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垚關(3)
驚山鳥,擔斥候。鬼面蝠,掌暗殺。繡眼烏鴉,善弓弩。
齊二雖是濟賓王的親信,但也并不知道濟賓王在先帝的喪儀上、在赤炎、京營之外、還布防了暗衛。
歷朝歷代守衛制度的紅線,是任何持械者所在的闕樓不許高于天子,可是以以濟賓王之多疑,居然在他親手炮制的大戲上,安排有人持械居高——其後所展露的信重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心驚。
但就因為他們本就把占着制高點,此時齊二一聲令下,他們完全不必受到谷地人海的影響,展開特質的衣甲,飛速掠到了狹窄的兩山之交,于咽喉要道上空飛掠而下——
是時,吊唁的人海默默地攢動,哪裏想到橫禍從天而降?
因為濟賓王的一句“不惜一切代價”,這些心狠手辣的暗衛也懶得分辨到底誰是辛鸾,直接見人就殺,開始對平民進行血腥清洗。
尖叫聲瞬間爆發而出,被舉在頭頂的小女孩率先被削掉了腦袋!
第一捧血濺落出來,濺到四周百姓的身上,母親吓得口不能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父親還以為山上抖下了一場雨,再摸,自己的小女兒已經軟軟地摔在他的懷裏,變成一個溫熱的無頭娃娃!
女人呼天搶地的聲音瞬間爆發出來!可是很快,第二捧血、第三捧血瞬息而至,彈指間,整個漳河口已經無數人被摘去了腦袋!
人群瞬間陷入了空前的驚慌之中!仰頭再看,只看得無數人手持兵刃從天而降,青天白日,宛如惡鬼傾巢!
前來吊唁的順民大部分這一輩子都沒有上過戰場,哪裏招架得住這樣的陣勢!人們呼喊驚叫,膽子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剩下還有點求生意念的胡亂地哭喊推擠起來,身披着不知是誰的鮮血腦漿,在狹窄的咽喉要道,開始了一場奪命的奔跑!
後世對漳水圍殺曾以“地獄”二字來形容,其中慘烈之處絲毫不亞于二十一年前的漳水河戰場。人們的恐懼溢于言表,在一息間迅速傳染,整群人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人們大喊着,哭叫着,推擠着,後面的人生怕晚上一步,無望地推着前面的人,嘴裏胡亂着吼着什麽,第一個摔倒的人徒勞地用雙手護住頭部,但是很快就被後面的人碾了過去,只踩得肝膽俱裂,七竅血流,而後面人又被前面的人絆倒,一個一個被踏在地上!
到最後,無數的百姓被擠下河口,甚至不會水的百姓也跳入漳河之中以求一線的生機!
申豪後來對鄒吾說過,赤炎的規制一分為二,一面是明,一面是暗。從建國始,明面是效忠天衍帝的一十八番,暗面是濟賓王親自統籌掌管的三大暗部。可是說是三大,但是暗部人數從來都有限,還因為訓練耗費巨大,人員難以管束,每一部有一百人就已經不錯。
就算是他知道赤炎暗部,從來也只以為他們出現總是十人一隊、二十人一隊,可是那一天,三大暗部居然同時行動,百人現身的剎那,飛流直下,宛如過境的蝗蟲。
“辛澗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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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辛鸾被人群裹挾着,從墉城北門出來時根本還沒來得及渡河,在他前面的人已經驚叫着往後後退——
大批大批地人在摔倒,數以百計人倒伏于地,辛鸾想到了辛澗會歇斯底裏,但是他沒有想到為了除掉他,他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其實那一刻他誤會辛澗了。
辛澗的命令只是除掉他,可是接令的赤炎暗衛擅長的是夜戰、潛伏、游擊、刺殺,他們本就陰行于世,濟賓王放任他們出現在世人眼前,又給他們殺無赦的命令,這群殺人兇器憑借着自己的理解,完全是在本能的行動,根本沒有多想!
而濟賓王對自己人的錯誤估計,致使那天他派出的根本不是赤炎的暗衛,而成了地獄的修羅惡鬼!多行不義後,這些讓他一直暗自得意的忠犬,終于給了他在民望中狠狠一擊,終于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
當天的局面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驚山鳥”用喑啞的聲音嚎叫着“含章太子!”,把一個個為他父親而來的平民斬于刀下,辛鸾眼見如此,新仇舊恨統統湧上心頭,想也不想地直接淩空躍起,踩着前面人的肩膀,揚着翅膀把匕首插入那個叫嚣聲最大的暗衛的脖子裏!
他已經不是初初逃離王庭的孩子了,他再也不會面對驚山鳥形容狼狽、驚慌得不知所措了!
鄒吾還來不及喊住他,那只"驚山鳥"已經狂嘶着絕命反擊!
辛鸾一把擋住他的刀,手腕急震,插入他脖子的匕首迅速向外揮出!
“去死!”
血線滋地一聲噴濺而出,他煽動着翅膀用力過猛,不僅一口氣斬斷了驚山鳥的聲帶、氣管、大動脈,還把他的腦袋直接飛抛而出!
這一擊得手辛鸾是趁其不備,很快,驚山鳥發現了目标,立刻目光精光大盛,呼嘯着撲了過來!
“小卓!”
鄒吾淩空越過數人,朝着後面高聲大喊,“砍斷橋索,不要讓人過來!”
卓吾在身後狂吼:“哥你放心!”說着也不在乎橋上的人,猛地抽出他的金錯刀,一口氣斬斷了十七條鐵鎖!
金石交接火光一片,嘩啦地一震巨響!索橋呻吟着撲通而斷,而橋上癱軟的百姓不明所以,哭號着墜落!漳水河宛如熱燙,撲通撲通地開始下餃子般落人!
橋後面的百姓一臉驚悚地看着他,吓軟在地上根本沒法分辨,卓吾也懶得解釋,一口咬着刀,化身為虎撲進漳水河中泅渡,他的水性好,沒有被水浪沖走,飛速地游到對岸,爬了上去!
“辛鸾,接着!”
剛一上岸,卓吾立刻把那金錯刀扔給辛鸾,擺好架勢,“你那匕首偷襲可以,對敵可不行!”
兵器一寸短一寸險,他可以赤手空拳,可是辛鸾那兩下子可不行。
然而辛鸾剛剛殺起了性,此時在包圍中不斷地想冒進試刀,鄒吾狠狠地拽住他,讓弟弟和他一前一後地護住辛鸾,“殿下!”他大吼:“清醒點,你要複仇的可不是他們,活着走出漳河才是正道!”
驚山鳥螞蟻一般地圍攏上來,山上還有潛伏這次看到了辛鸾也紛紛四面八方、從天而降!他們蒙着面,源源不斷地披着柔韌的衣甲呼嘯而下,放眼一望便知道早就超過了三百之數!很明顯濟賓王在別人不知情的時候早就将他們暗自擴張!
以三敵百,眼見着敵手越圍越多,他們暴露在平地中,再沒有這樣天時地利人和再差的情況!鄒吾知道不能再耽擱了,說着也不遲疑,對身後兩人當機立斷道,“辛鸾跟上,卓吾斷後!”
卓吾的一聲“好!”還來不及說出口,鄒吾已經閃電般地躍起沖出!
四十九天前,鄒吾剛認識辛鸾對陣驚山鳥的時候,還會理智又梳理地對辛鸾說,“殿下一生的路自己選完,都是要自己負責的。”可是如今,他利刃出鞘,不假思索地位他沖鋒開路!
隔岸的百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只眼瞅着一道人影沖進殺手堆中,宛如一柄撕網的刀,原本還嚣張的黑衣殺手難當其銳,嘩地從中被狠狠破開!
鬼面蝠、驚山鳥這已經是身法極快的高手了,出手運招幾乎讓人無法看清,但是鄒吾仿佛平平無奇的招數簡直銳不可當,輕描淡寫地将他們手中兵刃挾手奪去,揮舞着的長刀在他手中劃出巨大的扇面,所有靠近的他的暗衛被攔腰斬斷,血線從他們的身上箭一樣地噴射而出,一招過境只剩下一段段的屍體!
不僅百姓驚呆,就連辛鸾也驚。
因為鄒吾從沒有這樣酷烈地出手過!
很多事情他都是後來想通的,神京外的荒山上,鄒吾和驚山鳥交手那天根本就是有所保留,他在誘敵,他想看這批深藏不漏的暗衛到底有什麽底牌,所以才會引逗一般跟他們消磨許久。可是今天,他沒有再給他們一點機會,沒有給他們布陣的時間,更沒有給他們多活一口氣的機會,驚山鳥和鬼面蝠在他的沖上的瞬間一擊而潰,驚山鳥也根本都來不及布出陣型,就已經只能在他單方面的屠殺中散亂的圍上去!
後來趕到的申豪說,他從漳河上游迎上他們的時候,看到鄒吾在裏外數層的圍剿中突圍的瞬間,還以為看到了二十一年前投入戰場的屠人風車!
小申将軍數次上戰場,十一番機動性獨步天下,曾經見過無數次戰場鐵血!他清楚知道,戰場上一對一能連殺五人已經是猛員,一戰之後,帳中能攢下十餘人頭,這就是要大家褒獎連升兩級!
可鄒吾當時面對的根本就是百人之數,朝他沖殺的也根本不是平庸的步戰之軍,這些赤炎的暗部是赤炎正規軍也不敢輕易挑釁的魔鬼,而他以一當百,成排地屠殺!申豪當時形容,那道身影過處,掀動的都是人的血肉!
管擋在他面前的是盾牌也好,兵刃也好,肉身也好,所過之處,屍塊橫飛,一片血霧!
而林氏國兄弟之酷烈,卓吾絕不輸哥哥,他在辛鸾身後根本不屑化形,健壯如虎的少年手法兇悍,一抓一扯,擒着兩個鬼面蝠的脖子就狠狠的舉了起來!
緊接着,兩顆腦袋狠狠地撞在一起!
撞到頭顱開裂,腦漿迸起!紅白色的腦花淋淋漓漓,悍不畏死的驚山鳥見此情境也忍不住後退一步,眼見着卓吾黏雨一樣紅白相間地被澆了一臉,然後他獰笑着,把兩個死人抛還給他們,伸出舌頭舔掉嘴邊的腦漿!
“申小将軍哪裏去了!”
南陰墟上,向繇暴喝一聲!
消息長了翅膀,漳河口的血腥之事立刻傳到了向繇耳邊,他茫然四顧,妄圖找到自己的侄子的身影,可是哪裏還能看到那一隊白馬輕騎!
“應……應該是去漳河口了!”
“胡鬧!”向繇一掀大氅,立刻認镫上馬,“十五歲的小孩都懂得後發制人!局勢這麽亂,他偏要沖這第一波!他怎麽過去的?!現在都要亂成一鍋粥了!”
親衛被他兇得一愣,一時難進難退:“那……我們是去還是……?”
整個南陰墟陷入了巨大的動蕩,萬人哭號逃命,山崩地裂,向繇咬咬牙,知道這個時候再強悍的雄師也沒辦法在人海裏淌河而過,猛地調轉馬頭,“臭小子自求多福吧!他要是沒蠢到家自然是知道帶着小鳳凰去垚關要我撐腰,咱們繞行漳河,南下直接回境!”
說着奮鬣揚蹄,撿着人流稀少的方向,朝着南陰墟的逆行而去!
卓吾已經将鐵索斬斷,橋廊後面百姓蔽野亂逃,申豪那天就算是高坡直沖而下,也根本無法策馬過河支應辛鸾!
誰也沒有想過申豪會繞行山澗從漳河口上游趕來,不說一支軍隊不會如此繞行遠路,就說千鈞一發之際,任何一支軍隊都會被山野路程大大的拖延時間,所以驚山鳥在圍攻鄒吾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想過這麽後背會遭遇敵人!
是他們大意了,忘記了赤炎的十一番的主将是申豪,而申豪的軍中的綽號,名為飛将軍!
白馬輕騎疾風一樣從遠處的山坳口撲來,辛鸾應對着左右從鄒吾的攻勢下漏出的鬼面蝠,輾轉騰挪,揚翅而起!
一見遠處又一支騎隊沖殺而來,他一手握匕首,一手揚刀,朝着領頭的大喊,“爾是哪路亂臣賊子?又是辛澗派來殺我的嗎?!”
這一喊震人心魄,蓋過了滿地的拼殺,申豪仰頭一望,但見去地十仞之上,一個少年展着兩翼,渾身浴血地瞪視着他!
辛鸾暴露在曠野上空,一只驚山鳥見狀,立刻撲動着衣甲飛起攻擊,那手戟倒刺狠狠地紮進辛鸾的肩膀!
辛鸾只感覺後背一熱,狂吼一聲,猛地回身招架!
不過他沒有拔出那手戟,反而一手卡着那兵刃,任那倒刺勾在他的血肉裏,一刀削斷了那驚山鳥的雙臂,狠狠地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驚山鳥慘叫一聲,沒有了雙臂自然再沒有衣甲飛行,他蝼蟻一般從高空墜下,兩條胳膊揚起飛開,和他的肉身一樣,直摔做一團肉泥!
申豪驚呆了。
他沖來全憑一口意氣,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主君會是什麽個性格,會有什麽樣的模樣,直到那一刻他看見了辛鸾才想起來那些紛亂吵嚷的傳言,見鬼一樣在心中反問自己:神京人是集體瞎了嗎?哪個草包能有這樣的激烈性情,能有這樣的峥嵘鐵血?!
這無關辛鸾的身手是不是驚人,便是天衍帝當年也不是單兵作戰的最高手,可是那于危機時,于身體中猛然爆發出的那股無懼無畏的氣勢,實在是讓人從內心深處開始震顫!
“不是亂臣賊子!”
申豪沖鋒不停,一槍槊開最外圍的驚山鳥,舉着長槍怒吼,“臣申豪!來此恭迎含章太子千歲,賀我太子殿下承祧衍慶,帝業萬年——!”
申豪的怒吼就是沖鋒的信號,匆忙集結的十一番盡管只有五十餘人,可是各個悍勇,立時彈馬而出,殺入敵陣!
暗衛後背不妨突遭襲擊,目眦欲裂地猛地激發了最強的鬥志,立地分作兩團,猛烈還擊!
為殺含章太子,他們以三百人阻截住申豪的五十餘人的軍隊,剩下的在漳河口上淩空排闼而起,妄圖最後一擊用人海戰術拖死後面的三個人!
這是極其血腥的一戰,暗衛以五百人對三人!
以一百六比一的比例碾壓屠戮!
卓吾後方還好,他在辛鸾後面護着他的後背,幾番一躍而起,連抓帶揍,等他再落下,膝蓋已經壓住了一個人的胸口,那人從嘴裏狠狠噴出一口血,瞬息成為死人。
可鄒吾面對的是暗衛沖鋒的主力,搶來的刀刃面對的,是足有四百餘的鬼面蝠!
四百人!不要說是這些都是難得的高手,就是面對四百頭豬羊,四百個西瓜,這樣一個一個的砍,都要把利劍砍斷,肩膀砍軟!他左右手中的刀刃最終還是承受不住地龜裂斷開!他反手一送,最後将那斷刀劈進迎上的繡眼烏鴉的面門!
所有人都頓住了!
那只繡眼烏鴉應聲而倒,面前百餘人的暗衛遲疑地舉刀與鄒吾對峙,從來不知後退為何物的他們忽然畏怯地後退了一大步!
“這麽客氣?”
鄒吾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頰邊的鮮血,往前走了兩步,那圍攏一線的敵人就退了兩步!
屍橫遍野,殘肢滿地,鄒吾一步步都要跨過暗衛的屍身,終于,他在一具屍體前停下,腳踩着地上厚重的刀劍的劍柄,翻到手中!
兵刃铮地發出一聲鳴響,鬼面蝠的厚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魂靈,緊接着,鄒吾橫刀在前,朝着攢動暗衛點了點頭,“那承讓了——”
天衍十五年二月二十八日。
南陰墟南向,狹窄的兩山之交,漳水河圍殺。
是日,武烈王、飛将軍為王前驅,護駕含章太子于山懸堂觀,咽喉之道,以五十三人對八百赤炎暗衛,盡滅濟賓王之爪牙。那一日,棘原大地,血流成河,血流淙淙而有聲,漳河之水皆變為丹,此後改漳水為丹水。
後世有人笑稱含章太子不通棋藝,但其人卻擅長中盤纏鬥,往往置之死地而險中翻盤。随後,默默無聞的太子含章與他的父親一般,于南陰墟上以少勝多、一戰成名,天下震動中,整個天衍整個朝局為之一蕩。
歷史上的大起大落,大颠大倒,從來如大廈崩塌。
濟賓王臨祚不滿三個時辰,含章太子于漳河口橫空出世,權利場中的雲端之人聞風而動,在這場山呼海嘯的亂鬥裏,開始了一場狼沖豕突般的殘酷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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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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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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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