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疼”二字,就像是列車許可通過的鳴聲,作響兩下後,林鹿大着膽子就要重新握上去,房間裏安安靜靜,偶爾有向之暨的抽氣聲音,又是一下,他打了個激靈,攥住了林鹿的手,虛弱問道:“你到底會不會啊?”

林鹿紅着臉,沉默了數秒,緩緩搖頭,“我不怎麽弄的。”

對于這方面林鹿的需求實在是少,再加上這一年多都處在情緒的囹圄裏,欲望倦乏,手活技術自然是生疏的。

向之暨一臉我就知道,他也是被捋得沒脾氣了,往後靠去,伸手又把林鹿輕輕一拽,林鹿半跪在床上,身體前傾,怕壓到了向之暨,他一只手壓在身體一側。

“再過來點。”

向之暨的聲音不輕不重,林鹿垂眸,眼睫顫抖。

看着這般的林鹿,向之暨總算是找回了些尊嚴,掌心沿着林鹿的手腕摩擦了幾下,寬松的袖口被卷起,瘦白的腕子被他圈着,手指壓按撓着腕間,沒多久林鹿臉上飄紅。

手指順着手腕滑下去,輕點着因為跪姿而繃緊的大腿,林鹿“唔”了一聲,他擡起頭,眼眶逐漸濕潤。

又往下了些,在內側停下,向之暨壓低聲音,惡劣的性子再度顯露,故意問:“要不要我教你?”

低下頭,停頓了幾秒,小聲嗫喏:“嗯。”

向之暨笑了一聲,用手指戳了戳,懶洋洋道:“聲音太輕了,聽不見。”

他這樣就跟逗着已經在嘴邊的獵物似的,慢吞吞的磨着牙齒撓着爪子,卻未曾想林鹿自己大着膽子探了過來,雙手攥住了向之暨的手腕,一雙眼都是濕漉漉的,舔着嘴唇,把臉蹭過去,斷斷續續說:“哥哥……教教我。”

不愧是向之暨的弟弟,在某些方面,和這個哥哥出奇相似。

拉拉扯扯的愛情試探,從承認開始到現在,都在松弛推進之中徘徊摸索。

包括為弟弟自渎這一嘗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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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跪着,低下頭,手撐在兩側支撐,微微分開的大腿打顫,寬松的褲子被剝開一角,垂下的視線,能夠清晰看到一雙手扯開內褲,滑入其中,在微微勃起的軟肉上撫摸而過。

深吸一口氣,細聲喊了一聲“哥哥”,軟綿的尾音打顫,聽着像是快要哭了。

向之暨沒說話,只是呼吸漸沉,手指輕輕撓過顫顫巍巍立起來的莖身,又沿着最上頭滑下,小拇指勾搭過兩側的小球,溫熱寬大的掌心整個覆蓋,包裹着揉了兩下。

也沒弄幾下就聽到林鹿的聲音,“啊……”

哭了,抽抽噎噎哭了。

林鹿沒骨氣,腰都軟了下來,跪坐在小腿上,身體就要後仰,被向之暨拽住了手臂,輕輕一帶,他整個人趴在了向之暨胸口,大腿微開。

向之暨的手動了兩下,他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的往後縮,卻又被向之暨按住了腰。

就這樣半趴在他哥的身上,全身的力氣都卸掉了大半,下意識的拽着向之暨的衣服,腳趾蜷縮着,把臉埋下去,小聲嗚嗚又抽噎,喊了好幾聲“停”,那動作卻越來越快。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聲音叫的太大聲,還是向之暨“啧”了一聲,封住了他的嘴唇,下腹一緊,身體打了個顫,随後就把向之暨的手掌弄得濕淋淋的。

林鹿不敢睜眼,僵持着不動,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抽紙巾。

他耳廓滾燙,沒多久,身體被撈了起來,繃緊的臉被吻了吻,慢慢松弛下來。

向之暨讓他睜開眼,他沉默了幾秒,慢吞吞睜眼,緊張地看着他哥,卻不料下一刻,就見向之暨咧開嘴,露出八顆牙,壞笑道:“小鹿,你弄了我一手。”

向之暨完了……

之後整整兩日,林鹿都沒來醫院。

不再是向之暨的小鹿了,也不再是他的小年糕了,他成了哥哥的冷酷弟弟,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哥哥唉聲嘆氣說着自己快要“死”遼,也無動于衷。

對于這種變化,王彥有些好奇,不過這倆兄弟間讓他覺得奇怪的事實在是不勝枚舉,他把自己的疑惑壓在心裏,又在向之暨的威逼利誘下,做傳聲筒給林鹿,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總算是把林鹿給騙了回來。

自從上回之後,林鹿就處在一種異常羞恥的情緒裏,可這種羞恥中又包含了一些隐約的期待,那種期待在心裏沉澱,成了晚上他入眠後的夢中主角。

兩個包含着向之暨的夜晚,蠢蠢欲動的情欲,如同燎原之火,讓他在夢境裏哭。

在颠倒的沙發上,在充斥着旖旎粉色的夢幻房間裏,窗外下着大雪,屋內似乎熱到了極點,向之暨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件脫去,露出寬闊的肩背、線條分明的腹肌、腰側的紋身……一絲不縷朝他走來。

被壓在沙發,被放置在地毯,視線裏被他哥哥占據,一寸寸覆蓋,而後哭了,嗚咽的着哭,喊着夠了,喊着可以了,卻還是沒停下。

一場大夢,晨霧破曉,醒來時,身體精疲力盡的躺在濕了的床單裏,看着天花板怔怔發呆。

得做些什麽?

林鹿雖然不大懂,但知道,依照自己如今和向之暨的發展曲線,就像是一幅畫勾勒出了線條之後,開始慢慢覆蓋顏色,他想要畫完整,就得做些什麽。

恍恍惚惚的兩日過去,再次見到向之暨,便是臉紅心跳加速,一整個上午都蹦不出一個字。

向之暨覺得自己是不是上回真的做過分了,和他道歉,“別生氣啦,下次我不這麽做就是了。”

沒想到林鹿聽了便急了,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要。”

“啊?”

頓了頓,努力的讓自己把心裏那點羞恥忽略過去,悶紅着臉,可憐兮兮又委屈,“我沒生氣……以後也不會生氣……就随便你怎麽弄……都可以的。”

哇……

一聲感嘆在心裏回蕩了九九八十一回,向之暨嘴角像是樹懶慢慢揚起。

他坐在輪椅上,後背往後靠,昂起下巴,他說:“要不要親一下?”

話音剛落,嘴唇就撞了上來,沒找準力度,牙齒磕在一起,有些疼,向之暨笑了一聲,摟住林鹿的腰,張開嘴,接受着這“小鹿亂撞”。

吻持續了很久,纏綿到了極致,林鹿呼吸慢慢變得急促,他捧着向之暨的臉,低頭咬了一下哥哥的下唇。

“哥……”

他低喚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麽,卻聽到“哐當”巨響,話音被掩蓋,身體一震,回頭時,便看到魏麗神色震驚看着他們,手裏端着的保溫盒掉在了地上,湯水灑了一地。

魏麗僵立在原處數秒,看着病房裏相擁接吻的兄弟,她一步步走過去,神情裏竟然帶上幾絲震悚,面頰繃緊,她上前一步,神色逐漸冷肅。

在魏麗眼中,向之暨是知根知底,而林鹿則是半路冒出來的向家孩子,她對林鹿的友善,都給予一絲血緣牽挂,可現在這層血脈被這兄弟之間的不恥所打破,她下意識的看向林鹿,指着林鹿,“他是你哥哥!你怎麽……怎麽敢?”

在魏麗的冰冷質問裏,林鹿渾身發涼,呆鈍看着她。

手腕突然被緊攥住,溫暖渡來,向之暨把他拉到後側,靠坐在輪椅上的後背挺直,他看着魏麗,窗外的光鍍在他的臉上,沒了笑嬉笑神色,沉下眉,神色鄭重肅然,他說:“是我喜歡他,是我主動的,你不要為難他。”

魏麗驚叫,臉上全都是驚愕神色,她思緒反複,竟然一時無言,任何的質問在這關系前都成了無聲的笑話,隔了幾個沉緩呼吸,她似乎找到了什麽,突然問道:“前年清明你們就在一起了?”

向之暨抿着唇,搖頭。

魏麗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你們是在知道了彼此是兄弟後,還……選擇在一起?”

這般的話說出口,還沒等任何人回答,她自己倒吸了一口氣,“你們瘋了嗎?”

面對這句話,林鹿只是搖頭,他想說些什麽,卻被向之暨拉着手腕制止,他低頭看去,目光落在向之暨臉上,見他神色淡淡,竟然看不出一絲驚惶神色。

林鹿愣了愣,就聽向之暨說:“小鹿,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和魏姨說。”

他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向之暨輕聲道:“乖,聽話。”

身體僵了僵,随後還是緊着肩膀乖乖地走了出去,輕合上門,林鹿靠在門板上,後背貼着一寸寸滑落,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蓋把臉埋了進去。

只剩下魏麗和向之暨,魏麗臉上還全數都是震驚神色,可這裏頭又多出來了幾絲厭惡,和平日裏和善的模樣有些不同。

“之暨,我對你太失望了,你這樣怎麽能夠掌管向家?”

“好啊,那要我怎麽樣?魏姨,把權利交給向言嗎?”

“你……如果離開向家,我可以不把你和林鹿的事情說出去。”

明明說着惡心,在這個關頭,卻是再也裝不住了,心思全都顯露了出來,向之暨聽着魏麗的話,感嘆着搖了搖頭。

在她的視線裏,換了個舒适的姿勢,他擡起頭,對魏麗說:“是不是覺得自己抓到了我的軟肋?”

魏麗一愣,就見向之暨扯開嘴角,是漫不經心的笑,叫了最後一聲“魏姨”後,笑意收起,換上的全數都是冷,眼裏戾氣橫生,盯着魏麗,他說:“三次伏擊,你都沒有要我的命,是為什麽?”

“你在說什麽?”魏麗頓了頓,眼神閃爍,面露疑惑。

“雖然很隐秘,但沒有什麽是不透風的,你雇傭殺手的記錄還是被查到了,我其實并不想相信,可這段時間裏,你拜托我讓向言進入向氏,而後我接二連三找到襲擊,不能管理公司,讓他逐漸掌權,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期望裏?”

向之暨冷笑,盯着魏麗一寸寸變白的神色,他說:“這麽說來,我和林鹿的事,是不是也不是什麽大事了?”

魏麗一頓,随即指着向之暨,“你是故意的?”

向之暨笑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能裝多久?你這個慈眉善目的嘴臉,林鹿煩你,我也早就煩透你了。你以為我會害怕嗎?我告訴你,這世上沒人能管我。”

魏麗怔怔的看着他,向之暨握緊拳頭,“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經全都和向言說了,他早在半個月前,就辭職了。魏麗,當你一直在英國觀察着我的時候,難道就沒發現,你的兒子已經很久不聯系你了嗎?”

“你……你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裝着……”魏麗驚悚地看着他,身體發抖,接着似乎發癔一般,打着哆嗦,她說:“我沒有要殺你的意思,是有人來找我,說只要你出點事,向言就可以管向家了……”

所以那兩顆子彈才會打在了向之暨的腿上,憑着魏麗那些虛假僞善的一點親情作祟,不想要向之暨的性命,卻要他殘廢,一個站不來的人,沒有資格管這個家。

卻未想到接二連三都未成功,本該收手了,可心裏的貪婪越甚,看着向言接管了向之暨的位置,看着自己在家族地位一步步攀升,可向之暨的身體卻也在日漸恢複。

她日日觀察,想要找到向之暨的破産軟肋,最後目光落在了林鹿身上,直接告訴她,這倆兄弟之間不對勁。

只是猜測,卻未曾想過竟會成真。

亂倫兩字被狠狠刻上,就是再也洗刷不去的污點,擁有這種污穢的人,是再也沒有資格管這個家的。

可她未曾想過,既然是向之暨做下的決定,就已經是無所畏懼了。

風雪浪潮他來擋,世間一切艱難他來嘗,他不會回頭,也不會讓林鹿受到一絲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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