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4.今晚陪我
江宙頭疼欲裂醒來, 腦海裏?頃刻間灌滿了爆炸般的記憶。
他和刑拙炸掉星盜團遭宗華盛發現?,宗華盛開?着戰艦兇悍朝他們那艘戰艦撞來,刑拙在危急時刻把他困在小飛船裏?往附近星球送, 坐着飛船遠遠望見兩艘戰艦相撞爆炸, 發出絢爛的光。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陷入昏迷。
他不知道被誰救了, 躺在醫院裏?,腦袋和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
應該是小飛船自動行駛時,還是遭遇了戰争波及。
他醒來第一反應就是找刑拙。
瘋了一樣, 滿是絕望。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沖出病房就望見安然無恙的刑拙。
她着素色襯衫,套着漆黑外套,頭發剪短了許多,與在星盜團時穿得?髒兮兮的不同, 顯得?更為精神?和講究。
江宙沖過去?擁住她那瞬間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千言萬語化作?埋怨。
以前江津總陰陽怪氣說他幸運, 出生就投胎了個好母親, 賽車那麽?危險還次次都拿冠軍,在學校總有人給他送情書,什麽?都沒做就有江景的偏袒愛護……
确實, 他無比幸運。
他的小荊棘,還活着, 就比什麽?都幸運了。
那樣的爆炸,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
江宙深情注視着她,眼角染了薄紅, 吸了吸鼻子?,看跟前Alpha神?色複雜看他。
不知道為什麽?, 他心底總沒實感,踮起腳尖湊上去?像往常那樣親吻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慰藉他失措慌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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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拙還在醞釀措辭,臉色肅然薄唇輕啓:“我們不是……”
哪知話還沒說完,眼前是江宙蒼白英俊不斷放大的臉,唇被輕輕碰了下?,在那短暫的一瞬,對方溫軟的鼻息灑在她臉上,她瞳孔微微瞪大,僵住了。
從小到大刑拙就被馬不停蹄教?導為刑家繼承人,以至于在這上面邢浩初十分疏忽。
與刑拙接觸多得?是Alpha,她接觸的Omega少?,沒談過戀愛,更別提親親抱抱這些事情,上次中?毒意外跟江宙發生關系都是意識不清的,哪裏?像此刻腦子?清醒,感受清晰。
刑拙耳根泛紅。
江宙觑着刑拙薄薄的唇瓣,環着她脖子?張嘴要繼續吻。
親一下?哪裏?夠,他現?在要親好多下?才能平靜那提心吊膽!
刑拙抿唇捂住他的嘴,抓住他的手朝主治醫師辦公室去?:“跟我來。”
看來,是真把腦子?給砸壞了。
“幹嘛?”
江宙短暫茫然後,有點不高興。
沒走幾步瞧見腦科科室,恍然大悟她是擔心他腦袋的傷。
站在十米開?外的傅知言驚訝着嘴唇微張,他捂着唇瞪着眼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一眼就認出江宙,是那個星際知名的TOP1賽車手!
那個男Alpha,竟然親了刑拙!而且刑拙并沒有拒絕,這說明什麽?不言而喻。
難怪刑拙不近O色,原來對Omega并不感興趣!
這消息……也太刺激了。
那邊刑拙和江宙進?了科室。
主治醫師了解了下?情況,領着江宙重新檢查了一遍。
江宙跟着刑拙,眼睛一刻都舍不得?離開?,乖乖聽話任由醫生擺弄檢查,一五一十回答醫生的問題,弄完後刑拙送他回了病房。
恰好保镖早就準備好午餐,在小茶幾上擺放好青菜小粥,和一些開?胃小菜。刑拙囑咐他先填飽肚子?,她去?找一下?主治醫師詢問下?情況,江宙劫後餘生很想黏着她,見她要走着急跟上去?。
最後刑拙不準,讓保镖攔住了他。
她在科室聽主治醫師說檢查結果,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盡管早有預料,可她還是心情沉重。
“病人這部分有損傷,導致有部分記憶缺失,這種情況并非沒有先例。”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翻看着後面幾項檢查,語調平緩道:“恢複記憶的可能性不是沒有,這要看他個人,以及周圍環境……”
“那什麽?時候能恢複?”
“有的一個月能恢複,有的三年五載,更有甚者,一輩子?都可能恢複不了。”
刑拙擰眉沉吟了下?,擡眼看他問:“他好像不僅僅是失憶,我感覺他記憶有可能發生了錯亂。”
“怎麽?說?”
“他以為我是她女友,但我并不是。”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要看他失憶前接觸到了什麽?,這對他可能影響蠻大。”
刑拙神?色凝重,想起車禍前她們正在聊四葉草的主人,聊她的男友。
恐怕就是因為這個,江宙在失憶的同時将記憶扭曲了,竟把自己替換到她男友的位置上。
這一撞,還真把他腦子?給撞壞了。
那邊江宙被攔住生悶氣。
想起醒來短短幾個小時,她不但沒好好抱抱他,還擺臉色兇他,心裏?就不是滋味。
江宙被門口保镖堵住出不去?,不情不願坐回茶幾邊抱着胸盯着那堆清粥小菜,哼哼道:“不讓我去?!我也不聽你話!不吃了!”
興許是緊張情緒散去?,餓的感覺就沖了上來。
肚子?不合時宜咕咕叫,腦子?有點暈乎乎的。
江宙瞅瞅門口保镖,繃着臉喝了口粥:“不讓我去?,我也不給你留吃的!”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傷會好得?慢,他好久沒摸賽車了,得?趕緊好起來回訓練場!
粥喝了一半。
清粥小菜吃得?差不多,就聽外面吵吵嚷嚷的,他一聽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起身?朝門口走,又被保镖攔住,越過兩名保镖肩頭就望見不遠處被十米外兩名保镖攔住的江城和江景,似乎正在起沖突,一見到親人他立馬眉開?眼笑,瘋狂沖他們招手:“爸!姐姐!我在這裏?!”
“宙宙!”
江城冷着臉頗有幾分煩躁和埋怨,聲音不由得?多了幾分嚴肅:“還不快過來!”
昨夜他在家裏?頗有些愧疚,擔心江宙事後恨他,但江宙嫁入豪門于誰都好,家裏?一大堆爛攤子?也能順利解決,他依舊能坐穩□□董事長的位置,哪知道簡如琢助理深更半夜打電話告訴他事情搞砸了,江宙打了簡如琢,還跳窗跑了,簡如琢十分生氣。
他心底咯噔一聲,暗罵江宙不識好歹。
壞事如此。
好事也有。
簡如琢要名言要跟江家聯姻,但得?把江宙送到她身?邊,日日住在簡家才行。
江城聽說江宙在醫院,趕來準備将他帶走。
反正事情都敗露了,宙宙為了江家,他會理解他的難處,會願意犧牲的。
江景遠遠望見腦袋裹得?跟蠶蛹似的江宙,又心疼又着急。
她冷冷睨了一眼阻礙她的保镖,滿是寒意低斥:“讓開?!”
昨日盛意羅順利下?葬,她被調派到普朗斯星處理一樁事故案。
輔一抵達普朗斯星,剛下?飛船就接到郭繁電話,得?知江宙出了車禍在醫院裏?生死?未蔔,她馬不停蹄馬上搭飛船回帝都星,途中?讓郭繁深入調查才發現?,江城竟把江宙親自送到了簡如琢床上,江宙九死?一生逃脫上了刑拙的車,哪知道刑拙遭暗殺出了車禍,送江宙到醫院整整搶救了一夜。
她乘坐的飛船在途中?遇到宇宙黑子?,不得?不緊急繞道。
先繞去?了附近的丁達爾星,再開?往帝都星,浪費了十幾個小時,她在飛船裏?坐立難安,這種驚惶幾乎要把她給磨瘋了,相應而生的怨怼憤怒齊齊指向江城……
在江城眼裏?,她、江宙、江津到底算什麽??
随随便便都能送出去?讨好別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毫無顧忌麽??
她是壓抑的,她在不斷控制自己的情緒。
兩年前江城敷衍般尋找江宙開?始,她就開?始膩煩江城,讨厭江城,可她不輕易恨這個人,也不能那樣去?恨。那是養育她的父親,是江宙的爸爸。
然而當聽到江城把江宙當做禮物般送給簡如琢,她深刻體會到那種深刻的恨意。
這種情緒像瘋狂生長的藤蔓,一旦開?始就難以遏止。
“小姐,沒有刑總的命令,”
走廊上的保镖始終橫着手攔住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們不會讓任何人進?入。”
江景拂開?他的手疾步朝前,那保镖伸手欲拉她,她幹淨利落朝他腹部踢去?。
那保镖也不是吃素的,避開?後擡腿踢腿,跟江景交起手來。
一個迅如閃電,一個力道悍然。
在走廊上打得?不可開?交。
江宙一瞧慌了,推着保镖的手忙道:“我爸我姐來了,讓我出去?。”
在星盜團日日提心吊膽,如今看到親人不由得?覺得?比往日還親近,可無緣無故起沖突讓他着急起來,生怕雙方都傷到。
“沒刑總命令,您不得?出病房。”
保镖冷酷無情,把他擋了回去?。
江宙頃刻惱了:“刑拙呢!刑拙在哪裏?!我要見她!”
“我在這裏?。”
不遠處傳來鹹淡嗓音,還蘊含着幾絲凝肅。
江宙瞪了眼站在病房門口的刑拙一眼:“你怎麽?才回來!他們都打起來了。”
刑拙淡淡“嗯”了聲,瞥了眼走廊上打鬥着已然分開?的兩人。
那保镖遞了個詢問的眼神?給她,她遞了個“退下?”的眼神?後,幾個保镖退到走廊一段把手。
旋即,她從善如流,迎上前去?:“原來是江小姐和江伯父,有失遠迎。”
話音剛落,身?後腳步聲動了。
仿似個小炮仗的江宙擦過她身?側要朝江景沖去?,她眼疾手快扣住他胳膊,把人拉到身?後,察覺他掙紮将手扣得?越來越緊。
江宙一臉莫名其妙。
掙紮不掉,狠狠掐了把她的。
刑拙不為所動。
如今江宙失憶,絲毫不知江景和江城危險萬分,恐怕還得?往狼窩裏?沖。
就憑她答應罩他,憑車禍他護她,她勢必要保他安全。
江景瞧見她與江宙拉扯,眼底閃過一絲凜冽,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刑總昨日照顧宙宙,如今我回來了,理應我照看他。”
“是啊,”
江城倒是聽聞是刑拙救了江宙,具體發生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如今刑拙是豪門刑家家主,掌握着不少?經濟命脈,在上流社會聲望極高,沒人敢輕易招惹,他不由得?聲音緩和幾分,笑得?和藹可親道:“宙宙煩你照顧本就不該,還是我們帶回家照看得?好。”
其實讓他頗為意外的是江宙的态度,還以為他會魚死?網破,破口大罵。
現?在安靜又聽話,看來是并不排斥昨晚那事兒……
這就對了,Omega到底是要嫁人的,嫁給簡如琢比嫁給其他Alpha好多了!
刑拙勾唇輕笑:“哪裏?的話。”
江宙舍不得?跟刑拙分開?,可許久沒回家也想回家看看,指不定這幾個月盛意羅都擔心成什麽?樣子?。
正在他準備開?口說話時,就聽身?前的Alpha語調淡淡道:
“我照顧自己的男朋友,再辛苦也是理所當然,接下?來,我作?為女朋友自然也要好好照顧他。”
還沒準備好坦白關系的江宙震驚朝她望去?。
抓着他手臂那只?手變得?緊了幾分,就好像怕他逃脫似的。
震驚的不止江宙,還有江景和江城。
“男朋友?”江景捕捉到關鍵字眼,視線朝江宙望去?,滿是逼問,五指握拳有些難以置信。
這一瞬間,她腦子?亂亂的,甚至理不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怎麽?在她眼皮子?地下?發生的。
星際社會擁有六種性別,男性alpha、女性alpha、男性Beta、女性beta、男性Omega和女性Omega。
人們可以自由選擇性向,占據99%以上的居民會選擇尋常取向,如AO、AB、BO、BB等?。
剩下?的1%會選擇同性,AA或OO,這種情況罕見在于alpha和Omega攜帶信息素,本身?能輕易吸引異性,取向為同性時雙方難以相互安撫,也難以擁有後代,盡管星際社會支持取向自由,可AA和OO屬于鳳毛麟角。
此刻,江宙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哪裏?料到刑拙這一手打得?他措手不及,迎上家人兩道灼熾的詢問視線,他咽了口口水,眼神?躲躲閃閃道:“嗯,我跟她……确實是男女朋友……而且交往了有幾個月了……”
啊啊啊啊啊!太羞恥了!
他都沒準備好,她竟然搞突襲!
“我不信!”
江景眯着眼睛,眼神?望向刑拙透着股危險,臉色黑沉如水,一字一頓道:“除非,你們證明給我看!”
江城稍稍回神?後意識到問題迎刃而解,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這需要什麽?證明?宙宙和刑總既然說是,那自然就是。”
雖說不知道江宙什麽?時候搭上刑拙的,但他現?在頗有些春風得?意。
搭不上簡家,搭上刑家也是好的。
江宙意外江景反應這麽?大,偷偷瞅了眼刑拙,見她薄唇微微抿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家夥那麽?害羞純情,要她證明不要她的命?
那他證明?當着家裏?人接吻?也太羞恥了!他大膽歸大膽,可羞恥心不是沒有啊!
還沒等?他吐槽完,就見刑拙扭頭,眼底閃爍着一絲無奈,腰被一只?鋼鐵般的手攬得?靠在她懷裏?。
她稍稍低頭,唇瓣就碰上他的。
江宙以為跟她親吻都不會害羞了,可現?在才知道還是會的。
他感覺簡直比任何一次親吻都刺激,腦門活像被燒了一壺水似的汩汩汩響着。
可這吻卻并非蜻蜓點水,帶了點缱绻纏綿意味。
刑拙唯一一次擁有清晰記憶的吻在幾個小時前,是江宙淺淡主動的,可她并非不知道該如何親吻。
這兩年手底下?視頻網站需要購進?電視劇,她看過不少?甜寵劇動不動就親的吻戲,八個機位的舌吻熱吻,壁咚床咚層出不窮,甜膩得?惡心發慌,诟病不少?,她聰明機警,看過的東西沒實際操作?,臨了實際操作?也不差。
淡淡的薄荷味竄入鼻尖。
即便不是初次摟他,可她每次都會意外Alpha的腰肢竟然也能又軟又細,更讓她意外的是他的味道甜甜的,或許是有過肌膚之親,她并不怎麽?排斥跟他親吻。
刑拙暗想,為了罩他,這回犧牲當真大了。
等?他恢複記憶,也算是将前情給兩清了。
“你……唔……”
江宙唇瓣被輕咬着,他起初以為她只?是随便親下?,哪知道她為了“證明”在唇瓣輾轉不停,臉紅脖子?粗提醒:“夠……夠了……”
刑拙松開?。
她撫了撫他通紅的臉頰,察覺到一道寒冷的模樣,撫了撫他唇角的津液,打趣道:“害羞了?”
江宙羞憤欲死?,撥開?她的手,臉頰燙得?能煮雞蛋了。
他低頭看着腳尖喃喃道:“我不理你了!”
江景咬着後槽牙,看着江宙與Alpha唇齒糾纏,更罕見的事江宙臉頰紅紅,滿是羞赧,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一瞬間嫉妒幾乎要把她給燒死?理智,把江宙從刑拙懷裏?搶回來。
他們,是真的交往了,也真的在一起了。
甚至,不知道他們發展到了哪一步。
“宙宙,你要跟我走,還是跟刑拙走?”她神?色肅然望着江宙道。
現?在,她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想把江宙帶走!
江城哪兒還想帶江宙回家,此刻恨不得?把江宙塞給刑拙,笑眯眯道:“回不回去?無所謂,宙宙,你喜歡在哪兒就在哪兒。”
“跟我走,還是跟刑拙走?”
江景絲毫沒理江城,斬釘截鐵重複問了一遍,神?色嚴厲。
“我……”江宙知曉她生氣了,也知曉貿貿然宣布關系過于突然,有些退縮望向刑拙。
怎麽?辦?他是希望得?到江景和江城祝福的。
要不,還是先回家緩和緩和狀況。
刑拙深深吸了口氣,低頭輕言軟語哄道:“宙宙,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讓我陪着你好不好……”
要留下?江宙,還真不容易。
“可是……”江宙猶豫,有些為難。
刑拙嗓音低低道:“我不能沒有你,跟你分開?每一秒我都特別難受,你不能離開?我。”
江宙禁不住她甜言蜜語,瞄了眼黑着臉的江景,頂着愧疚沖刑拙點點頭道:“那……那好吧。”
“好!好得?很!”
江景眼底迸射出幾分凜冽,握着拳頭的手青筋直冒,轉身?朝電梯走去?。
Alpha!他竟然跟個Alpha在一起!
為了這個alpha拒絕她!
“宙宙,你好好養病,我改天再來看你。”
江城對刑拙十分滿意,笑得?谄媚,叮囑道:“你們兩要相親相愛的。”
江宙點頭如搗蒜。
等?人都走了,刑拙面無表情抽出西裝口袋裏?的手絹擦了擦唇瓣。
“江景姐姐,好像很生氣。”江宙唉聲嘆氣,沒注意到她的動作?,瞥了她一眼埋怨道:“你就不該那麽?早公布關系的!”
刑拙收好手絹,擡手給了他一個爆栗。
為了這家夥,這輩子?沒撒的慌全撒了,甚至還犧牲了色相。
“唔!你幹嘛!”
江小獅子?暴怒瞪她,捂着頭墊着腳俯瞰她。
刑拙抓着他的手,把人領回病房,摁着坐回病床上。
為了下?次不做那麽?大犧牲,她翻開?平板點開?他分享的社交媒體,指了指上面的日期。
江宙:“?!”
刑拙:“你失憶了。”
江宙:“你才失憶了!”
刑拙又給了他一個暴栗。
“你怎麽?又打我!”江宙疼得?龇牙咧嘴。
刑拙又翻開?了這幾年他參賽的精彩視頻,以及他獲得?冠軍的解說。
江宙看着視頻裏?在賽場上從容操控賽車的自己愣住,接連翻了幾個後發現?現?在距離星盜團被炸都兩年了,他沒過多久就接受了這個設定,在看到那一串串榮譽時裂開?嘴笑得?歡騰,拍拍刑拙肩膀道:“看!我沒騙你吧!我開?賽車可NB了!”
這一點刑拙不反駁。
江宙又問:“那我一定帶你坐過很多次我的賽車吧!”
刑拙搖頭:“沒有。”
然後她不在這個話頭上繼續,率先給他打了個預防針,一臉嚴肅道:“江宙,這兩年很多事情都在變化……”
“喊我宙宙!”江宙聞言蹙眉,一點不高興這麽?疏遠的稱呼。
刑拙忍了忍,閉着眼睛告誡自己答應過罩他就得?罩他,且他車禍還護着她,再掀開?眼時不習慣喚道:“宙宙。”
江宙樂了,美滋滋道:“你說吧。”
“這兩年很多事情都在改變,譬如你賽車獲獎無數,譬如你爸爸、你姐姐、你媽媽都在變……”她醞釀着,盡量不讓事情聽起來過分糟糕。
江宙點頭如搗蒜。
如此看來,他們談戀愛兩年,刑拙那麽?愛黏着他,難怪他醒來就忍不住跟江城和江景攤牌,應該是地下?戀愛談得?太辛苦了。
“你爸爸,昨晚把你迷暈送給了簡如琢……”
刑拙細細觀察着他神?色,見他震驚得?坐起身?來,一臉難以置信,激動抓着她的手慌張問“那我有沒有被……”,她把他摁着坐下?去?定定安撫道:“沒有,你不要慌,你身?手很好,跳窗逃出來在馬路上找到我了……”
江宙恍惚了下?,有些後怕抱住她,眼睛酸酸的:“然後呢……”
“我昨晚遭人暗殺,出車禍,你沖過來抱住我受了重傷,”刑拙被抱得?猝不及防,猶豫了下?撫了撫他後頸繼續道:“你媽媽意外過世了,說讓你小心江景……所以,你現?在不能回江家,我會保護好你。”
算了,就算是她欠他的。
江宙又哭了一場。
刑拙什麽?也沒說,讓他抱着。
哭完後,江宙打點滴。
刑拙要回公司處理些瑣事,叮囑了他幾句準備離開?。
“你晚上會來麽??”江宙眼睛還有點紅紅的,扯着她西裝衣角可憐巴巴問。
這話問得?奇怪,男朋友重傷住院,女朋友晚上要來的,
刑拙沒想過Alpha會這麽?黏人,看他失魂落魄模樣:“嗯,來的。”
如今江宙就像條淋雨貓貓,齒爪不鋒利,瞧着怪可憐的。
她自覺要負起照顧人的責任,且她晚上反正睡不着,看看也無妨。
江宙“嗯”了一聲,松手又把頭埋進?被子?裏?了。
刑拙回了公司。
下?午江景和江城來過後,陳純然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有急事需要商議。
陳純然早早就等?在刑家總裁辦,一見她回來起身?錘了下?她肩膀,咧嘴笑道:“聽說江宙醒了,這回你不擔心了吧。”
刑拙松快一笑:“不見得?。”
更棘手的事情還在後面。
“得?了得?了,知道你高興了,”
陳純然擺擺手,沒怎麽?将擺脫生命危險的江宙放在心上,正色道:“我這回來,是正事兒。”
“什麽?事?”
“今天我們在搜查趙遵罪證的時候,在他郵箱裏?查到星盜團辛游的消息。”
“第一星盜團,六團長。”
“是的。”
“沒死??”
“沒死?。”
刑拙沉吟了下?,随意挑了沙發落座:“你不去?端了,找我做什麽??”
“我倒是想端,”陳純然捏捏太陽穴道:“我們按照蛛絲馬跡發現?,辛游整容了,現?在是娛樂圈裏?的頂流,具體是誰我們實在查不到……”
“所以?”
“兄弟,我需要你。”
刑拙沉吟了下?道:“我會讓曲新查,但我不敢保證查得?到。”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那趙遵始終跟辛游保持聯系,就意味着辛游也是個定時炸彈,要是真想銷聲匿跡隐姓埋名,早該跟趙遵斷了聯系。
“你答應就行,再說了,你都查不到,那我就更查不到了。”
陳純然打了個哈哈,往沙發上一攤,抓過個抱枕邀道:“怎麽?樣,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打個牌。”
“不了。”
刑拙想起醫院還有人在等?:“有事。”
陳純然:“……?”
一個萬年單身?狗,有個屁事?
送走陳純然,刑拙在公司處理了些事務。
臨近下?班時,封夏蘭的電話“嘟嘟嘟”打過來,一個個跟連環奪命CALL似的,一接通就連珠炮般道:“山山,你跟個Alpha交往了?你瘋了是不是!知言哪裏?不好?你竟然寧願去?找個alpha!”
刑拙眼皮都沒擡,繼續翻閱着文件問:“誰告訴你的?”
“你先別管誰告訴我的!你告訴我,是不是跟Alpha交往了!”封夏蘭着急得?不行。
刑拙想起家裏?那Omega道:“是。”
暫且拿江宙當當擋箭牌趕趕封夏蘭給她安排的桃花,讓她清淨幾日。
“你糊塗啊!”
封夏蘭看她頭也不擡,氣得?拍拍胸口緩了緩道:“你等?你爸爸回來打斷你的腿!”
刑拙懶懶道:“他不會。”
封夏蘭皺眉:“??”
刑拙應道:“他怕我的信息素。”
封夏蘭嗓音驟然拔高,氣得?不輕:“刑拙!”
“別生氣,您女婿挺好看的。”刑拙面不改色贊賞道。
封夏蘭差點沒暈過去?,把手機直接給砸了。
晚上。
回醫院時,江宙坐在床上翻看參賽視頻,見他回來忙下?床,忙招呼保镖把餐點端上來。
“還沒吃?”刑拙看時間都八點了,有些意外。
看樣子?,應該沒事了。
江宙給她盛飯,拉了凳子?摁着他肩膀坐下?,淺淡笑道:“我每次都有等?你回家吃飯啊。”
在星盜團那段時間,他被困在房間裏?不能到處亂跑,也沒自由權。每天提心吊膽過日子?,他每天都會等?她回來吃飯,每次吃飯他都會覺得?十分幸福,感受着自己還活着。
刑拙拿着飯碗和筷子?,沒糾正他錯亂的記憶:“是麽??”
“是啊。”江宙随意蹲在椅子?上,給她夾了根青菜,理所當然道:“而且,你每次吃飯都喜歡讓我講故事……”
“講故事?”刑拙瞥見他蹲着,揚眉道。
在記憶裏?,封夏蘭和邢浩初待她很好,每次吃飯也俱是她喜歡吃的。
然而餐桌上,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麽?,現?在想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邢浩初和封夏蘭永遠有說不完的話,又把她當小孩子?,她又沒人聊天,屬實無趣了些。
少?的,應該就是個聊天的人吧。
“是啊!”
江宙咬着筷子?,嘿嘿一笑:“話說我今天看到我的賽車視頻哎,你知道蕭侃麽??就我隊長,別看他長得?又帥又酷,挺熟男的,但我告訴你,他超讨厭吃內髒,有天他被騙着吃了一口,在門口吐了兩個小時……”
刑拙聽他小嘴叭叭講着,時不時應和一聲,間或給他夾菜。
這頓飯吃得?倒快,好像沒過多久就吃完了。
草草收拾了下?。
江宙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刑拙準備回家,不再打擾他,哪知道江宙看她要走蹭的一下?坐起來,着急抓住她的手滿是央求道:“你別走,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他眼底的笑意消散得?徹底,再沒了方才的輕松。
取而代之是難過渴求,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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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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