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十五

“到底是怎麽回事……”寧袖兒一頭霧水,比之司焉等人還要迷茫了不少。

司焉盯着那把劍,只道:“所以先帝的陵墓,當初是被丞相派人盜的,而這把劍應當也是他藏起來了。”

寧袖兒不解到:“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目的,司焉不知道,司覃和嬴畫也不知道。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看着司焉,而司焉只說了一句話:“明天,嬴畫你陪我去丞相府一趟,我與李丞相,也算是許久未曾見面了。”

嬴畫一怔。

司焉是從來不去上朝的,而丞相如今已是八十多歲,乃是當初先皇楚修的心腹重臣,楚修死後,新皇繼位,便是将當初楚修信任的幾名官員都撤去了職務,唯有一個李丞相,一個寧将軍,一個韬光養晦,一個護國有功,皇上并沒能動得了他們。而也因此,李丞相可謂是十分的低調,平日裏除了必要的事情,幾乎從來不會主動去接觸其他的人。

所以聽到司焉這般說,嬴畫遲疑着問道:“司焉大人曾經見過丞相?”

司焉輕輕點了頭:“曾經見過。”

嬴畫再問:“何時?”

司焉不答,只換了話題對寧袖兒道:“你是不是該回去将軍府了?”

司焉說得不錯,寧袖兒自作主張回京城之後就直接到了國師府當中來,如今算起來,在國師府住了一天了,她也該回去将軍府一趟,向将軍和夫人報一個平安了。寧袖兒連忙道:“我得帶廉貞回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聽到寧袖兒這話,司焉神色有些複雜,卻是隔了一會兒才道:“好。”

“你們現在就去找丞相?”寧袖兒又有些不放心的問。

司焉本不是這般打算,但聽寧袖兒這樣問起來,便也改了主意道:“對,現在就去。”

“那你們小心。”寧袖兒對于司焉的事情總有那麽幾分不放心,她補充道:“那個丞相會派人去盜墓,又偷偷弄走了先皇的佩劍,或許有什麽別的圖謀也不一定,你這趟去找他千萬要小心。”

司焉又應了一聲:“有嬴畫在,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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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畫的武功的确不弱,寧袖兒還從未見她保護司焉有過什麽閃失,見他這般說,寧袖兒才算是稍微放心的點了下頭,随即回身退出了書房。離開書房之後,寧袖兒便去找到了剛出自己屋子的廉貞,然後她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帶着廉貞往外面走去。

國師府與将軍府之間算是有一段距離,等到寧袖兒到達将軍府的時候,日頭已經上了當空了。寧袖兒與廉貞一同到了大門前,敲開房門,門內的一名護衛見着了寧袖兒,反應了一會兒才大喜過望道:“小姐,你回來了,你不知道夫人都擔心死了!”

“回來了,爹娘他們現在在哪裏?”寧袖兒亦是笑着問道。

那護衛連忙帶着寧袖兒進屋,寧袖兒很快便到了大堂的外面,大堂之中,寧穆和正和另一個人交談着什麽,寧袖兒從來未曾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見得寧穆和與那人說話的時候神色越來越冷凝嚴肅,想來聊的應當是什麽緊要的事情。寧袖兒便先去見了将軍夫人,和廉貞一起與之聊了一會兒之後,寧袖兒才自己獨身一人再回到了大堂來,這時候那人也已經離開了,寧袖兒這才走進了大堂當中。

見寧穆和朝自己看過來,寧袖兒連忙問道:“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南疆還是不太平?”

寧穆和目光有些猶疑,看了寧袖兒之後也沒有立即開口,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麽,寧袖兒又問了一句,他才終于低聲嘆了一口氣,随即道:“淮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寧袖兒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幹脆也不再多問,便道:“昨日回來的,來的時候先去國師府看了一趟。”

“看司焉?”寧穆和也并不驚訝,像是早就想到了她是去了國師府。

寧袖兒又點了頭。

寧穆和皺着眉,沉默了片刻,最後只說了一句話:“別再去國師府了。”

聽到寧穆和這句話,寧袖兒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遲疑了一瞬才重複道:“……不去國師府了?”

“不錯。”寧穆和的樣子十分認真,絲毫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

寧袖兒緊緊盯着寧穆和,過了一會兒才道:“為什麽?”

寧穆和搖頭:“你離開京城這麽多年,根本就不清楚這些年京城當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司焉已經不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司焉了,你若是當真舍不得當年的司焉,那也與現在的他毫無關系了。聽爹的話,離司焉遠一點,他比你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寧穆和一下子說了這麽一長串的話,聽得寧袖兒卻是一頭霧水,她不明白為什麽不久之前還好好的,自己才剛剛見過司焉,司焉除了稍微古怪了些,與從前也沒有什麽大的改變,為什麽寧穆和就要她遠離司焉,還說什麽司焉已經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司焉了,這些年京城當中發生了許多事……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爹,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好不好?”寧袖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當真離司焉遠遠地,但是她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寧穆和又是一聲短嘆:“你以為為什麽太子會突然放司焉自由?”

寧袖兒不知道。

……

“司焉大人,丞相府到了。”将馬車停在一處宅子門口,嬴畫下了馬,回身對後方車中的人說了一句。

司焉擡手掀開車簾,自內中緩步走了出來。他擡眼看了看那宅子的大門,大門與之許多年前一般,還要破了許多,但卻仍是記憶當中的模樣。司焉并沒有說謊,他的确是見過丞相的,但卻不是這十多年間,而是更早,更早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是楚修,而李丞相也并非是丞相的身份。

司焉微微眯起眼,朝大門處走去,嬴畫跟在他的身後,忽的開口問到:“司焉大人,那昨日悄悄去偷來了先皇寶劍的人,是不是秀書?”

聽嬴畫這句話,司焉頓住腳步,默然一會兒才道:“不是。”

“當真不是?”嬴畫皺眉,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司焉反問到:“你希望是?”

嬴畫不答,答不出來。

若是秀書,他為何又還留在京城?且他們一旦需要有人從丞相府偷來東西,他就當真去偷了回來,難道他一直在暗中相助于他們,并未曾真正離開過?若不是秀書,那便是說秀書早已不在京城了,世界之大,他此刻或許正不知在何處逍遙快活着。

她是希望秀書在京城,還是希望秀書離開,獨自逍遙快活?

嬴畫搖頭,将那些念頭統統都抛開了去,只随口換了話頭道:“對了,大公子為何沒有跟來?”在嬴畫的印象當中,這位大公子司覃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物,不管是司焉做什麽總喜歡插上一腳,對于這個弟弟可算是關切到了極致。

司焉低聲道:“司覃說他今日有些不舒服,便沒有跟來。”

“不舒服?”身體強壯如司覃,竟然也會生病,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司焉便道:“一會兒回去的路上,你去替司覃抓一副補藥回去,他肯定十分高興。”嬴畫應了一句,這才見司焉敲開了丞相府緊閉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家了,趕路幾乎花了一整天的時間_(:з」∠)_所以回來以後更新有些遲了【其實每天都很遲

好吧就是我這幾天更新都有點遲我錯了……明天起會盡量多更并且早更的,抱住大家挨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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