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節
。」
「原來是章媽媽。」江氏神情淡然的看向章婆子,随即一臉驚訝的道:「我家小弟去世了?什麽時候的事?我如何不知道?」
章婆子頓時語塞,江小爺去世發喪,按規矩肯定得給沈家送蔔文。只因胡氏與江氏不和,胡氏連蔔文都沒有派送。當時是沒想到江大老爺這麽大的膽子,胡氏是正式扶正的太太,江大老爺卻是一口個賤妾稱呼她。
江大太太則更直接,帶着丫頭婆子直接把胡氏從正房趕到耳房裏去,說她一個妾室不應該住正房。就是家中主母去世的早,規矩還是如此。胡氏身邊雖然也有幾個丫頭婆子,但哪裏是江大太太的對手,要是再差點就直接趕出門了。
胡氏扶正多年,來往交好的也有幾家太太,但她此時無子,也沒有娘家。倒是請人寫了張狀紙遞到縣老爺那裏,只是官家的大門豈是那麽好進的。托了相熟的太太去打聽,後來就有人跟她說,根源在江家大姑奶奶身上,沈家跟縣太爺的關系人所共知,江氏早就遞了話過去,她說一句可比旁人說一萬句還有用。
胡氏聽得十分心驚,怎麽也沒想到江氏一個出嫁女兒竟然管這事了。還是章婆子勸她,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有兒子傍身怎麽都好說,現在夫子子亡,孤兒寡母被人欺負是常事,更何況她又沒兒子。
江氏跟胡氏早有舊仇,要是江氏背後給江大伯一家撐腰,這事确實十分難辦。胡氏想到當年跟江氏恩怨,自己出面不止要受江氏的羞辱,只怕也沒有效果。胡氏便讓女兒江月姐過來,來的時候一直都在叮囑江月姐,見到江氏一定要好好說話。
江月姐自小就被胡氏寵壞了,得知江氏背後暗算,氣的暴跳如雷,恨不得立時抽江氏幾個耳光。後來還是胡氏還一通怒罵,江月姐才肯過來,但她那脾氣如何能低聲下氣,胡氏讓她轉幾句,她就這麽轉了,自覺得任務完成。
江月姐本不想跟再跟江氏說話,現在聽江氏如此說,頓時怒指道:「你還敢說不知道,不就是你背後給縣老爺遞了話,讓江大太太過來陷害母親,說母親只是妾室,并不是父親正室。」
江氏聽得眉頭皺了起來,對章婆子道:「我一個出嫁女兒本不該管娘家的事,但胡氏也該教教月姐才是,她再是生母,大庭廣衆下叫姨娘為母親總是不妥,聽着讓人笑話。」
「你……」江月姐聽得直跳起來,上來就要抓江氏。
江氏身邊的丫頭婆子豈是吃素的,上去把江月姐按住,江月姐還要叫,冬至直接拿帕子塞到她嘴裏。江氏連忙擺手道:「不得無禮,雖然是庶出,這也是妹妹。胡氏一個妾室哪裏會教女兒,一個好好的小姐教的當街撒潑,外人看到像什麽樣子。今年都十四了,又不是年齡小,還是這個樣子,以後哪家還敢聘娶。」
「你……」江月姐越聽越氣,剛想再開口就聽江氏道:「把月姐送到大伯母那裏去,父親去世,胡氏教不好女兒,只能麻煩大伯母了。」
張財家的早在旁邊侍侯着,聽得此言帶上幾個婆子上前把江月娘再次抓住了,章婆子見此變故當即變了臉色,跪下道:「大姑奶奶,就是當年你跟太太有點不和,但跟小姑娘無關,還望您看在一父所出的份上,手上留情。」
江氏臉色陰沉下來,道:「章媽媽說的這是什麽話,父母過世,家中無兄弟可依,我又是出嫁的女兒,把小妹交給大伯母管教哪裏不對。你親眼在這裏看着,胡氏己經把小妹教成這樣,難道還任由她管教下去,以至以後嫁都嫁不出去嗎!!」
章婆子還想再說其他,江氏卻是道:「今日大爺帶着我和姑娘要去觀裏上香,大爺己經等了一會了,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門口下了車行請問禮都不會,就這麽跑過來說話,哪家姑娘有這樣的規矩。」
張財家的本來就是江氏的陪嫁,當年跟着江氏在娘家時受過胡氏和章婆子不少氣,看着章婆子現在如此,心裏暗爽不己。伸手把章婆子扶起來,道:「章媽媽也未免太沒有眼色,車駕都備好了,馬上進觀上香,媽媽這裏拉着奶奶說話,前頭大爺可是等着的。」
張財家的如此一說,章婆子不由的看向前頭沈書君。當年胡氏到沈家吵鬧,沈書君随手就抄起家夥要打胡氏,胡氏後來大罵還要告官卻是被裏長制止,還有後來沈家兄弟之長。要說江氏的性情脾氣也許還有回轉餘地,但撞上沈書君,只怕命都要搭裏頭。
想到此處,章婆子敢緊過去給沈書君磕頭,道:「耽擱了姑爺的行程,請姑爺勿怪。」
沈書君翻身上馬,看都沒看章婆子一眼。江氏見狀也連忙上車,又給張財家的使了個眼色,先把鄭月姐送到江大太太家中去,此時她正要收拾胡氏,省得江月姐在外頭跑來跑去,不夠丢人現眼的。胡氏确實太不會教女兒,能把鄭月姐教成現在這樣确實是種本事。
江大太太的手段,江氏多少知曉的,鄭月姐到了她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但就江月姐現在這樣,也只有江大太太收拾的了。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