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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魏麗跌跌撞撞跑出去，林鹿立刻站了起來，他朝魏麗看了一眼，轉身進房。

向之暨朝他招招手，林鹿走到他跟前，輕聲問：“魏姨怎麽說？”

“沒事的。”向之暨拉住他的手，把林鹿摟進懷裏，一遍遍小聲安慰，對他說：“不要害怕，有我在。”

心中的忐忑在這般的安撫裏慢慢消淡，林鹿把臉埋在向之暨的肩膀上，“嗯”了一聲。

向之暨沒有那麽寬厚，他讓向言把魏麗帶回國，涉及到向家醜聞，不宜宣揚，便找了個由頭讓向言親手送魏麗進了郊外的精神病院內，依照他的意思，有心思敢動他的人，大概都是得了撒癔的。

向言平日裏雖然與向之暨常常沒大沒小，可對于自己這個表哥是非常敬重，他想不到自己母親敢這麽做，這種事出現在向家就是罪無可赦，可向之暨留了條活路給魏麗，他心裏沒有絲毫埋怨，甚至是感激的。

此事由此結束，算是塵埃落定。

林鹿知曉後，卻是久久沒有反應過來，他是那種對于旁人給予自己的好意特別敏感在意的人。

魏麗叫他小鹿，給他煲過雞湯，還在冬日裏怕他冷，送了電熱毯鋪了床，是長輩和藹的模樣，他從未想過這樣的人會存有那樣壞的心思。

有一陣子，夜裏因這事做夢，夢見哥哥被殺死了，他跪在靈堂裏哭，周旁全都是長輩，也是哭着，悲傷着，卻又在轉瞬間，每個人的臉上都覆上了一層野獸面具，旋轉着咆哮着似要把人剝皮抽骨吞噬一通。

驚叫着醒來，大汗淋漓的看着昏黑的半空，他愣了好久，側頭看去，身邊是緊緊挨着的哥哥，他擡起手，小心翼翼的去碰，手指探着鼻息，還有氣是活着的。

林鹿籲了一口氣，把臉埋進去，耳朵貼着向之暨的胸口，聽着他均勻跳動的心髒音，緊繃的神經慢慢松弛，眼皮變得沉重，倦倦合上。

醒來時，身邊無人，林鹿一愣，立刻爬起來，他喊了一聲，聽到廁所響聲，跑過去直接拉開了門，接着便是一愣，就見向之暨摔倒在地，他低着頭，雙手艱難支撐着想要站起來。

聽到聲音，擡起頭，臉色一白，看着林鹿，臉上是一閃而過的難堪，接着便低聲道：“我上了個廁所，沒想到會摔，試了很多次，也沒站起來。”

苦笑着，向之暨嘆了一口氣，他朝林鹿伸出手，無奈道：“小鹿，幫我一下。”

林鹿立刻上前拽住他的手，他彎下腰，拉起向之暨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把他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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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說話，扶着向之暨回到了床上，躺了一會兒，向之暨側頭看着身邊注視着自己的林鹿，他說：“小鹿，我想回國去治療。”

林鹿神情發愣，向之暨頓了頓，對他說：“在這裏終究是不太方便。”

“我……我和你一塊回去。”林鹿脫口而出。

向之暨搖頭，擡起林鹿的下巴，湊近了些，他說：“你還有兩年，學完了再回來。”

林鹿不語，向之暨見他不聲不響的模樣，便摟住他，嘆着氣，“小鹿，聽哥哥一回好不好？”

這一年多來，林鹿所做的好像都是在反抗向之暨，和他對着幹。

就算是妥協，壓抑着心裏的喜歡，出國留學，也是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出了厭食，讓向之暨擔心憂慮。現在回想起來，一次次的折騰一次次的對峙，把關系僵化冷淡，彼此傷害，直到最後因為生死和解。

中間的彎彎繞繞讓人疲倦不堪，而現在哥哥的又一次要求，林鹿沉默數秒，這一次沒有說不，輕聲答應了。

“那你回國後好好治療，假期我會回來檢查的，如果你沒有照顧好自己，我就……”

“你就什麽？”

林鹿湊過去，低下頭，一口咬在了向之暨的喉結上，牙齒啃咬，舌頭舔過皮膚，他擡起頭，盯着向之暨，像是只逐漸長成的小獸，目露出些許光來，威脅道：“我就……咬你。”

半個月後，向之暨出院。

在出院前的一段時間內，林鹿又陷入了失眠。

他有他的擔憂，在網上看了許許多多關于異地戀分手的帖子，一肚子的負能量，心思卻都在和他哥還未真正落實的關系上。

突遭異地，萬一哥哥又發傻，說要重歸兄弟身份，那他在異地該怎麽辦？

于是，為了心裏能踏實，林鹿偷偷摸摸登錄了不少有色網站，翻看了許多有關于那方面的資料，把自己看成了一顆喜蛋，回頭又訂購了一些玩意兒。

等萬事俱備，他翻查日歷，發現今日宜婚嫁宜動土，便揣着自己一背包的“陪嫁”玩意兒，抵達醫院來到病房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向之暨，打算來一番“臨床試驗”。

這日林鹿是有課的，下了個，回了一次家，把一切都準備好，來到醫院，比平時稍晚了半個多小時。

他到的時候，病房裏電視開着，放的是《神探夏洛克》第三季，向之暨坐在輪椅上，他本想着再見識見識那個把自己弟弟迷得五迷三道的男人，卻一看不可收拾，一整天都沉迷其中，看完了第四季，撓心撓肺，又回頭重溫了前幾季的劇情。

走進屋內，他把背上的包放在桌上，沉甸甸的發出響聲，向之暨扭過頭看向他，“你包怎麽那麽重？放了什麽？”

林鹿反手把門鎖了，走到向之暨跟前，想了想，說：“情趣用品。”

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向之暨劇烈咳嗽，擡起頭，漲紅着臉，看着昔日純情似鹿的弟弟，他閉上眼又睜開，半晌，虛弱念叨一句，“小鹿，你別……別學我啊。”

弟弟往前一步，哥哥挪後一寸，輪椅碾過地面，扶手被林鹿握住，他半撐着低下頭，垂眸盯着向之暨，臉上是嚴肅認真，向之暨聽到他低聲道：“哥，你不想要我嗎？”

吞着唾沫，喉結聳動，聲音傳入耳內，心跳加速，渾身發燙，向之暨仰起頭，他們四目相對，在彼此眼裏看到了此刻的自己。

又聽林鹿說：“我洗過澡來的。”

向之暨擡起眼，看到他濕潤的發梢，鼻尖飄過沐浴露的香味。

他沒有動，林鹿卻已經按耐不住，他試探着伸出手，撩開衣服，貼在了向之暨的皮膚上。

灼熱對峙滾燙，腹部緊繃，一呼一吸都在顫抖，向之暨擡起頭，林鹿鼻尖湊過去，蹭着他哥的喉結，幾下之後，張開嘴唇吸吮咬吻。

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不是第一次那般的生澀，這一次松弛圈着，從上往下捋着，揉捏幾下之後，手掌裏的軟肉膨脹，他一只手無法握住，頓了一秒，他蹲下身，擡起頭看了一眼向之暨，便伸出兩只手合握住了那處。

小心翼翼的撫摸，聽到向之暨逐漸沉重的喘息，林鹿屏住呼吸，他時不時的觀察着向之暨的神色，調整力度變換手勢，這段時間的細心琢磨，如今總算是能一展身手。

完全硬起來後，林鹿站了起來，去把包裏的潤滑拿了出來，向之暨沉默着看他，兩頰繃緊，雙手握着兩側扶手，青筋暴起。

林鹿脫去衣服，是全部脫掉，他在那片黃昏裏，身體白到發光，站在向之暨面前，往前一步，手裏的潤滑全都澆在了向之暨胯間，濕淋淋的摩挲摩擦幾下，他跨上去。

向之暨一愣，聲音變得急促，“你……”

前傾的身體被壓住，林鹿咬着他的耳垂，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斷續道：“我自己擴張過了……來之前。”

還真的是萬事俱備，只欠他哥來日了。

向之暨深吸一口氣，感受着自己被那溫熱緊裹，是從未有過的感覺，身體的血液好似都在一瞬間流向了某處，他忍不住往前頂，林鹿驚叫，兩手扶着輪椅，似哭似叫了一聲。

一開始的主動，在轉瞬之間成了被動壓制，隐忍蟄伏的野獸蘇醒，掐住林鹿的腰，狠狠起身撞入。

在冬季沉眠，春日複蘇，一下接着一下，林鹿哭喊叫着“哥哥，輕一些。”

向之暨扯開嘴角，咬着他的耳朵，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