出!摸摸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