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病了
沈安歌猛的睜開了眼睛。
猛然刺入瞳孔的便是在水光映襯下顯得異常潋滟的一雙腿,一雙未着片縷的,皙白的腿。
腦間轟的一下。
沈安歌失了思考的能力,依着本能的抱臂當胸,團着身子,滑進水裏,只留絲緞般的一把青絲鋪滿了桶面。
李錦鱗沒想到,沈安歌會在這種時候醒來。
呆呆的盯着桶間的黑發,他的神情漸澀,頓在空中的手終是沒有伸出去,落在身側,緊緊的攥成了拳。
自己的糟糕表現終是傷了她。
她不想看到自己!
心裏的愧愧疚,忐忑為着眼前的情形而放大,身體,心理的享足,喜悅化為了無盡的懊惱與不安。
李錦鱗再想自欺也明白,此時的沈安歌,定是不想見到自己的。
可是……
望着木桶內随水蕩漾的黑發,他突然笑了。
“夫人,若是不好意思自己出來?為夫可要親自動手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的手直接探進了水裏。
沈安歌的頭沉在水內,聽不清李錦鱗到底說了些什麽。卻可以真切的看到李錦鱗那只修長如玉琢的手,近在眼前。
那是一只,看似美好無暇,卻足經将人引入深淵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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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它并沒有觸碰到沈安歌身體上的任何一個部位。
她卻本能的讀懂了那只手上蘊含的威肋之意。
出于逃生的本能,沈安歌猛的自水裏站了起來。
“嘩啦”
水珠飛濺。無數的流珠映着紅燭,玉影随着一道墨色黑瀑揚起,複又墜入桶中,
剎那驚鴻,足以燃起人的心頭火。
李錦鱗只覺得血液上湧,鼻內發癢。
他悄然的摸了摸鼻下,指端赫然出現兩抹豔紅。
竟是越老越沒出息了!
哂然盯着桶中的人,他垂袖,藏手,赫然又是翩然風雅的佳公子。
“夫人可要為夫幫忙??”
溫和低沉的聲音,華麗似緞,落耳動聽。只是,這實在是糟糕的開場白。
沈安歌想要裝做不在意都沒有辦法了。
只要一想在自己暈過去之前與暈過去之後,這個聲音溫柔的男人對自己做了什麽。
她的整個人便覺得不好了。
那種因為血液盡燃的強烈的,陌生的像是要把自己整個燒掉的熱灼感,令她心生懊惱。
她現在不想搭理李錦鱗。
抱膝而坐的沉在水裏,沈安歌努力的集中起了自己的精神。
她可以很清楚的分辯出,自己此刻的感覺是來自屬于江若雲的靈魂,還是來自沈安歌這具身體。
她曾經嫁過,也曾與人發生過世間最親密的關系。
她知道,男女相親之後,身體的反應應該是什麽樣的。
她也知道,在與男人有了第一次肌膚之親後,自己應該出現怎麽樣的心理波動。
沈安歌現身體上的反應,确實有些奇怪。
她原以為,昨天夜裏李錦鱗便趁着自己沉睡,補上了洞房夜裏錯過的事情。
可是……她相信沈安歌這付身體的感覺不會出錯。
雖說水的溫暧,輕柔淡化身體上的不适,卻并不能全完消去那種撕裂所引起的痛與過于激烈的親密所帶來的疲乏。
燥意來得更加猛烈。
沈安歌牙關緊咬的将自己的頭埋進了水裏。
水波溫柔,卻依然無法将那雙壓抑的,熱灼燙人的眼從腦間移去。
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年,她還是江若雲的時候,與三皇子的洞房夜,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隔天醒來,她也不過是因為女兒身破而有些不自在。僅此而矣。
今夜,……
明明只是在冷靜的分析着身上發生了什麽。
沈安歌的眼前卻浮起了大顆,大顆汗水從李錦鱗身上滴落時的場景。
被汗液灼燙的感覺再次襲卷了她的感官,
她心意慌亂到了極致。
她的心裏只存了一個念頭,擡頭猛的望向李錦鱗的方向。
一身月白中衣洇了水,水濕處貼服在了李錦鱗的身體之上。
李錦鱗生的人高腿長,沈安歌坐在水中,目光所極之處極其的微妙。
血騰的竄到耳尖,她忙将自己的目光移開,望向李錦鱗的臉。
俗語雲,燭下觀美人。
眉若山黛,眼若寒星,挺鼻,丹唇。燭光下的李錦鱗端然靜立,似畫中仙人入凡塵,驚豔了沈安歌的眼,鎮住了她的魂。
她瞧着瞧着,瞧着李錦鱗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時才猛然醒過勁來。
李錦鱗,他……
自己……
眼見着剛剛還明目張膽的打量自己的沈安歌突然縮入水裏,李錦鱗那雙盛着星子,燃着燭火的眼彎成了一彎新月。
“夫人可是瞧夠了?”
輕悅帶笑的聲音沖入耳膜,沈安歌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個穿衣,一個沒穿衣。
一個高高在上,目光清明,一個……沈安歌不想承認重生後的自己變傻了。可,事實就是,剛剛的自己似乎是癡了。
所以說,這倒底是誰在盯着誰瞧啊?
沈安歌只覺得這輩子沒這麽的憋屈過。
擡頭對上李錦鱗那雙笑的跟狐貍一樣的眼,心裏的憋屈感更加的強烈了。
她迫切的需要把那一肚子的火氣散出去。
“清安瞧夠了沒?”張口,帶着挑釁的話便不經大腦的從沈安歌的嘴裏沖了出來。
“沒”
李錦鱗态度幹脆,動作利索,直接蹲到了水桶前,與沈安歌眼望眼的對視起來。
原本是個極輕佻的舉動,足以令沈安歌惱羞成怒。
偏生,李錦鱗做的坦坦蕩蕩。
迎着李錦鱗那雙退去不羁的,坦蕩的眼眸,沈安歌反倒不知該做何反應了。
比起和淑真,令柔郡主,沈安歌生的不是頂美。
她的美,是因為她有一雙極透亮的眼。
像最透亮的寶石,最清澈的泉,卻又比寶石內斂,比清泉溫潤。
李錦鱗凝着沈安歌那雙滿是不甘的,瞪的大大的眼,盯着那透若琉璃的瞳孔內映出的唯一影像,他忍不住揚着唇角,探臂将手伸進了水裏。
雖是六月,桶裏的水也有些見涼了。
還來不及做些什麽,李錦鱗便眼見着沈安歌瞳孔猛縮,團身靠向桶壁。
忍不住就笑了,他甚至有些惡趣味的将自己的目光瞄向水下。
“這木桶,還挺大的!”
一句耐人尋味的感慨,因為特定的人,特定的場合而自帶了驚人的效果。
果不其然,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沈安歌的腳便直抵了桶邊。
難得一見的孩子氣的舉動使得李錦鱗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夜已深,水已涼,他不敢再逗弄她,起身取來了布巾。
“水涼了,再泡下去,是會生病的。”
沈安歌病了。
她覺得,自己病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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