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着魚看了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來,索性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聞見一股魚的香味。
睜開眼,尚未明神色讪讪,收回自己正捏着魚肉在何皎皎的鼻下晃着的手。
“你故意的!怪不得這麽香。”何皎皎坐起來說。
尚未明将魚肉遞到何皎皎嘴邊:“嘗嘗?”
這廂薛清覺得魚肉都不香了,只嘗了一口就全給了小厮。小白吃着魚肉,心裏想:“三爺真是古怪,一面把何家姑娘休了,一面又偷偷監視他們,還問些稀裏糊塗的話,鬧些莫名其妙的脾氣。”
薛清有點兒直腸子,徑直走到何皎皎和尚未明面前,指着尚未明手裏的魚肉,笑着說:“我餓了,能不能吃你們的魚?”
“不能!”何皎皎把魚護住,“你想得美,讓你聞見香都糟蹋了。”
“無理取鬧!”薛清嘴上這麽說,心裏反而開心起來。
“他罵我。”何皎皎撇着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尚未明。
尚未明也看不慣薛清,若不是薛清,他跟阿皎不會平白生出這麽多曲折來。
“薛公子,這事我跟阿皎烤的魚肉,沒你的份!”
何皎皎惡狠狠地附和:“就是,沒你的份。”
“何皎皎,你怎麽這麽小氣呢,就魚肉而已,我們薛家缺這點兒魚肉嗎?”
“薛家不缺,你就不要跟我們搶。”何皎皎吵架時腦子反應很快,當即找到破綻堵了回去。
“你,你,你……”薛清連着說了三個你,索性直接拿了一條魚就跑,也不跟何皎皎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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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沒想到薛清這麽無賴,抓起一把石子朝薛清砸過去:“你想死啊,好不要臉。”
這石子幾乎全都打中了薛清,可他步子沒停,一溜煙跑到了山坡後面。
“還我魚肉,你個王八蛋!”何皎皎坐起來朝他追去,但是她穿的是裙子,跑起來不方便,就遠遠地落在薛清身後,落得遠了,又氣呼呼地回去了。
薛清嘗了一口肉,覺得味道也就一般,甚至還不如自己烤的。
他不信邪,把魚肉遞給小白讓他嘗了嘗,小白吃了一口:“确實沒三爺的好吃。”
他當即就得意了,尚未明還吹噓自己烤魚的本事又多高,結果呢,還比不上自己。薛清拿着兩串魚過去,樂滋滋地說:“尚公子,你烤的魚肉似乎不怎麽好吃啊。”
“智障少年歡樂多。”何皎皎還在氣頭上,就挖苦了一句。挖苦完她就笑了,好應景啊,薛清似乎就是傻樂。
薛清也聽出這話是羞辱她的,但是沒聽清,就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何皎皎笑得想揉肚子,可是手指上都是油,只能拿手腕慢慢揉。
尚未明拿出手帕,細心地幫何皎皎擦着手指。
何皎皎有些不好意思,想縮回手又不想着薛清的面拂了尚未明的面子,只好一動也不動。
薛清心裏酸了,他想拉開尚未明的手,但自己的左手右手各拿着一串魚肉騰不出手,只好那胳膊肘指着尚未明的手:“尚公子這舉動唐突了吧。”
“鹹吃蘿蔔淡操心。”何皎皎本來也想制止尚未明,但薛清一開口,她就改了主意,諷刺起薛清來。
這回薛清聽懂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何皎皎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有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何皎皎針鋒相對。
“你、你、你……”何皎皎又把薛清刺的無話可說。
尚未明發現阿皎面對薛清時總是帶了些鋒芒,不像對自己時那樣圓滑得體。可能是因為薛清傷害過她的緣故,尚未明心想。
“給我。”何皎皎從薛清手裏搶被他拿走的那條魚,薛清給了她,也把自己烤的留下,“你也嘗嘗我的,我的也很好吃。”
“我才不吃。”何皎皎只看了一眼,并沒有接,“人不好,吃他做的什麽東西都沒胃口。”
薛清硬是把魚肉塞到何皎皎手裏:“你這是偏見。”
何皎皎這回無話可說了,她這就是偏見。她讨厭薛清,原主悶悶不樂故而生了病,這裏面薛清的功不可沒。
“阿皎。”尚未明喊她,“我去燒些水吧,回頭你會口渴的。”
因着薛清,何皎皎想起了原主,對于尚未明也沒了好感,直接說:“尚公子,我不是何皎皎。”
“說什麽胡話。”尚未明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是胡話,想必你也看出來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尚未明寬容地笑了笑:“我知道,人總是會變的。”
何皎皎思索半天,知道怎麽跟尚未明解釋他也不會信,便直接說:“尚公子,我們斷了吧。”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就變了天。尚未明只當她胡說,低頭吃魚,不說話。
何皎皎也不廢話,直接站了起來,朝馬車的方向走去。尚未明本來伸手要抓她,看到指尖上的油膩也就收了回來,站起來連着跑了幾步才攔在何皎皎面前:“別胡鬧,怎麽了?”
“尚公子,我們不合适。”
尚未明耍起了無賴:“哪裏不合适?我看就挺合适的。”
“我看不合适!”
何皎皎也跟着無賴起來,回了馬車,放下簾子睡覺。
傍晚回府時,兩人便悶悶地坐在馬車裏。
“你只吃了那麽點兒魚,一會兒會餓的。城東白家的點心很好吃,一會兒路過時我下車買些吧。”尚未明尋了個話頭。
何皎皎抿嘴:“不用了,我不餓。”
“那王記赤豆元宵也不錯,我記得你之前很喜歡吃。”
何皎皎深吸一口氣:“我真不餓。”
何皎皎閉眼假寐,尚未明也不再尋話,馬車裏頓時安靜了下來,空氣裏也浮着些許的尴尬。
一進東門,尚未明就下了馬車,也沒跟何皎皎告別,直愣愣地走了。
何皎皎掀起簾子,對車夫說:“去問問他做什麽?”
車夫連忙過去,尚未明便遠遠地朝何皎皎望了一眼,低聲回了什麽話。
“尚公子說自己有事兒,先走一步了。”車夫回來時這麽說。
何皎皎放下簾子:“那我們也走吧。”
馬車又慢悠悠地跟上了何廿,何廿先是回了何府,回來時在家門口碰見尚未明就替他把東西動了進來,一碗赤豆元宵,兩塊芙蓉酥。
“小姐,好久沒見你吃這兩樣東西了,又跟尚公子鬧別扭了?”明月一進門就看到這老兩樣,再看就是何皎皎發愣的神情。
“我以前很常吃嗎?”何皎皎随口問她,卻在腦子裏尋找跟這兩樣有關的記憶。
“是啊,之前小姐和尚公子鬧別扭,尚公子就會偷偷送來這兩樣,小姐吃過以後就不生氣了。”
明月說的話跟何皎皎腦子裏的記憶一樣。何皎皎頭一回跟尚公子生氣,哥哥何廿送來來赤豆元宵和芙蓉酥,味道很好,她的怒氣便散了不少。
兩人便約定每次何皎皎生氣,吃了這兩樣東西便不能再生氣了。
何皎皎端起勺子嘗了一口,這赤豆元宵還是溫熱的,裏面有絲絲甜意,味道确實不錯,很合她的胃口,芙蓉酥也是一樣。
若她是原主,想必此刻已經和尚未明和好了,可現在她卻越發堅定,以後絕對不能再見尚未明。
尚未明對自己的印象全部建立在她是何皎皎的基礎之上,可這個基礎是不牢的。總有一天,尚未明會發現此何皎皎非彼何皎皎,這時候兩人又該怎麽相處?
薛清回府之前還特意看了看自己送給何皎皎的烤魚,何皎皎是一口沒動的,尚未明自然也不會吃,那烤魚就孤零零地放在哪兒。
他氣沖沖地把烤魚拿起來,嘗了一口。魚涼了味道就不好吃了,可他還是舍不得扔,就拿回去喂三姨娘養的那只貓。
三姨娘正巧穿着缃色衣裙,薛清腦子裏就閃過何皎皎的模樣,下意識地誇了句:“真好看。”
三姨娘納悶又羞澀,三爺向來只喜歡紅衣,如今怎麽突然變了?
“三爺,喝茶。”三姨娘奉上茶,她是戲院裏出來的,一雙手生得美極了,骨頭很細,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了,指節圓潤,跟珍珠一樣微微泛着光澤,薛清很喜歡這雙手。
這回他腦子裏想着何皎皎,倒是沒注意到,只是接了茶。一杯暖茶入口,他也回過神來:“何皎皎的小日子你知道嗎?”
何皎皎?三姨娘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原夫人的閨名。三爺也夠奇怪的,娶回家就把人晾着,這回子和離了,又巴巴地關心起來。
“就是這兩日了。”三姨娘跟何皎皎相處了兩年多,對于這些事兒還是有些印象的。
薛清又問:“女孩子家小日子來了不能沾涼水,還不能做什麽?”
“這可就多了……”三姨娘雖然心裏有疑問,還是說了不少,為首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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