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今天打人了嗎?

小魔王抽了抽鼻子, 難過的問:“真的不是波瀾壯闊的瀾嗎?我今年也十五歲,哥哥也叫趙德苻鴨!”

汪鴻:“……”

汪鴻說:“既然您覺得燕侯是您的哥哥,那為什麽要我說出來之後您才知道呢?”

趙寶瀾解釋說:“因為我此前練功走火入魔, 不小心失憶了鴨。”

“……”汪鴻:“?????”

汪鴻回想一下自己接到的那兩個形容詞, 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 姑娘,您真的不是我要找的人。”

趙寶瀾沮喪極了,跟系統120說:“真的不是嗎?這個也太巧了吧,哥哥妹妹的名字都一樣,歲數也一樣,就是名字差了一個字……”

系統120也覺得奇怪:“難道是穿越時空通道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造成了某些條件的錯亂?不然沒法解釋啊!”

“很有可能。”趙寶瀾深以為然, 然後向汪鴻道:“這樣吧,你暫時別走了,寫封信給見過燕侯妹妹的人,叫他們過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沒這個必要吧, ”汪鴻頭大道:“我還有事要做……”

話音未落, 趙寶瀾就舉起來她的亂雪劍, 和藹可親道:“看着我的佩劍, 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汪鴻艱難道:“有筆墨紙硯嗎?家夥齊全了我馬上寫。”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 左護法跟右護法就守在一邊,滿腦袋都是問號,現在看他們說完了,也不敢冒昧的問,只近前一點,說:“宮主,邱譽死了, 那咱們是不是也該撤了?”

“嗯,”趙寶瀾點點頭,掃一眼汪鴻,道:“帶上他一起走!”

一群血雲宮人中夾雜着一個前天魔教教衆,提身運氣返回蔚府,趙寶瀾一點也不拖沓,當即就叫人準備筆墨紙硯,監視着汪鴻動筆寫信。

汪鴻看看坐在面前的小魔王,再看看面前的白紙,愁的差點頭禿:“您叫我怎麽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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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麽寫?實話實說呗!”

趙寶瀾瞪大眼睛,說:“這都要我教?”

“……”汪鴻語氣孱弱道:“能教的話,最好還是教一下吧。”

趙寶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先寫上某某某親啓,标注好你是誰,然後說你在荊州遇見了一個叫趙寶瀾的女孩子,她玉雪聰明,乖巧可愛,今年十五歲了,也有個哥哥叫趙德苻,叫他們派個見過趙寶蘭的人來看看……”

“等等、等等!”汪鴻忽的一擡手,霍然說:“對上了!”

“……”趙寶瀾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麽對上了?”

汪鴻道:“您前一句說的什麽?”

“……”趙寶瀾想了想,說:“叫他們派個人過來看看?”

“不,”汪鴻說:“再前邊那句。”

“……”趙寶瀾道:“今年十五歲了,有個哥哥叫趙德苻?”

“不,再前邊那一句,很接近了!”

汪鴻激動不已:“就是跟你本人南轅北轍的那句話,八個字的!”

“……”趙寶瀾:“?????”

趙寶瀾神情不善道:“我感覺被冒犯到了!”

“不是這句,”汪鴻無知無覺的催促說:“就是再前一句啊!”

左右護法和方長老默不作聲的交換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的往邊上蠕動了一段距離。

下一瞬,趙寶瀾抓雞一樣猛地掐住了汪鴻的脖子,面目猙獰的發出了惡龍咆哮:“玉雪可愛,乖巧聰明——你是覺得我配不上這八個字嗎,嗯?!!!”

汪鴻:“……”

汪鴻木然的看着她,趙寶瀾一松手,他慢慢的從椅子上滑下去了。

方長老看他表情不對,近前去看了看,然後松口氣,賠笑道:“宮主,他沒事,就是暫時被震聾了而已,緩一會兒就好了。”

趙寶瀾:“哼!”

她叫人去取了一盒銀針來,幫汪鴻紮了幾下,沒過多久,後者就覺得自己的耳朵能聽見動靜了。

汪鴻神情呆滞的看着趙寶瀾,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燕侯的妹妹。”

趙寶瀾狐疑道:“可我們倆的名字不一樣啊,雖然讀音一樣,但是字不一樣,她是蘭花的蘭,我是波瀾壯闊的瀾。”

“不,是一樣的,沒有什麽蘭花的蘭,就是波瀾壯闊的瀾,”汪鴻說:“我剛才騙了你。”

趙寶瀾用一種被背叛了的眼神,震驚中帶着譴責的看着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汪鴻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她。

趙寶瀾眼神氣憤的回看着他。

最終還是汪鴻先退縮了。

一把捂住自己的臉,他痛苦不已:“但凡這時候有個315打假,你跟你嫂嫂就不敢這麽肆無忌憚!”

……

汪鴻最終還是寫了信,然後給寄出去了。

累了,不想管了,別的都聽天由命吧。

往鄭家走的路上,趙寶瀾心情有點複雜,找到三哥了,這是件好事,可鄭家這邊又該怎麽辦呢?

她是趙寶瀾,燕侯趙德苻的妹妹,那真正的鄭宜靜又在哪兒呢?

趙寶瀾問系統120:“你能找到鄭宜靜嗎?”

系統120反問她:“進入這個世界之後,你有見我發揮過一絲一毫的作用嗎?”

趙寶瀾:“……”

你這個廢物!

下次進入別的世界的時候,老子一定要把你換了!

趙寶瀾有點頭疼,揉了揉腦門,輕車熟路的翻牆進去,途徑李氏房間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趙寶瀾回到自己房間,寶蟬還沒有睡下,見她回來,便笑着去迎,瞧見趙寶瀾臉上神色之後,笑意便慢慢落下去了。

“怎麽,”寶蟬幫她倒了杯水,遞過去說:“今晚不順利嗎?”

“不是,挺順利的,”趙寶瀾喝了口水,悶悶不樂道:“只是遇上了一點意外。”

寶蟬關切道:“什麽意外啊?”

趙寶瀾就把今晚遇上汪鴻、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講了。

“燕侯的妹妹?”寶蟬被這身份震懾的驚了一下,旋即又回過神來,疑惑道:“不對啊,之前不是滴血驗親過嗎?融在一起了呀。”

“那種法子靠不住的,”趙寶瀾解釋說:“随便從街上找幾十個人,湊一湊能找到許多個血液相融的人,可他們的的确确是沒有親緣關系的。”

寶蟬嘴唇張開,半天都沒合上,這麽過了會兒,才忽然“啊呀”一聲。

“這可如何是好?”她憂慮道:“鄭夫人才剛好了些,如果告訴她你不是鄭宜靜,那豈不是……”

“先等等吧,”趙寶瀾頭疼道:“我差人去搜尋真正鄭宜靜的下落,看能不能有結果,即便是找不到,也等鄭夫人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再走。”

寶蟬颔首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

因為心裏邊亂糟糟的,這天晚上趙寶瀾跟寶蟬睡得晚了,第二天起的也要晚一些,然而沒等她們這個懶覺持續多久,就被邱姨娘院子裏邊的動靜給吵起來了。

因為邱譽說蔚家人的事情全都包在他身上了,故而這兩天邱姨娘的心情特別好,大清早的還有閑情逸致去澆花,哪知道最後花還沒有澆完,便有婆子引了哭哭啼啼的嫂子甄氏進門,把邱譽死了這個噩耗告知于她。

邱姨娘當時的感覺,就是一個驚雷劈在了頭上。

“哥哥死了?怎麽會?!”

她兩腿發軟,緊抓着甄氏的手,顫聲道:“他昨天還來看我呢,怎麽突然就——”

“夫君是被強人給害了,”甄氏哭道:“昨晚家裏邊進了強盜,把我和孩子打暈,搶了好些財物去,竟然還把夫君給殺了!我今早起來一看,夫君的血流了一脖子,人也沒氣兒了,趕忙去報了官,又來給你送信……”

才剛剛商量着要找殺手除掉蔚家幾兄弟,轉頭的功夫,自己哥哥就被殺了?

邱姨娘絕不相信這事跟蔚家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他們做的,肯定是!

邱譽再不成器,那也是邱姨娘的哥哥,骨肉至親,她鼻子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甄氏見狀,哭聲愈發大了:“官府說是會立案,只是我聽他們的意思,這案子怕是不好破,幾個孩子還小,我實在是……”

這事肯定跟蔚家人有關,邱姨娘對此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往外說。

真說出去了,官府肯定會問的。

你為什麽這麽覺得?

蔚家人是跟你們邱家有矛盾,但也不至于殺人啊,你怎麽就覺得是蔚家人殺了你哥哥?

邱姨娘還有兒女,實在不敢冒這個險。

但自己親哥哥死了,這口氣她肯定是咽不下去。

蔚家……蔚家!

等着看吧,這事不會就這麽結束的!

……

邱姨娘院子裏哭聲傳過來,趙寶瀾跟寶蟬也給吵醒了,迷迷瞪瞪的到了李氏屋裏,說:“這是怎麽了?”

李氏看得憐惜,親自擰了毛巾給她擦臉:“沒事兒,那邊邱姨娘的哥哥沒了,她嫂子來了,姑嫂倆聚在一起掉眼淚呢。”

趙寶瀾“哦”了一聲,吃完早飯之後,就拉着寶蟬高高興興的出去看熱鬧。

鄭家就那麽點地方,走幾步就到了,她們倆剛到院門口,正碰上邱姨娘送甄氏出來,倆人眼睛紅彤彤的,就跟剛從花果山放出來似的。

趙寶瀾昨晚吩咐殺手問邱譽一件事,他花錢雇人殺害蔚家三兄弟的事兒邱姨娘知不知道,後者是個繡花枕頭,被殺手一吓唬就老老實實的招了,不僅知道,錢都是邱姨娘給的。

別管左右護法和方長老是個什麽東西,他們明面上都是她的哥哥,邱姨娘能出錢雇人暗下黑手,那趙寶瀾也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她從兜裏邊掏出來一把瓜子兒,遞給寶蟬一半,剩下的自己一個人嗑的噼裏啪啦:“邱姨娘,你還好嗎?聽說令兄沒了?節哀順變呀。”

邱姨娘早猜到自己哥哥的死跟蔚家人有關,再看這小碧池居然還敢到自己門口來耀武揚威,一張臉登時就青了,死死的瞪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趙寶瀾就不高興了,說:“你這是什麽眼神?我不喜歡,收回去!”

邱姨娘:“……”

邱姨娘氣的急了,想沖過去撕了她那張嘴,又實在是忌憚李氏和蔚家人,忍了又忍,終于罵道:“滾!別叫我瞧見你!”

“我的天吶,邱姨娘你是不是傷心的瘋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趙寶瀾往地上吐了點瓜子皮,白她一眼,趾高氣揚道:“這是鄭家,你腳下的地是鄭家的,你這院子也是鄭家的,你一個姓邱的有什麽資格叫我一個姓鄭的滾?小老婆都低三下四的當了,怎麽還拿自己當盤菜呢!”

雖說妾低妻一等,但邱姨娘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上邊有鄭老太太和鄭武關照,下邊又有三個孩子在,被人當面說自己就是個玩意兒,不算什麽東西,登時便覺一股熱氣自腳底直沖臉面,燥的她頭暈腦脹。

“你,你放肆!”邱姨娘顫聲道:“我可是你的長輩!”

趙寶瀾聽得笑了,吐了口瓜子皮,然後掄起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了。

“我阿娘好脾氣,哥哥也太寬容,才把你慣出這些臭毛病來,一把年紀的人了,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長輩?你個取樂玩意,算個屁的長輩!”

趙寶瀾冷笑一聲,譏诮道:“不服氣是吧,那你就去衙門打聽打聽,只聽說大戶人家裏邊有發賣侍妾姨娘的,什麽時候聽說有發賣兒女的?自甘下賤搶着當小老婆,心裏邊還做着正妻夢,希望一切跟正妻齊平,希望別人敬重,你長得不好看,想的倒是挺美啊?!”

甄氏也聽邱姨娘提過,說李氏的女兒回府了,刁蠻任性,脾氣大的要死,現在親眼見了,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了所謂的“刁蠻任性”究竟有多偷工減料。

畢竟是自己小姑,家裏邊幾個孩子以後還都指望着邱姨娘呢,甄氏将人扶住了,這才軟中帶點硬的說:“大小姐,您息息怒,也別太生氣了,姨娘就算不是正經長輩,但好歹也是侍奉您父親的,老太太的顏面也得顧全啊,您這樣說打就打,怕也不太合适吧?這麽多年了,您父親都沒對姨娘動過手呢。”

她以為自己都這麽說了,也服軟了,這位大小姐就該就坡下驢走人了。

沒想到這個小畜生眼睛一瞪,又是一耳光重重掴在邱姨娘臉上,毫無人性的咆哮道:“打她怎麽了?鄭武沒打過她又怎麽了?我多打她幾次她不就習慣了?!”

“666,”系統120附和道:“老鐵,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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