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一個就是不能吃辣。
薛清想起自己烤魚上的辣椒末,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怪不得何皎皎不吃,原來是不能吃辣。
阿皎
後來何皎皎就不去聽戲了,轉而去聽說書。
張先生說書說得最好,何皎皎每次聽說書都會想到尚未明編的故事,怎麽甩也甩不掉,聽過兩三次後,她也不去聽說書了,轉而去看皮影戲。
尚未明約了何皎皎幾次,何皎皎次次都應下,次次又爽約。尚未明便讓人在狗洞旁候着,摸清何皎皎去哪兒。
這日,小厮過來:“何家姑娘去看皮影了。”
尚未明跟人說好提前回家,便去了耍皮影戲那家的門口等着。
不多時,何皎皎就從裏面出來,看到尚未明一愣:“尚公子,你怎麽在這兒?”
“來逮你。”尚未明抓着她的手腕,不算緊,但輕易也掙不開。
何皎皎甩了一下,沒甩開,就不再試了:“尚公子說笑了,逮我做什麽?”
“喝茶。”尚未明帶着她去了附近的酒樓。
尚未明吩咐小二:“兩盞碧螺春。”
小二剛出去,他就關上門問何皎皎:“為什麽不去聽戲?”
“我都跟你說了,我興致是一陣一陣的,此刻不感興趣了。”
“那我請你看皮影?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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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喜歡皮影了。”
“阿皎,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尚未明沒發脾氣,只是聲音低沉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
“我沒生氣。”
何皎皎不去看他,心裏估量原主死了、和原主不喜歡尚未明,哪個對于尚未明的打擊更大。
“那你鬧什麽別扭?”
“尚公子,我早就跟你說了,人是會變的。你憑什麽以為一年過去了,我還是喜歡你的?我早就不喜歡了,尚公子也別作繭自縛了。”
尚未明不再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
小二很适時地敲了門:“二位爺,茶到了。”
“進來吧。”何皎皎說。
小二把茶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尚未明抿了一口茶,一股苦意就從舌尖蔓延到心口。
難道真像何皎皎所說,他一年前錯過她,這輩子也就跟她擦肩而過了。
“我走了。”何皎皎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尚未明抓了她的手腕,又站起來把何皎皎抱緊:“阿皎,別走。”
尚未明身上有油墨香,是他常日提筆沾上的,莫名地好聞。何皎皎只能在心裏感嘆:“多好的一個人,可惜不喜歡自己。”
她推開尚未明,收了那份惋惜,怒道:“尚公子,你跟薛清還真是一路人!”
“阿皎……”尚未明伸手要拉住她,卻被何皎皎避開。
一出茶樓,何皎皎就狂奔起來,生怕尚未明趕上自己。
尚未明看着她一路狂奔,苦笑:“就這麽想躲開我?”
狗洞被封了,何皎皎只能磨磨手準備□□。
“喲,這不是何家姑娘嗎?怎麽扮了男裝在府外閑逛?”薛清從身後的巷子裏出來,一臉欠揍。
何皎皎彎腰捏了一把石子朝薛清砸去:“你幹的?”
“不是我。”薛清避開石子,本來是想趁何皎皎爬狗洞時來嘲諷她的,沒想到狗洞被封了,只能嘲諷一下衣服了。
何皎皎想,确實不會是他,只瞪了他一眼,準備繞到另一邊,等薛清走了,再回來□□。
“等等!”薛清叫住她,從懷裏拿出一本書,“我這有本小人書,你要看嗎?”
“不看。”何皎皎擡腿便走,小人書哪兒都有,為什麽要看薛清的。
“等一等!”薛清再度叫住她,“這可是絕版?你确定不看?”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不看就是不看!”何皎皎翻了個白眼。
薛清低了頭:“行吧。”
何皎皎便走了,她繞了一圈又繞回來時,薛清還在那兒站着。
“站這兒乞讨呢?”何皎皎問。
“你才乞讨!你怎麽又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愛怎麽走就怎麽走,關你什麽事兒。”
“人不大,脾氣倒挺大!”薛清把小人書塞給她,扭頭便走。
何皎皎看都沒看,直接把書扔到地上,翻身進了何府:“閑得沒事兒來這兒發瘋呢。”
她剛走沒多久,薛清又回來把連環畫撿走了。
說來也奇怪,平日裏他從來不想進何皎皎的房間,可昨日就是想進去。他推開門,裏面空空蕩蕩的,何皎皎走的很利索,丫鬟收拾得很幹淨,這屋子裏甚至都落了塵。
他本是想出去的,但看到床上有一個東西,便拿了出來,那是一本連環畫,裏面人物栩栩如生,他翻了兩頁就笑了,忽然想起那日何皎皎的笑,恐怕也是在看這書。
何皎皎剛坐下喝一口水,就有人來請:“溫家派人來說媒了,夫人讓小姐出去看看。”
“怎麽又來?這是第幾個了?”何皎皎放下茶杯埋怨道。
明月盤起指頭數了數:“小姐,這是第四個了。”
何皎皎回了何家,說媒的人就一個一個來,這已經是第四個了。
“我不去。”何皎皎揉着太陽穴,“你去跟爹說我頭疼。”
傳話的人一臉為難:“小姐,老爺說了,小姐若是頭疼腦熱,他就替小姐應了下來。”
何皎皎站起來跨步出去:“明月,我們走!”
媒人正在前廳和老爺夫人說話,何皎皎大大咧咧地走進去:“爹,娘,出了什麽事兒?”
何母溫婉地笑了笑:“阿皎,這是你周姨。”
“周姨好。”何皎皎打了個招呼,翹着二郎腿坐下。
周姨倒沒什麽反應,身子扭向身後站着的小姑娘,給她一個無可奈何的眼色。
那個小姑娘只是低着頭,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何母拍了拍她的腿:“女兒家怎麽能這樣,不像樣。”
“怎麽就不像樣了!”何皎皎保持着這個姿勢,“周姨是哪裏人?我之前怎麽沒見過。”
何父一拍桌子:“坐好了!”
何皎皎吐了吐舌頭,坐直了身子,抿嘴一笑:“周姨大駕光臨,有何要事?”
周姨慈眉善目地問:“姑娘可知道溫家?”
“不知道。溫家很有名嗎?”
“大名鼎鼎的将軍府啊,戰功赫赫不說,還是貴妃的娘家,當今皇帝也要給溫家幾分薄面。”周姨得意地說,“這溫家有個小兒子,生得劍眉星目,風度翩翩,只是一直沒尋到合适的姑娘。他啊,一聽到姑娘的名就茶飯不思,還病了好幾天。這不,溫家托我們來說媒了,溫家人也保證了,這屋裏只姑娘一個人,絕不會有其他的姨娘。”
“呵呵。”何皎皎向來知道媒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便變着法地拆穿她,“一時沒尋到合适的姑娘?怕是知道底細的人家都不願意嫁,所以才找到了我這個小門小戶又是被休棄的姑娘;至于這茶飯不思,可是周姨你自己編出來的話了;病了好幾天或許是真的,恐怕是溫家小公子身體虛弱,每逢換季總要病上幾天;而不會有其他姨娘,怕是這溫公子有心無力,或許也撐不了那麽久……所以,溫家娶我是沖喜呢?”
周姨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只得苦笑:“姑娘倒是個伶牙俐齒的,溫公子身子确實虛弱,但還不至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好好将養着,過個兩三年也就好了。”
“溫家因該不缺錢,養了這麽久都沒養好,過兩三年就能好了?”何皎皎反問她,又對爹娘說,“爹娘,女兒還想在府裏多留幾年。”
何父何母自然知道媒人的話該信三分,可這差距也太大了,就問:“周姨,溫家公子果真有病?”
“小病,小病。”周姨搪塞了過去,就開始提溫家的權勢,“溫大将軍的威名天底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這溫家也着實氣派,除了房子,還建了一座別院。這別院有三個何府這麽大,裏面有數丈高的假山,都是從江南運過來的,一個都值上萬兩呢……”
周姨絮絮叨叨說了不少,何皎皎聽得直打盹,明月便很有眼力見兒地上前:“小姐,咱們回房去吧。”
何父眯着眼喝茶,又看向何皎皎,尋思她值不值這個價。
何母心疼女兒,打斷周姨的話:“我們家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總歸要給女兒找個好歸宿。溫家有錢有勢,那是溫家的事兒,我們家好生養出來的女兒也不能投進火坑啊。這事兒就算了吧,周姨也回去吧。”
何母就在周姨手裏塞了一個荷包,荷包裏是一兩銀子,也不少了。
剛出何府,那小姑娘就拽下玉佩給媒人:“你告訴爹娘,何家說要考慮考慮,并沒有明确拒絕。”
阿皎
“三哥,我今日去見何家的姑娘了。”溫岚跑到溫家三爺房裏說。
溫如玉并不感興趣,只是應景般地問:“她怎麽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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