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不拜見長輩嗎?
鄭老太太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直接原地蔫了,邱姨娘更慘,經歷了來自蔚家人的幾次大型團夥PUA之後, 精神跟着崩潰了一半, 雙目無神的站在那兒,魂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趙寶瀾方大獲全勝。
李氏眼見着蔚家人待女兒這樣好, 歡喜之餘更覺愧疚, 回到居住的院子之後,她思量再三, 說:“宜靜, 阿娘仔細想過了,你前十五年既然叫蔚朝雲,那以後也不必再改了, 做蔚家的女兒就很好, 反倒是鄭家這邊烏煙瘴氣的,你真要是回來了, 說不得還會受他們的閑氣。”
趙寶瀾聽得微怔:“那阿娘的意思是?”
“認祖歸宗就不必了, 咱們就這麽相處着吧, ”李氏溫聲道:“老太太現在還硬朗, 一時半會的是分不了家了,将來等她沒了, 阿娘就搬出去跟你哥哥一起住,到時候咱們再見面也方便, 免得還得看鄭家那群小人的嘴臉。”
趙寶瀾自無不從:“我都聽阿娘的。”
……
申氏得到聶順傳書,知道自家小姑子在外出了意外、重傷失憶之後,不免大哭一場,哭完之後又吩咐人收拾行囊, 準備親自奔赴丹州,去搜尋她的蹤跡。
春娘一邊幫她收拾衣衫,一邊哽咽道:“難怪咱們姑娘一走這麽久,連個信兒都沒傳回來,居然是受傷失憶了,那麽小一個孩子流落在外,又不知道家在哪兒,家裏還有什麽人,一定被吓壞了!”
“是啊,”申氏難過道:“我們可憐的乖崽!”
主仆倆在這兒說着話,那邊燕侯趙德苻接到消息,匆忙間回到府中:“夫人,我聽說有寶瀾的消息了?!”
“是啊,”申氏擦了擦眼淚,将聶順差人送回來的書信遞過去,又道:“聶叔叔說寶瀾往南方尋親去了,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兒,她一個小孩子家家,孤零零一個人在外邊,我實在是不放心,還是去找找看吧,一是把她帶回來,二是盡早幫她診診脈,免得她留下什麽暗傷,三來是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把我們寶瀾打成重傷……”
說到最後,她眼底殺氣畢露,難掩鋒芒。
趙德苻知道這位夫人的身手和能力,倒不擔心她出行遇險,略一思忖,便道:“有夫人前往,自然萬無一失。你帶上文書、印鑒,往南方去辦事也方便——哦,對了。”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麽,豁然道:“昌武侯此前不是曾經遣人前來送信,道是不日即将登門拜訪嗎,荊楚之地乃是他的轄區,嵇家與趙家又是幾代舊交,倒可以請他幫忙。”
申氏面色稍緩:“等他到了此處之後,夫君再同他細說此事吧,遲則生變,寶瀾一個小孩子在外邊,我實在是不放心,行李既收拾完了,這便要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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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苻用力握一下她的手:“一路順風!”
申氏莞爾一笑,向春娘點一下頭,帶上佩刀出發,臨行之前又折返回來,低聲叮囑道:“金陵對各地軍閥的防範之心愈重,夫君只看昌武侯此次北上甚至不得公開身份,便可知曉一二,現下皇帝病重,嗣統未明,北境更是重中之重,我這一去,夫君也需多加小心。”
趙德苻目光輕柔:“知道了。”
申氏只帶了春娘一個貼身近侍,此外又有三十府兵,再加上從前天魔教中的五十好手,當即便催馬往丹州去。
上午出發,一路上三次換馬,到暮色深深時,一行人順利抵達丹州城門。
聶順心知這位主母的秉性,早早請了蔡師爺與留在春風樓的姑娘們過去等候,待見了人之後,便先請申氏去問話。
該問的聶順早就問過了,現下再問,答案也跟之前相同。
申氏匆忙間吃了些東西,便親自往春風樓裏趙寶瀾住過的房間裏去查看,裏邊幹幹淨淨的,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她也不覺得失望,又叫人将春風樓的鸨母帶上去問話。
自從趙寶瀾成了血雲宮教主的唯一親傳弟子之後,鸨母的用處也就接近于無了,趙寶瀾提着鞭子關照了她一通,然後就叫把人關進了馬棚裏自生自滅,好在鸨母運氣不錯,硬挺了這麽多天,愣是沒死。
現下被人帶出來,她反倒有些不适應外邊的光線,艱難的擡手捂着眼睛,縫隙裏看見面前坐着位男子裝扮的夫人,面容端麗,難掩威儀。
“你是在哪兒救起寶瀾的,那時候她傷的嚴重嗎?”
鸨母被她注視着,不自覺打個冷戰,頓了頓,才低聲回答了。
申氏又道:“講一講那之後發生的事情,越細越好。”
鸨母環視一周,唯一眼熟些的面孔也就是蔡師爺,作為本地郡守的心腹,此前他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只是在這位夫人面前卻不敢露頭,垂手侍立在後邊。
她心念一動,試探着道:“我想要夫人的一個承諾——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之後,您得放我走,還要給我一筆錢,讓我安身立命。”
申氏忍不住笑了,回過身去,跟春娘說:“這是打量着我好說話,想跟我講條件呢。”
然後她站起身來,一腳将鸨母踹倒,靴子踩在她臉上,笑容慢慢消失無蹤:“你救了我家寶瀾,我怎麽謝你都不為過,可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想叫她在這兒接客……”
申氏目光冰冷,說:“錢沒有,放你走也不可能,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死的方式還是可以選擇一下的。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也可以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找到寶瀾的法子有千百個,我不是非你不可的。三個數,一、二……”
鸨母出了一頭冷汗,倉皇道:“我說,我說!”
申氏把她松開,語氣輕快道:“早這麽配合不就好了?為什麽非得逼我做這個壞人呢。”
鸨母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幹淨了,剩下蔡師爺、春風樓的姑娘們又一一去回了話。
申氏眉頭微蹙,喃喃道:“血雲宮嗎,看來是得往那邊走一趟了。”
……
鄭老太太跟邱姨娘想着給蔚家人來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馬沒下去,卻差點把自己摔個半死,被人攙扶着挪回去,短時間之內是沒那個本事冒頭了。
鄭老太太有兩子一女,長子鄭武,次子鄭文,還有個大女兒嫁去了金陵。
大房這邊李氏就鄭源和鄭宜靜兩個孩子,此外都是庶出的,從前她不得勢,底下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們都跑去向邱姨娘獻殷勤,從不去向李氏請安。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李氏不怨她們,只要別落井下石,她也不會刻意報複打壓人,那幾個被鄭源發賣掉的侍妾純粹是因為當了邱姨娘的馬前卒,從前仗勢欺辱過李氏。
現在鄭源得了勢,底下姨娘和庶子庶女們倒是想向這位嫡母靠攏,只是李氏都不搭理,當年也沒人雪中送炭過,現在想湊過去錦上添花,有什麽意思?
大房這邊沒有晨間茶會的規矩,二房卻有。
蔚家迷惑一家人大戰鄭老太太與邱姨娘的第二天,二房女眷們晨間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問起了這事,說:“大小姐回來了,咱們都不知道長什麽樣,見了面也不認識,這算怎麽回事啊?”
“是啊,”羅氏的女兒也說:“別人也就算了,咱們自家人好歹得見一見,過個禮吧?”
羅氏還記得自己被蔚家人瞪過的那一眼,不客氣的說,那個瞬間她感覺自己都摸到閻羅殿的大門了。
現下回想一下,她仍然心有餘悸,轉念一想,又有些氣不過。
你們蔚家有什麽了不起的,說破天不也就是個五品官嗎,跟荊州又隔着十萬八千裏,怕你做什麽?
難道你們還真的敢殺人?
羅氏心裏邊冒出來一點小火苗,只是倒也不敢做的過火,想了想,吩咐說:“去大嫂那兒走一趟,請咱們家大小姐過來坐坐,家裏邊孩子多,她也該見見弟弟妹妹們。”
丫鬟應了聲,到李氏院子裏去一看,那邊人正叫準備馬車,準備一道出門游玩賞花呢。
丫鬟犯了難,把來意講了,李氏哼道:“從前沒什麽交際,現在倒想起了,可是難得。”
趙寶瀾幹脆利落道:“不去,我們要出去玩,沒時間見面。”
丫鬟回去把這話一說,當着底下人的面,羅氏頗覺傷了臉面,喝口茶順了順氣,方才沒好氣道:“出去玩什麽時候都可以,但不見一見自家人怎麽行?二房的堂弟堂妹也就算了,大房那邊可都是她的親弟弟妹妹,我是她嫡親的嬸娘,現下認祖歸宗,她不該來拜見我嗎?!”
丫鬟聽說過蔚家大戰鄭老太的事跡,戰戰兢兢的去把這話一說,很快又帶了趙寶瀾的話回來。
羅氏一見丫鬟是獨自回來的,臉色當即便多雲轉陰,強忍着沒有發作,道:“人呢?”
丫鬟道:“大小姐說要出去玩,沒空見什麽弟弟妹妹。”
“那我呢?”羅氏道:“我可是她嫡親的嬸娘,她怎麽不來拜見?!”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道:“大小姐說您不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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