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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貨送貨口也打開, 老萍給宮理轉了兩萬,才接過兩枚芯片,放入了送貨口。
宮理做好了心理準備, 比如說老萍這一單也能賺十幾萬之類的,但出現在屏幕上的數字,就是:3萬。
宮理有點驚訝:“你這沒賺啊。”
老萍:“嗯,跑一趟買個100%完成率的名聲, 畢竟如果不是事出突然, 這個活不難的。”
宮理跟她往外走, 老萍道:“TEC算不上什麽大咖, 不是說它沒本事, 而是知道它的人太少了。目前幾次給它做任務,多和回收、販賣芯片以及取材料有關, 我懷疑它是個黑客。”
“在知道它的為數不多的人裏, 流傳着一件事——它也是接委托的,特別是一些你以為根本就沒人能做到的事, 它都能接。但前提是,你必須先為它做過足夠多的委托, 先為它服務。否則有錢也沒用。”
宮理撇了一下嘴角:“是嗎?聽起來也不是很厲害的角色。”
她們二人說着轉頭往摩托車的方向走, 忽然身後一團爆炸的火光亮起, 宮理和老萍沒防備, 被氣浪一把掀飛墜落在地!
宮理眼看着漫天大火,星星點點的火渣落地, 她趴在地上:“我的腰——”
宮理擡起頭來, 推了推身邊滿頭碎渣的老萍:“剛剛的交貨機爆炸了!”
老萍灰頭土臉的爬起來, 捂着下巴:“我假牙都要摔掉了,媽的, 之前也沒這樣過,不會是它看到我帶着別人來交貨了吧?說來,你為什麽會知道TEC的?”
宮理撥了撥頭發,随口扯淡道:“……因為我前男友跟我上|床的時候叫過這個名字。”
老萍氣笑了:“你|他|媽撒謊真是侮辱別人智商。”
倆人叉腰看着崩塌的屋頂漸漸陷入火海,老萍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卷煙,掐了一半,沾了地上的火星子點着吸了,道:“走吧。TEC的委托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接到了,不過跟你合作挺愉快的,下次有活,我再找你。”
宮理轉頭,就看到老萍叼着煙,運動服背後是龍鳳呈祥,彎腰半天也沒把摩托車扶起來,最後扶着腰轉過臉來,跟宮理面面相觑。
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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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萍:“……看啥?扶車啊,奶奶跟你買早點吃去,吃完回宿舍了。”
……
宮理第二天才想起原重煜的直播,打開手機只發現,“護士長揭秘方體救援現場”與“小黃鴨少女球手爆殺玄龜”都在藍鳥趨勢榜前排。
宮理點開原重煜那條錄播,才發現他的直播內容是攻破一處城外的超能力團夥的基地,聽說是頭目是個血漿成瘾者,養了一堆人來吸血。
原重煜并不是打前陣的,他是等方體隊員攻破之後進去救援治療的,所以也不用擔心洩密。直播的前半段,原重煜都坐在基地外的大石頭上舔着棒棒糖跟彈幕聊天,能聽到遠處有些爆炸聲。
他的組員們也都帶着面具,或立或坐在背景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草莓面具女孩道:“行啊護士長,你藍鳥上發的那兩張圖挺有效的,一開直播間就這麽多人。”
彈幕上一片附和聲,原重煜轉頭得意道:“是上次幫我的那位大師,厲害吧!以後我要多向她請教請教。”
狒狒面具男正在那兒吃橘子,冷不丁來了一句:“大師?就那個讓你夜不歸宿的大師?回來之後氣喘籲籲一身青紫與汗水的大師?”
原重煜:“對啊!就是她!”
狒狒男語速如機關槍:“就是那個讓你洗完澡躺在床上還回味着技術強、水平高,讓你酣暢淋漓的那位大師?”
宮理:……
直播間爆炸了,彈幕瘋了。
這位狒狒面具大哥屬實掌握流量密碼了。
其他幾個組員圍上來:“男的女的啊?”
“鐵定是女的,你看護士長這支支吾吾的樣子!”
“不會吧!咱們護士長這已經不是鐵樹開花,是電線杆開花了啊。之前有人追你,你不說讓人家姑娘跟你比倒立,時間比你長你就考慮考慮最後人家姑娘氣跑了……”
組員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聊起原重煜的“注孤生”事跡,狒狒面具又淡定的來了一句:“真可惜,我都做好準備要吃你和游戲機的喜酒了,你突然喜歡上一個活人。”
原重煜聽狒狒這麽一說,差點跳起來:“那是……大師!不許你這麽說幫過我的大師!”
狒狒手一拍:“人家大師這麽幫你,就沒圖你什麽嗎?”
原重煜憋了半天,鏡頭裏昏暗,宮理也看不清楚他有沒有脖子耳朵紅,但就聽到他半天憋出一句:“大師說偷看我屁|股來着。”
宮理:“……”草!!
組員們又想笑又覺得離譜:“護士長,別被大師占便宜了啊!人家沒對你動手動腳吧,反正吃了虧你就打啊!”
原重煜:“我打啊,我們打的可厲害了。不過我也沒吃虧。”
幾個組員看過去。
原重煜撓撓頭:“因為我也看她腿和腰了。她挺好看的,我說不上來,就是——就是不一樣懂吧!”
組員驚恐的手指顫抖了:“我們就是開玩笑,你難道真的……”
正說着,忽然遠處有人發了一枚信號彈,藍光的方塊體在天空炸開,幾張口遠遠喊道:“肅清!護士長快來——受害者太多了,咱們的兩個小組負傷嚴重!”
就看到索命組衆多組員立刻進入備戰狀态,收起說笑,原重煜把攝像頭往胸口一插,直播轉為第一人稱。他和他的團隊從山上高高躍下,跳躍在破敗廠房的房梁上!
彈幕一下子變成“草草草我感覺我在扮演超級英雄!”“啊我恐高啊!”“太帥了吧太爽了吧哈哈哈哈哈”
原重煜開口道:“控制存餘敵人!”
草莓面具女孩手部化作機槍,掃射出去,子彈在牆面上形成一團團粉紅色的果凍狀物質,将一些還沒來得及被控制的受傷敵人全都困在果凍中。
她發射子彈後,手臂肌膚看起來迅速脫水凹陷,便從懷裏掏出一瓶汽水噸噸噸喝下去,補充滿了能量肌膚也重新充盈,她繼續沖向遠處。
原重煜從崩塌的梁柱滑下去:“搜索!标注!”
身邊中年女人手持吊瓶輸液架,向地上一杵,從腳下蔓延開一片綠色的光暈,她立刻道:“七點鐘斜上二十七度一百二十米,有一名男子重度失血、脾髒破裂,情況緊急!”
原重煜在空中翻身,狂奔而去,當他幾乎是滑跪到傷者身邊,那個吐着血沫,半邊腹部髒器都袒露在外頭的人,沒人顧得上再去笑原重煜跪在地上赤|裸的大腿。
原重煜似乎在直播中安裝了打碼插件,傷口與傷者的面部只在畫面中出現了一瞬,就打上了各種蝴蝶彩虹小花朵的遮擋。
他擡手道:“無菌無塵!”
旁邊狒狒男擡手,一片透明的帷幔像是從天而降,圈出了一平方米左右的範圍,灰塵與各種細渣消失。這人的能力應該是快速創造一個小範圍的無菌環境。
原重煜捧起了傷者的臂膀,他的雙掌似乎隐隐發光泛紅,傷者的腹部血管與脾髒率先被重構,一截斷裂的骨頭從脾髒中抽出歸位,之後才是肌肉皮膚……
這不是簡單的無腦複原,原重煜是在有先後順序的重構肉|體。
直播中原重煜幾乎都沒有停下來過,輕症都由另外的小組救治,他主要負責的就是生死邊緣線上的人。除了受害者,還有許多方體的幹員也受了相當重的傷,原重煜的攝像頭并沒有直接拍攝他們,而只收了一些聲音或者是傷處。
彈幕從一開始的驚恐,漸漸變成了心疼:
“我的天,這個幹員看起來才不到20歲吧,後背紮了多少石片啊?”
“感覺聲音有點像我高中同學,她也是上到一半退學了,會不會就是去了方體?”
“……她的隊友是在哭嗎?不都說方體都不把人當人嗎?不過她兜那個鑰匙扣,是我家淩淩的谷子,是同擔嗎?方體幹員也能出來買谷子嗎?”
太多問題充斥滿了直播間,原重煜并不顧得上回答,直到最後,原重煜目送着一架架飛行器把傷員與幹員送走,一些保留現場做記錄的幹員又趕來,他鏡頭才終于轉向自己。
面具上有些灰塵,他脖子上也有幾個細小的傷痕,背景是熹微的天色與他累的東倒西歪的隊員:“今天沒能多舔幾口棒棒糖,下次再補上。不多說了,太累了,我是為你們索命的健康衛士啊,兄弟們回頭再見。”
直播從這裏關掉,黑屏上卻擠滿了彈幕:
“謝謝你護士長!”
“我不太信,護士長這樣的人在方體還是少數。多少人被強征走,多少人被收容後再也沒回來。”
“我本來就想進來看大哥翻跟頭,真的沒想到看到這些,有點想哭。如果哪天我也遭遇不幸,希望大哥能來救我啊。”
宮理手指緩緩劃過去,都有點不想關掉直播。她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複雜。
這個大傻子,是個純潔高尚的人,但卻需要使些很操縱人心的小營銷手段,才能吸引一大批人抱着看搞笑或看賣肉的心态來看。不感興趣的罵罵咧咧的走了,但終究會有些人留下來看,被他感動。
或許再以後,原重煜就不需要在節目裏表演後空翻,也有訪談願意認真聽他講那些寫在皺巴巴小本子上的故事了吧。
平樹擠了擠她肩膀,靠過來:“你快看!這個好帥——”
宮理看了一眼他的光腦,是小黃鴨暴打對手的視頻,還配了俗套BGM和一堆電光特效。
她突然想到自己還用了拖鞋打人,不會被平樹認出來吧!
點開視頻才發現,她的比賽并沒有全程直播,只有一小段她最後爆殺玄龜的小片段被放了出來。
她反複看了看,沒有拖鞋,她也心安了。幸好她當時特意沒穿常穿的那些外套褲子。
宮理能火,也主要是因為玄龜爆殺其他選手的系列太火了,而一個冒出來的神秘少女把玄龜給擊敗,給人的視覺沖擊太大了。
宮理看着彈幕上一直在飄過:
“太強了,這屁|股這腿——也太有力量了。”
“她還是太手軟了,就應該踹爛玄龜的腦袋!不過我猜她可能是什麽門派的大小姐,白衣飄飄,清純、善良又強大!”
宮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飄飄的白色睡衣和拖鞋。
原來她還能走清純路線?
“她打架我能看一年!十年!”
“笑死,玄龜不如叫玄德。我一直不懂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看玄龜把人打成肉泥或者撕開,這樣的戰鬥才是優雅的殘忍,才是力與美的結合。”
宮理對興奮的喋喋不休的平樹比了個拇指,敷衍道:“厲害,好看。”
柏霁之坐在前排,聽到他們放比賽的聲音,偏過頭來:“什麽比賽?”
平樹把光腦屏幕遞過去,興奮道:“小少爺,要不跟我們一起去看比賽?”
柏霁之只是迅速掃了一眼,就轉過頭去:“……不必。”
宮理也不要臉道:“逃課又離校?這不合适吧。我不是這種人。”
平樹央求她道:“那等我們放假吧。你跟我一起,咱們去看看!”
柏霁之忍不住又回頭,他想不明白,平樹為什麽就能這麽順口說出跟撒嬌似的話語。
下了課,她并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進了廁所。
在隔間裏手一貼牆壁,一陣扭曲後,她就被吸入了A1-圖書館。
宮理對這裏駕輕就熟,将書放回原處,又拿了一本《數字加成科彙總大綱》。她也買了兩盒新鮮的紅茶,一個小多肉盆栽,打算放在姐姐的桌椅上。
才走到姐姐的桌椅旁,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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