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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絕對不會想到，魏麗就沒有離開的打算，在向之暨徹底恢複前，她已經決定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房子都已經租下，每天都會來醫院，帶着自己煲的湯。

林鹿感謝魏阿姨，卻不想見到她。

一有時間就和哥哥小聲嘀咕，是熊孩子的狀态，念叨着長輩什麽時候才會走。

九月下旬，林鹿開學，向之暨能下地走路，不過很艱難，在外力作用下只能走幾步。

這學期林鹿幾乎沒什麽課，只有在周二和周五下午需要去學校，便常駐醫院，陪在向之暨身邊。

哥哥的腿在慢慢恢複，能夠自己上廁所後少去了一絲相處時的尴尬，但林鹿總是不放心的，扶着向之暨進去後，趴在門口。

向之暨背對着他，後腦勺似乎長了眼睛，頭也沒回，拔高聲音，喊道：“小鹿，把腦袋縮回去，別看我了。”

拉開褲子，淅淅瀝瀝水聲，小鹿縮在門後，小聲說：“我怕你摔了。”

向之暨抖了抖，扯了一張紙，他支撐着邊上的扶手轉過身，慢吞吞的挪到門口，林鹿已經把輪椅給推了過來，讓他哥哥坐上。

向之暨跨坐上去，身體貼着靠背，林鹿推着輪椅往外走，向之暨對他說：“你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就跟個瓷娃娃似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手肘撐着扶手，下巴磕在掌心裏，向之暨輕聲道：“我要是以後瘸了怎麽辦？”

推着輪椅的手緊了緊，林鹿看着向之暨的發頂，“不會的，醫生說了你會和以前一樣的。”

向之暨也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自己現在焦躁也不會立刻健步如飛，他嘆了口氣，“算了，小鹿，推我到外頭去，我想透透氣。”

醫院綠化設施做的很好，在住院區附近還有一個陽光房，裏面栽種了各類花草，林鹿推着向之暨到裏頭轉了一圈，又覺得實在是漂亮，用手機拍了幾張照。

向之暨側頭打量着他，問：“你喜歡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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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花，太好看了。”

林鹿兩眼發光，回頭看向他哥，紅着臉補充一句，“不過你更好看。”

向之暨一頓，沒忍住笑了，他把林鹿招來，捏着他的手，輕輕撓了一下掌心，向之暨一掃剛才心裏郁郁，沒臉沒皮道：“有多好看？”

林鹿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過對方是向之暨，這無恥就成了可愛。

林鹿在他哥哥面前蹲下，向之暨坐在輪椅上，身體微微前傾低頭，手指如畫筆一般描繪着向之暨的五官，在眉毛在眼皮在鼻尖在嘴唇上摩擦，周遭被花簇擁，陽光透過綠葉斑駁，他仰起頭，癡迷沉醉道：“這樣的臉，我要為你畫一輩子的畫。”

調戲人的那位臉先紅了，第一次，向之暨感受到了語言的力量。

他抿着嘴唇，舌頭抵着後槽牙，大概是為了掰回一局，伸出手捏着林鹿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有時候也會思考，該不該這麽做，畢竟親吻的是自己的親弟弟。

血脈是真的神奇，不需要言語，就能感覺到對方在憂慮在歡喜在難過，四目相對時，是無師自通的理解。

他把那層桎梏撇去，在忐忑裏親吻過小鹿，也在欲望中遐想過小鹿，卻從未真正想要去做什麽。

此刻的向之暨就像是二十年前落水的八歲孩童，在漂泊無定的大海裏被浪潮卷起又翻下，眼前只有一條木船等着他，就算是再害怕，他也無可回頭往前游過去。

一如此刻他心中忐忑不定，卻又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他的愛，林鹿的愛，已經交彙在了一起，不能分開了。

魏麗這日總算是沒來，林鹿在心裏小聲歡呼，卻又接到她的電話，說是感冒了，林鹿心裏慚愧，叮囑魏麗好好休息。

晚飯是王彥帶過來的，專門找了中餐廚子做的，林鹿現在能勉強吃下一些，心裏的郁結在向之暨的“我愛你”中被逐漸打開，他覺得自己是在不治而愈。

吃過了晚飯，兩個人靠在一塊，單人間裏有電視，屏幕裏放的是《神探夏洛克》，林鹿很喜歡這個劇，第一季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覺得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好帥。

向之暨不太理解弟弟的審美，瞥了一眼，脫口而出，“他帥還是我帥？”

林鹿愣了愣，這回沒有直接說你帥了。

向之暨睜大眼，驚詫不可思議看着猶豫的林鹿，嘴唇發抖，“我沒他帥？”

“你們是不一樣的風格，哥，你們都不是同一個色系的。”

鼻子裏出氣，向之暨來氣，拿起遙控就要關了電視，誰想到翅膀硬了的小孩還學會搶過遙控了，他兩眼發光看着熒幕，頭都不回了，“哥，你等等，他要說出兇手是誰了。”

被弟弟完全忽視了的哥哥一臉心酸，盯着林鹿後背，用食指一點點戳着。

“我帥還是他帥？”

“……”

“你怎麽不理我了？”

“難道我不帥了嗎？”

林鹿無奈，“哥……”

“他有什麽好看的？有我身材好嗎？有腹肌嗎？你摸摸我……”

被嫉妒沖昏了頭的哥哥拽着手去摸他的腹部，掌心貼上去，林鹿眨了眨眼，擡起頭，向之暨死命的吸氣，憋着聲音問：“怎麽樣？”

林鹿一臉茫然，他說：“哥，你腹肌好像沒了。”

晴天霹靂……

林鹿看着他哥崩潰的神情，咽着唾沫，拿起遙控乖乖關了電視。

掌心在向之暨的腹部上又摸了幾下，林鹿小聲安慰：“沒，還有兩塊，哥，別哭啊。”

似乎是想證明些什麽，掌心繼續往下，在衣服裏探索，勾勒過緊繃的腰線，掌心搓揉出熱度，手底下的身體微微顫動。

林鹿愣了愣，擡起頭，向之暨不哭了，臉上的神情卻是說不出來的古怪，神色沉沉的盯着林鹿，四周一切寂靜，只留下深深沉沉緩緩急促起來的呼吸。

再往下一寸是什麽？

林鹿在向之暨的目光下，覆在腹部的手，撐開褲子邊緣，繃緊着心，顫抖着試探下去。

被布料包裹着的玩意兒已經完全起來了，頂開褲頭，高高聳起。

林鹿的手捋過上頭，向之暨的身體随之輕顫，他悶哼一聲，想要制止，林鹿卻在他反應之前，手指輕巧剝開內褲，指腹貼在那片溫熱裏，掌心包裹，生澀的動了幾下。

他并不會這些，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愛意就是個貪婪的無底洞，得到了哥哥口頭上的答應，有想要他的肉.體了。

林鹿的手艱難律.動，緊緊握住，把向之暨捋的生疼，沒幾下就軟了。

大眼瞪小眼，茫然相對，向之暨沉沉嘆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麽，可還沒開口，就聽林鹿抽抽噎噎，“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疼嗎？”

自作自受，努力維持着風度，中彈不疼、撞門不疼、紋身不疼的向之暨扯開嘴角，咬着門牙，擠出兩個字，“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