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節

私相授授,人家是光明正大送過來的,都沒打發小厮來,親自來的。但要說光明正大吧,誰家男客人跑到人家未出閣小姐屋裏送梅花的,這都是哪跟哪。

「那就擺着吧。」沈書娴突然笑着說,難得在這個世界裏,遇上如此豪邁的人物。

周嬷嬷忍不住道:「姑娘……」

「那依嬷嬷之意,我該扔出去嗎?」沈書娴笑着說着,又道:「衛小爺是沈家的貴客,他也……沒做什麽,就是送花來,也送的坦蕩。」這麽多丫頭婆子看着,再回想一下平常衛策的神情舉止,跟猥瑣這個詞實在不沾邊,只是這樣的行為讓人很無力。

周嬷嬷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停了一下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說起來衛家那樣的人家,怎麽家裏小爺……」

「衛家?嬷嬷知道衛小爺家境如何?」沈書娴反問,她和沈書君對于衛策身世都不太清楚,只猜出來家世不錯,聽周嬷嬷這個口氣是知道的。

周嬷嬷連忙道:「我是看衛小爺的行動舉止猜出來的,必是世家公子無疑。」

「噢……這樣啊。」沈書娴并不相信,但也不追問,反正不管哪個世家的公子,都不會娶她一個商戶女。

周嬷嬷見沈書娴有幾分起疑,忙叉開話題道:「聽說後院吳姨娘的事發了,姑娘和大奶奶才料理了,連夏婆子都叫了過來,說明天就要打發她出門。」

沈書娴雖然知道這事瞞不住,但對于下人間傳話速度還是有點感嘆,輕輕嘆口氣道:「嗯,明天下午吳姨娘就要出門了。」

周嬷嬷聽得一嘆,看一眼沈書娴有幾分意有所指的道:「這就是姨娘的命,好不好,直接判了事,打發出去嫁人。再遇上主母苛刻的,直接定下聘金數目,多半又被聘去為妾,生死難料。」不管衛策對沈書娴是啥心意,沈書娴想嫁衛策,必是為妾。

「好好的良家女子,本可以尋個門當戶對的當正妻,何必為妾。」沈書娴淡然說着,周嬷嬷這是在借機好心勸她,不用勸,她自己明白的很。

這個時代的女人,別說是妾室,就是正妻,也活的極不容易。只說眼前大嫂江氏,跟沈書君共患難這些年,她最後又得了什麽。一個個水靈靈新人在跟前,江氏要是只想着,我是跟沈書君共患難的正妻,你們誰也越不過我,那她現在又會怎麽樣。

沈書娴很佩服江氏,江氏給自己的定位給準,她首先是沈家的主母,然後才是沈書君的妻子,所以到此時此刻,她才能如此從容。

沈書娴突然覺得她得糾正一下自己的心态,就像江氏這樣跟着男人苦出來的,沈書君也算是有擔當的,仍然擋不住一房接一房的妾室往家裏擡,女人多了,争鬥也就開始了。後院争寵的根源在于男人,與其當夫君是男人,不如當他是老板。

要是運氣好生下一串兒子,那養老保險算是到位了,不管男人怎麽樣,除非倒了血黴遇上家破人亡,不然這一生算是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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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能生,或者生的都是女兒,那至少也像江氏這樣,把所有權柄抓在自己手上,男人跟前說的起話,不管妾室生了兒子,還是無嗣之後以後要過繼,誰都不能動搖她主母的位置。

人活着的第一壓力是生存壓力,飯都吃不飽時,凡事都要往後靠。對于女人來說也是一樣,馬上就要被男人趕出門了,無處安身了,就是想談情,跟誰談去。

「姑娘能如此想就好。」周嬷嬷有幾分欣慰的說着,衛家那樣的人家就是當妾,也不能說辱沒了沈書娴,只是能嫁出去當正室,何必為妾。紹姨娘那樣是沒辦法,她不能脫籍,當妾室是她最好的出路,再差一點就只能進勾欄。

春分不明其中道理,只是道:「嬷嬷說的哪裏話,姑娘好好的怎麽會給人當妾。」

周嬷嬷忙道:「是我說錯話了,姑娘勿怪。」

沈書娴無所謂的笑笑,道:「時候也不早了,嬷嬷也該去歇着了。」

周嬷嬷站起身來,笑着道:「姑娘也早點歇着。」

小丫頭送周嬷嬷出門,春分就道:「周嬷嬷今天是怎麽了,衛小爺送來花時,臉色黑的跟鍋貼似的,雖然當時沒說什麽,衛小爺走了就開始說這樣不行,那樣不行。衛小爺這般行事雖然……不太妥當,但衛小爺跟姑娘年齡相仿,又是那般人物,要是能……」

「嬷嬷是我為好。」沈書娴說着,有幾分嘆息的道:「衛小爺的家世,不是一個平常商戶配起的。」那樣一個人物,要是能門當戶對多好。

春分和立夏都變了臉色,沈書娴不願多說,只是道:「以後衛小爺不管送什麽來,能推的都推掉。」當然以衛小爺的豪邁,誰知道他會送什麽,怎麽送。

「是。」

翻了翻書,練了會字,困意上來,沈書娴喚來丫頭侍侯着梳洗睡下。丫頭們放下帳幔,吹了燈,沈書娴卻沒多少睡意,要是現代社會的十五歲少女,撐死也就是高中生,弄不好還在讀初中,明星,漫畫,正是該潇灑青春的時候,而古代的十五歲少女,卻開始想着嫁人,生孩子,後院主事。

在床上翻騰一會沈書娴迷迷乎乎的睡了,剛閉上眼,就覺得衛策穿着西裝禮服,手捧大束紅玫瑰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喊着道:「親愛的娴,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夢中沈書娴自己也是白色婚紗,剛想說答應。突然前面殺出來人一個鳳冠霞帔的婦人,怒指向她道:「你個賤妾,我是他正妻,還不快跪下給主母請安。」

衛策剛想說其他,鳳冠霞帔婦人直向衛策沖過來,三下五除二把衛策打翻在地上。沈書娴在夢裏還想着,衛策不是打虎英雄嗎,怎麽這麽簡單就被打倒了。

随即場景轉換,沈書君和衛策手搖白紙扇,一身西門慶式的打扮出場了,沈書君給沈書娴道:「妹妹,我跟你訂的是衛兄,你快丢開衛策,過來跟衛兄成親。」

說話間沈書娴和衛連舟換了衣服,變成古代的新朗新娘大紅色,正要拜堂之時,衛連舟突然間丢開彩球,上前拉沈書君道:「沈兄,其實我這都是為了你,我們私奔吧。」說着堂也不拜了。拉着沈書君就往外跑,然後謝延豐突然殺了出來又拉沈書君,沈書娴并沒有見過謝延豐,但夢裏就覺得是他,瞬時打了起來。

夢裏沈書娴只覺得怒不可谒,頓時揭開蓋頭,大喊着道:「泥馬,老娘也要去找妹子!!」

這麽一聲喊,沈書娴不但把自己喊醒了,暖閣裏睡着的春分也醒了,連忙起身點上燈,走過來問:「姑娘怎麽了……」

沈書娴夢中醒了,還在恍神中,泥馬,這到底是什麽世界。春分見沈書娴不吭聲,又滿頭大汗,不由的道:「姑娘,是不是做惡夢了。」

「比惡夢還可怕……」沈書娴緩過神來,長長籲了口氣,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此真實的夢境,真比滿屋鬼怪可怕多了。畢竟鬼怪不是存在的,而夢裏的內容弄不好會成真。

春分忙給沈書娴倒了杯茶,道:「姑娘壓壓驚。」

沈書娴接過來喝了一口,确實得壓壓驚,春分接過懷子又道:「不然我陪着姑娘睡吧,這樣床上多個人,姑娘不至于如此害怕。」

「不,不用!!」沈書娴連聲說着,主要是想到夢裏自己說的那句話,找女人什麽的,壓力還是太大了,夢裏想想就算了,別真的執行。

春分看沈書娴神情有異,看來是被惡夢吓的不輕,便道:「天看着也快亮了,不如我陪着姑娘說會話。」反正下午也沒什麽事,完全可以再補眠,惡夢吓成這樣,還是別睡了。

沈書娴點點頭,看春分只穿着內衣,便道:「你去把衣服穿上,坐我床上說會話。」

春分穿了衣服坐過來,沈書娴揭開被子讓春分一同坐下來。

春分又道:「姑娘莫怕,明日跟奶奶說一聲,到廟裏要來符來,壓在枕頭下面就好了。」

「不用了。」沈書娴揮手說着,随即想到家裏悶這麽久,到廟裏逛逛也不錯。便改口道:「只是要張符怕不靈驗,不如明天給嫂嫂說了,親自去廟裏一趟也挺好。」

「姑娘說的是。」春分笑着說着,又道:「姑娘在家裏也悶了一段日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正好也叫上嫂嫂一起。」沈書娴笑着說着,家裏這麽多煩心事,是該出門走走了。

閑話一會,混到天亮,丫頭們侍侯着沈書娴穿衣起身,對鏡梳妝的時候,沈書娴忍不住看看鏡中的自己。衛策那天誇她那句,他所見的第一美女,當然這是在小姐裏頭比,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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