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3.她生氣了
“滴——”
“滴——”
“讓開!讓開!”
“來人!來人!”
醫院裏福爾馬林的味道彌漫, 它像一個巨大的機器般有條不紊運轉,千萬種病痛頻繁上?演,每天每夜都在經歷生生死死, 急診科的手術室好像永遠不會熄滅般亮着?紅燈。
刑拙抱着?早就昏迷不醒的江宙沖進醫院, 聲音無比慌張。
懷裏的江宙渾身是血,白皙英俊的面龐臉色慘白, 額頭淌着?猩紅的血液,沒絲毫生氣閉着?眼睛,血液順着?手臂一滴滴往大理?石地板上?滴, 不知不覺燃了一路。
周圍的病人遠遠瞅見自?覺讓路,也有些被Alpha模樣吓到?。
外頭的動靜不小,裏頭已?經有護士和醫生推着?擔架車沖出來。
刑拙把人放在擔架推車上?,一手跟護士們推着?車,白森森的光線落下映照得江宙臉頰蒼白, 以及他身上?不斷蔓延開得血液, 仿佛整個人從血泊中撈起來似的, 鼻息微弱。
重傷, 江宙受了很重的傷。
她腦子嗡嗡嗡響着?,不知道怎麽心髒像被一刀刀切割着?。
護士和醫生們手腳麻利的推着?江宙進了手術室,推着?她不讓進。
手術室的紅燈亮了起來, 閃爍着?急促緊張的光。
刑拙呆呆望着?手術室頂上?的紅燈,手指微微顫抖着?。
江宙, 在卡車撞來的那瞬間本能護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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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在車禍時第一反應不該是保護自?己麽?可他卻第一時間抱住了她。
那輛卡車在車禍後并沒有停下,反而調轉車頭繼續朝他們撞過?來。
她騰出手踩着?油門掰着?反向盤與那卡車擦肩而過?,扭頭便觑見那卡車司機套着?面罩倒車, 動作娴熟朝她沖來,她狠狠踩着?油門朝前飛馳。
“砰——”
“砰——”
槍擊聲從車後響起來。
刑拙透過?後視鏡觑見那輛卡車後面箱門驟然打開, 七八個套着?面罩的黑衣人朝她車子開槍。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能如此勞師動衆,目标只有一個——殺她!
輪胎被打中了一只,車子打滑了一瞬。
她打了反向盤穩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啓防彈設備,用語音給保安科播了電話。
早年邢浩初在教她購買出行工具時,三令五申要購買防彈類,決不能只看車型炫酷與否。
此刻車子仿似碎裂般,各部分翻轉重新?組裝,輪胎也随之略微膨脹,露出另外一種材質。
子彈打在車身上?消失效力,沖擊力少了許多。
刑拙當真無比感?謝她老爹的諄諄教誨,也無比感?謝自?己乖乖聽話的品質。
“砰——”
“砰——”
“砰——”
子彈聲此起彼伏。
車子在黑夜裏仿似一道炫目的光般劃過?道路,兩側樹木急速後退。
卡車窮追不舍,刑拙望見懷裏的江宙毫無聲息,額頭和手臂上?的血液咕咕流着?,她聽到?身後再?沒子彈聲,打了個方向盤踩了剎車,把江宙扶到?副駕駛上?坐好,臉色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我馬上?回來,等?我。”
卡車也停了。
從車廂裏下來十幾個黑衣人,均帶着?頭套,拿着?激光劍朝她沖了過?來。
刑拙下車,面無表情?脫掉外套。
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沖上?去一腳踹翻了沖在前面的人。
十分鐘後。
那些黑衣人蜷縮在地上?求饒,刑拙臉上?、襯衫上?黏着?大片大片血液。
這?些都不是她的,是這?群暗殺她的人身上?的。
保安科的人随後就到?,幾十個保镖下車告罪。
刑拙讓他們清掃戰場,重新?坐上?車驅車往附近醫院沖去,那一路她腦子清醒得不行,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一秒秒數着?時間,紅綠燈闖了三個才抵達。
此時此刻,刑拙眼神從呆滞茫然變得鋒利尖銳。
掩藏在袖子下的五指緊緊握着?,指尖狠狠嵌入掌心,幾乎要刺破皮膚。
她咬着?後槽牙,唇畔幾乎是飽含恨意蹦出兩個字:“趙遵!”
不敢想。
江宙當真死在手術臺上?會如何?
她沒有來的心慌,仿似一種本能,身體裏的信息素都在微微發顫。
“刑總!”
曲新?着?急忙慌趕來時,看她模樣驚道:“你身上?好多血。”
得知刑拙和江宙出車禍,他不敢耽誤趕來,身上?還穿着?衛衣衛褲。
刑拙轉身面無表情?朝走廊外走,渾身散發着?令人恐怖的氣場:“走。”
在她踏上?走廊那瞬間,以她為中心一股兇悍恐怖的信息素穿刺過?空氣,令人膽寒,附近的alpha和Omega頭暈目眩,手腳冰涼,紛紛退讓。
曲新?被那股駭人的氣場吓得哆嗦了下,跟上?去硬着?頭皮問?:“去哪兒?”
“殺人!”刑拙雙目猩紅,一字一頓道。
曲新?心底咯噔一聲。
這?回,刑拙是真生氣了。
出了醫院,刑拙掏出手機跟陳純然聯系。
“嘟嘟嘟”的電話聲響了十幾秒就被接了。
陳純然語調輕快打趣:“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刑大總裁竟然有空給我打電話?”
服兵役期間,她、柯淩和她就混在一塊兒。
刑拙卧底剿滅星盜團後,就在父母催促下回刑家繼承家業了,陳純然和柯淩因在剿滅星盜團中表現優異,在軍部步步高升,目前均是上?校軍銜。偶爾幾人會聚在一塊兒喝酒打牌,電話聯系則少。
刑拙在醫院門口停下,眼神沉沉望着?漆黑如墨的夜,嗓音滿是寒意:“趙遵在哪兒?告訴我。”
不管今夜江宙如何,她都要讓趙遵付出代價!
“刑拙,你問?這?個幹嘛?”
陳純然隐約察覺不對,聽她口氣仿佛要把人千刀萬剮似的,一掃調笑語氣肅然道:“發生了什?麽?”
“告訴我!”刑拙罕見沒耐性,嗓音愈發冷硬。
陳純然忖度了片刻道:“他在城南區瀚海□□,是那家□□的老板,涉黃涉毒,打手遍布整個□□,數量大概三百,我和柯淩計劃在三日後把他給一鍋端了。”
“刑拙,無論?發生什?麽,兄弟幫你解決……你別……”
刑拙挂斷了電話。
陳純然還欲勸勸,生怕她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可話沒說半句就斷線了。
再?播電話過?去刑拙直接挂斷了,她暗道要遭,一邊換衣服一邊給柯淩打電話,薅過?軍帽還在系領帶就往外面跑,罵罵咧咧道:“媽的!趙遵TM找死!”
當初服兵役期間,她也算是那批兵裏拔尖的。
年少輕狂誰也不服氣,就服氣刑拙,牌技頂天,身手牛掰,幹什?麽成什?麽。
她脾性閑散,不主動招惹是非,也不輕易生氣,當真把她惹到?,能直接把人給滅了!
柯淩好不容易跟心儀的男O約會,一聽消息歉意忍痛告辭。
跟陳純然不同?,柯淩細心些,也不直接給刑拙打電話,轉而給曲新?打電話問?清緣由,稍微一理?就知曉那趙遵派人去殺刑拙,把以前那小戰友江宙給撞進醫院生死未蔔。
她挂斷電話出了咖啡廳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氣得腦仁疼,狠狠踹了腳旁邊的路燈,愣是把硬邦邦的路燈給踹彎了,罵罵咧咧道:“這?尼瑪不讓人活了是吧!”
趙遵是吧!
動她兄弟!砸她約會!真是好得很!
城南區,瀚海□□總裁辦。
辦公室裝修得輕奢簡約,沙發、辦公桌、茶幾等?等?擺件每一件看着?樸素。
可若是細究起來卻每一件沒個十幾萬下不來,且這?個辦公室一點不冷淡,相?反充滿人氣,門口擺放着?比人高的綠植,茶幾上?放着?剛從花店送來的玫瑰花,就連辦公桌上?都擺放着?兩盆仙人球。
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燈泛着?的柔光,灑落在紋路繁雜的大理?石地面上?。
看得出來,辦公室主人是懂得享受的。
他懂格調,懂情?調。
此刻,他坐在柔軟的皮椅上?翻看着?資料。
值得注意的是,他左眼貼着?佩戴一枚雞蛋般大小的圓形機械眼鏡,與張钊的那枚眼罩是同?等?原理?,是專為失明者研發的,只要鏈接上?精神力就能操縱機械眼鏡探測,旋即随精神力在腦內呈現視野。
那資料上?每一頁右上?角都有彩色人物寸照。
多數是Omega,男的女的都有。
“老板,這?是近期剛來的一批Omega。”他身後的矮子瞅着?上?面幾名好看的O露猥瑣的笑,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殷勤谄媚道:“跟咱們簽協議,願意為了我們工作……”
“數量。”趙遵喜怒難辨問?。
矮子嘿嘿道:“這?回足足有八十六人呢。”
這?些Omega多數是從邊緣星球騙來的,那些地方普遍居民受文化程度不高且極度貧窮。
他們不過?是派遣一隊人馬宣傳能提供工作機會,随行的還有些容貌出衆的麗人,再?空口承諾會提供培訓,到?了帝都星會阻止學習,文化程度不高的,公司會提供機會就讀附近學校。
那些Omega太渴望改變現狀,極容易被誘惑,跟他們簽訂協議後坐飛船就來了。
這?種事情?,幹起來已?算是輕車熟路。
廢了這?麽多功夫弄了這?麽多人來,全是因為附近幾顆星球的Omega死了好些,得趕緊補齊數量。
趙遵微微颔首,還算滿意。
星盜團在埃塞爾星被炸,他因養傷幸免于難,幾經輾轉攜帶着?這?些年打拼的金銀逃到?帝都星。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在帝都星靠着?前半生賺到?的財富創建□□,打着?娛樂的幌子,做的是涉黃涉毒的生意,他在星盜團混着?本就有些□□上?的關系,沒費什?麽功夫就打通了幾條路子,短短兩年客人絡繹不絕,錢自?然不比當星盜賺得快,但總體不差。
星盜團被剿滅,說不心痛是假的。
宗華盛待他有知遇之恩,賽琳娜和辛游算有幾分交情?,那星盜團是他遭星際聯邦通緝後的家,家被端了,他對崇山和周江恨得牙癢癢,誓死要星盜團被剿之仇!
即便趙遵見慣大風大浪,得知崇山身份也頗為震驚。
第一軍部中校軍銜,刑家繼承人刑拙,帝都星近年赫赫有名的頂級豪門的未來家主。
至于周江,星際排名第一的賽車手江宙,常年在賽場上?拿獎杯,江家的二?公子。
趙遵并非魯莽之輩。
他蟄伏在此等?待機會,利用□□獲取消息,順東風複仇。
前段時間雲稚和桑故結婚,時機成熟便派人綁架了二?人扔到?海裏。
沒成想,這?兩人沒在海裏淹死,竟然游上?岸,把垃圾星掀了個底朝天!
虧他還高看了靠賭術白手起家的張钊,誰知現在落得個遭手下扔海裏喂魚的下場。
一招不成,那刑拙回來追查得氣勢洶洶,頗有誓不罷休的架勢。
他直接派人暗殺。
那些人俱是萬裏挑一的好手,有星盜團內的,有高價聘請的殺手,還有亡命之徒,數量足夠滅掉刑拙。
更何況今日時機好,那刑拙根本沒帶保镖,獨自?驅車溜達,孤身一人,最好下手!
現在,應該……死了吧。
趙遵合上?厚厚的一沓資料,嘆了口氣。
“老板,怎麽了?”光頭關切問?。
趙遵睨了他一眼,起身笑道:“突然覺得,刑拙死了有些可惜。”
“為什?麽?”
“刑拙此人,身手不俗,無論?是在軍部還是經商都是一等?一的,突然這?麽沒了,覺得挺沒意思的。”
光頭嘿嘿一笑道:“老板,您說可惜就可惜,您說不可惜就不可惜。”
“你對我衷心麽?”
“衷心!當然衷心!是您給了我現在地位,我發誓,我永遠對您衷心!”
就在這?時。
一個打手匆匆闖進辦公室,抓着?門滿臉驚慌失措,氣喘籲籲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砸場子。”
“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光頭瞧見是手底下的小喽啰,頃刻繃直身子拿出當頭頭的威嚴訓斥道:“砸場子就砸場子!還不叫幾個人解決!”
“不是……不是那樣的……”
小喽啰急得滿頭大汗,語無倫次:“不是幾個人砸場子。”
媽的,剛才不知道從哪兒闖進來一群人,身手以壓倒性的優勢直接把他們給壓着?打,一層層打下來,長驅直入,把進來消費的客人都控制住了,那架勢是要把這?裏徹底給廢了!
趙遵微微蹙眉:“說清楚。”
光頭還想訓斥幾句,聽他說話立馬閉嘴,心裏很不是滋味。
“老板,是一群人砸場子!”
小喽啰想到?那群人迅疾如閃電就頭皮發麻,心底發憷。
“一群人是多少人?”
光頭不耐煩打斷他,暗罵屁大點事兒還來彙報。
□□裏打手有三百二?十五名,找茬的,砸場子的,随便派遣一隊人馬就能擺平!
外面響起嘈雜的腳步聲,與平常粗犷的打手和戰戰兢兢的Omega不同?。
這?次的腳步身淩亂且飽含殺氣,一股尖銳迅猛的信息素在走廊上?橫沖直撞,穿過?門直直席卷而來。
趙遵眉頭皺了起來,腳下已?朝門口大步流星走去,一股不好的預感?升騰了起來。
小喽啰慌張應道:“二?百多人!”
他一回答完就遭那股強橫的信息素攥住神經,每一絲意識都仿似遭撕扯,痛苦倒在地上?。
于一個劣等?alpha而言,甚至不必高階Alpha出手,對方釋放出的信息素能直接讓他們精神力受損。
腳步聲停下。
趙遵望着?對面黑壓壓的一群人,從氣場威壓很容易判斷出這?群人身手不凡,眼神裏是染過?血的堅毅果決。
為首的則是老熟人,他眼底閃過?幾絲意外,那只機械眼鏡鏡面上?閃過?一絲微光,絲毫不顯驚慌。
旋即,他從善如流笑道:“原來是老熟人來了,真是讓我這?小地方蓬荜生輝。”
沒想到?,她竟然能活着?逃脫!
刑拙冷笑,揮手下令:“抓住他!”
幾乎是瞬間,她并不需要任何記憶,本能的認出跟前西裝革履斯文儒雅的男人。
第一星盜團三團長,趙遵。
趙遵拖字訣算盤落空,嘆道:“你果然,還跟以前一樣沒半句廢話。”
幾十名保镖朝他走去,光頭和小喽啰見狀欲拔腿跑路,趙遵一把拽過?光頭後領,笑着?沖驚慌失措的光頭道:“既然對我衷心,替我擋住她!”
下一秒。
光頭被他扔向沖來的保镖,他眼見逃不掉奮力一戰,拔出腰間的激光劍砍了上?去。
幾個保镖伸手矯捷躲過?,三兩下把他制服。
趙遵趁着?那幾秒退進辦公室,鎖門。
刑拙暗叫要遭,直道他要逃,疾步上?前時已?有保镖沖上?去踹開了門。
那趙遵踩着?飛行器,拿着?棒球杆砸爛了落地窗。
碎玻璃到?處灑落,他身後是沉甸甸的夜色,墜着?萬家燈火,于他而言卻是生存的希望。
他逃生過?無數次。
他對逃生太有經驗了!
“趙遵!”
刑拙沖進辦公室時趙遵踩着?飛行器已?然飛出窗十米開外,她額頭青筋直冒,死死瞪着?即将逃之夭夭的趙遵,激動低吼着?站在窗戶邊,再?朝前跨一步,下面便是萬丈深淵。
“你上?次殺不了我!這?次……”趙遵笑得戲谑。
在他說話的時候,一道龐然陰影籠罩下來,不悅的口氣打斷了他的話:“誰說的?”
此刻,一只十米高的戰鬥機甲出現在他身後。
坐在戰鬥機甲裏的柯淩心情?糟糕,懶洋洋道:“老子今天就要看那只蒼蠅逃得掉!”
刑拙眯了眯眼睛,眼神愈發冷了。
趙遵瞳孔微瞪,踩着?飛行器就要逃跑。
還沒劃過?天際幾秒,就被戰鬥機甲的機械手掌給連人帶飛行器握住了。
趙遵:“!”
趙遵吐了口老血。
他就算退一萬說,也沒想到?會有人駕駛戰鬥機甲來攔截他!這?玩意兒不是在對對蟲族時用的麽?!
柯淩捏把捏把手裏的星盜,把飛行器給捏碎了,再?把趙遵扔回去給刑拙。
“我先去下面料理?下別的,”她扔完就駕駛機甲擺擺手,操控機甲朝地面而去,“走啦!”
等?柯淩離開。
趙遵滾在地上?,三兩下被兩名保镖桎梏住。
刑拙從旁邊保镖手裏抽過?激光劍,半句廢話沒說擡手朝趙遵滑去。
她手法眼花缭亂,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迅捷劃過?趙遵皮肉,一道道細小的傷口流淌着?血液。
“啊!唔!”
趙遵死死咬着?牙瞪着?她。
刑拙停頓下來,眼神凜冽注視着?他。
“你就這?點能耐?”趙遵并不覺得身上?傷口有什?麽,嘲諷道。
刑拙面無表情?,低聲喃喃道:“八。”
趙遵一臉茫然:“?”
刑拙薄唇輕啓:“江宙,身上?有八處重傷。”
趙遵驟然反應過?來,原來是她的小情?人受傷了,嘲笑道:“看來,你的小情?人傷得不……”
話還沒說完,眼前刀光一閃,刑拙手裏的激光劍劍峰已?經插入他左手手臂,他痛苦悶哼了聲:“啊!”
“江宙受傷可沒叫過?一聲。”刑拙眼神寒意更甚,擰着?那激光劍轉了半圈。
趙遵疼得冷汗涔涔,手臂血肉被攪動更疼了,他咬牙死撐瞪着?她,眼眶猩紅。
一名保镖立刻拿了布條塞住他嘴巴。
接下來。
刑拙毫不留情?一劍,兩劍,三劍……
“啊!”
“嗯!”
“唔!”
趙遵痛苦悶哼,怎麽也叫不出聲,身上?徒然多了幾個血窟窿,七尺男兒被生生折磨得眼睛通紅。
最後一劍結束。
趙遵身上?的血液汩汩往地上?流,暈眩着?軟倒在地上?。
現在他只求快點結束這?種折磨,他生來讀書寫字得多,當了星盜也是軍師,哪裏受過?這?麽嚴重的傷?
哪知道,刑拙蹲下身歪着?頭并不罷休道:“不夠。”
趙遵那一瞬間真後悔再?招惹上?她,渾身顫抖着?,再?也沒此前分毫傲氣。
什?麽不夠?他都要被折磨致死了?
“江宙現在在手術臺上?,我不知道他現在跟死神争鬥多痛苦。”
刑拙微微昂着?頭俯瞰着?奄奄一息的趙遵,“我要你,也嘗嘗這?種滋味!”
趙遵還沒想清楚什?麽意思,她手中那激光劍就直直朝他心髒刺了下來。
心髒汩汩汩的血液往外冒着?,生命好像在那瞬間流逝。
趙遵瞳孔瞪得大大的,恐懼感?鋪天蓋地而來,意識也愈發薄弱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惹,也不該想着?複仇。
刑拙起身,扔掉沾血的激光劍吩咐道:“現在,可以把他帶去治療了。”
激光劍刺的地方偏離心髒幾分,按照路程算起送到?急診室搶救,若是他運氣好些就能活下去,運氣不好幹脆就別活了。
幾名保镖把人擡起來離開辦公室。
這?時,陳純然跑着?進來。
她一瞧趙遵被弄得半死不活被吓了一跳,看刑拙沉默站着?,一動不動,一臉凝重在她身側站定:“刑拙,你怎麽……”
整座□□已?經被他們率領的軍隊包圍,局勢被控制住。
只需要聯系相?關部門,把裏裏外外所有人帶走,挨個調查即可。
她都意外刑拙率領的人以這?般迅捷的速度占領□□,可想見她手底下這?幫人的強悍程度。
“瘋了,”
刑拙擡眼看她:“是麽?”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她知道如果不這?麽做,她對不起江宙。
陳純然一接觸到?她眼神喉嚨裏的話噎住了,那眼神死氣沉沉的,仿佛沒絲毫生氣。
在途中她就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氣得腦仁疼,恨不得把趙遵千刀萬剮。
“不,是他活該,”
她斂了斂眉,瞥了眼衆人道:“聽好了,今日趙遵是因為在抓捕過?程中企圖逃跑反抗激烈,熱心市民英勇逮捕歸案。”
刑拙沒在此地停留,重新?回了醫院。
急診室頭頂的紅燈始終沒有熄滅,她沉默地看着?,心裏好像撕裂開一個窟窿。
江宙是個男Alpha。
即便是放在Alpha裏也很特別的Alpha。
刑拙追雲稚時情?敵諸多。
簡如琢工于心計,邬白八面玲珑,秦湛大大咧咧,江宙桀骜不馴。
在這?幾個人裏,她比較好奇的是江宙,他屬于那種在人群中光芒耀眼,又特立獨行的,像一陣自?由自?在的風,熱愛着?賽車,仿佛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完成自?己的理?想,是哭是笑一眼就能看得到?低。
他讨厭她。
讨厭得很直白,不像其他人總是暗藏着?。
刑拙羨慕江宙。
很羨慕他,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跟她遇到?過?的任何人都不同?。
在這?個圈子裏的人,像被家族這?個枷鎖禁锢住,勾心鬥角、争權奪利、兄弟阋牆、背後捅刀等?層出不窮,金錢和權利在不斷腐蝕着?人心,在旋渦裏身不由己。
刑拙從小就注定成為刑家繼承人,父母也在教育她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繼承人。
少年時候,她看着?穿着?炫酷服裝的賽車手,也無比憧憬過?。
終究還是因為責任放棄了。
別人擁有的童年時期、少年時期、高中時期,她統統沒有。
生活,日複一日。
像一汪死水,她連星盜團那段聽起來極為有趣的記憶都失去。
江宙不同?。
他很有意思,宙聽起來就像小宇宙。
他沒什?麽壞心眼,愛鬧騰些,懵懵懂懂的,在賽場上?一個又一個獎杯拿着?。
他會去野外露營,會騎着?哈雷跨過?半個帝都星,拍無數高清照片,會躺在海上?曬太陽,會登上?山頂悠閑的看日出,會跟粉絲互噴會罵……
每天好像都過?得十分認真,又十分有趣。
雲稚喜歡從江宙哪裏聽奇聞異事。
江宙絕不會跟她說奇聞異事,她喜歡從雲稚那裏聽奇聞異事。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江宙喜歡Alpha。
刑拙薄唇微抿,下了個決定。
如果江宙醒來,他要是喜歡她,就讓他喜歡好了。
整整一夜,手術室的燈沒熄滅。
直到?淩晨,護士和醫生将昏迷的江宙推出手術室送進,宣告脫離危險那瞬間她那顆緊緊攥着?的心才緩緩落地。
刑拙沒離開,守在病床邊看着?他。
醫生說麻醉效果還在,還需要五個小時才能醒來。
曲新?處理?完一堆事情?,進門後語調輕輕報告:
“陳上?校已?經把事情?處理?完畢,至于趙遵,已?經脫離危險期,陳上?校已?經派人在病房門口守着?。”
那趙遵昨晚若是死了倒幹淨,沒死還要面對聯邦帝國審判,一宗宗罪責下來,牢底坐穿。
刑拙閉了閉眼:“你去休息吧。”
“管家讓我轉告您,傅少爺昨晚沒見到?你,在家裏等?了整整一夜。”曲新?不合時宜道。
刑拙淡淡道:“那就讓他等?,等?到?不會等?就會離開。”
曲新?唏噓。
咱們刑總一如既往不解風情?。
那傅知言不僅是一等?一的美人,還是一等?一的才子呢。
約莫中午時。
傅知言提着?食物趕到?醫院。
昨晚刑拙不歸家,他免不得亂想,但刑拙不似會到?處厮混瞎搞的alpha,等?到?後面就聽聞刑拙出了車禍,人沒事,但坐在副駕駛的江宙送進急救病房,他倒是想去陪陪刑拙,可管家又不告訴他到?底是哪個醫院。
今早,他見人沒回來。
用封夏蘭跟管家威逼利誘,這?才得到?醫院地址。
刑拙從江宙的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眉頭微微皺着?。
昨天江宙多處皮肉傷将養段時間即可,暫時不能做劇烈運動,但車禍腦震蕩,可能會出現些後遺症。
後遺症?不會傷到?腦子,成……傻子吧?
“刑拙姐姐……”
傅知言一下電梯,遠遠就望見她,頓時眉開眼笑喚了聲。
看樣子,她并沒有受什?麽傷。
正在這?時,不遠處病房裏跑出個身穿病號服、頭裹着?紗布的男人。
他幾乎是沖出病房的,臉上?閃爍着?失措慌亂,一出病房便東張西望,當扭頭望見刑拙時整個人都仿佛靜止了,眼底從不敢置信到?喜悅。
刑拙也看到?他了,松快笑了下:“你醒了?”
還沒等?她致謝,江宙紅着?眼沖過?來一把擁住她,緊緊的,将頭埋進她頸窩,揚着?哭腔道:“你……你混蛋!有你這?麽當女朋友的麽?遇到?事情?就把我推開!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男朋友!”
刑拙被抱住那瞬間沒掙開,只當劫後餘生江宙還心有餘悸。
哪知道他開口第一句話,她就懵了,甚至有點懷疑她聽錯了。
什?麽女朋友?什?麽推開?
“我告訴你刑拙!以後就是天塌下來,你都不要想把我推開!”
江宙喋喋不休,又氣又兇,松開她昂着?頭瞪着?蹙眉的刑拙道:“聽到?了麽?女朋友!”
刑拙:“?”
腦震蕩,把他腦子震成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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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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