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3)

,但是性格卻像自己。嚴風一直相信嚴翼逍能夠扛起嘉義侯的擔子,卻沒想到金銮殿上都敢撂挑子,要是皇上對嚴家曾有一絲介懷,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嚴風的語氣聽不出怒氣,不鹹不淡地說:“說說吧,自己做錯了什麽?”

嚴翼逍倒是沒有支支吾吾的,直接說:“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拒絕皇上授官和賜婚?”

“按道理說?”嚴風突然覺得自己兒子還是挺幽默的,起碼自己笑了。“行啊,你倒是爽快,說說理由吧。”

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和爹親,嚴翼逍道:“兒子的确魯莽了,但是我不喜歡做官,不想參與官場中的爾虞我詐。”

這個理由倒是可能成立,但是單單這個理由就能讓自己兒子這樣似乎不可能。“這個不是重點吧?你可是當着百官的面說了你有心儀的人?我和你爹親怎麽不知道?”

看着嚴翼逍似乎有點想擰巴了,蘇蕪補了一句,“你要是今兒不說以後別後悔。”

看着自己爹親淩厲的眼神,嚴翼逍就知道緩兵之計用不了了。“兒子的确有心儀之人,是在外面游歷的時候認識的,他救過我一次。”

“怎麽救你的?”蘇蕪顯然抓住了重點。

“我中了藥,嗯,所以救了。”

這話嚴風和蘇蕪秒懂,嚴風皺眉,“藥是誰下?”

果然要和老子鬥,還差點水平。夫妻倆從兒子表情就知道了。是了,他們家沒有讓兒子娶貴女的想法,重點是兒子喜歡。能讓嚴翼逍不能正經提出來,那就有問題了。

“還有。”

嚴風和蘇蕪雙雙擡頭,這回是沒有料到的。

“他父親是黑風寨寨主。”

“嗯,他也不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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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武功好。”

黑風寨,這名字一說大家都知道幹什麽的了。說實話,蘇蕪這個标榜開明的爹親都不行了,他覺得完全亂套了,再想想自己兒子這麽做的原因,蘇蕪氣血湧上心頭,“胡鬧”。蘇蕪一怒之下起身就走了。

看着憤怒走出去的蘇蕪,嚴風沒跟着,而是看着自己一臉挫敗的兒子。以為會被自己父親打一頓的嚴翼逍看見自己父親盤腿坐在自己對面,有點茫然。“你惹你爹親生氣了。”

“我錯了,父親。”自己父親一下這樣說嚴翼逍有點反應不過來。

“說錯了就能改過來嗎?”

抿嘴不說話,顯然就是不能的意思。

“那你知道你爹親為什麽生氣嗎?”

“我辜負了爹親的希望,惹他生氣了。”

嚴風嘆口氣,“當初太子要娶你大哥,你爹親同樣不高興!你覺得他期望什麽?你做高官還是娶貴女?”

嚴翼逍擡頭看這自己的父親,眼中有絲不解還有種希望

“你說說你處于什麽樣的想法直接跪到了這兒?”

沒等嚴翼逍回答,嚴風就直接說了,“你是覺得你的爹親不會同意,所以你就用了這個方法,想逼你爹親同意。

嚴翼逍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自己的父親,因為他的內心确實有這個想法。在他眼裏爹親是個能幹的人,同時也是個複雜的人。他都不懂,所以選擇這個最粗暴的法子。

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嚴風說:“你們兩兄弟出生的時候,你爹親難産,差點就去了,昏迷了兩個月,所以一開始我并不喜歡你們,同時也恨我自己的一意孤行,堅持要讓他生下你們,差點造成天人永隔。”

嚴翼逍看着自己的父親,這是他所不知道的,在他和弟弟眼裏,父親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對他們卻很好,也不會打人,反而會講道理,從沒想到原來的父親是不喜歡自己的。

拍了拍自己兒子,嚴風扯出一個笑容,“幸好你爹親察覺到了,他告訴我即使差點丢了命,但也很慶幸你們的到來,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因為這才是一個家,他愛你們超過愛自己,這讓我很嫉妒。”

嚴翼逍眼眶微紅,這回自己好像真的是做錯了,自己太驕傲了,卻是驕傲過頭了。

“待會兒去給你爹親好好道歉,在我們眼裏你還是孩子,無論多麽聰明,取得多少成就,都可以犯錯,都能得到原諒。”

“對不起父親,我知道了。”

“先去休息會兒吧,別瞎折騰。還有,做官的事,不喜歡就算了,我和你爹親不會強求你,至于那個人的事兒,我沒意見,你爹親那兒你想辦法吧。”說完,嚴風就起身走了。

嚴翼逍這回是真知道錯了,在祠堂呆了會就回了院子,想想怎麽去和爹親說。

嚴風和自己兒子談完心,自然是要趕着去安慰自己家最大寶了。嚴風知道蘇蕪的脾氣,現在肯定在內室裏等着自己。

嚴風一打起簾子,就看見蘇蕪拿着一本書躺在床上,整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蘇蕪擡起眼皮,“怎麽作完好父親了?”

”嘿,你這可是為了你,要不是怕你生氣不高興,我可不管這熊孩子,太鬧騰!”

蘇蕪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嚴風湊到蘇蕪身邊,語氣溫和地說:“好了,不要生氣了,最後吃虧地還是你,翼逍不做官就不做官,咱家現在的地位有官無官都差不多。”

蘇蕪很不滿,“你覺得我是因為這種破事兒生氣?”

抓住蘇蕪的手,“當然知道不是。孩子還小,犯點錯也正常,終究也就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再聰明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還小?十六歲你都上戰場了!更何況翼逍那腦子能當一般人看嗎?“

嚴風笑着搖頭,“你可不能這樣想,翼逍再聰明,在我們這兒都是一樣的。更何況你以為誰都想你夫君我一樣能幹啊?”

“這事兒撇過不說,那那個人怎們辦?”蘇蕪雖然希望自己兒子能夠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相伴一生,可是現在這情形明顯和他想的不符啊!倆人有沒有共同語言都是一個問題!

這倒是讓嚴風一噎,“聽聽翼逍的意思吧。如果那個孩子不好,我想翼逍也不會動娶他的念頭。總不能還沒見着,就有偏見了吧?

蘇蕪呵呵,“你現在倒還是挺想得開?”

“這不是夫人教的好嗎!”

蘇蕪狠狠地瞪了眼插科打诨的嚴風,這個兒子的說客!不過自己确實沒有剛剛那麽生氣了。

話說東宮裏,嚴言知道自己弟弟在大殿上那一出以後,就坐不住了,準備回嘉義侯府看看。

上官敏行一手抱着不大點兒子,一手拉着嚴言:“別急啊,現在岳父岳爹肯定要處理這事兒,你去不是添亂嗎?還有咱兒子那離得開你。”

新出爐的兒子也很給力,好像知道自己父親說什麽似的,兒子“啊啊啊”的朝着嚴言抓。

看着嚴言有幾分猶豫,上官敏行接着說:“別擔心,翼逍不會吃虧的。過兩天我們就去侯府看看。”

嚴言想了想覺得太子說的挺對,再看朝自己不停撲騰的白肉團子,就聽了太子的話。

看嚴言點頭後,太子殿下在心裏給自己點了給贊,自己媳婦回去一求情,岳爹肯定就會手下留情了,那可不行。就讓自己平時八風不動、才高八鬥的小舅子自求多福去吧,哼哼!

奸計得逞的上官敏行很愉悅的抱着媳婦兒逗着兒子。

幾個月大的上官奕睿看見自己父親一直和自己玩兒,笑得口水直流。

“你別總這樣不停逗他,口水到處都是。”

上官敏行不在意,輕輕的給自己寶貝兒子擦口水,“沒事兒,小孩子流口水多正常啊。”看着軟軟的兒子,上官敏行想起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候也是總期望着父皇能夠陪自己玩兒,可是卻總也看不見父皇。所以現在的上官敏行總想把自己沒有得到的,都給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兒子快樂長大。

嚴言看上官敏行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了,他也知道上官敏行的想法,這是孩子的福氣,想起前兩天那些明面上打着看兒子的名義實則打着太子後院的主意的人,心裏一陣犯冷,不過他也不是好忽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到前面有兩章是重的,以後會把其中一張改成番外。

☆、白葉

“呀,你這臭小子!”

聽到上官敏行的聲音,蘇蕪低頭一看,原來是兒子送了自己父親一份大禮。

看着傻笑的兒子,上官敏行對着這個在自己身上撒尿的兒子無論如何都是生不起氣的。

嚴言找了一套新衣服,沒讓其他人動手,自己就給兒子換好了。

因為是在內室,沒有旁人,上官敏行也沒有顧及什麽,也利落的在這兒和兒子一起換了衣服,反正兒子不懂事兒。

看着細細照顧兒子的嚴言,想起安慶前兒個說的事,上官敏行一手拉着兒子的手,一手從後面摟着嚴言的腰,在嚴言耳邊說:“以後那些送人進來打主意的人,你就不用應付了。”

嚴言身子一僵,深怕上官敏行再說出什麽。

上官敏行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媳婦兒心裏想的,低聲一笑,接着說:“直接把他們打出去,否理她們。如今,有你和兒子就夠了。”說完覺得不對,又補了一句:“當然要是再有幾個兒子女兒更好。”

嚴言微微臉紅,不過太子說的卻是他所期盼的。他已經不似當年懵懵懂懂,進宮這麽久,也看懂了很多事,也算明白當年爹親的苦心。嚴言發自內心地說“謝謝。”

“何必謝我,你能答應嫁我,那就是我的福氣了。要不然有岳爹擋着,我怎麽都不會如願。況且我還指着你在這深宮裏陪我一輩子。”

“爹親是為我好!”

“是是,我知道。我也就是說說。”

嚴言接着說:“陪你一輩子也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回的,從我見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想着以後要牢牢地抓住你。當時岳爹還說了,要自己有本事才能護住自己心愛的人。“

嚴言聽了上官敏行的的話啞口無言,有感動還有一個念頭:千萬別被爹親知道了。“

兩口子你侬我侬的時候,嚴翼逍一邊沉浸在內疚中,一邊想着待會兒怎麽去和自己爹親說,神煩。果然,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心裏有點譜了後,嚴翼逍就朝主院去了,這事兒早解決早好。進了院子,就看見下人正端着茶要敲門進去。嚴翼逍連忙叫住,“等等,把茶給我,我送進去。”

“是,少爺”

整理整理情緒,嚴翼逍輕輕的敲門。

“進來”

進屋就看爹親拿着一只狼毫在練字,根據經驗說明爹親現在心情不好,相當不好,哎!

蘇蕪以為是下人進來送茶,便沒有擡頭,只說“放一邊吧”,過了會兒才覺得不對勁,擡頭一看竟是嚴翼逍。蘇蕪故作無事,接着低頭練字。

嚴翼逍也不敢打擾自己爹親,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爹親練字。看着蘇蕪墨快沒墨的時候,沒用說就連忙給蘇蕪磨墨。

蘇蕪寫完一大篇紙後,放下手中的筆,看了會自己的字,突然開口,“說吧。”

看着自己爹親,嚴翼逍很認真地說:“爹親,對不起!”

“那說說錯哪兒了。”

“我太驕傲了,仗着自己聰明便想着走捷徑,但是卻忘了親人之間是應該坦誠而不是算計的。”嚴翼逍言語裏有幾分沮喪。

蘇蕪擡頭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兒子,微微笑着說:“一直以來你都讓我驕傲,你聰明冷靜,心胸寬廣,只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你的聰明會用在我身上。”

“爹親。”嚴翼逍急切的叫了一聲,他怕爹親再說出什麽話來。

蘇蕪拉着自己兒子的手走到另一邊坐着,“我剛剛開始是很生氣,可是現在不生氣了。你父親說的對,你是個孩子而已,哪能考慮那麽周全,倒是我對你要求高了。”

“我…”

蘇蕪止住嚴翼逍,“別急,孩子優秀固然是好,但是你記住我們家的孩子不要多麽好,我只希望他是一個善良有德行的人,一生平安快樂就行。即使這回你做錯了,但是我知道你沒有壞心,是我的好兒子。”

“謝謝你爹親!”嚴翼逍沒想到自己爹親還是那麽相信自己。

蘇蕪覺得煽情的戲份過了,然後咳了兩聲後說:“行了,我沒猜錯的話那姑娘在華都吧?明兒把她帶來吧。”

“他是雙兒。”

蘇蕪挑眉,“這個不重要。不過你是否願意和人家過一輩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耽誤了別人。”

嚴翼逍露出一抹微笑,“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也一直以為我喜歡的人也應該是像爹親一樣耀眼,即使後來後他有了關系,我也只是覺得那是責任,可是回來我漸漸發現他的不一樣,他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很善良、沒有心機。雖然有點笨,可我覺得很可愛。”

對于兒子在自己面前表達對兒媳婦愛意這種事,蘇蕪感受很奇特。“我和你父親都希望你的妻子是你喜歡的,至于是不識字什麽的都不重要,進了我們家誰也欺負不了他。”

“謝謝爹親。”

蘇蕪擺手,“你說他父親是山賊,那現在呢?”

“現在已經不做山賊了,本來落草為寇就是被逼無奈之舉,不過整個寨子的人都留在那兒生活。”

蘇蕪聽着覺得不對,“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他們整個寨子都沒有戶籍?那雙兒也沒有?”

“寨子裏的人沒有,至于他我幫他辦了一張。”

“我突然覺得我兒子情商也挺高啊,都懂的搞這些讨人歡心了。”

“爹親,他出門在外總要有張戶籍才好辦事。”

“行了,我知道,真不禁逗!對了,叫什麽名字?”

“叫白葉,那娘親姓葉。”

“挺好啊,以後咱家取個嚴白。”

“這來日方長,不急。”嚴翼逍嘴角一抽。

事實證明十六歲的兒子果然不禁逗。

“不過還有一點關鍵的你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他會給你吃藥?”

嚴翼逍摸摸鼻子,雖然不想說,但是現在明顯是坦白從寬的情形,只能慢慢地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當時我和翼遙聽說有人拐賣小孩,我倆順着點去就到了黑風寨,後來在中途分開踩點,然後一個沒注意我就中招了,後來碰見了白葉才知道是個誤會,但是他們在我身上找到了官府的印信,也不敢放我走。後來我忽悠白葉,他去給我找解藥,結果藥弄錯了。”

“确定?”蘇蕪還是有點懷疑的,總覺得自己兒子涉世未深。

“爹親,你放心吧。他們那個寨子的人其實挺好的,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迫于生計而已,白葉也是沒有心計的人。”

蘇蕪露出一個笑容,“哪是沒心計啊,我看是傻,竟然被你忽悠到去取解藥。你不是用美男計吧?”

嚴翼逍覺得自己爹親已經完全原諒自己了,現在什麽都能說了。“你兒子看了那麽多書也不是傻的!你不是說沒諸葛亮舌戰群儒嗎?難道我還忽悠不了一個白葉?”

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有點道理。然後“啧啧”兩身,打量嚴翼逍,“小時候不和你父親好好練武,所以才會中招。”

嚴翼逍捂臉,這都是哪跟哪兒啊!“白葉會武功,他保護我。”

蘇蕪突然能理解上輩子自己教授說的話,“書讀得多的人都是瘋子,不能用一般的邏輯去衡量他們。”

蘇蕪深吸氣,“好兒子,有志氣!算了,明兒把人帶來看看。”

“诶,謝謝爹親。”

“哼,早幹嘛去了。”

嚴翼逍這個時候就只能傻笑了,還能再做解釋嗎?不能!

☆、練字

第二天蘇蕪早早的就醒了,見媳婦什麽的讓心情略微妙啊。回過頭一算,自己都快四十了,在這兒待了二十年了,有時候都忘了過去,自己的根已經牢牢地紮在這兒了,這不,兒子都快娶媳婦了。

“再睡會兒,現在還早。”嚴風收拾完準備去上朝,一轉身就看見蘇蕪睜着眼睛懶懶躺床上看着自己。

“睡不着。對了,你下朝和皇上說說翼逍的事兒吧。”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蘇蕪心想離放心什麽的還遠的很。

嚴風走後,蘇蕪也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嗯,很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蘇蕪腦中突然萌發發出一個念頭:假如兒媳婦比我漂亮怎麽辦?

蘇蕪晃晃頭,自己想多了,想多了!

收拾好後,蘇蕪走出院子,擡頭看了看,嗚,天氣不錯的樣子。蘇蕪問一旁的綠袖:“二少爺呢?”

綠袖捂嘴笑了笑,“今兒個二少爺早早的就出去接人了,應該是快回來了。”

“嗯,另外兩個呢?”

“三少爺現在在練武場,四公子現在應該在讀書。”

蘇蕪想了想道:“好,我去沅水廳了,等會兒二少爺和那位白公子要是來了讓他們直接去那兒吧。”

“是,夫人。”

沅水廳是在前院和後院的中間,一般是見些親近的人才會去哪兒。可見,雖然蘇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滿意,但是對于自己兒子喜歡的人還是很重視的。

嚴翼逍是巳時回來的,後面自然是跟着人的,侯府的人都很好奇,但是也敢冒犯,沒誰擡頭打量。

到了正院,嚴翼逍就看見綠袖站在院門口,“爹親是在書房嗎”?

“回二少爺,夫人已經去了沅水廳,讓你帶着白公子直接去就行了。”

“好。”

嚴翼逍便直接帶着白葉超沅水廳去了。

等嚴翼逍走了,綠袖才擡頭望着離去的背影,大量未來的少夫人,怎麽說呢單看和二少爺不配,但是兩人在一起還真沒什麽違和感。”

走在院子裏,四下無人,嚴翼逍捏了捏白葉的手,“別擔心,沅水廳是我爹親見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用的地方,說明我爹親很喜歡你。”

白葉人長得有些高,不是大家都喜歡的那種嬌嬌弱弱的雙兒,也不像蘇蕪那樣看着亮眼,但是整個人透露出一股純淨。“我都聽說了你爹親很聰明,學問也很好,我都不識字。”語氣裏有幾分挫敗。

“急什麽,你不是正在學嗎,你很聰明,一定可以學好,況且我父親學識也不好,我爹親不也喜歡。”

嚴風:你這個坑老子的,當初誰幫你求情的。

白葉想了想,重重的點頭,“我會努力學的。”

“好。”

兩人到沅水廳的時候,蘇蕪正端着茶慢慢看書。

這場景嚴翼逍倒是習慣,可是白葉卻有點驚訝,這個侯夫人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不過真的好漂亮,和翼逍哥一樣漂亮。

“你在想什麽?”

白葉脫口而出,“你和我想的不一樣。”說完才意識的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嘴。

蘇蕪倒不介意,輕輕一笑,“那你原來怎麽想我的”

白葉聽蘇蕪這樣問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旁嚴翼逍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擔心。“就是像戲文裏的侯夫人一樣,很高貴很漂亮。”

“那現在呢?”

“像一個菩薩。”

蘇蕪忍住自己不噴,“原來有人說我想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倒是頭一個說我像菩薩的。不過說的還不錯。”

一旁的嚴翼逍也是很無奈的笑了,雖然無奈但眼裏是溫柔。

看了看兩人,蘇蕪對白葉說:“別站着了,過來坐吧。”

雖然還有幾分拘謹,但是白葉還是坐到蘇蕪的旁邊。

蘇蕪給白葉到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然後又問:“你和翼逍的事我也算都知道了,兩個人能遇見是緣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你嫁給翼逍以後,你會面臨一個全新的世界,不知道你能不能适應?”

“我會好好學的。”白葉回答的有幾分急促。

“你不要擔心,我只是單純的一說而已。也是怕将來你們倆會有矛盾無法磨合,那時候就晚了,弄得兩敗俱傷。”

“爹親,你放心吧,不會的。”

蘇蕪瞪了眼插話的嚴翼逍,你插什麽嘴!

蘇蕪看向白葉,“你說說你的想法。”

“夫人,雖然我不識字,出身也不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歡翼逍哥,也會努力學,争取變好的。”

蘇蕪笑了,輕拍白葉的肩膀,“沒關系,或許我家翼逍就喜歡你這樣。反正也沒誰敢笑話我們嘉義侯府。”

白葉有點蒙,但是嚴翼逍卻知道自己爹親是同意了,父親那兒自然也沒問題了。

蘇蕪沒管傻樂的兒子,問白葉,“你家裏除了你還有誰呢?”

“我有一個哥哥,叫白松,我們是父親帶大的。家裏就只有我們三個了。”

“他們現在都在寨子裏?”

“嗯”,說完又補充:“已經不做山賊了。”

“我知道。翼逍告訴我了你父親他們也挺講江湖道義的。”蘇蕪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沒有原則了!

“其實父親他們很好的,不會傷害好人的。”

“嗯”這話題蘇蕪沒有繼續,總覺得有幾分尴尬。、

蘇蕪和白葉聊了會兒,心裏也有了譜,便讓嚴翼逍帶着白葉在府裏四處逛逛。

“和皇上說了嗎?”嚴風回來後蘇蕪就逮着嚴風問。

嚴風點點頭,“放心吧,皇上不會放在心裏的。白家的事兒也說了。”

蘇蕪挑眉,示意繼續說。

“從皇上那兒讨了旨意,過幾天派人去,以招安的名義給他們入籍。”

“他還有一個哥哥,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人把他帶來。”

嚴風笑了,“我知道了。你看你還說你不擔心,可是你擔心的最多。”蘇蕪白眼,能不能留個面子。

晚上的時候一大家人心照不宣的吃了晚飯,然後蘇蕪就讓白葉留了下來,對外就說是蘇家的親戚,至于為什麽不呆在文淵侯府,蘇蕪表示這不重要,不過還是告訴了蘇景一聲。蘇景倒是不在意這些,反而對于誰拐走他這個外甥比較好奇。

第三□□廷派的人就走了,以招安的名義解決這件事,同時嘉義侯府也派人南下,商量成親的事。嚴風和蘇蕪是不可能去的,不過安排的是嚴柏和嚴翼遙帶隊去,也算是重視了。嚴柏常年跟在嚴風身邊算的上嚴風左膀右臂,翼遙是侯府少爺,這樣一來兩人一站那兒,沒人挑的出錯來。

閑來無事的蘇蕪聽說自己兒子在教白公子練字,于是懷着好奇的蘇蕪就溜達着去看了。雖然将近四十,但是時間沒有在蘇蕪身上留下太多印記,所以八卦的因子依舊存在。

蘇蕪心中默默腦補了好幾個溫馨的畫面,不過到了一看,就意識到自己想太多,完全不懂自己兒子的套路。

嚴翼逍一本正經的坐在一旁,擰眉看着白葉,“手不要抖,輕輕朝下,對,繼續。”然後悠然喝自己的茶。完全不顧一旁白葉的忐忑。

等白葉慢慢寫完一個字的時候,嚴翼逍才站起來走到白葉身邊看了半天,很嫌棄的吐出兩個字,“太醜”!

這讓藏在一邊的蘇蕪眼角直抽,要是嚴風敢這樣說他,他一定剝了他的皮。蘇蕪接着就看見嚴翼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執起白葉的手,一筆一劃的教白葉寫字。

看及此,蘇蕪笑了。自己兒子果然就是那麽萌,哦,是腹黑。

轉眼白葉已經在嘉義侯府住了差不多兩個月,同時蘇蕪也收到嚴翼遙的信,他帶着白葉的兄長白松快要到華都了。

看完信後蘇蕪對白葉說:“估計一下來信的時間他們應該還有三天左右就到了,來的還有你哥哥,負責操辦你的婚事。”

聽說自己哥哥要來,白葉眼睛一亮,充滿驚喜。不過一說是來操辦自己的婚事,就羞澀了。

蘇蕪心裏吐槽,果然再糙的人都有一顆細膩的少…男心。

“我教給你的東西學的怎麽樣了?”

那天看完自己兒子叫白葉練字後,蘇蕪突發奇想,決定教自己未來兒媳婦一些財會知識,雖說是從零學起,但是反正也和古代不一樣,從頭學起反而沒有負擔。反正現在白葉對阿拉伯數字接受良好。其實蘇蕪這麽做也是有目的的,白葉和自己兒子成婚了,即使自己家再怎麽庇護,也不可能不理事,兩個兒子不摻和生意,因此蘇蕪果斷的讓兩個兒媳婦上陣了,自然現在就要着力培養了。

“都學的差不多了。”對于自己這麽大人了還讀書,白葉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尤其是教自己的人是未來爹親,好有壓力。

白葉是這樣想的,後來也告訴嚴翼逍。

嚴翼逍想了想,安慰說:“你不要擔心,就算學不好爹親也不會怪你,你就當給他解悶吧。”其實嚴翼逍是知道自己爹親的打算的,這打算在嚴翼逍看來挺好,只是說出來給白葉徒增煩惱幹脆就閉口不提了。

白葉心也是挺寬,聽嚴翼逍也這麽說了就安安心心地跟着蘇蕪讀書。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起來寫的,昨晚上忙着自己妹妹填志願的事去了。

☆、新婚

果然如蘇蕪所料,三天後嚴翼遙一行人就風塵仆仆地回來了。嚴翼逍旁邊站着一個高壯的少年,年紀應當比兩個孩子大上三四歲,蘇蕪估計那就是白松了,說實話兩人還有點像。

“白松見過侯夫人。”

“不必多禮,讓你遠道而來是我們的不是。”

白松聽侯夫人的話知道人家是客氣,但是自己沒讀多少書,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得朝蘇蕪憨厚一笑。

這一笑倒是讓蘇蕪笑了,“請坐吧,不要站着,我已經讓人去請白葉了。”

“多謝夫人。”

沒過多久白葉就來了,隔老遠就大大的叫了聲哥哥,差點哭了出來。

雖然在嘉義侯很好,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麽,現在看見自己哥哥來了,心裏才算踏實。蘇蕪也理解,沒有多說什麽,讓兩兄弟好好聊聊。自己給了嚴翼遙一個眼神,去了書房。

“可和白葉的父親說好?”

“說了,他說白葉娘親不在,他也不懂,都聽我們家的。然後請他來他說走不看,就讓白松和我回來了。”

“讓你拿的庚帖什麽的拿了?”

“哎喲,爹親你就放心吧,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你兒子我辦的很好的。”

蘇蕪翻白眼,“這是大事,我是關心你。要是你搞砸了,我保證你哥不玩死你。”

嚴翼逍撇嘴!自己勞心勞力不讨好!

“臭小子,你別賣萌。對了,你最近就帶着白松,我想他武功還行吧?”

“還不錯,雖然比我差點!”

對于大言不慚的嚴小貝,蘇蕪已是無力吐槽。“行,你比人好就帶着去漸漸軍營裏的人,過些日子問他,如果願意就把它送軍營裏去。”

“願意,他父親和我聽過這事,來的路上我就問過,他說了想進軍營,原來是條件限制。”

蘇蕪:“……”那條件限制也太大了。

白家搞定了,婚事自然就緊鑼密鼓地操辦起來了,因為情形特殊,婚期比較緊湊,但是該有的嘉義侯府一件都沒落下去,該有的風光不少。

說實話,雖然是白葉誤拿了藥給翼逍才引發後面的事,但從客觀的角度來說還是對不起人白葉的,誰讓嚴翼逍忽悠人呢蘇蕪轉頭想說不定這就是緣分,于是成功把自己安慰了。

反倒是這婚事一傳出去讓整個華都的人驚了一圈,雖說當日嚴翼逍明确說了自己喜歡的人非華都貴女,但是一圈調查下來這也忒平凡了,弄得大家不敢相信,四處打聽白葉,看是不是有什麽特殊之處。畢竟當年嘉義侯娶襄夫人的時候,襄夫人看着也是平凡無奇,結果人家是家財萬貫,還得當時太子現在皇上親眼。不過讓大家失望了,調查結果是挺起奇的,倒是奇的讓人更是難以置信。

不過嘉義侯府完全不管外面的人怎麽看,反正婚事是如火如荼的操辦起來了,順便嚴風把白松扔進軍營歷練去了,和嚴小貝天天操練,倆人倒是關系好了,反倒是和翼逍關系平淡,用白松私下的話來說,弟夫書讀得太多,他看着緊張,幹脆就避着。

這話讓蘇蕪聽後好一頓笑。

蘇蕪端坐于高堂之上,看着長身玉立的兒子,心裏充滿喜悅但是還夾雜這一絲心酸。因為自己呵護這麽多年的兒子,啪一下就成別人的了。饒是蘇蕪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心中也有點苦悶。蘇蕪現在開始能夠理解為什麽說婆媳問題是一個永遠也不能解決的問題了,誰一下子搶走了你心上人你能忍啊?

暗自想會兒蘇蕪開始鄙視自己,太娘!一旁的嚴風似乎感受到蘇蕪的心情,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拍拍蘇蕪,那樣子似乎是安慰的意思。蘇蕪偏過頭,果然兒子不靠譜,還是夫君好啊!

舉行完儀式後,蘇蕪和嚴風就開始忙着招呼客人了,連一向不着調的嚴翼遙也知道今兒是大日子,也人模人樣的應酬這同齡人。

當然嚴小貝的同志的不着調是相對來說的,比起華都權貴中的少年子弟,那嚴小貝也算是個少年英才了,好歹是正兒八經考的武狀元,也不是靠恩蔭來的職位。

現在的蘇蕪早已習慣在這些所謂貴人間往來應付,畢竟是自己兒子婚事,蘇蕪可比平常上心多了,只是保持了一天的笑容,只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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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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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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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