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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彭郎倒是先出聲:「這世上果真什麽事都有。」

「倒是,男子還真的可以成親! 」黃嘯也附和着,又問:「所以你倆真是尋着體香找着對方?」這點他真是好奇。

見了黃嘯和彭郎依舊待他倆如此,元虤笑得開心,連韓隐都笑了。

「我說悶頭小哥,你怎麽一開口便驚死人,現下連笑都會了! 」黃嘯微微地念了兩句。

元虤笑着為他倆斟茶:「多謝兩位大哥。」

「你倆倒是說說那體香是不是真的?」彭郎也好奇極了。

韓隐放下茶杯:「韓某不說假話。」

「那…那香味我們怎麽就聞不到?」黃嘯還湊上韓隐身上聞聞。

彭郎抓回黃嘯:「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面呢! 」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如此聞人,狗仔是不! 」

元虤看着兩位鬥嘴,又是一笑。

四人又聊了一會兒,才算是真正交心,彼此也較熟稔了。

「不過,你倆彼此相伴也算幸福。」說得真心。

韓隐為黃嘯斟了杯茶水。

「我說你倆不是說要回中原?」彭郎倒是沒什麽好感慨,人生嘛!就這麽一回,不抓緊時間好好痛快活一回,豈不浪費!

「是。」元虤乖巧的回着,這一趟長生宮之行也走了近一年。

「你倆離開中原多久了?」随口問問,黃嘯啃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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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合算離開開封城到邊塞,似乎過了許多年,元虤想起來,這一年多還發生不少事。

韓隐聽着元虤的回答,看了他一眼,見了元虤笑着,便喝了口水。

「這一年多府城裏可是變了不少。」彭郎也抓了把瓜子啃着:「皇帝連名都給改了。」

「叫什麽趙炅。」黃嘯接着彭郎的話說着。

元虤一愣,手拿着杯子頓了一下,依舊笑着,說不惆悵是騙人的。

喝着水的韓隐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喝着水。

「這皇帝也真怪,獨寵那淑德貴妃,卻連一個皇子也沒蹦出來,不知是否哪裏有問題。」

打了黃嘯一下:「皇帝的事豈是我倆可以胡謅,別瞎說。」念着黃嘯總是愛亂說話,總有一天闖禍。

他倆沒有響應,元虤也只是淡淡笑着。

四人又說了一會兒,便回房休息。

回房後,韓隐沒有多說,就靜靜地看着元虤。

元虤擰了條帕巾,正要遞給韓隐,卻發現他發着呆,就着他身旁坐在床鋪上,為他擦臉,仔細地。

韓隐看着他,默默地說:「他與你擁有太多回憶,我無法介入,他改了名,對你倆也別有深意,雖然相信你,心裏卻不是滋味。」坦誠地說出自己的郁悶。

元虤聽着他的坦白,停下動作,微微低頭:「我與他共處十五年,情感并非一夕可抹去。」擡頭看向韓隐,韓隐眼神透着一絲傷心,元虤見了心裏一疼,撫上他的手:「我心裏惆悵,不是留戀于他與我之間的情感,而是炅兒始終認為他有負于我。」看着韓隐,與他對視:「可我,如今已與你成親,過着幸福的生活,眷戀着你我之間的羁絆,思及此…」

韓隐撫上元虤的臉,用拇指摩擦着他的臉。

元虤按上他的手:「思及此,我便希望炅兒也過得開心,與貴妃們誕下皇子公主,因為,我是如此幸福着。」看向韓隐的眼神,情感流動在雙瞳之中。

「吃味了。」悶悶地說着,攬過元虤,抱着他。

元虤一愣,笑出聲:「還以為你不吃味,一直都大方得很。」

韓隐耳根一紅,抱起元虤,讓他靠着自己,摸着他的發:「他在魚木村帶走你那時、在你身上留着吻痕、看着你為他付出的一切、見了你傷神的離去…這些,我都吃味。」

元虤有些驚訝,卻靜靜地聽着他說。

「當時,你…只看着他。」吻了元虤的發:「知道他将要成親之時,見你傷心,我曾想過将你帶走,卻因為看了你的不舍,我比你更不舍。」

元虤眼眶有些紅,韓隐總是如此,默默地付出,總是将他看得最重要,總在他身旁伴着他。

「我不會說情話,只想告訴你,我會一直伴着你。」低頭看着他。

元虤紅着眼眶笑着,擡頭吻上了韓隐的唇,眼淚滑落臉頰。

摩擦着元虤的臉,為他擦去淚水,手指點着他頸上的吻痕:「我很小氣的,當初就是在這處見着了吻痕。」他在意得很。

元虤一愣,笑着:「你可以更小氣點,我準許你。」淘氣地模樣。

韓隐眼角彎起,甜膩與溫暖滿溢于心,韓隐覺得自己有些改變,卻不讨厭這樣的改變,與元虤的相處中,感受着自己的喜怒哀樂,發現了自己的存在,讓他有了重生的喜悅。

當他在床上與元虤分享時,得到元虤的附和,趴在他身上的元虤告訴他,與他相處的自己,可以輕松地做自己,毫無顧慮,就算愛着韓隐,也不怕迷失自己。

聽了這些話,韓隐動情地給了元虤一個深吻,元虤感受韓隐下身的挺立,臉紅的微微看着他,小手緩緩身進他的底褲裏,摸着韓隐的下身,搓揉愛撫着,感受巨大的激動。

韓隐拉開他,情欲染上雙眼:「我去要盆水沖涼。」欲起身。

元虤将他按上床鋪,拉下他的底褲,小嘴含上他的陽具,舔弄着脹大的陽具,聽見韓隐的悶哼,他吞吐着他的巨大,小舌還不時地由根部舔上前端的鈴口,聽着韓隐要他吐出巨大,他用力一吸,感受韓隐陽具劇烈的抖動,滿嘴白濁溢出嘴角。

「快吐出來。」覺得委屈元虤。

接過韓隐地上的帕巾,元虤擦擦嘴角:「我不委屈。」

韓隐将額靠上元虤的額:「是我舍不得你如此。」兩人相視而笑。

這夜兩人相擁而眠,一如夫妻,蓋上同條被褥,恩愛非常。

夜半,門外有着吵雜聲,伴随匆促的腳步聲。

韓隐起身查看,一開門便見了彭郎經過。

「彭兄。」看着他匆促的在走廊上跑着。

「韓兄弟,镖局的貨被劫了! 」外衣都還未披好。

元虤一聽,拿起外衣披上韓隐身上,便與彭郎一同前往。

趕至馬棚,镖局原本五輛車馬,如今被劫了兩輛,镖局的人被擊暈在地,沒有人受重傷。

元虤仔細看着輪痕,輪痕并未出了馬棚,可好端端的車馬怎麽就不見了兩輛,看着四周,左右各一處馬棚,右方馬棚後便是柴房,在過去便是一處空地,左邊因為有着倉儲,黃嘯早已帶人進去巡查,可見他們也都觀察過輪痕,才往左邊倉儲尋去。

「怪怪,這輪痕并未出馬棚,怎的好端端的大馬車就這麽消失。」黃嘯走回馬棚,看來是無果。

「我就讨厭這樓蘭,上回便是在此丢了那批玉貨。」彭郎很是氣憤。

韓隐蹲下摸了摸沙,又走往前方約五、六步之處,摸了摸,喊了聲元虤,指了指地上。

元虤看見他蹲在地上,跑向他,刻意踩了下地上,跑起來聲音不同,看着韓隐,眼神示意,指了指地上。

元虤忽地跳起,重重踩在地上,韓隐一個翻身,拉着元虤,将他抱起,跳至一旁,地上便出現一個大洞。

地上的沙土并未往洞裏流下,看來這洞裏有人撐着,兩人正要提醒黃嘯與彭郎,就見黃嘯往洞裏查看。

「這真的什麽事都有! 」黃嘯欲看着洞裏,尚未看清,便被彭郎拉開,一枝飛箭射了出來。

「你他娘的,不要命。」口裏罵着黃嘯,卻遞上一把刀給他。

黃嘯拍拍胸口:「兄弟,還好有你! 」接過單刀。

韓隐随手拿上柴房外的斧頭,從倒在地上镖局人手裏拿起一把刀,遞給元虤,兩人上前相助。

洞裏出現十二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手持長劍,看來早已偷慣了旅客的物品,身手極為矯健。

其中一名黑衣人,動了動手指,其餘黑衣人便上前與他們相搏,眼下只有黃嘯、彭郎、韓隐與元虤四人,韓隐身手了得,不一會就打退一半的人。

「悶頭小哥,你身手了得! 」黃嘯佩服,單臂一揮又擊退一名。

「你別廢話了! 」彭郎身形較瘦,打起來吃力得很,黃嘯見了趕緊上前助他。

韓隐一個旋身護着元虤,為他擋下攻擊,眼尖的瞧見黑衣人腰上的令牌,用遼文寫着「蕭」字,韓隐微微皺眉,蕭思溫!

元虤轉身守着韓隐身後,擋下從背後偷襲的黑衣人,雙臂一揮,逼退黑衣人。

此時,镖局的人趕了出來,黑衣人見情勢不利于他們,便吹哨退下,往黑暗處逃去。

黃嘯阻止衆人追趕:「此刻追趕不利我們。」

「大夥快幫忙将镖貨拉上。」彭郎看着地下的貨。

地上的洞并不夠大,這貨到底怎麽下去,現下又如何運上來?

黃嘯蹲在地上研究着。

「黃兄,退後幾步! 」元虤大喊着。

黃嘯聽了,乖乖地退了幾步。

只見元虤在左旁的馬棚裏,拉着一條繩索,這左邊馬棚便出現一條小道,元虤将繩索綁在棚架上。

「小哥,你可真神! 」下令镖局的人将貨推上。

彭郎看了看這地道,說:「這地道的建法與開封城鳳茶樓的地窖建法相同。」

「你這彭瘦子還真的什麽都知道。」黃嘯是知道彭郎的本事的。

「你當我镖局總事做假。」彭郎忽然轉向元虤:「小哥,你年紀輕輕怎地知曉這地道機關。」

元虤笑了笑:「小時候住開封,親戚與鳳茶樓掌事是老友,曾帶我見識過。」多虧了趙光義帶他闖過褚莊地道。

韓隐聽了挑眉,微微抿嘴。

元虤見他如此,笑得開心,拍拍他的手,是他準許他小氣的。

「還好沒少什麽,這些賊人可真聰明。」黃嘯插着腰,今晚可真是累着了。

彭郎聽着元虤的話,沒有多說,能稱得上是鳳茶樓掌事的朋友,除了皇族,就只有褚莊人了,看來這元虤大有來頭。

加派人手,輪班守夜,黃嘯不敢大意,還拿了熱茶給守夜的手下們,大夥心頭一暖,更是拼命。

彭郎靠在馬棚邊,對黃嘯說:「這群黑衣人可真會挑,專對玉下手。」

「可不是,上次那一批和阗玉便是硬生生地被奪走。」黃嘯伸展筋骨,彎了彎腰腿。

元虤聽了覺得古怪:「這和阗玉甚為珍貴,可兩位大哥如此大量運送,在下實在不懂數量如此大,何來珍貴可言?」他記得趙光義曾送他和阗玉刻的火麒麟,那色澤的玉色,确實稀珍。

「小哥,我們送的可是原石,真正能被取出的和阗玉大概只有這般大。」彭郎伸出手掌,比了一下。

「不懂得人便認定我們運送的是石子,行家便知曉這是和阗原石。」接着彭郎的話,黃嘯思忖着。

「這麽說,這些黑衣人是行家。」元虤推敲着,彭郎也說過以前也有和阗玉被盜過,看來這行家還是行家中的高手:「這玉乃為進貢之物,此人盜玉,不是惡商,便是官場上之人。」

「小哥所說有理。」彭郎同意着元虤,又看了一眼元虤。

韓隐聽了元虤所言,沉默着,若真如他所推測,不到敦煌,那人必會再盜。

「那些黑衣人的身手了得,若是惡商怕是無法有此種功夫。」黃嘯仔細的推敲着。

「若是官場上的人,那麽在入關之前,得更加注意。」元虤說着,走了兩步,又說:「現下大局只有兩處之地,會有人想如此劫這和阗玉,一處是高昌拓跋家一族,另一處…」看了韓隐一眼,見了他皺眉,便知曉韓隐早已發現。

「遼國蕭家。」韓隐淡淡說出。

拓跋屋如今已死,高昌大局混亂,定是不可能出來搶玉石,怕是只有遼國蕭思溫宰相才有此可能。

黃嘯和彭郎兩人都有些訝異,對看一眼,心裏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這兩人絕非只是行醫的大夫,這般簡單。

「我說…你們倆到底什麽來歷?」黃嘯還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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