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五集: (8)

得也很幹脆。

“可你們現在認識了。很多在夜店尋開心的男男女女在上一個小時也不認識對方,在人類的社會,這并不能算什麽。”這個黑袍的男人話開始有些多了。

“但是我是神,”女神如同往常一般高傲地擡起她的下巴,“我怎能随便與人類打KISS……當然哪怕對方是神也不行!”

而星矢則認為:“我覺得随便和女孩子打KISS很不負責任,我的養母教導我,如果一個男孩要和一個女孩打KISS首先必須是情侶的關系,其次一定要經過約會、心意相通、互相愛慕之後,才能打KISS!”

“你是從山頂洞來的原始人嗎?”星矢的論調就連黑袍男也不能忍受了。

“聽上去人類談個戀愛真麻煩!”偉大的女神立刻得意洋洋地宣布,“幸好我不用談戀愛!”

所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匕首劃破了星矢的手腕,就着吮了狠狠一大口。

“果然,我覺得我的力氣得到了彌補!”她如此宣布,而星矢才剛剛反應過來,他的血被喝了。

“嘿!我會貧血的!”他大聲抗議!

“是個男子漢就不要為這點小傷口婆婆媽媽,我的養父們曾遭受過更大的磨難,他們每天晚上互相戰鬥的動靜就連距離最遠的白羊宮都聽得到!”

那個黑袍男的神情更微妙了。

“不可能,”黑袍男說,“頂多傳到處女宮……山上風大,容易把教皇廳的聲音往下送,但是處女宮是極限了……”

“呃……差不多……但是,”智慧的女神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呢?!”

“朕在聖域住過。”

“你是英靈,你死了嗎?”

黑袍男挑了挑眉:“可以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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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先代的聖鬥士嗎?”她向來對勇者有好感,語調也跟着恭敬起來,“是哪一位?我不記得哪位先代是用劍的……我是說,聖域裏好像沒人用這種劍的……這什麽材質?”

“這是冥界的劍。”黑袍男平靜地說。

“冥界?”

“但朕的确,次次出現在先代的戰場上。”

他以“朕”為自稱。聖域當然沒有人使用這樣的劍,但在先代若幹次聖戰中,的确是有誰次次用劍的。

“……”她有了不妙的預感。

“聖域的女神雅典娜啊,”他始終面癱着的微妙表情終于有了細微的松動,“朕之名為:冥王哈迪斯。”

(未完待續)

☆、【主星雅輔撒艾】以神之名(3)

6.

“滾開!”

拉達曼提斯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喧嘩,那個厚重的腳步聲充滿怒意地直往自己的牢房而來,沿途上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他,直至那腳步聲停在了牢房門口。

終于有人喊住了他:“……那個罪人加隆,你站住!”

“閉嘴!那個小姑娘是從誰的眼皮子底下一聲不吭地消失的?難道還是我嗎?!”

那個男人顯然把那大概是雜兵的家夥駁得啞口無言,那鐵制的牢房門便應聲被踹開,狠狠地摔到地上。

于是拉達曼提斯的眼前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穿着海界的鱗衣,渾身滿滿地散發着一股子的桀骜不馴!

加隆。

聖域曾經的罪人,前雙子座黃金聖衣的候補,現今海界的海龍将軍,踏着怒氣,回來了!

“冥界的翼龍拉達曼提斯……”加隆看清了拉達曼提斯的面目,毫不猶豫地一步跨過惡狠狠地攥住領子将他提起,“識相點就快說:你把我們家的小姑娘弄到哪兒去了!”

即便被提起,向來盡忠職守的天猛星大人也仍然保持住了作為三大判官之一應有的嚴肅和冷靜:“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胡扯些什麽!”

在這個被雅典娜的結界包圍的聖域,他作為冥界的一員,早已被剝奪了九成的實力。

“再重複一遍,一字眉!”加隆憤怒的臉幾乎貼到了拉達曼提斯的鼻子上,“你們冥界到底使用了什麽把戲拐跑了聖域的女神!”(你倆幹脆親一下得嘞)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拐跑,但是,聽你的口氣似乎是聖域把自己的女神弄丢了,還就丢在聖域裏,”拉達曼提斯不懷好意地譏諷道,“前雙子座的加隆,我也聽聞過你的威名,叛離聖域,逃往海界,現在回來又是什麽意思?聖域的女神在聖域失蹤,幹你們海界什麽事!”

“她是我的弟子,我教了她九年的功夫!”加隆的神色更不好看了,“在我眼裏她可不是什麽女神,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話音剛落,他擡起了拳頭,他要開揍了!

當然,拉達曼提斯也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角色,哪怕只剩下一成的實力,那他也是冥王手下最得力的判官之一!

他們互相燃起了小宇宙,狹小的囚房彌漫起肅殺的氣息。

“哼,有意思了……原來這就是聖域的待客之道……”拉達曼提斯意味深長道。

“聖域?呵呵,如你所言,我可不是聖域的人,”加隆說,“與聖域裏那些道德至上主義背道而馳,我從不否認這一點:我,正是個惡人!”

他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這狂妄自大的神情和稍早些時候拉達曼提斯所見的那位女神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

好吧,他信了,她真的是加隆一手教出的好徒弟!

“今晚,就讓我們看看,三界的真龍究竟是冥界的翼龍,還是海界的海龍?”他向他揮出了拳頭,“然後我會讓你心悅誠服地承認:‘這都是冥界的陰謀!’”

……

“這都是冥界的陰謀!”

偉大的女神雅典娜重新拾回了力氣,她向着冥王哈迪斯的攻擊迅猛而有力,而且頗能稱得上花裏胡哨,什麽樣亂七八糟的都能使出來。

“閃電光束拳!”她說。

然而她使出了銀河星爆。

“這應說是一種相當有意思的欺騙性戰術,”她神格意義上的叔叔游刃有餘地躲閃開,一邊悠閑地評論道,“不知道是誰教你的呢?迪斯馬斯克?”

“錯!”她大喝一聲又向他甩了一記原子雷電光速拳。

“那就是加隆。”他說。接着他淡定地站在原地,雅典娜的那一發攻擊堪堪停在他面門前,就化為了烏有。

“水晶牆……”她驚詫道,“是白羊座代代相傳的水晶牆?!”

那真的是一道透明如無物的防禦機制,在這機制下,任何攻擊都是無效的。

她憤怒地指着哈迪斯:“可惡的冥界細作!居然偷學我聖域戰士的絕招!”

看上去威嚴十足的冥王哈迪斯居然極不優雅地聳了聳肩,坦然地表達了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态度。

她更生氣了,簡直要爆炸了!但是對這神明施展的盾,任何行動都仰仗魔力的她實在是無可奈何。

“星矢!再讓我吸一口血!”她扭過頭,不得不高聲招呼她那個菜鳥禦主,“喂!你不僅沒有幫助我戰鬥,剛才都在一邊悉悉索索地搞什麽鬼?!”

“蕾哈娜……蕾哈娜的屍體不見了!”背對着她的小夥子頭也不擡地繼續翻找着這片廢墟。

“她已經死了!既然是屍體,本來就該被掩埋,你再把她翻出來有什麽用?!”

“我要把她好好安葬!”

“你作為聖杯的參與者,理應優先幫助我戰勝敵人,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種小事上!”

“這不是小事!她是我的養母!”

“不過是你的養母而已!”

“而已?!”星矢大聲駁斥道,“我出生時就沒見過我的母親,是蕾哈娜給了我一切!對我來說,她就是我的母親……”

“他說得對。”冥王大人插了一句嘴。

“那又怎麽樣?!我由父親所生,只知有父,不知有母!反正人類終有一死,區別不過是死前是否得償所願!”她轉而惡狠狠地瞪了眼依舊面癱着的冥王哈迪斯,“聖戰還未打響,卻能在這什麽聖杯戰争與你一決雌雄……只要我殺了你,那麽聖域的所有人都不會因此而死了!”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雅典娜……可我确實無心做你的敵人。”他收起了水晶牆,“甚至,我都不是你這個世界的冥王哈迪斯。”

“哦?這是你的一個什麽好聽的借口嗎?”

“聽着,我是在聖域,被你所認識的每一個人撫養長大的。而在我上百個監護人中,作為法律層面的我的唯一收養者,就是你。”

“什麽?!”她好像聽到了個史上最大的笑話,“我收養你?我瘋了?!”

“誰知道,”他垂下眼簾,“但在我那個世界中,您的确是一位胸襟廣博,令人欽佩的偉大女性。”

他在給她戴高帽子!這就是童虎所說的敵人的糖衣炮彈!

但不知為啥,她覺得很受用,心理舒坦一些了。

“我可不會因為你對另一個世界的我的誇贊而有所動搖。”

“當然,你盡可以繼續對我保持敵意,”他說,“但是,我現在有事相求,這不關乎于我自身,而是他人。”

“他人?”

“事關我人格意義上的母親。雅典娜大人。”

7.

安德莉亞·萊恩,一個苦難深重的女人。從她十年前結婚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暴力、暴力,以及暴力——就這麽充斥了她所有的生活。

星矢抱着一個髒兮兮的壺跟在兩個神祗的身後聽冥王哈迪斯講述那樣一個故事。

“我不想對一個凡人作任何評判,我只是在複述一個人的生平。”冥王哈迪斯講故事的能力着實不怎麽樣,一段最悲慘的遭遇也能以最平板淡定的語調從他的口中冒出來。

“她是個無法逃離家庭的女人,就和這地球上千千萬萬忍受着家庭暴力的女人一樣,她從沒想過如何用更好的方法保護自己……一年後她将因丈夫導致的重傷入院,法院判決她丈夫入獄一年,但這并沒有對她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她在丈夫入獄後懷孕,又在她丈夫即将出獄時,誕下了一個不可能出生的孩子……”他嘆息道,“她丢掉了他,既是害怕這個孩子,又是害怕丈夫對她的報複。她的恐懼令她精神幾近崩潰,她可以用盡一切手段來證明:在她丈夫入獄期間,她并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這樣一個故事,可以遙遠到與那些正常的幸福家庭毫無關系,然而卻可以真實地發生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而且從古至今數不勝數。

“後來呢?”女神問道。

“她死了,”冥王沉下了臉,“就在她的丈夫出獄後不久,她被一個器官組織盯上,弄丢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丈夫……仍在這個城市嗎?”

“仍在。”

“你是冥王哈迪斯,随便就能剝奪任何人的生命,你就不能殺了那個惡劣的家暴男?”

“我們是神祗,雅典娜,”他蹙起了眉頭,“我們不能由着自己的神性直接搋奪他人的生命!”

雅典娜不可置信地等着他:“所以你可以發起歷代的聖戰搋奪我的戰友,然後堂而皇之地說你不是在搋奪他人的生命?”

“那是兩碼事,”冥王驕傲地擡起了他的下巴,“朕剛才提及了‘直接’這個詞。”

“嗯哼?”

“朕不會直接動用自己的神性,世間皆有序,哪怕是神,也不能随意逾越這一點。”

“然後?”

“間接的方法多得是,”冥王憂郁地說,“譬如令九星連珠,讓地球陷入無盡的黑夜與寒冬……”

“你是白癡嗎?!”聖域的女神終于忍不住高喊,“先不論你為什麽會想到一個這麽吃力不讨好、花費時間漫長的方法——就說你把地球變成一個死地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麽好處?!”

“我們暫且先不讨論這個,”冥王避開了話題,“請您将安德莉亞帶往聖域,那裏比這裏安全得多。”

“我拒絕!”

聖域的女神一口回絕了冥王的請求。

“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好在這個冥王的耐性很好。

“你的存在并非為這個世界本身所有,”雅典娜指着他道,“姑且我不知你到底有什麽陰謀——說實在的,我并不能完全信任你!”

“您的顧慮有您的理由。”冥王卻并沒有生氣,這真的是個脾氣相當不錯的家夥。

“原來的冥王哈迪斯呢?!”

“世界上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相同之人,就在朕被從朕所在的世界扯入這裏的那一刻,他的存在就與朕的存在相融合為一體……”

“我怎麽可能讓一個敵人誕生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告訴我,那個一年後被安德莉亞産下又丢掉的孩子,是不是你?!”

“是,”冥王回答道,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但那是在我的那個世界所發生的,而在這裏,她不會誕下我。我只希望她能從此過一個常人的生活。”

說話間,他們到了。

“請進。”

他說着輕輕推開了門。屋子裏沒開燈,最深處的陰影裏縮着兩條人影,安德莉亞·萊恩摟着她的兒子安德魯,就這麽在房間的角落裏睡着了。

不過,她立刻就被微小的動靜驚醒了。

“啊,您……您回來了……”她的聲音十分恭敬,并透着些拘謹。

“為什麽不開燈?”他輕聲問,接着适時地按下了燈的開關。

出現在雅典娜眼前的是這樣一個女人:典型的南歐人種,擁有一頭黑褐色的長卷發,瞳孔的顏色則是深褐色帶一點綠。可是從她此時的眼中只能看到戰戰兢兢的怯懦。

又有一條人影從陰影中顯露出身形。

“哈迪斯大人!”灰藍色長發的侍從恭敬地半跪在冥王身側,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紫發的少女,不由問道:“這位是?”

“米諾斯,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冥王大人威嚴的嗓音不容質疑,他轉而使用了略微溫和的語氣,“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冥界去吧。”

“明白了……”

米諾斯并不敢違抗,他再次瞥了眼一臉戒備的少女,不得不完全隐去了身形。

安德莉亞的兒子,那個叫安德魯的小男孩揉了揉眼睛,和他母親一同醒過來了。那個男孩跟他的母親一樣瘦弱不堪,因為長期遭受的家暴,他的裸露在衣物外的脖頸、手臂、甚至腳背上,處處是還沒痊愈的淤傷,層層疊疊地交錯在一起。

“神明大人……”他一擡眼,看到了黑袍的神祗,更是在他母親的懷中瑟縮了一下。這世上本就不會有哪個人會喜歡一個與死亡為伍的神,不過冥王對這一點點小的動靜根本毫不在意,他只是嚴肅地盯着摟着那男孩的婦女。

他開口:“安德莉亞,你要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喂,我還沒答應!”雅典娜立刻否認了他的自說自話。

但是高傲的冥王篤定道:“您會答應的,您是聖域的女神,代表了凡間的愛與正義……”

“喂!戰争和智慧的女神幾時被附會了那些虛僞的道德!”

“……作為十二主神的您胸襟廣博,不可能容不下一個可憐的婦人。”

然而這最後一句令她相當受用,不知為啥,她決定容忍冥王哈迪斯的胡說八道。

“所以安德莉亞,”他居然就這麽在一個凡人面前單膝下跪,語氣輕柔,“我需要你的回應:你需要展開新的生活,就必定得脫離這樣的家庭,而你的丈夫,必定入獄,接受自己因犯罪惹下的惡果!”

“他沒有犯罪,”安德莉亞本低垂的腦袋忽地擡起,她本來死水一潭的雙眼中升起了奇妙的波瀾,“他……他是個好人……”

雅典娜有一瞬間覺得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一個傷痕累累的被害者,居然在稱呼一個對自己犯下如此暴行的惡徒為——好人?!

“好人……”就連冥界之王都無法形容這個詞該是何等的含義了,“一個從未對你溫柔相待過的丈夫,一個沒有正經工作、在街邊靠賭博贏了上頓沒下頓的父親,一個酗酒、嫖妓、吸大麻的退伍侵略犯……他的确未曾在這個城市觸犯過什麽嚴重的法律,但是,恕我不能稱他為一個好人。”

他很耐心。雅典娜看着這靜默的、慢吞吞的場景,她自認是不可能有那男人的耐心的。

安德莉亞垂下頭,她又開始保持沉默了。在一陣漫長的等待後,雅典娜聽到她低聲說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她說,“我還是要和他過下去的……”

這就是她的回答,毫無邏輯,完全摸不到頭腦。他就要打死她了,可是她卻說還是要和他過下去?!

“我無法理解……”哈迪斯嘆了口氣,顯然這些天他已經聽夠了這些話了。

“安德魯需要一個父親!”

“單親家庭的孩子很多,不是所有人都寧願要那樣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他……他并不是每時每刻都那樣……也有……對我好的時候……”

“你明明知道這不過是你的自我安慰。”

“不,”安德莉亞努了努嘴,她的思緒似乎清明了些,但也僅此而已,“他一旦喝醉了酒,就會打人,但是酒醒之後,就會向我道歉……你真該聽聽他說的,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安德莉亞虛弱地向她眼前的兩個神祗微笑道:“他有時會給我做早餐,幫我上藥,握着我的手痛哭流涕……他不知道他喝醉了之後做過些什麽……你看,很多人都是這樣,喝醉了就一無所知,那并不是什麽大的罪過……”

冥王的語氣低沉得可怕:“當然,如果你覺得你被打死的未來對他來說不算什麽罪過的話……”

雅典娜覺得,她正以某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向安德莉亞……這很不禮貌,可是真的,她就是無法理解。

“你說得沒錯,有的時候我真的害怕被他打死……”她終于肯說實話了。

“那就離開他。”

“可我做不到,”那個女人的眼眶紅腫,“我做不到……我不敢,他說過,如果我離開他他就會殺死我的父母和姐妹,他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我害怕他……”

“那就把他送進監獄!”

“希臘的司法體系是這樣的,他被關幾年就放出來了,一點用都沒有!接下來他的報複會有多麽可怕,我根本都不敢想!”

“那就去可以庇護你的地方,他不敢造次的地方!現在正有這麽一個地方,不用出國,就在希臘,你可以現在就去那裏……”

但是安德莉亞打斷了神祗的話:“我并不是為了這個才想召喚你出來的。”

“什麽……”

“你明白的,我……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我是說,這個地方我已經住了很久了,我的父母、朋友、其他的親戚也在這個城市裏,我不可能抛下他們也不可能帶他們全體逃走的!而且……是的,我,我是這麽愚蠢又無能,我甚至……不知該怎麽養大安德魯……”

“安德莉亞……”

“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我向神祈禱的初衷,不過是揍他罷了……”

“……”

“你明明只要揍他就好了……”她不滿地嘀咕着,“狠狠地揍他一頓,讓他痛我所痛,那麽……那麽……或許他就不會向我下手這麽狠……”

該說這是個多渺小的願望呢?渺小到就連冥王哈迪斯的背影在雅典娜看來也如此無力了。她實在忍不下去了!

“站起來!你這個女人!”偉大的女神一個箭步上前,攥住了安德莉亞的手腕,狠狠地将她拽起身,“誰允許你仰視神明,既然要用眼看,就好好地起身,平視吾等!”

“啊……Lancer!住手。”久未發話的星矢覺得這一幕很不妥當,他現在已經完全了解了前因後果,從他這個凡人的角度來看,女神對待那個苦難深重的女人,實在是過于粗暴了。

“雅典娜……”冥王哈迪斯自然也不會對此置之不理。

“你們統統給我閉嘴,”那少女道,“逃避主義者,毫無價值的建議,不過是在對牛彈琴!這個女人,她自己都不想被拯救,你又有什麽權利一味讨取她的回應?!”

她轉而向她那個神格意義上的叔叔道:“冥王哈迪斯,你聽着,她是不會回應你的,我所見的那些受到家暴的女人,絕大部分……不,幾乎沒有幾個能回應別人對她們的救贖的!她們也不需要什麽救贖,她們要求的東西連她們自己都想不明白,你又能想明白些什麽?!你以為幫助她,令她以自卑怯懦的受害者嘴臉從她丈夫身邊逃走就是幫助她了嗎?!錯!她們苦難真正的源頭是來自于自身!她們寧願活得如同蛆蟲,卑微地依附于她們的丈夫,也不願自立做一個真正的‘人’!”

她大概攥得安德莉亞有些疼,後者略微掙紮着想脫離她的鉗制,不過看來女神并不想放開她的獵物,而哈迪斯站到一旁,也不像會表示阻止的意思。

“你痛恨你丈夫的毆打吧?!”她向安德莉亞訓斥道,“那就站起來呀!像這樣站起來!如我現在看你一般的目光狠狠地瞪他!是的,你是女人,那就要承認你天生就必定是個弱者了嗎?!你明明有機會可以成為強者啊!若是力量無法取勝,你還有你的智慧——去學習,去成為一個強者,而不是自甘堕落地說服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一輩子的弱者!”

她威嚴的目光又轉向安德莉亞的兒子。九歲的孩子,眼神懵懂又無知,卻炯炯地望着另一只手仍摟住他的母親!

“看,你的兒子,他今年幾歲?十歲都沒有出頭吧?他可正看着你呢!你的逆來順受他可都一一在目呢!你覺得他願意同你一樣繼續忍受這樣的生活?!你以為他會和你一樣期盼他那個爛透的父親回心轉意?!那還不如來問問他怎麽想!”

她向他大聲問道:“安德魯,你憎恨你父親嗎?”

安德魯的目光下移,盯住腳尖,他好像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她再次用更嚴厲的語調重複了一遍:“安德魯!告訴我,你憎恨你父親嗎!向神明說出你的實話!”

九歲的男孩子低着頭,他正掙紮着思考,那麽,只用了十秒,他就思考完畢了。

“我恨他。”他平靜地說,“他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如果有一天我手中有把槍,我第一個就開槍殺死他。”

“夠了!”哈迪斯喝止道,“安德魯,你先出去。”

安德魯怔怔地仰頭望着他。

“你先出去,安德魯,”他不得不再次放緩語氣,“這不是小孩子能參與的話題。”

“你也出去。”然後他說,指向了那個他同樣沒成年的神格意義上的侄女。

8.

當星矢從那小屋裏出來,他看到那紫發的少女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正和安德魯坐在屋外的一堆橫倒的水泥管上看星星。

于是她從天空收回目光,望向星矢:“你們聊完了?”

“呃……算是吧……”

紫發的女神托着下巴道:“真不敢相信,我堂堂宙斯之女,居然參與一個敵人的家事,而且還被趕了出來……”

“可他是你神格名義的叔叔。”星矢坦然地提醒她。

“然而我們從神話時代戰鬥到了現在,他的妻子是我的姐姐,我的父親囚禁了我的爺爺還娶了我的姑姑……相信我,在神祗的眼中并沒有親情和血緣。”她想了想,又補充道:“至少沒有如人類的道德标準那樣,約束得那麽明确。”

“那麽……你為什麽還同意他的請求呢?畢竟這是他人格意義上的母親,本來與你無關。”

“為什麽?因為那是個悲慘的女人,”雅典娜說,“我願意同情任何弱者,并且幫助他們。但對自甘軟弱的懦夫,我不會報以太大的期待……冥王哈迪斯呢?”

“他還在裏面,向她勸慰……”

“他是在浪費時間!”偉大的女神不屑道,“那種人是不會改變自己的。”

“我知道……”

說話間,星矢也爬上了水泥管,坐在了她的另一側。

“所以你覺得我做錯了嗎?!”她忽然扭頭問他,“讓一個人重拾屬于她自己的權利!去抗争,為自由!我不過是提了那樣的建議而已……”

“你沒有做錯……”

“對吧?”

“可是,你說話的方式就有點……”

“我說的是實話,”她嘀咕着強調,“是實話!想要什麽就應靠着自己努力争取,凡人莫不如是,不過都是些憑着生物本能的力争上游而已!我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堅強勇敢的戰士!因為那些不夠堅強不夠勇敢的,不是早早放棄,就是中途淘汰被送了回去……一邊把自己置于弱者的位置,一邊卻又要求強者順服于自己——這本身就是一件荒誕至極的事!”

“你說得都對,”星矢說,“以前,我和蕾哈娜的隔壁,也住了一位女性,女主人和安德莉亞一樣的遭遇,不同的是,她沒有孩子。”

“然後?”

于是星矢開始講他自己所知道的故事。

“那位太太是個很好的人,她一直以為我和蕾哈娜是姐弟,反正我們也是這麽對外聲稱的……那時我只有七歲,我能記得的部分只有:很多個下午,她會早早地烤好小熊餅幹等我來吃,不僅是我,她還熱情地叫我帶一些回家給蕾哈娜。我常常會跑去找她,但是蕾哈娜總是叫我盡量離她遠一些……而當時的我并不明白這是為什麽,直至有一天的下午,我來到她家門口,聽到有人在砸東西、叫罵,而我只能聽到那位太太的哭聲……而最後,警察來了。”

“我很害怕,七歲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懂,也沒辦法和任何罪犯搏鬥,我只能跑回去,祈求我的養母的幫助。蕾哈娜是個厲害的魔術師,在我眼中,她是無所不能的,似乎只要走進那個屋子随便念一兩句咒語,什麽暴徒都會消失,那位太太便能安然無恙……然而那天,蕾哈娜拒絕了我。”

“蕾哈娜……她姓愛因茲貝倫,是愛因茲貝倫家為了聖杯戰争而塑造的人造人。但是因為她的魔法回路特異,可能會成為異數從而由內部改變聖杯戰争的規則,愛因茲貝倫家怕聖杯戰争出意外,所以提前處理了她……然而在最後的關頭她産生了獨立意識,通過一些手段逃了出來。蕾哈娜那一天告訴了我很多事,她說她并不是真實的人類,她的壽命只有那麽多,每一次使用魔法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縮減所剩不多的壽命……所以她此生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親身參與一場聖杯戰争,而除此以外毫不相關的一切,她都可以置之不理。”

“但她收養了你,”雅典娜暫時打斷了星矢的講述,“這算是與目的毫不相關的嗎?還是說她打算在她壽命終結之時,利用你來參與聖杯戰争?”

星矢笑了笑,亮出他手背上的令咒:“你說呢?她照顧我,養育我,所以我并不在意這麽一點兒利用。”

那麽,故事繼續說下去。

“我在那天知道了蕾哈娜的理想和願望,于是我深知,她是不可能幫助那位太太了。我後來還知道,那位太太她有一個前夫,因為對她暴力相向,所以那位太太終于離了婚,逃離了可怕的家庭,她想要擁有自己的居所,過上想過的生活……但是沒想到,她的前夫又追了過來。說起來可笑得很,明明他們離婚了,但是在那個男人的眼中,那位太太仍然是屬于他的女人……”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才能調整好心情繼續說下去:“然後,那一天,那位太太,把她的前夫殺死了。”

“嗯哼。”從女神的嘴裏蹦出一個短句。毫無明确的感情傾向。

但是星矢努了努嘴:“那個國家律法嚴苛,她因此……被判了死刑。”

“……”

女神的眼神有了松動。

“她做了你認為應當做的一切,但是,她并沒有得到幸福……她失去了未來,”星矢繼續道,“有時我會懷念那些下午的小熊餅,因為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能做出那種味道來了……”

“她獲得了解脫。”

“她受到了欺瞞!”星矢擡起頭,糾正道,“那是一個團體,盡是些有相同經歷的女性,她們團結一氣,互相出謀劃策,在那位太太死去之後,甚至上街游行,向那個國家抗議法律的不公……可是呢?一開始慫恿她犯罪的人,也正是這一些!她們告訴她那是最好的選擇,最終那位太太也相信了,代替她們做了她們想做的事,并沒有考慮到後果——殺人并不能解決一切。”

“……”

“因為那些女性,都是些與那位太太相同經歷之人,正因為自身的軟弱而将自己推到了那樣的地步。但那不是她們的錯,她們是受害者,長期受到精神虐待,你不能要求一些可憐的人将眼光放長遠。正如你所說的,她們因為軟弱所以被丈夫毆打,所以她們理應比常人更向往強大——任何一個人都向往強大——但她們理解錯了方向,最終,以殺死那些本來就該死的丈夫來彰顯這一點。”

“啊……哈……”年輕的女神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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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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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