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陸折伸出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 輕輕地捏了捏女孩白皙的臉蛋,漆黑的眼睛裏眸色深沉。
她的父母不會同意,他也不會同意。
沒有得到回應, 蘇瓷不樂意了。
她細白的指尖纏上了陸折的衣擺, “你還沒有回答我。”
少年靜默,蘇瓷氣瞪了眼,“你不願意?” 她以身相許,他竟然不願意?
陸折薄唇微抿。
蘇瓷松開他的衣擺, 小臉繃緊, 語出驚人:“手牽了,嘴親了,同一張床也睡過了,你不要我的話, 陸折, 你就是渣男。”
沒心沒肺, 而且還是眼瞎的渣男。
她這樣漂亮的大寶貝要投懷送抱,他都不願意,絕對是眼神不好。
陸折嘆了口氣, 冰涼的指腹蹭了蹭女孩氣鼓的雪腮,他清冷的聲音低低的, 語氣溫柔, “對不起。”
蘇瓷對上少年幽深的目光,她胸口處氣得鼓脹的小氣球瞬間被戳破, 像是掉進了一杯檸檬水裏, 酸酸的。
她知道, 陸折以為自己要死, 不願意耽誤她。
蘇瓷有點懊惱, 她只能努力攢金棉花糖,才能治好陸折。
原本她以為今天能收到一顆金棉花糖的,沒想到最後是陸折救了大哥。
拿不到金棉花糖,蘇瓷心裏有點急切。
之前她還在猶豫能不能救下流量小生鄭昊,現在,大哥的金棉花糖她是拿不到了,接下來只能努力救下鄭昊,還有季遲。
這樣想着,蘇瓷這會兒也不生陸折的氣了,她看向陸折的眼裏藏了壞色,“我不要對不起,你親我一下就好。”
女孩踮起腳尖,漂亮的紅唇送了過來。
陸折低下頭,待一個醫護人員從走廊裏經過後,他冰涼的唇輕輕地在女孩的小嘴上親了一下。
……
因為這邊工程的事情沒有解決完,而且陸折也受傷了,蘇致遠和蘇瓷延遲兩天再回B市。
蘇致遠讓人去調查賠償款的事情,李貴确實獨吞了賠償款,傷者周明家人只拿到了一萬元的賠償,甚至是被李貴誘騙着簽下的和解。
而周明醒來後知道自己身體半癱瘓,甚至讓家庭背負了巨額的醫藥費,他選擇了自殺,然後導致了之後他的大哥周豪還有母親失去理智,為周明讨回公道。
這些都是蘇瓷從大哥口裏得知的。
在她看來,李貴這種沒有良心的小人最該死,害了周明一家三人。
他貪下賠償款,會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蘇家也不會讓他在裏面好過。
而周豪雖然事出有因,讓人可憐同情,但他不該采用這樣極端的手段,他傷了她的大哥,更是傷了陸折。
蘇瓷自私,她只會偏袒大哥和陸折,她不贊同周豪的做法,也不會同情他。
他是殺人未遂,還是故意傷人,會由法官判決,蘇家不會幹涉。
至于周母的精神原本就有問題,加上小兒子自殺的刺激下,她才動手,蘇家并不打算追究她,而且會把應付的賠償款全部付給周家,甚至會找人辦理周明的後事,并聘請人照顧年邁的周母。
律師把這些事情都傳達給周豪,過了一天,周豪的情緒已經平伏不少,他聽了律師的話,才知道自己被李貴那個小人蒙騙了。
周豪最放不下的就是弟弟的後事,還有母親沒有人照顧,聽到律師的話,知道蘇總都已經安排好,甚至請了護工照顧他的母親,周豪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深。
大哥不在酒店裏,加上陸折受傷了,蘇瓷名正言順地跑去了陸折的房間,美曰其名是要照顧他。
她把洗好的葡萄端出來,走到陸折旁邊坐下,“大哥說我們明天回去。”
她拿起一顆葡萄,開始剝皮,“昨天救人的事情,我父母已經知道了,他們都很感謝你救了我大哥。”
紅色的皮褪去,剔透的葡萄肉顯露了出來,白皙纖細的指尖拎着,蘇瓷喂到陸折的唇邊,“等回去後,他們想邀請你去我們家吃飯。”
陸折張開薄唇,被迫吃下女孩喂過來的果子,清甜的果汁一下子在嘴裏蔓延開來,“是你父母的意思?”
“當然啊,你現在是我們家最大的功臣,是我們的貴賓,我父母說了,這次也要好好招待答謝你。” 蘇瓷把另外一顆剝好的葡萄又送到陸折的唇邊。
“我自己吃。” 陸折的唇被女孩的指尖碰到,他下意識抿了抿。
“別動,你的手受傷了。” 蘇瓷還記得醫生說過陸折的手傷差點就傷到骨頭。
陸折再次被迫吃下女孩喂過來的果子,他認真道:“我傷的是一只手,我左手沒有問題。”
蘇瓷無語地看了面前這個大直男一眼,“這是小情侶之間的小情趣,你懂不懂啊?而且,這是我第一次喂人,你應該高興。”
陸折輕笑,“嗯,我知道了。”
他一點脾氣也沒有,“對不起,你繼續喂吧。”
陸折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下身是一條休閑的黑色褲子,僵冷的臉容愈發清俊出塵。
他靠在椅背上,眸色漆黑,有幾分慵懶的意味。
蘇瓷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薄唇,上面沾了果汁,有點濕潤。
她繼續剝了一顆葡萄,白皙的手指捏着小小的果子送到了自己的唇上,輕咬着。蘇瓷靠近陸折,将叼在嘴裏的葡萄喂給他。
清甜的果汁在唇齒間溢散開來,舌尖上全是甜味。
陸折沒有受傷的手下意識覆蓋在女孩的後腦勺,将人更深地推向自己。
好一會兒,陸折眸色深深,他呼吸有點不穩。
大手松開了女孩,撤離的薄唇變得濕潤,“團團。”
女孩在他的懷裏不斷蹭來蹭去,他不得不将人推開。
蘇瓷眼尾下的小淚痣分外妖嬈,她軟軟地趴在陸折的懷裏,身體的異樣感突然又湧出來了。
她難受地扭動了一下腰,“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發晴期只有三天,現在已經過了三天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着陸折,“我不舒服。”
這樣的異樣感一次比一次強烈,第一次的時候還可以忽視,但前幾天,她已經很難忽視,而現在,發展成她很想做點什麽宣洩。
陸折眼底的清冷早已經擊散,他深深地看着女孩一眼,“忍一忍?”
蘇瓷輕哼一聲,“難受,不想忍。”
對于跟陸折做一些情侶之間親膩的事情,她不會抗拒,甚至因為是他,她隐隐欲試。
然而,面前的少年的自控力超強,前幾天她怎麽勾他,他都能忍下來。
想到這,蘇瓷又是懊惱又是生氣,她氣狠狠地質問陸折,“你是不是都沒有沒有情欲啊?”
陸折扶正女孩,讓兩人的身體離遠一點,“團團,不行。”
他不能給她将來,就不能毀掉她的美好。
陸折低頭,冰涼的薄唇在女孩帶着愠色的眼睛上親了一下,“團團乖,忍一下。”
少年溫柔似水。
蘇瓷抿了抿唇,體內的異樣感更加強烈了,讓人羞恥。
她忍不住又蹭了蹭陸折,甚至捉過陸折沒有受傷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水潤的黑眸盈盈地看着他,聲音像是沾了甜意,“不行,忍不了。”
蘇瓷只覺得此時,的心像是被很多螞蟻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不痛,卻極癢。
她想起了孤兒院裏的那只發晴的兔子,也想起了網上對兔子的描述,純真可愛的兔子是天生的色魔。
她有點受不了,細白的手指纏上了陸折白襯衫的紐扣,着急地想要解開。
“團團。” 陸折輕易将蘇瓷的小手握住。
他看着女孩雪白的小臉透滿了紅暈,眉頭緊蹙,顯然是真的難受。
他嘆了一聲氣,清冷的聲音有點啞,“我可以用手。”
少年黑色的短發下,耳尖悄悄紅了。
蘇瓷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陸折的意思,她勾起的眼尾染着紅意,羞恥又隐隐欲試,“好。”
能把陸折逼到這個地步,她突然有種把不沾情欲的神明拉了下來的錯覺。
兔子精亵神。
嗯,蘇瓷覺得好刺激啊。
蘇瓷濕潤的眼眸晶亮地看着陸折,催促他,“快點。”
話落,下一秒,蘇瓷愣住了。
肚子裏熟悉的下墜感傳來,她神色怔怔地看着陸折,雪白的小臉漲得通紅。
陸折輕撫了一下女孩的頭發,“怎麽了?”
蘇瓷想哭,“我生理期……”
難道是因為生理期要到的原因,才會讓她還有半個月時間才到的發晴期推前了?
蘇瓷覺得肯定是這樣。
臉上發熱,蘇瓷感覺自己已經弄髒陸折的褲子。
她目光濕潤,羞恥地看着陸折,“你去我的房間,幫我把衛生巾還有衣服拿來。”
陸折已經感覺到腿上的濕膩,他點點頭。
蘇瓷從陸折的腿上下來,她身上穿着淺紫色的裙子,現在裙子上已經沾了紅色。
她的目光不自在地去看陸折的褲子,因為是黑色,只能隐隐看到一小塊印跡,并不明顯。
蘇瓷的臉皮厚,雖然這樣的事情很尴尬,然而她調整得很快,她低聲對陸折說道:“還有內褲,你別忘了拿。”
“嗯。” 陸折起身,離開的背影有點狼狽。
換過衣服後,蘇瓷從洗手間出來。
目光不經意落在陸折的褲子上,她眼裏全是小害羞:“你怎麽還不把褲子換下來啊?”
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麽,但到底是被她弄髒了。
“嗯。” 陸折端着一杯紅糖水過來,是他問酒店拿的紅糖。
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現在還有點燙,先放一會兒,待會再喝。”
蘇瓷乖乖點頭,看着陸折走去換褲子的背影,還沒有喝紅糖水,心裏已經灌了蜜。
……
B市那邊,蘇母知道兒子差點出事,她吓得想要立刻趕去C市,不過被蘇父勸住了,說是只劃傷了手臂,沒有大礙。
“這一次,還是多虧了陸折及時出現,救了致遠。” 這麽多次下來,蘇父哪怕對陸沉那只花狐貍有意見,但對他的兒子陸折是一點意見也沒有,甚至是很感激。
蘇母也聽兒子說是陸折救下了他,當時要不是陸折出現,刀子恐怕就要落在了兒子的胸口。
蘇母很感謝陸折,他救過她女兒,救過她,救過她的丈夫,現在還救下了她的兒子。
她沒有想到陸折這個少年和蘇家的緣分和羁絆會這麽深。
蘇家欠陸折的,恐怕怎麽也嘗還不了了。
“你說,這一次我們該怎麽樣答謝他?” 蘇父也是這樣的想法,蘇家欠陸折太多了,現在陸折回去了陸家,他不缺錢財,治病的事情,也有陸家安排。
現在的陸折已經不像當初一窮二白的少年。
“也不知道陸折想要什麽?” 商場上讓人心顫的蘇父,也有了頭痛的事情,人情債最難嘗還。
蘇母看了一眼沉思的丈夫,她嘆了口氣,陸折想要什麽?
他想要蘇家的小公主。
蘇父問妻子,“你有什麽想法?”
蘇母回過神來,“明天致遠和瓷瓷就回來了,也邀請了陸折來家裏吃飯,到時候我們再問問他的意思。”
如果陸折以這一次的救命之恩,要求跟蘇瓷在一起,蘇母覺得她自己很難拒絕出口。
這時,高瘦的身影從樓上下來。
蘇母看見季遲準備出門,她喊住了他,“小遲,明天晚上你還要兼職嗎?致遠和瓷瓷從C市回來,還有一位客人也會來,到時候你也回來吃晚飯吧。”
季遲點點頭,“好的,蘇阿姨。”
季遲現在打兩份兼職,白天在奶茶店裏工作,晚上在酒吧裏當服務員。
現在還有一段時間就要開學了,季遲希望能在短時間內賺更多的錢,畢竟開學之後,他主要以學業為主,兼職的時間會少很多。
蘇母笑道:“我問過方琴,她說你喜歡吃魚對吧,明晚我會讓人準備。”
季遲身上穿着黑色的恤衫,他長得高瘦,穿衣好看,哪怕只是一件簡單的恤衫,也被他穿出了帥氣。
聽到蘇母的話,他客氣地拒絕:“蘇阿姨,不用麻煩,不用特意為我準備飯菜的。”
方琴的這個孩子在蘇家住了一陣子,性格安靜又懂事,蘇母看得出,他很擔心麻煩她們,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蘇母笑道:“沒關系,一道菜而已,哪裏會麻煩。”
季遲沒有再拒絕,畢竟再拒絕別人的美意,就是不知好歹。
看着季遲離開,蘇母這才對蘇父說道:“我聽小遲說他現在在奶茶店工作,這孩子成績好,在學校裏也是常常年級第一,在奶茶店裏兼職,實在太委屈了。”
季遲是好友的兒子,蘇母總想幫上忙,“我讓他去我們家的公司,找一個合适的崗位,就當作是學習,他怎麽樣也不願意,好像是很害怕麻煩我們。”
蘇父安慰她:“季遲有主見,知道自己需要什麽,而且我記得他好像報了醫科的專業,去公司對他學醫沒有什麽幫助。他的經濟真的困難了,我們再暗中幫他,畢竟年輕人的自尊心強。”
蘇母笑了起來,“你說得對。”
……
蘇致遠是第二天回來B市的,到家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
看着走在前面的哥哥,蘇瓷悄悄拉了拉陸折沒有受傷的手,“待會我坐在你的旁邊,幫你夾菜,好嗎?”
別墅裏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柔和的燈光落在女孩的臉上,陸折清冷的眉目也柔了下來,“不用,你乖乖吃飯就好。”
她的父母不會喜歡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為他忙碌。
蘇瓷抿了抿唇,敷衍地應了一聲:“哦。”
客廳內,蘇母和蘇父早已經讓人準備好飯菜了,小蘇寧和小天才知道大哥和姐姐回來,兩個小家夥乖乖地坐在沙發乖巧地等待着。
季遲安靜地坐在單人沙發上,他今天拜托了另外一個員工跟他調班,所以沒去酒吧上班。
蘇致遠先走進來。
蘇母看見手臂上包紮了白紗布的大兒子,趕緊上前,着急地打量了他全身一遍,“沒事就好,你吓死媽媽了,不是帶了保镖去C市嗎?怎麽還受傷?”
蘇致遠笑着搖搖頭,當時事發突然,他沒有把保镖帶上去工地,是因為他自己也有身手,也沒有想到事情突變,但最重要的是,他想把保镖留下保護妹妹。
“我沒事,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不過這次多虧了陸折。” 蘇致遠笑着說道。
蘇母這才看向外面,只見那個清冷的少年往屋子裏走來,女兒跟在他的身側,兩人有種說不出的般配。
蘇母心下發緊,卻又有種無可奈何。
“媽媽。” 蘇瓷走快幾步,向前一把抱住蘇母,有點撒嬌的意味。
被心肝女兒抱着,蘇母再多的想法都抛之腦後。
她保養得當的臉上全是寵溺的笑意,她問女兒,“累不累,餓了嗎?媽媽已經讓人準備好飯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
蘇瓷親昵地挽着蘇母的手:“謝謝媽媽。”
陸折走了進來,他分別向蘇母,蘇父問好。
蘇母的目光落在少年包紮着白紗布的手上,她眼裏有了觸動,“很感謝你救了我家致遠,你手上的傷怎麽樣了?”
“媽媽。” 蘇瓷忍不住出聲:“陸折手上的傷口很深,醫生說快要傷到骨頭了,我看見他流了很多血。”
蘇瓷不遺餘力地描繪陸折的傷口,好讓父母知道陸折付出很多。
蘇母的性子柔軟,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她哪裏忍心去傷害一個品性良好的少年?
現在看見陸折為了救大兒子而受傷,她心裏感激又愧疚。
蘇父也感慨,陸折這孩子真的跟陸沉完全不一樣,換作陸沉的性子,別提救人,他估計會磕着瓜子看人互砍。
他開口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先進去,我們坐下來再談。”
“對對對。” 蘇母回頭去讓傭人把飯菜端上來。
說着,她拉着女兒往飯廳那邊走。
小蘇寧和小天才兩個小精靈鬼路過陸折的時候,他們小小聲地對陸折喊着:“姐夫。”
陸折眼底的清冷褪去,神色無奈又寵溺,他分別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
一直安靜,像是隐形人的季遲下意識看了陸折一眼,他也走進了飯廳。
蘇母原本讓女兒坐在她身旁的,然而,看見陸折在對面入座,女兒像是聞到花香的小蜜蜂,立刻黏了過去。
蘇母一陣頭痛,女兒就不會收斂一點?
蘇瓷看見有湯,知道是補血的,她立刻讓人端一碗給陸折。
“你想吃什麽啊?我幫你夾。” 雖然剛才陸折讓蘇瓷乖乖吃飯就好,但蘇瓷哪裏會聽他的話?
蘇家人的目光注視下,陸折神色淡淡的,“随便就好。”
陸折從來不挑食。
他身上有傷,蘇瓷想了想,夾了一大塊的魚肉放進碗裏。
魚肉很鮮嫩,在燈光下,色澤好看。
蘇瓷認真地把魚肉上的幾根魚刺挑開,然後把裝着嫩白魚肉的小碗放在陸折的手側,“吃吧。”
魚肉能促進傷口的愈合,陸折吃魚肉最好。
女孩纖細的手指比瓷白的小碗還要白上兩分,她笑盈盈地看着他,哪怕知道蘇父,蘇母還有蘇家的其他人在,陸折的一顆心難以自抑地顫了顫。
陸折低聲出口:“謝謝。”
蘇瓷偷偷遞了一個小眼神給他,然後又繼續夾了魚肉,開始挑刺,然後投喂陸折,她自己的飯都沒有吃上一口。
蘇母忍不住開口,提醒女兒,“瓷瓷。”
“媽媽,陸折的右手受傷了,他不方便吃飯。” 蘇瓷理直氣壯地說道:“他現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需要照顧他,幫他夾菜。”
這回出師有名,蘇瓷的膽子特別肥。
蘇母:……
那邊,蘇致遠傷的也是右手,只不過他傷的是手臂,這兩天他發現了,妹妹一直都在照顧陸折,完完全全把他這個哥哥丢一邊,像是嫌棄得不行。
“小瓷,哥哥的手也受傷了,我也想吃魚。” 蘇致遠期待地看着妹妹。
蘇瓷的心完全偏在了陸折的身上,“想吃自己夾吧。”
陸折受他牽累受傷,而且她還沒有得到金棉花糖,她還在生大哥的氣。
妹妹對他走出酒店的事情瑾瑾于懷,蘇致遠自知理虧,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己去夾菜了。
蘇母頭痛,又深感無力。
之前她讓陸折遠離她的女兒,傷害了陸折,她是沒有道理的一方。
現在,陸折跟蘇家的羁絆又深了一分,她不可能再跟陸折說相同的話,讓他遠離女兒。
但陸折身患絕症,就算他跟瓷瓷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結果。
如果陸折去世了,那她的女兒怎麽辦?現在女兒只是有一點喜歡陸折,如果到時候到了很喜歡的地步……
她不敢深想。
蘇母陷入了矛盾中。
她索性不去看女兒給陸折夾菜,目光不經意落在安靜地坐在一頭的季遲,開口道:“小遲,怎麽不夾菜吃?”
這孩子安安靜靜的,如果不是能看得見,都要成隐形人了。
季遲應聲:“有吃的。”
陸折看過去,他想起蘇瓷口中說的暫住蘇家的客人,應該就是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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